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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甘寂寞土佐守 文 / 大鵬金翅明王

    「土佐守,薩摩藩和島津家欺人太甚,後籐這小子仗著老父的寵信肆意胡為,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元老重臣放在眼裡,長此以往,山內家的未來必然分崩離析,該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深尾家當主深尾重先苦口婆心的勸諫著年輕的土佐藩主。

    「町奉行,要說都怪你沉不住氣,原本是去試探一下薩摩藩那個島津家女婿的態度,怎麼弄到不可收拾,叫人家給攆下船不算,還把那個後籐送上了對方的筵席成了座上賓,完全打亂了本藩的計劃!」

    山內豐范雖然只有20歲,卻已經當了7年的藩主,這位山內家嫡傳的子弟素來是土佐藩重臣宿將們對抗容堂的招牌,加上豐范自己能文能武又是倒幕派公卿三條實美的弟子,所以無論是能力還是人望,在藩中都僅次於得到幕府支持的山內容堂,他的地位比起薩摩藩那位傀儡藩主茂久來說不可同日而語。

    「呃……這個,確實是我有點操之過急了,請殿下恕罪,原本想用土佐藩地頭蛇的王霸之氣打壓一下那個年輕的可怕的島津家女婿,誰知道那小子比後籐還不如,根本就不講什麼尊卑先後,直接就要轟我們下船,薩摩武士明晃晃的太刀都快架我們脖子上了,後來板垣一拔刀,事情就全亂了,還請殿下恕罪,事後看,對方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作為筆頭家老兼町奉行,藩主一門眾的佐川領主深尾家39歲的當主不折不扣是個老狐狸。只是這次狐假虎威在島津家女婿跟前失算了一次,好在在20歲的藩主面前,深尾重先還是進退有據,被埋怨的同時一邊認錯一邊還不忘做出事後的分析和判斷,就這一點來說,深尾重先就不是個簡單的傢伙。

    「唔……下次可不能再輕易中了別的圈套,町奉行,你說的下決心,難道現在就要重舉倒幕大旗,把那位給推翻了奪回藩政麼?若薩摩藩和那個島津家的艦隊能成為我的臂助。確實是個機會,可事情不都叫你給搞砸了麼?!現在反而把薩摩藩推到那位那邊去了!」

    山內豐范的懊惱一覽無餘,雖然薩摩藩的艦隊來到浦戶灣出乎眾人的意料,但是對豐范來說,原本是個大好的借勢奪回藩政的機會,幕府第二次討伐長州的戰爭在薩摩藩的反水之下無疾而終,這讓倒幕派的氣焰大漲,而首鼠兩端選擇站隊在幕府這邊的山內容堂,對藩政的掌握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動搖的跡象。

    甚至。連板垣退助這樣的騎兵奉行,對土佐守和一眾家老宿臣的態度都要緩和了不少。雖然沒敢說旗幟鮮明的反水過來,但對藩主大人的屢次褒獎和賞賜,還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的……

    「土佐守,我看事情未必不能挽回,那個島津家女婿雖然把深尾大人給轟下了船,可比起被扔下海的板垣來,這待遇還算好的,只怪我們只派出了三名使者,若深尾大人當時讓我也去的話。那麼,留下來成為對方座上賓的可就不只是後籐那小子了,怎麼說,薩摩藩不會坐視放棄拉攏殿下成為對方的強援的!」

    說話的是豐范的側近家老,福岡家當主福岡孝弟,31歲的福岡原本和後籐、板垣一樣都曾是吉田東洋的弟子,但是3年前轉投了藩主豐范這一派。作為藩主的側近相當活躍,這也是吉田被刺後弟子們各自站隊的結果,藩主豐范成為尊王攘夷倒幕派的同情者,而老父容堂則以公武合體為招牌成為佐幕派的領袖。

    事實上。福岡孝弟這位土佐年輕藩主的側近人,和阪本龍馬和中村岡太郎私交相當不錯,在歷史上為海援隊和陸援隊的成立提供了不少資助,說起來,當初土佐勤王黨可是藩主豐范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奈何藩政被容堂奪去後,即使豐范自己都默不作聲韜光養晦起來,坐視土佐勤王黨被容堂清剿一空。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關鍵是如何挽回?薩摩藩總不會打算背叛倒幕派,重新投入江戶和京都的懷抱吧?」山內豐范皺起眉頭,說起來就任藩主後後這7年的風風雨雨,讓山內家的繼承人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說起來,那位久光殿新招的洋女婿,確實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想把薩摩藩帶向何處,久光殿居然也就由著他亂來一氣?到底年輕呀,聽說才20出頭,英武之氣一覽無餘,可頭腦怎麼會這麼簡單吶,連我土佐藩的情況都沒搞清楚就下什麼最後通牒?!」

    深尾重先瞇起眼睛,沉吟了半響,搖著頭,覺得憑自己是無論如何猜不透那位島津家女婿的心思了。

    「這有什麼難猜的,依著我看,既然阪本都為那個島津家女婿招攬所用,而西鄉隆盛又是和木戶孝允一手締結了薩長聯盟的始作俑者,那個島津家女婿既然帶著他們倆上洛,怎麼說都不可能是投奔江戶去的,多半是打算跟皇室重新修補關係和奉上倒幕對策吧?!

    既然如此,那麼我山內家聯絡薩摩藩,把藩政從容堂的佐幕派手裡奪回來,正是天賜良機!難道不是嗎?」福岡孝弟正是成熟而活力無限的年紀,雖然脾氣略顯暴躁,但頭腦大部分時候比其他人要管用,這會兒直接肯定了藩主的判斷,薩摩藩斷不會重新投入幕府的懷抱。

    「唔,根據我的觀察,薩摩水軍艦隊雖然得到了墨西哥分艦隊的加強,但也只有一艘1200噸的蒸汽巡洋艦和那艘2000噸的運輸艦看上去唬人一點,這一趟薩摩藩上洛能帶的藩兵數量有限,若說能折騰出什麼大的動靜來,只怕有點難,可若在浦戶灣能幫上我們的忙,那麼,藩主重新奪回藩政還是很有機會的!」

    深尾重先雖然被灰頭土臉的攆下了船,但可不算白跑一趟,薩摩水軍乃精銳之師,這會兒又有了墨西哥子爵這個洋女婿的分艦隊加入,土佐守若能引為強援,那麼逼迫容堂再次隱居可不是在說笑。

    「島津家那個國父久光,和那位在京都的時候可是私交匪淺,這會兒雖然薩摩人扯旗倒幕,也未必真把那位老父當成敵人吧?保不齊還是久光拉攏的首選對象,若不然何必厚待後籐那傢伙呢?!」福岡皺著眉頭若有所思道。

    「瞎猜管什麼用,那個福澤不是還在館驛等消息麼,夜長夢多,福岡你辛苦一趟,作為本藩的代表,去浦戶灣拜會那個島津家女婿吧,見面禮麼,且拿我的手令,赦免阪本的脫藩之罪,這個得搶在我那位養父之前才好!」年輕的土佐守顯然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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