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國勳爵大人,琉球國小勢弱,清國和薩摩藩我們哪一個都得罪不起,就是琉球附近的海盜,我琉球也無力清剿和驅散,不瞞您說,這些海盜背後或多或少都有某些國家的地方勢力在縱容和支持,子爵既和大清交好,琉球作為大清的附屬藩國,無論如何還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說這話當口,琉球國的這位攝政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藍絲絨的袋子,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來,「勳爵,這裡是十粒阿非利加出產的鑽石,小小禮物再度奉上,我琉球斷不敢跟墨西哥為敵,只盼大人能在皇后陛下說情,放我們琉球一碼,我王和舉國百姓感激不盡!」
林永生聞言微皺了下眉頭,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和服侍女花子,姑娘邁著小碎步上前福了一福,從琉球攝政手裡接過了藍絲絨的袋子,過來遞給了自己的新主人,林永生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叮叮咚咚裡頭果然裝著一袋鑽石,隨便掂出一顆舉起來,起碼有十克拉以上,光彩奪目,只是未經精細的切割和加工,形狀不算太規整。
「唔……這一袋鑽石價值不菲吧?你不是說琉球窮的叮噹響麼?怎麼隨手一摸就摸出一袋鑽石送人?賄賂墨西哥首席大臣可是重罪,你要陷我於不義麼?」
這個時候林子爵的艙室裡只有孿生藝妓這一對侍女服侍,門背後再有一個朱七七抱著太刀侍立,並無其他外人在場,而琉球攝政顯然比剛才在主甲板上要從容了一些,這些鑽石拿出來後,子爵閣下的眼睛都笑的瞇了起來的樣子,可是讓琉球攝政鬆了一口氣。
「剛才上船時送的禮物,是代表琉球國給子爵閣下的孝敬,這袋鑽石,在薩摩至少值40枚金大判。是我王送給子爵大人的個人禮物,大清是我琉球宗主國,尚氏幾百年前朝貢不敢有所怠慢,而薩摩藩是琉球強鄰,我琉球小國寡民。更是得罪不起。只要子爵閣下能說動皇后放過琉球,剿滅海盜的軍費,琉球願傾國力予以承擔……」
琉球攝政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道,這邊林永生把鑽石扔回了藍絲絨口袋。隨手扔給侍女花子道,「還是你們替我收著,幾個玻璃珠子而已,不用太當回事情……」
花子一把接住鑽石,聲音柔柔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卻心裡怦怦亂跳,心想這子爵可真是,好有男子漢氣概,價值40枚金大判的鑽石,隨隨便便就扔給自己保管……也不怕我和月子妹妹捲了他的私房錢半夜溜走?
這麼想的功夫,花子姑娘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一涼,心裡一驚,不敢回頭,用眼角瞥去。只見子爵最為信任的那個貼身女侍衛冷冽的眼神剛掃過了自己,這位堪稱絕色的年輕藝妓不敢再胡思亂想,又向林永生和尚攝政欠身行了一禮,邁著碎步去了隔壁。
「月子,你且退下吧。有事自然叫你們,琉球的那對姐妹,你們給我照顧好了,叫她們在船上沒事不要亂走……」林永生揮了揮手。孿生姐妹中的妹妹月子跟著也退了下去,朱七七則默不作聲的轉身出了艙門。關上門守在了走廊裡,不遠處,則是墨西哥近衛軍站崗執勤的衛兵們目不斜視的各司其責。
「攝政大人,剛才你送了20個金元寶,怕不有200兩黃金?這會兒又是價值40枚金大判的鑽石,你琉球看來不缺金子啊,光給我這個墨西哥子爵送禮一出手就600兩黃金?我算算,每兩算16克的話,那可就是價值9600克黃金,嘖嘖,得價值1300鎊了吧?可你知道我墨西哥艦隊人吃馬嚼一個月的開銷得多少?」
林永生前面的話聽的尚攝政笑瞇瞇的直點頭,末了話鋒一轉卻差點沒讓這位琉球王叔跌個觔斗,這攝政用手帕抹著額頭的汗道,
「一切全賴上國勳爵周全,區區薄禮,當不得大人的法眼,偌大的墨西哥艦隊,若只用來剿滅海盜確實大材小用,不過琉球國和我王一片赤心,只請勳爵和皇后能網開一面……軍費方面,我們盡力而為,只不知要多少孝敬和奉獻,才能讓皇后陛下滿意?」
「你以為我們是衝著錢來的?非也,墨西哥帝國的臉面,皇后陛下的尊嚴,不是金錢可以簡單衡量的,大清比琉球如何?墨西哥只憑一股子銳氣和正義去跟大清理論,清國就賠償撫恤了100萬兩白銀,琉球能出多少撫恤賠償的銀子,你們自己心裡沒有個計較麼??!」
林永生心道,墨西哥艦隊這一趟出海的花銷豈是區區600兩黃金就能打發的?艦隊出海一個月的開銷至少是5萬鷹洋,加上陸戰隊8萬都打不住,區區1300鎊塞牙縫可都不夠!
「勳爵勳爵,無論如何請你通融一二,給個數我也好回去跟我王商量,琉球國小民寡,國庫空虛,又北薩摩藩勒索敲詐已久,100萬兩白銀是無論如何湊不出來的……您看我們給10萬兩白銀如何?就這我們都得勒緊褲腰帶過這個冬天了……」
攝政王叔咬著牙,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開出了價碼,琉球那霸港雖然是個繁華的海上中轉港,但是本身進出口的貿易額不大,多的是轉口貿易,這關稅和商稅的收入本部算太多,真賺錢的是列強和東南亞各國設在那霸的商行和洋行,可那又不是琉球國的財富,總不能去沒收了填墨西哥這個窟窿吧?
1866年這時候,琉球王國不過16萬的人口,琉球群島面積約3200平方公里,其中北面面積720平方公里的奄美群島事實上被割讓給了薩摩藩,南面的沖繩本島面積大約1200平方公里,都城在那霸港不遠處的首裡城,這意味著,琉球王國的家底子確實不算太厚實。
「攝政,銀子不是萬能的,不過,你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至於琉球王的誠意,我還沒有看到,要把罪魁禍首指向琉球海盜也不是說做不到,但是個人知道琉球海盜哪有那個膽子來招惹法**艦和墨西哥皇后,我需要看到你們琉球真正的誠意,比如,誰才是襲擊阿米林號的幕後黑手?!」
琉球攝政聞言一呆,心道誰是幕後黑手你會不知道?滿清無論如何是沒心思招惹你們,何況借清國太后一百個膽子,估計也不敢跑那麼遠到東海上來勾結琉球海盜襲擊法**艦和墨西哥皇后,剩下還用猜麼?新五郎的海盜團伙平時就是薩摩水軍的外圍組織,有生意的時候走私販賣鴉片,沒生意的時候就掛起八幡大菩薩的旗幟當海盜打劫……
「勳爵閣下……誰是幕後黑手,我可真不敢亂猜……我相信皇后陛下和勳爵慧眼如炬,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琉球攝政鼓起勇氣看著林永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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