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伍,一切都宛如夢幻,一個月前,葛羅從荒島上把你這個野人撈上了船,沒想到之後眼花繚亂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墨西哥的遠東計劃在你的籌措下,居然一帆風順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這樣規模的艦隊,在遠東海面上只怕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吧?」
「瑪麗皇后」號的前甲板駕駛台上方的廊橋上,墨西哥皇后挽著身邊的情人,意氣風發卻有含情脈脈的說道。
「陛下,這一切全賴您的運籌帷幄,和多米尼克勳爵的多方奔走,機緣巧合我們才有了目前這樣的成功,不過這些成功的基礎還很薄弱,等我們在粗蘆島的軍港和基地建設起來了,等倉前山公共租界真正的發展起來,等我們把福州繁榮成南中國最大的商埠和港口,那個時候,遠東計劃才算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墨西哥遠東首席大臣看著身邊自信滿滿的皇后陛下,忍不住提醒她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另一側的多米尼克子爵這時候也轉身過來,沉吟著道,
「陛下、勳爵,海軍就是個燒錢的買賣,現在艦隊賬面上的資金理論上只夠維持半年的開銷,半年中如果墨西哥遠東艦隊不能為陛下開疆闢土獲得足夠的戰利品和收穫的話,半年後如何維繫這支艦隊我可毫無頭緒,別看現在艦隊拉起來像模像樣,這幫衝著高薪來的僱傭軍的忠誠度可沒那麼樂觀,一旦發不出薪水,我可沒本事向坎貝斯一樣吃糠咽菜攏著人心不散……」
讓-多米尼克-儒米亞克海軍參將雖然過了一把當上艦隊司令的癮,這會兒甚至讓原阿米林號的艦長雷米上校答應臨時指揮這艘「瑪麗皇后」號旗艦一,不過子爵閣下的心情與其說意氣風發,還不如說如履薄冰來的更恰當。
「艾伍,我們這一趟琉球、日本之旅的話,到底要達成什麼樣的目標呢?」艦橋上只有卡洛塔、林永生和多米尼克子爵在,皇后陛下扭頭問自己的遠東首席大臣,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身為艦隊司令的多米尼克子爵更想知道。
「陛下、多米尼克勳爵,墨西哥在遠東可謂白手起家,既然我們都同意,事實上子爵閣下從巴黎方面得到的信息也表明,拿破侖三世皇帝陛下和法蘭西政府。並沒有把法屬交趾支那送給墨西哥建立墨西哥遠東帝國的誠意。那麼,另闢蹊徑就是我們的當務之急,可清國版圖和人口如此巨大,顯然我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真正的去招惹這個沉睡的巨人……」
林永生斟酌著自己的說辭。這個妖孽從天而降穿越來到19世紀的遠東,到底想折騰出什麼局面來,有時候他自己都有點恍惚,面對閩浙總督和福建巡撫這等滿清大臣,這廝拍著胸脯說要振興華夏。絕不當賣國賊。
在對自己千萬寵愛無限信任的墨西哥皇后跟前,這廝標榜自己是黃皮膚的法蘭西人和墨西哥人,正經著上帝的信徒,為了自己心愛的皇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滿清現在太大還弄不動,可日本彈丸小國,居然敢暗中指使海盜襲擊我墨西哥大皇后和法國海軍巡洋艦,這口氣不出怎麼行?這個仇不報怎麼行?!
「陛下。林勳爵說的沒錯,清國現在其實是摟著英國人的大腿雙方的關係處於蜜月期,這個時候,我們裝模作樣唬清國還問題不大,真要大動干戈跟清國開仗的話。第一打不贏,第二英國佬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林勳爵和滿清達成的條約和協議,已經是短期內我們從清國能獲取的利益極限了。可這次去日本,我倒很想知道。林勳爵為我們又制定了什麼目標?!」多米尼克子爵當然不認為薩摩藩或者幕府的海軍是自己這支墨西哥遠東艦隊的敵手。
可是,日本人的陸軍現在的裝備水平可不算差,火炮和洋槍都有,人數更是佔據巨大優勢,德克碑陸戰隊真要兵戎相見上岸進攻的話,墨西哥可就玩大發了!所以,得聽聽這位首席大臣,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子爵倒是有點擔心皇后陛下艦隊在手,好大喜功之下,被林永生躁進而把局面給弄的失去了先手。
「艾伍,多米尼克,我認為這一次日本之旅是揚威之旅,從清國身上暫時未能得到的,墨西哥要從日本手裡搶過來,既然他們敢冒充海盜襲擊我們,不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怎麼行,我們花了如此巨大的投入建立一支遠東艦隊,可不是當擺設來的!」卡洛塔皇后這會兒在自己的左膀右臂面前露出了小兒女的樣子,揮舞著粉拳,很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陛下,我可是聽說,那個薩摩藩的密使,叫什麼阪本龍馬的傢伙,給林勳爵送上了厚禮,甚至還有一對漂亮的孿生藝妓,勳爵既然收了人家的厚禮,還讓那個日本人和手下登上了「瑪麗皇后」號一起去日本,這是否意味著,您這位首席大臣,其實並不打算真要薩摩藩的難看?」
「艾伍……說到那對漂亮的藝妓,聽說你把自己的兩個侍女留在了星查理的領事館,卻帶著這對姐妹花藝妓上了船,你不怕我這個皇后吃醋麼?!」卡洛塔一邊瞇起眼睛調侃著自己的情人,一邊不露聲色的掐著林永生胳膊上肉,疼的林永生呲牙咧嘴忙不迭的道,
「瑪麗亞,我對墨西哥和你的忠誠難道還得著在多米尼克跟前再向您表白一次麼?這一趟遠東艦隊日本之旅,面臨的局面比我們料想的要錯綜複雜的多,春蘭和秋香這對解語花都沒有坐過海船出過海,我真要帶著她們上船的話,暈船吐的昏天黑地的話,到時候是她們伺候我還是我伺候她們?」
「那你怎麼不怕那對日本藝妓暈船沒人伺候?你倒是說說看?」卡洛塔又掐了一把情人的胳膊,不過到底狠不下心,力道比剛才小了幾分,多米尼克瞅著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女人和林勳爵之間的打情罵俏,心裡歎了一口氣,暗自道,「讓-佛艾伍-路易-林,你對瑪麗亞忠心不二也就罷,否則日後我一定不放過你!」
「呃……花子和月子這對姐妹,倒是不暈船,服侍主人的本事,比起春蘭秋香來說有過之無不及,再者說了,閒暇時還能彈琴跳舞做個茶道,去日本當然帶著這對日本的藝妓交際起來更方便不是麼?瑪麗亞,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你和我們的墨西哥遠東計劃,其他都是過眼煙雲,男人麼,身邊沒幾個暖床的侍女丫鬟,也配不上皇后陛下首席大臣的范兒對吧?」
林永生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沒紅一下,其實他心知肚明,卡洛塔雖然和大部分女人一樣,善妒,好吃醋,但是絕沒有降格到跟林永生身邊的侍女丫鬟們爭寵的份上,至於林永生,對皇后陛下身邊的烏蘇拉等人雖然和藹可親,卻從來沒有調笑輕浮之舉,這也使得他的風評和形象始終處於光輝的正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