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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局勢卻不妙 文 / 大鵬金翅明王

    「夫人請放心。幾個不長眼的日本海盜。雷米船長正在組織進攻,頂多半小時就把他們趕到海裡去餵魚。夜裡風大。您和曼特儂還是呆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就好,葛羅上尉很快就來了。」

    儒米亞克子爵離開時的神情顯然並不如他安慰卡洛塔和曼特儂這對姐妹花這麼輕鬆,至少曼特儂也看見了子爵閣下的帽子上居然有個子彈射出來的大洞,而此刻主甲板的槍聲卻始終爆豆一樣響個不停沒有停息。

    曼特儂的鎮定涵養功夫顯然不如她的皇后卡洛塔,卡洛塔把一支裝好子彈的左輪槍放在了裙擺下面,另一支放在跟前的桌子上。

    一臉鎮靜的卡洛塔在高靠背的軟包胡桃木椅子上正襟而坐,心裡則在盤算。難道是在墨西哥走漏了風聲把英國人還是西班牙人給招來了?

    她的位置處於會客室靠走廊一邊的角落裡,這個位置,就是有人衝進來圖謀不軌,第一眼也是個視線的盲區。卡洛塔當然學過如何用手槍射擊。她跟著馬克西米連諾一世上戰場都不是一次兩次。只是沒機會親自沖敵人開槍罷了。

    不過卡洛塔顯然也並不喜歡血腥和屠殺,真有窮凶極惡的敵人衝過來的話,這位墨西哥皇后是不是下得去手開槍對著人射擊還真兩說。

    要說一點不緊張那純是裝出來安撫眾人的。卡洛塔這位國際象棋造詣極深的歐洲皇室女性,這會兒腦子裡轉著圈琢磨著到底是哪路人馬居然能在這片海域追上來打劫阿米林號,難道只是為了打劫而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至於雷米艦長是不是能指揮水兵把海盜趕下海去。卡洛塔並不十分擔心。法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戰鬥力不是紙糊的。東海海面上能一口氣吃掉近一艘巡洋艦和艦上200多精銳法軍的武裝海盜只怕還沒有出現。

    曼特儂那張略顯緊張的俏臉出現在門縫裡讓整個走廊裡肅殺而冷冽的氣氛為之一亮。林永生之前在會客室裡見雷米艦長和那位皇后陛下的時候,並沒有把視線停留在皇后陛下身邊的女官身上,這會兒在走廊門口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下,瞧著這位俏麗的侍女卻覺得對方的姿色其實比之那位皇后陛下也差的不遠。

    侍女那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顯然很有點楚楚可憐。這十九世紀的宮廷女子看來都是變色龍啊。林永生其實記得自己之前和葛羅上尉一起告退時,這位女官看著葛羅上尉的眼神是嗔怪和埋怨,這會兒卻變成了等待白馬王子和騎士挺身而出需要保護的柔弱女子。

    「葛羅。夫人和我被甲板上的那些槍聲可給吵的睡不著覺了。如果身為侍衛官的你不能盡快擺平這個局面的話。回頭可別怪我回去告你的狀。夫人說了。只要能打退海盜,每人獎賞5法郎。負傷的賞10法郎。陣亡的給家屬撫恤50法郎。全部給拿破侖金幣!」

    曼特儂侍女這一番話讓上尉身後的陸戰隊員們忍俊不禁的同時又都挺起了胸膛,所有陸戰隊員的士氣都急劇膨脹了起來。

    「放心吧。有我葛羅上尉在,夫人和您少一根頭髮都唯我是問,中尉,你和讓-佛艾伍帶5個人守住這裡,我帶人去給雷米艦長幫點忙。去晚了可沒我們什麼事了!」

    葛羅上尉小鬍子驕傲的翹了起來,在這位葛羅家男爵爵位的繼承人心裡,如果說卡洛塔皇后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不可褻瀆的存在的話,那麼總是和自己針鋒相對不甘示弱的女官曼特儂則是葛羅上尉的歡喜冤家。

    只是上尉每次無論是鬥嘴還是別的,都不是這位女官的對手,至於棋藝雙方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

    葛羅上尉卡的一個立正,點頭示意,當然這不是單純向門縫裡的曼特儂女官致敬,這位主是在跟房間裡沒露面的皇后陛下表忠心呢,接著葛羅上尉集合了走廊裡剩下的這些群情激奮士氣倍增的陸戰隊士兵,風風火火的向著船頭那個方向的樓梯口湧了過去,臨走不忘扔下一句,

    「中尉,給我保護好夫人和曼特儂,讓-佛艾伍可是只抓過龍蝦摸過魚,可沒打過仗見過血。,你給我把他也護住了,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可決不答應!」

    陸戰隊中尉卡的一個立正,皮靴碰的山響,等上尉領著人一走,這位中尉轉過來向著林永生伸出去手去友善的笑道,

    「林先生,您儘管放心,有我威廉—瓦格納中尉,有理查德在,這裡固若金湯。要不是責任重大,夫人這邊不容有失,我真想帶著你上主甲板去過過槍癮。你這兩把手槍可是稀罕的東西,我跟上尉求了幾次他都沒肯給我弄一支呢。你們幾個,給我盯住了兩邊走廊,任何外人擅自闖入就格殺勿論!」

    林永生笑著和瓦格納中尉握了手,中尉的個頭沒有葛羅上尉和自己那麼高,不過很結實粗壯,一雙大手粗糲而溫暖。顯然是個容易接近的人,不過林永生還是覺得這廝有點大意,這條走廊長達15米,守在這裡門口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給敵人指明方向,顯然只有貴重的財物或者大人物才需要如此嚴密的警衛。

    林永生藉著握手的機會湊上去低聲道,「中尉。有您在我就放心了。說真的,長這麼大雖然浪跡天涯走了很多地方,可還真沒上過戰場。這心裡咚咚跳著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依我看。這條走廊如此通透,我們站在夫人的門口是否有點太招搖了。」

    「沒事。林,上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跟上尉是一路在墨西哥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兄弟。當然,上尉是貴族子弟,我瓦格納中士不過是個小市民家庭出身。不過上尉和我的關係可不一般。有我在準保少不了你一根頭髮。男人害怕流血不成,只要流的是敵人的血,再多也不怕!」

    中尉顯然還沉浸在剛才曼特儂代表皇后陛下許下的5法郎賞賜的餘韻之中,絮絮叨叨拉著林永生的手有點喋喋不休的架勢》

    「中尉中尉,這個不急,我是說。咱們這一堆人站在夫人的門口,容易暴露目標。萬一有落網的海盜衝進來,不用找都知道有重要人物或者貴重物品在這裡。我說。我們是不是離開走廊隱蔽起來?」林永生無奈的打斷了中尉說道。

    「太招搖?隱蔽起來?。唔。這話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可往哪隱蔽?躲進兩邊的艙室怎麼樣?那樣怎麼觀察走廊兩邊的動靜呢。離開這裡的話。夫人和曼特儂真有個閃失我們可承擔不起責任。上尉自殺前一准先斃了我!」瓦格納中尉搓著手兩邊亂看,顯然這位主的腦筋和小馬丁下士有一拼,關鍵的時候容易轉不過彎一根筋。

    林永生前後打量了一下,發現靠近船頭的走廊樓梯口已經不見了葛羅上尉和那隊陸戰隊員的影子,顯然已經增援上了主甲板,要幫著雷米艦長的水手盡快解決戰鬥。船頭這時候傳來的槍聲比剛才密集了許多。不時響起法語的吶喊聲和海盜的哀鳴。

    顯然,有了葛羅上尉這支生力軍加入船頭的戰鬥,海盜們被趕下海去只是時間問題。

    阿米林號即使是一艘1300噸級的最新式的風帆蒸汽巡洋艦,但作為軍艦來說這艘船的走廊還是相對狹小,整個船的寬度才10米出頭,中甲板中間靠前的這條主走廊的寬度只有一米五的樣子,兩邊都是艙室。

    卡洛塔皇后居住的是雷米男爵的船長室,相對來說面積最大,而且有臥室和起居室、獨立的洗手間,對面則是客房,住的都是皇后陛下一行的隨從,有牧師、醫生、兩名侍女、廚子、管家等等,船長室對面的房間都不大,基本都是單間。這也是為什麼艦長雷米男爵把自己的船長室讓出來給皇后陛下的原因。

    阿米林號遇襲後,皇后的這些基本沒有戰鬥力的隨從們也都很快起了身。之前簇擁在走廊裡很有點驚慌不知所措,不過大副儒米亞克領著人來安撫的時候已經穩定了人心,並且把他們趕回了自己的艙室。

    留在外頭除了添亂擋路可沒別的幫助,如果是旁人的話,沒準大副直接就抓丁拉著侍女牧師醫生去幫忙救助傷員了。但是可是從小和儒米亞克子爵淵源頗深的卡洛塔皇后的人。

    大副只是把他們趕回艙室後又給把門的瓦格納中尉交代了幾句,就神情嚴肅的帶著人折返主甲板奔船尾去了。

    在林永生腳下的這條主走廊的後方出口處,則是輪機fang、蒸汽鍋爐和伸縮式煙囪所在的位置,走廊在這裡到了底一條t型的過道通向船的兩舷走廊,由於這是中甲板,也就是唯一單層主甲板之下,因此兩舷的走廊要向後一直延伸,把中間的輪機車間、鍋爐房特別是煙囪包圍在中間,一直到輪機房的後頭才有另一條t型的過道重新匯聚到中間走廊。

    那條走廊的兩邊則是二副、三副、槍炮長、輪機長和水手長的艙室,至於水手和炮手、則在下甲板和底艙的艙室內。中甲板的主走廊也因此被這樣兩個t型的過道分割成了一個「中」這樣的結構。t行過道匯聚的位置則是上下三層一直可以通到底艙的樓梯。也是全船的交通樞紐和攻防重點。

    不過,如果雷米上校的海軍水兵居然被海盜趕出主甲板的話,這仗不打都幾乎是輸了。作為單層主甲板的輕型木殼巡洋艦,幾乎所有五杯都佈置在主甲板的陣地絕對不容有失,這也是葛羅上尉按捺不住領著一隊陸戰隊隊員上了主甲板去給雷米艦長的水兵助陣的原因。

    如果真要到了拚死守衛中甲板的地步,事情可就鬧大發了。當然,一切都怪該死的濃霧,否則阿米林號又怎麼可能讓海盜船如此接近?多少海裡之外就開炮轟沉對方了。

    「曼儂。你聽見什麼了?」船長會客室裡提著一把左輪槍正襟而坐的墨西哥皇后卡洛塔,抓住左輪槍的手心微微出汗,這時候按捺不住的的問著趴在門背後把耳朵緊貼在門縫上聽動靜的貼身女官,卡洛塔所在的船長室位於阿米林號的中軸走廊的左半舷,這意味著從船長室的舷窗看出去,除了濃霧和夜色之外啥都看不見,之前激烈的戰鬥爆發在阿米林號艦首靠近右舷的位置。

    「該死。葛羅上尉救回來的那個黃皮膚猴子正在攛掇瓦格納中尉把衛兵撤出走廊。這傢伙不會真是海盜派來的臥底吧。

    不行,陛下,應該叫中尉下了這個林的槍把他先給押起來。我早看他就覺得哪不對勁。都是您耳朵根軟。葛羅上尉也被龍蝦和椰子蒙住了眼睛,鬼使神差不但把他留在船上,居然還送了兩把那麼貴的左輪手槍給他當防身武器。」

    曼特儂跺著腳一邊回答著卡洛塔的問題,一邊就想擰開門鎖開門讓中尉把林永生先給下了槍抓起來。身後角落裡的皇后卡洛塔聞言站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自己侍女,26歲的皇后陛下忍不住親自把耳朵貼到了門背後,只停在走廊裡隱約傳來林永生和瓦格納對話的聲音:

    「中尉。你聽我說。走廊就這麼大,我們站在門口警戒沒遮沒擋的,敵人從兩頭包抄過來我們可是腹背受敵,而且。海盜本來不知道船上有貴客,也不知道夫人艙室的具體位置。您和幾個衛兵在這裡杵著的話,是個人看見了都知道這裡有重要人物。」這是林永生的聲音。

    接著是瓦格納中尉的辯解,「林,葛羅上尉把夫人和曼特儂小姐的安危都托付給了我,包括你自己的安全,我承認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可我們一旦離開走廊後,萬一出現什麼岔子。我瓦格納槍斃事小,夫人和曼特儂小姐出了事天都能塌下來您知道麼。要我說,我們就牢牢守住這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艙室裡趴在門背後從門縫偷聽的曼特儂惱怒的小聲道,「您也親耳聽見了。這個林一門心思就要把中尉和他的人引開,我看沒準這傢伙真是海盜派來的臥底和探子,乾脆一槍斃了拉倒。省的我們著了他的禍害。卡洛塔。我可還想陪著您一生一世呢。我們不能在這東海上丟了性命或者被海盜抓去糟蹋,到時候國王和王后還不得哭死。」

    說著曼特儂小姐一手提著手槍,一手就要擰開門出去,卻被卡洛塔再次攔了下來,皇后陛下臉色一整斥道,「曼儂你急什麼。我覺得這個讓-佛艾伍說的有道理,中尉這麼幾個人守在咱們門口太顯眼了。

    海盜真殺進來的話不用找都奔這邊來了。何況,如果雷米艦長、大副和葛羅上尉的人在主甲板都擋不住敵人的話,光靠中尉和他身邊的這幾個人能頂什麼用?」

    「可是陛下。萬一這個林真是壞蛋呢,等著中尉一走,他把海盜引過來,難道我們兩個靠手裡的左輪槍就能對付窮凶極惡的海盜了。中尉和他的人是我們最後一道屏障。卡洛塔。我不想死。可也絕不活著落到日本海盜手裡,那幫橫著走路踩著木頭只穿一條兜襠布的人根本就是未開化的野人。」

    曼特儂-瑪麗-德維亞爾和卡洛塔情同姐妹,這時候她甚至暗下了決心,如果真要落到殺人不眨眼的亞洲海盜手裡的話,她寧願一槍打死卡洛塔再自盡,反正比利時公主、墨西哥皇后的貞節和名譽不能毀在亞洲海盜的手裡,該殺的海盜,都不知道從哪就突然冒出來了。

    怎麼雷米男爵的水兵在主甲板上乒乒乓乓打了這半天都沒贏呢?

    「說什麼胡話呢。誰會死?我們誰都不會死,法蘭西帝國的軍人絕對不是什麼亞洲海盜可以輕易戰勝的。要不是濃霧,海盜船連靠近阿米林號的機會都不會有。噓。別說話。」卡洛塔把耳朵豎了起來,仔細的聽著走廊裡傳來的聲音:

    「中尉。你這樣做是暴露目標。而且這裡沒遮沒擋,敵人可以從前後兩個方向夾擊我們。我建議。咱們唱一出空城計,中尉您和您的人。埋伏到走廊兩端的艙房裡去。

    鑒於葛羅上尉和艦上水兵的主力都在船頭方向,那麼,我們在那一頭樓梯口佈置2名水兵。都躲在樓梯間那個小房間裡。好像是個儲藏室?躲進去,關上門。另外3個人跟著中尉去船尾方向,也在樓梯口,嗯。

    那邊的艙房地形有力,可以直接守住兩條船舷邊的走廊。」林永生的聲音略帶焦急,似乎感受到了空氣中傳來的一絲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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