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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天出得巾幗客棧之後.便展開梟之翼.自小鎮的上空趕至拍賣行.剛剛接近拍賣行範圍.便發現了十幾個陌生的人在拍賣行外守衛.幾十米內竟無人接近.
他急忙在一處房頂落下身體.帶上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平常面孔.沿著街道向拍賣行緩步而行.就像是一個路人一般模樣.待他靠近拍賣行的大門三十米處之時.竟有三條人影閃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幹什麼的.這裡已經戒嚴了.請繞道走.」一個虯鬚大漢開口說話.另外兩人已將手握在了身後的武器之上.
宇天聽到那人說話之後.心中頓時有了判斷.那人的口音絕非當地人.竟與楚思盈和小諾的口音極為相似.雖然他們男女有別.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那個聲音竟和向南方有些神似.這感覺只是一閃而沒.
「三天後就是拍賣會.我來送準備拍賣的東西.」宇天做出似是受到驚嚇的表情:「你們拍賣行什麼時候戒嚴了.難道不準備開拍賣會了麼.」
「拍賣會的事等我們發出告示.不用再來問了.」虯鬚大漢略微錯愕.接著便不耐煩起來:「快走.要不然當亂闖拍賣行治罪.快走.」
「亂闖拍賣行治罪.你們拍賣行什麼時候成了衙門了.」宇天嘴裡叨念著.身體還是做出了驚恐的反應.屁顛顛的繞道走了.
他急匆匆的走到拍賣行對面的一家客棧坐下.朝店家要了一壺酒.外加兩個小菜.自斟自飲起來.忽然.他感到了一種濃郁的陰冷氣息向他靠近.他緩緩抬頭之際.竟發現了一個人正向著他的桌子走了過來.
只見那人一身白衣.身材比周磊還要消瘦.像是沒有二兩肉一般.一張臉極為的俊朗.左眼角處有著一條不及半寸的淡淡傷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陰柔氣質.仿似不用眼睛去看都能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宇天沒有說話.帶著疑惑而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緩步走來的那個人.心中暗想.怎麼穿一身白衣服.難道不知道你穿黑衣服更配合你的氣質麼.
「兄弟.可是準備委託東西遭到拒絕了.」那白衣人手中一柄折扇緩緩展開.上面竟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不懂我癡冥.何解我憂狂.
「啊.你怎麼知道.」宇天故作驚訝.眼睛在那人身上掃視著:「難道你也是受到了同樣的禮遇.真不知這拍賣行怎麼回事.還要治我亂闖之罪.難道他們不想做生意了.」
「兄弟莫急躁.我知道一些內幕.」那白衣人手臂輕揮.坐到了宇天對面.
「哦.說來聽聽.」宇天表情焦急.伸手為那白衣人倒了一杯酒:「還未請教兄台大名.喝杯認識酒.」他舉杯一飲而盡.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對面的白衣人.
「我很少飲酒的.今天看你我投緣.就只喝著一杯.」白衣人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還將杯子倒轉過來.示意已經喝光:「在下憂狂.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憂兄.怪小弟孤陋寡聞.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姓憂的.」宇天臉色忽變.隨即歉然一笑:「我叫石磊.你稱呼我石老弟就行了.」
宇天心中在暗自琢磨.憂狂.我只聽說過冥狂.被稱為九幽冥府的狂少爺.還真沒聽說過憂狂呢.九幽冥府.憂狂.幽狂.難道是這個意思.不知他能不能從石磊中猜到我叫宇天.
「那怎麼行.一定要叫石兄才行.」憂狂眼神微變.伸手去擦嘴角.似是在掩飾某種情緒.
「那就隨憂兄的便.快說說有何內幕.」宇天臉上表情急切.再次為憂狂斟滿了一杯酒:「我遠道而來.沒想到竟遇到人家不接我的拍品.」
「石兄莫急.我聽說現在的拍賣行被控制了.」憂狂目光緊盯著宇天臉上的變化:「據說是青嵐城的人.聽說是什麼向家.據說很有實力呢.」
「被控制了.難道他們就不開拍賣會了麼.」宇天臉上表情很無辜:「青嵐城在哪.向家又是誰.」
「青嵐城在南方.據說距離我們很遠.」憂狂已經緊盯著宇天的臉:「向家是青嵐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實力甚至超過丹鶴城的燕家還不止呢.」
「哎呀.他們竟然來插手我們北方的拍賣行.難道當我丹鶴城的燕家、蕭家和關家不存在麼.」宇天臉上現出不屑的神色:「這天下怕是要大亂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憂狂眼神未變:「我想晚上進去探查一番.不止石兄可想同往.」
「這.我只是來賣東西的.」宇天臉現為難神色.目光掃向別處:「難得憂兄有這個雅興.不過憂兄要照顧一二.我實力可是很一般的.」
「這個無妨.我們只是探查.又不是去打架.」憂狂將折扇折上.目光也掃向別處:「午夜時分.我來找石兄.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憂兄慢走.」宇天起身相送.隨後坐下繼續獨自喝酒.
憂狂走後.宇天匆匆的將飯菜吃完.將酒剩下便結賬走人.他心中也在琢磨.現在剛剛早上.到晚上還有幾個時辰.該如何找到楚姑娘呢.或許只有她才能知道其中的情況.才能救治受傷的這些兄弟吧.
他的臉上帶著周磊送給他的第一個面具.面容極其普通.就是那種扔到人堆裡很容易被忽略過去的那種.他穿過喧雜的街道.不一會便走到了楚思盈曾住過的那處別院.
宇天輕輕推開別院的院門.緩步走了進去.一股蒼涼的蕭瑟撲面而來.或許是人去樓空.沒了生機和活力.枯草敗葉滿地.就連西北風都是異常的兇猛.呼嘯著刮過窗欞.
他的腦中泛起楚思盈極致的面龐.想起他們曾在這裡同蕭堅的對決.仿似都在昨天一樣歷歷在目.從第一次在拍賣場相見.到數次的小樹林見面.那場景閃過腦中.
想到了小樹林.他的心中猛地一喜.差點忘記了小樹林.那裡可是我們默契相見的地方啊.但是現在拍賣行受到控制.她的行動是否受到了限制.以前見面都是在晚上.她會在白天去小樹林麼.
想著這些.宇天信步走進了楚思盈曾經的閨房.她曾在那裡救治過他.他輕輕佻起房門外的蜘蛛網.推門進了房間.頓時聞到了一陣清香.那清香屬於楚思盈.似是根本就沒有廢棄一般.
宇天想起了自己同向南方對決之後.被楚思盈細心救治的場景.仿似就在昨天.或是剛剛發生一樣閃過腦海.那其中的溫柔旖旎.曾令他激動不已.差點就……
陷入回憶的他.站在房間內微閉雙眼.任憑回憶流過腦海.忽然一股特異的馨香飄進鼻孔.比之楚思盈身上的那縷清香略微濃郁一些.若是在平常.或許他還不會聞到.
發現那股特異的馨香之後.他急忙睜開眼睛.朝著閨床走了過去.在閨床上翻騰了一圈之後.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他輕輕的坐在閨床之上.緩緩的閉上眼睛.重新去尋找那馨香的來源.
他迅速鎖定了那處馨香所在的位置是在床下.便將床鋪掀起.發現了一處暗格.他用靈識搜索了一番那個暗格.並沒有發現異常.才急忙打開那個暗格.便發現了一封絹布寫的信.下面還有一個微訊符.
絹布上字跡雖然娟秀.卻看似十分的焦急:我猜你會看到這封信的.或許當時當日我已經身不由己.請不要去救我.他們不敢傷害我.宇天拿起微訊符.手指已經按在了一旁的一個凸起上.
他忽然想到她已經身陷囹圄.或許並不方便說話.便遲遲的沒有按下去.靜靜的看著那似玉非玉的微訊符.腦中有些煩亂.該如何解救她.心中也沒有主意.
一個晚上的時間.兩處狩獵團、一個巾幗客棧.一個拍賣行.四處同時受敵.還有近百人受傷待救.他已經等不及晚上去探查拍賣行.他想最快的時間去解救楚思盈.去幫助受傷的兄弟.
就在他心情煩亂.苦思解決良策之時.微訊符忽然閃亮.上面露出了楚思盈略帶憔悴的一張臉.那張臉異常的緊張和焦急.快速的說了幾句話.便暗淡下去.
「用柴胡梗泡在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中半個時辰.可解咽喉受損.不要來救我……」楚思盈焦急而急促的說完這幾句話.便匆忙的關掉微訊符.
宇天默默的看了幾十秒微訊符.想要跟楚思盈說些什麼.但考慮楚思盈現在的處境.或許會不安全.便急忙將微訊符收起.放入懷中的一處內衣裡.
他急忙返回到小鎮之上.走了幾家藥鋪.根本就沒有賣柴胡的.都說是缺貨.但在一家多年的老字號藥鋪裡.才找到了一大堆柴胡梗.
但在去酒樓買女兒紅之前.他想到了周磊.陳釀的鑒別需要他這樣的專業酒鬼.兩人會合之後.便開始遍尋無妄小鎮內的酒樓.
「本店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被盜了.只有二十年的了.」
「這個就是三十年的女兒紅.你看看這酒水的色澤.絕對的純正.」
「你這女兒紅連十年都不到.」
「你胡說.足足三十年了.不信你嘗嘗便知.」
「不用嘗了.我們再換一家吧.」
宇天和周磊尋遍了鎮內的大小酒樓.連小酒館都沒放過.卻依舊沒有找到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