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兩人站在宇天身前兩側,牛頭手執鋼叉直刺宇天前胸,馬面也緊隨發動攻擊,鋼刀直砍向宇天頭部。
宇天身體前衝,自兩人中間穿過,正好躲開兩人的合擊。他在兩人身後停下腳步,急忙拔出木劍,嚴陣以待。
「小子,看不出,你動作還挺靈敏的!」牛頭緩緩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宇天。
「靈敏談不上,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宇天可以看出,這兩人絕非是試探他,而是真想要他的命。
牛頭、馬面臉上怒意閃現,兩人全身泛起黑黃色的護體光幕,臉上青灰之色更重,鋼叉和鋼刀竟也隱隱有黑色縈繞。
宇天知道,他們的護體光幕之中之所以帶有黑色,是因為他們的修煉方法極為特別,確切的說,應該是採用了旁門左道的修煉方式,所以看去護體光幕是黑黃色。
宇天此時全身迅速被淡黃色光幕籠罩,雖然已至洞冥階段前期,但與牛頭、馬面的洞冥階段後期相比,實力上的差距,不容他多想。
未等牛頭、馬面出手,宇天率先發動。手中木劍直接向右側牛頭胸口刺去,左手劍鞘隨時防備著馬面的鋼刀。
兩人沒想到宇天會突然出手,而且招式凌厲至此,一時手足無措。
牛頭手中鋼叉向左急叉,架住宇天的木劍。馬面鋼刀橫掃宇天腰部,被宇天劍鞘格擋。三人一時間竟僵持住,任誰都無法前進半分。
宇天驚奇地發現,兩人並沒有繼續加重力道,馬面還滿臉壞笑的看著他。
宇天跟兩人正自僵持中,忽然感到兩股陰冷的氣息自兩臂傳來,手臂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身體瞬間向下一蹲,接著急速向前衝去,同時右手木劍向後一撩,直砍向牛頭右邊肋骨,然後身體快速向前翻滾。
待他重新站定後,轉身看向兩人。只見牛頭左手撫著右臂,臉上雖然滿是憤怒,竟還有著冷冷的陰笑。
宇天發覺自己的手臂,冰冷至極,轉目看去,自己的雙臂如被霜打一般,上面白霧蒸騰。
「你已經中了我們合擊的陰氣咒,馬上交出《凌夢訣》。」馬面陰陰的朝著宇天冷笑:「否則你的靈魂都會被凍死的,想要在世投胎都做不到!嘿嘿!」
「交出《凌夢訣》,我們馬上給你解除陰氣咒。|」牛頭居然不再急躁:「如若不然,除了萬世不入輪迴,還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丫的,你們兩個是弱智麼!我已經說過,《凌夢訣》在被我得到之後,接著爆發奇異能量,然後飛走了!並沒有什麼印入我靈魂之事!」宇天並非怯懦之人,但也不想無辜忍受靈魂被凍結之苦。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挖出你的靈魂來自己找了!」牛頭再次不耐煩起來,剛說完便出手。
宇天也沒有束以待斃,揮劍反擊,三人迅速打到一處。
只見淡黃色光幕和黑黃色光幕不斷撞擊,古樸的木劍氣息,黑霧籠罩的鋼叉、鋼刀不斷撞擊在一起,竟是光芒四射,「蓬蓬……」之聲接連響起。
三人似乎都拼盡全力,不斷攻擊對方,一時間三人身上竟都是傷痕纍纍。
牛頭、馬面戰鬥經驗豐富,修為雖然都是洞冥階段,但他們是洞冥階段後期,而宇天則是洞冥階段前期,本就比宇天高,加上兩人的合擊之術配合無間,招式狠辣,不經意間陰氣咒發動,弄的宇天相形見絀,狼狽不堪。
「小子,再過半個時辰陰氣咒就會要了你的命!」牛頭開始循循善誘起來:「還是趕快交出《凌夢訣》,我們為你破解陰氣咒!」
「我已經說過兩次,不想再重複,要打就繼續,不打就滾遠點!」宇天氣憤異常,心中不由得想到:丫的,從我靈魂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只見到過《凌夢訣》的一個書角,我比你們更想找到《凌夢訣》,學會了不僅可以稱霸天下,也可以擺脫這無休止的糾纏。
「小子,還在囂張,我們看你能堅持到何時!」牛頭被宇天激怒,更對自己的陰氣咒充滿信心,所以站在那裡看著宇天痛苦。
宇天此時全身都在發冷,陰冷入骨。他的臉色已經變為青灰,比牛頭、馬面更像是陰間的小鬼。他的牙齒在不停的打顫,格格直響,全身被一層寒霜籠罩,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宇天此時已經氣急,眼中精光暴閃。他雙臂一展,迅速提聚內力,一股磅礡的力量自他體內砰然而出,席捲向眼前二人,正是他使出了前世的《玄天訣》的第二重——玄天霹靂。可是強勁的罡風只衝出週身不到半米之時,他的靈魂深處一陣刺痛,似被凍結一般,磅礡的罡氣竟隨即衰弱下來,全身經脈一陣刺痛傳來,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牛頭閃身向後一退,青灰色的臉上竟然泛起笑意,讓人看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覺。馬面橫刀站立一旁,跟牛頭一起陰笑著看著宇天。
宇天已經毫無力氣,無法在發動攻擊,用手拄著木劍,大口的喘息著。
「現在說,還來得及!你現在所體驗的痛苦,其實只是個開始,過一會定讓你更加享受的,還是說出來吧!」牛頭真誠的勸慰著。
「丫的,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真知道,我此刻反而不會說了!」痛楚,伴隨著癢、酸、麻等各種感覺,如萬蟻鑽心糾纏著宇天的身體和靈魂:「呵……咳……」
「哦?還真看不出你的靈魂竟能這般堅韌!」牛頭冷笑,笑容更加恐怖:「馬面,準備,到我們施展勾魂術的時候了!嘿嘿!」
牛頭和馬面斜對而立,兩人同時伸出一掌,合在一處,兩層黑黃色光幕交叉重疊,接著在鋼叉、鋼刀處聚集,兩道光芒射出,竟如兩條黑色鎖鏈,盤旋著向宇天印堂穴衝去。
勾魂術是牛頭、馬面引以為傲的絕技,經常在勾人魂魄的同時,會有意外收穫,所以他們臉上笑意更濃,期待更甚!
兩道鎖鏈終於彙集到一處,形成粗大的勾魂鎖鏈,直衝宇天印堂穴。
宇天此時已經渾身無力,勾魂鎖鏈剛一接觸他的印堂穴。他便全身一顫,陰冷的氣息自印堂穴擴散至全身,靈魂似乎也隨之一陣陣戰慄,那種奇異的痛楚讓他目嘶口裂。他只能本能的舉起雙手,木劍和劍鞘交叉擋在眼前。
此時滿佈陰雲的丹鶴城上空,清風拂面,撥雲見日,強烈的陽光自西北方向東南方快速的擴散開來。
就在牛頭、馬面欣喜的準備收穫靈魂的時候,一縷耀眼的熾烈光芒自宇天印堂處的木劍上發出,正好擊中勾魂鎖鏈。兩種光芒此消彼長間,熾烈光芒瞬間佔據了上風。順著勾魂鎖鏈,分擊牛頭、馬面。
在熾烈光芒行至他們手上鋼叉、鋼刀上之時,兩人竟如置身火海,全身的陰寒氣息開始減弱,靈魂都似乎受到烘烤一般。
「快收功!」牛頭大喊一聲,身體後退三步,大口的喘起粗氣,臉色竟有些紅潤起來。
兩人死死地盯著宇天頭頂,但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只看到木劍和劍鞘交錯著擋在印堂穴上。
「抓他回去,我們慢慢的勾魂!」牛頭說罷,便快速上前,左手疾伸,直奔宇天肩膀。馬面的動作竟和牛頭如出一轍,也是左手疾伸,直奔宇天肩膀。
「太陽已經升到中天了,兩位還不收手,想死在這裡麼?」兩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宇天身後。
牛頭、馬面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又抬眼看了看天,轉頭對視一眼,然後朝著陰暗的巷子裡跑去。速度竟然極快,幾個起落間就在宇天的注視中消失不見,就像蒸發了一般。
此時陽光熾烈而溫暖,地面上似有熱氣不斷蒸騰。
宇天剛要回頭看向來人,一股陰冷的氣息直衝他的腦中,全身,甚至靈魂深處都感到了刺骨的陰冷,身體頓時一軟,暈倒在街角。
他能夠感到有人將他抬起,將他放入了車中,顛簸、鬆軟、舒適……
宇天能夠感到一隻溫暖的手,撫過他的額頭,滾熱的毛巾敷在他的頭上,但他依舊是陰冷無比,牙齒不由自主的顫抖,發出「格格」的撞擊聲。
過了不一會,他彷彿聽到了一聲歎息,接著一個溫熱的身體將他包裹,讓他陰冷至極的靈魂似乎都感到了一絲溫暖。他很怕那溫暖離他而去,他極力的伸開雙臂,將溫暖緊緊的抱在懷中。
他張開嘴,伸出手,去觸摸、去擁抱那溫暖,雖然那溫暖有些欲迎還拒,直到他找到了一個更加溫暖的入口……
他不斷的衝擊那個入口,全身竟開始緩慢的溫熱起來;他不斷的衝刺,全身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陰冷的氣息在他的體內逐漸淡化,直至消失不見,直至全身熱血沸騰……
他放開了那溫暖的身體,安靜的、沉沉的睡去……
「幾日不見,你修為竟精進至此,可喜可賀呀!」唐逍在那個那個熟悉的空曠空間出現,靜靜的立在宇天對面。
「差點沒死了,還可喜可賀!」宇天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畢竟是沒有死,難道不值得慶幸麼?」唐逍微笑著看著宇天。
「那倒也是,不過一睡覺就被師祖您糾纏,不是更不幸麼?」宇天哀歎著說道。
「孽障,這般『不識好人心』,朽木不可雕也!」唐逍輕輕歎息了一聲:「剛才要不是我全力反擊,你的靈魂早都被牛頭、馬面給給勾去了,此刻恐怕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