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赤腳銅人衛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戰法迅速扭轉了戰局,張虎已被陳文一劍削掉腦袋,陳生被銅人衛士阻得進不了公子府中,眼睜睜著兄弟張虎人頭在血地上任人踩踏卻無暇俯身去撿拾。
劉琦帶來的銅人衛士似天兵天將,銅盔銅甲刀槍不入,將張虎陳生的一百騎兵衝散,龐季的二百步卒正朝前湧,一時人仰馬嘶,場面混亂不堪。
當銅人衛士悉數只顧往前衝散騎兵時,後方卻空虛,龐季發現了府門出現了空檔,突然指揮弓箭手朝府**箭,頓時箭雨向府門內澆來,劉琦眼疾手快邊用劍扛掉射來的箭,邊跑到鐵門後面推上鐵門,大喊:「不要追趕,留下幾位壯士護門。」
陳文也揮劍打掉亂箭,躍到另一扇鐵門前,同劉琦齊力關上府門阻擋箭雨。
隨著劉琦喊聲,立即有六個銅人衛士擱開騎兵,躍回府門前護衛鐵門,其中兩個銅人衛士護在劉琦左右。
儘管劉琦、陳文和兩個銅人衛士將門虛掩上擋住瘋狂射向府內的弓箭,但因箭發突然,抬著劉忠跑向庫房的劉一、劉二、劉九和劉十等四位衛士無法躲避弓箭手射來的亂箭,四個衛士背部和大腿都中了好幾箭,仍咬著牙一腐一拐地抬劉忠向庫房奔去。
劉琦見四個衛士中箭,心都碎了,恨得牙齒咬破了下嘴唇,頓時紅了眼,操起手中劍,大聲命令:「陳文,我令你速去花果山水簾洞調集三百兵馬過來。」
「是。」陳文見府中衛士多有重傷,自知僅憑劉琦和二十位銅人衛士無法抵擋外面的大量兵卒殺入,並有可能蔡瑁隨後還會派大兵壓境,陳文含淚望眼渾身中箭仍抬著管家劉忠奔向庫房的幾個不知死活的四個衛士,迅速衝向六扇門。
劉琦見陳文跑開,迅即又指了指護在身邊的兩個銅人,「你,你,守住鐵門。」然後又命令護衛鐵門的另四個銅人跟隨自己加入銅入衛士衝殺的行列。
除了守住鐵門的兩個銅人衛士外,府門前的十八銅人,見主子劉琦親自殺入陣中,這還了得,十八銅人就像身體裝了炸藥一般,火爆的不得了,陳生帶領的騎兵被殺得節節敗退。
龐季見劉琦殺入陣中,猙獰一笑,趁劉琦裹入騎兵和步卒混戰中,朝身後的五十弓箭手一揮,箭雨便不分敵我再次齊齊澆下,陳生看得目瞪口呆,連自已人也射,這種射法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
箭雨再次漂潑而下,瞬間慘叫連連,一大片陳生的騎兵倒下,夾入騎兵中的好幾個步卒也倒在己方龐季下令射殺的箭下。
十八銅人雖有銅盔銅甲護體,也架不住亂箭齊發,雖然竹箭奈何不了盔甲護身的四肢軀幹,但赤腳和面部卻是毫無遮攔的血肉之軀,便見十八銅人中有的赤腳中箭,拔掉箭頭不顧血流繼續戰鬥;有的箭中面門,用兵刃削掉箭桿照樣殺得起勁;更見一銅人衛士箭中左眼,用手撥出箭頭帶出眼珠,送到嘴裡吞下更加玩命的砍殺……
龐季的弓箭手們被十八銅人的舉動驚呆了,疑為天兵天將,或地獄魔王,龐季下令再射第二箭時,弓箭手們已經嚇得發抖無法拿穩弓箭,就在弓箭手遲疑間,身負多處箭傷的十八銅人發瘋般殺開一條血路,直衝弓箭手,還真是有仇不過夜,逮著機會即刻就報復過來了。
頓時弓箭手們鬼哭狼嚎,尤其被射中左眼的銅人更是怪異的兵刃舞得像一陣旋風,連著絞殺了好幾個弓箭手。
儘管十八銅人個個身懷絕技,面對三百兵卒視死如歸,但卻在缺少有效協調,又兼多人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三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龐季採用人海戰術,指揮兵卒將劉琦和十八銅人團團圍住,長槍、短劍、弓箭各種兵器全部用上,使得劉琦和十八銅人頻頻應付根本無暇還擊。
龐季指揮兵卒專攻十八銅人的面部和赤腳,時不時施放冷箭,銅人衛士既要保護劉琦,又要應付襲擊,多人已掛綵嚴重,若持續下去恐怕要全掛掉。
劉琦心急如焚,而陳生與龐季卻緊緊盯住劉琦,並命弓箭手集中射向劉琦,銅人衛士們只得用身體擋住劉琦,而府門前的兩個銅人衛士似乎也守不住了,鐵門時掩時開,十幾把長槍朝著門縫猛戳,並有多名士卒在撞門,情勢十分危急。
「媽的,要掛了。」不知戰了多久,望著十八銅人漸漸招架不住,劉琦心中歎息一聲,自己手中的劍業已砍成多個缺口,自己的體力也難以支持下去了,所幸初穿三國這些日子沒沾過女人,要不然洩精了差上那麼一點點精力的話早就在這亂軍中死於非命了。
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此時劉琦手中的劍似有千斤重,而來不及披甲上陣的劉琦前胸後背,大腿胳膊多處掛綵,渾身成了血人,要不是十八銅人衛士拚死護衛,恐怕劉琦早就向漢高祖劉邦報道去了。
雖未危及性命,但渾身血滴的劉琦牙關一咬,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精力,準備與敵手魚死網破,決計瞧準合適的機會來時,不再避開,而要挺身迎上龐季刺來的劍再同時刺向龐季以求同歸於盡。
「逆賊劉琦不行了,殺死劉琦者獎黃金十兩、美女一雙。殺啊!」龐季見劉琦和十八銅人衛士重複著機械性的動作,便知體力到了極限,於是激勵士氣一鼓作氣要將劉琦刺死。
「殺啊。」殺紅了眼的士卒聽到龐季的獎賞令,像歸山的猛虎般挺著各式兵器齊齊刺向劉琦和十八銅人,劉琦十分驚恐,茫然四顧,望著一窩蜂湧過來的槍刺,手中劍不知該擋哪一桿槍,完了,完了,byebye了,連拉龐季墊背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千鈞一髮劉琦茫然不知所措之際,便聽一熟悉的女聲斷喝:「休傷公子。」接著又是該女子怒聲:「看招,梨花瀑雨針。」頓時漫天銀針飛入那些刺向劉琦的兵卒。
「哎喲……」銀針入眼,龐季的兵卒拋槍捂眼,蹲在地上痛得打滾。
形勢大變,知道死不了,劉琦定睛一看,如天女散花般拋灑繡花針的不是別人,正是身披紅衣,前胸顫微,肩背弓箭,杏目圓睜,貌美可愛的野蠻師妹黃舞蝶。
「師妹,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我現在血人一個,好難看的。快回去,這裡危險。」見了漂亮的小師妹,頓時激發起了劉琦的大男子氣概,也忘調侃一下,用身子擋住黃舞蝶,橫劍於黃舞蝶胸前亂揮,以防冷箭襲擊師妹。
「美的你,誰看你?我來看我哥。」黃舞蝶臉見劉琦還真血人一個,驚悚了下,臉騰地一紅,美目瞪了眼劉琦。
「哈哈,又來了個小娘們,夠爽。兄弟們,殺死劉琦,扒光小妞,玩死她。」陳生大叫,當幾十支刀槍齊齊刺向體力不支的劉琦時,陳生本以為劉琦這下死定了,沒想到又突然冒出個漂亮的女子來,竟然一出現就下殺手,將手下多個兵卒的眼睛給扎瞎,這個娘們好烈啊,夠味。
「扒光小妞,殺,殺,殺。」在血腥瀰漫的格鬥場,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更加激發了兵士的野性,一時喊殺聲、浪笑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無恥。」突然地被這麼多無聊的男人羞辱,黃舞蝶急得臉紅脖子粗,直跺腳一時沒了主意。
「師妹,那個男人罵你,你有箭幹嘛不射他啊?」劉琦注視黃舞蝶的弓箭,及時提醒黃舞蝶,想著黃忠是個神射手,虎父無犬女,肯定黃舞蝶的箭術也不差了,要是一箭能射死陳生就好了,同是山賊,讓他和張虎做伴去。
「好,射他。」黃舞蝶應一聲,快速從後背抽出一支箭,對準陳生搭弓射箭,只聽嗖的一聲竹箭破空,一支利箭即刻將陳生的頭盔射落,嚇得陳生張口結舌,面無血色,沒想到這小妞出箭又快又準,要不是發了善心手下留情,射脖子的話哪有命在?
「還不退下,想死嗎?」黃舞蝶朝嚇得面無血色的陳生怒喝一聲,隨手從箭蘘裡抓起一把銀針在手上揚了揚,眼睛瞪得像母老虎,怪嚇人的。
士卒見黃舞蝶揚起手中銀針,嚇得拋掉手中兵器趕緊摀住眼睛,驚懼的喊著:「我的媽呀……」
「丫的,敢射我,兄弟們玩死她。」陳生並沒有領黃舞蝶的情,而是叫囂著仍不放過劉琦和黃舞蝶。
此時龐季見黃舞蝶出現,一下就愣住了。
龐季做過幾套衣服,認識襄陽城中的「鳳舞蝶飛成衣鋪」裡最有名的裁縫,中郎將黃忠的女兒黃舞蝶,沒想到黃舞蝶跟劉琦搞上了關係,更沒想到的是,江湖上聞之色變的女子絕殺技「梨花瀑雨針」竟然被黃舞蝶個小丫頭學去了。
龐季是聰明人,知劉琦本就強悍,加之命好,老是危急關頭遇貴人相助,這仗實在沒法打了,十八銅人如天兵下凡,削箭再戰,啖眼拚命,已是看得人毛骨悚然;再一個黃舞蝶灑上幾把銀針便可抵上八十銅人,銀針一拋,扎眼傷腕,頓時使士卒失去戰鬥力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過,退兵是不可能的了,龐季望了下身邊士卒,死傷不下五十,若不剿滅公子府,恐怕在蔡瑁將軍那裡也交不了差。龐季心一橫,再次下達玉石俱焚的弓箭射擊命令:「圍住劉琦,射箭。」
「保護師妹。」劉琦朝十八銅人大聲下令,再次用身體護住黃舞蝶,那個恨啊,女人就是心軟,好吧,你黃舞蝶不射死陳生,可陳生卻不領情,照樣還要扒光你衣服,小師妹難道你不知道這可是你死我亡的戰場嗎?難道你不知道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