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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26章 三道鬼門關 文 / 江南強子

    「公子,遴選衛士,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一要看他們的出身,二要看他們的體質,三要看他們的膽量,四要看他們的素質,缺一不可。」管家劉忠見劉琦很想知道遴選衛士的過程與經歷,毫無保留,也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哦,出身、體質、素質倒也可以理解,膽量你是怎麼識別的呢?」劉琦聽劉忠一說四大選人標準也沒什麼特別嘛,出身、體質和素質這三項在後世選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

    出身就好比要查祖宗八代,看政治成分,是不是又紅又專;體質是要保證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像什麼傳染病、花柳病、艾滋病、體弱多病什麼的是根本想都不用想了;素質嘛,古時指的應該是忠誠,而後世則指的應該是具備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俯首甘為孺子牛的老黃牛精神。

    而膽量,在後世選人就沒有明指,什麼叫膽量?幹工作大刀闊斧的膽量,還是腐化時結黨營私的膽量?當然,做親兵衛士是需要膽量的,隨時要應付無處不在的性命危險。至於通過什麼方式來識別選中的衛士是否是有膽量之人這才是劉琦所要關心的問題。

    劉忠緩了緩神,平息了下陳文懷疑衛士忠誠時產生的怨氣,慢悠悠道:「公子,府中二十忠勇之士中,陳文、陳武和春夏秋冬六位壯士均是我從陳家莊帶過來的。陳家莊像他們六人那樣家中受公子母親陳夫人恩典的青年壯士有很多,均有以死效忠公子之念,遴選衛士時,我設了三道關,當然也有人戲稱鬼門關,過三道關者便是有膽量之人,可隨我到襄陽護衛公子。」

    「哦,三道鬼門關?有這等事,請問管家是哪三關?」劉琦越聽越神乎,望了下陳文,見陳文點了點頭,眼神異常的冷靜,想必是對曾經通過三道鬼門關刻骨銘心吧,那管家選衛士須過三道鬼門關就是真有其事了。

    「第一關,名赤腳求功名。在一空曠之地鋪上三十米碎玻璃渣,赤腳走過而不倒下者為通關。」劉忠像是在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劉琦聽來卻是心裡發寒,這哪是什麼通關測膽量嘛,簡直是要人命啊,赤腳走過三十米碎玻璃渣,還要不能倒下,就算能走過去那腳還能成其為腳嗎?真是名副其實的鬼門關啊。

    「赤腳求功名,功名血中求啊。」劉琦評介了句,此關可以看出功名並不是好求的,是要付出代價的,只要有膽量的人才能求來的。從設置這一關來看,劉琦對劉忠的做法頗有認同,雖然殘酷了些,但卻能真正檢驗一個人的膽量,不畏死、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非凡膽量。

    「第二關,徒手撈財富。在一大號火盆裡生滿炭火,丟入數十枚方孔五銖錢,能徒手撈出三枚者方能算通關。」劉忠望了眼微露驚詫的劉琦,停頓了下,似乎在等著劉琦給個評介。

    別說三枚,能於熊熊火盆中撈出一枚方孔五銖錢來恐怕手也不成其為手了,肉香味或者烤焦味是注定要從火盆中飄出的,會不會引起人的食慾沒經歷過就不清楚了。劉琦驚異的同時,同樣為第二道鬼門關給出了一句評介:「徒手撈財富,富貴險中求啊。」

    劉忠對劉琦的文采感到很驚訝,沒想到看上去游手好閒的外甥公子哥劉琦,如今看問題竟然如此深刻?劉忠繼續說道:「第三關,淨身表忠心。在一間院子裡躺著,除了可以飲水外,不吃不喝堅持十天還有氣者為通關。」

    「什麼?十天!管家是說不吃不喝能挺過十天就算通過嗎?」劉琦驚心一跳,打斷劉忠的話問道。這怎麼可能呢?正常情況下,不吃不喝,人的生全極限最多活三天;若還有點水分補充,可以維持七天。而劉忠的要求卻是要遴選的衛士挺過十天,這已經超出了生命的極限,但確實陳文、陳武等六人是活生生地在公子府中,劉琦不驚訝才怪,難道三國的男人不是肉長的,是鐵打的嗎?

    「是的,是十天。」劉忠並不覺得有什麼,又補充了句:「當然,過三道關時,如果覺得身體吃不消,中間可以放棄。」

    「然後,偌大的陳家莊就有陳文、陳武和春夏秋冬四位壯十全部通過三道鬼門關?」聽劉忠介紹三關,劉琦望向陳文的目光多了一份敬重,這個陳文不簡單啊,看似瘦弱,卻能過三道鬼門關,又兼具文韜武略,奇才呀。

    如此看來,劉忠設置三關,可謂是匠心獨具,這要能通過三關還能活下來的人,那叫膽量嗎?簡直比吃了豹子膽、蛇膽、虎膽、熊膽什麼的各種膽的人都要膽大無比啊。這樣的人組成的親兵護衛,拉出來何止抵千軍?難怪管家帶著十幾個衛士能突破千軍重圍而自身不損一兵一卒!

    想到這裡,劉琦就興奮啊,看來老天爺太有眼力了,讓前世的國家一級英雄穿越到劉琦的身上還是要掌千里之兵指揮千軍萬馬的,哈哈,注定了我劉琦前世今生就是做英雄的命哦。劉琦興奮的有點忘形了,但也只是心裡狂亂不已,面上還是挺平靜的,驚詫過後已能波瀾不驚了。

    「是的,陳文六人通過三道鬼門關,連死都不怕,已非常人,其忠心可鑒日月。公子,不容置疑啊!」劉忠望著神情古怪的劉琦痛心諫言。

    「管家何出此言,本公子又非老眼昏花,不辨忠奸。府中汝等乃我三頭六臂,我怎能自斷其臂?汝等忠勇,驚天地,泣鬼神,功昭日月,實為我劉琦三生有幸,敢不為汝等謀功名、求財富,我劉琦枉為公子,必遭天打雷辟!」

    劉琦興奮處豪言壯語,直抒胸臆,話音剛落,忽然天空一聲炸雷,大地連著顫動了兩下,震得案板上小茶杯都跳動了起來,似乎在提醒劉琦要記住今日之諾。

    炸雷響起,大地顫抖,管家劉忠和陳文臉都嚇變了色,驚呆了片刻,發現並未有地震什麼的發生,劉忠和陳文面面相覷,相視會心一笑,忽然同時拜倒在地,口呼「主公,主公。」

    劉琦也納悶了,一為自己說天打雷劈,還真的天空炸雷了;二為劉忠和陳文是不是被炸雷炸傻了,好好的公子不喊叫什麼主公啊?

    「管家,這是為何?」劉琦上前親手扶起管家劉忠和陳文,實在搞不懂動不動就下跪的三國男人幹嘛就那麼喜歡喊主公。

    劉忠詭異地笑了下,後退一步沉默不語,示意陳文來說。

    只見陳文邊捊短鬚邊踱著方步,說道:「公子一語,驚動天神。提醒凡界,有大人物降臨,凡人未必有此福氣。這是吉兆天象,恭喜公子有天祐之氣,齊天之洪福。」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陳文話剛說完,劉忠和陳文就像事先商議好了似的,非常有默契地雙雙禮拜劉琦。

    「哦,天助我也。」劉琦知道古人迷信,陳文善占卜,既然這樣,那就姑且認了,以後若能在三國時代縱橫天下,能稱王稱霸之時,這語通天神有天祐之福的天象便是最好托辭了。

    「二位將軍快快請起,就算有天神相助,此時我也不可妄稱主公,恐生事非。今日之事還望不要外傳,我乃二位將軍公子是也。」既然劉忠和陳文口口聲聲喊自己主公,那口頭上改稱一下二位為將軍也是為了寬慰劉忠和陳文的心,這是順竿往上爬呢,你都當主公了,人家這麼忠心護衛怎能不升任將軍?

    「是,公子,我等心裡明白。」劉忠和陳文齊齊應聲。

    「好了,這語驚天神之事就點到為止。管家剛說到陳文、陳武乃陳家莊過了三道鬼門關的忠勇之士,那另外十四名衛士又是來自哪裡?」

    劉琦岔開神馬天神的話題,回到正題上,關於府中二十衛士及丫環環兒的身世來歷實在是想不出什麼來,或許亂石崗馬上一摔還真的將腦袋哪根神經給摔斷了,要不然老是想起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中斷,這沒有完全恢復的記憶的確給劉琦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另十四名忠勇衛士,乃跟隨主公多年征戰的親兵親信,公子母親陳夫人病重那年,預感那年是多事之秋,便請求了主公將我賜姓劉,陳夫人親自從刺史府親兵中挑選了十四位能征善戰的親兵撥與公子府當護衛,你知道,陳夫人看人一向很準的,劉一,劉二、劉十及陳金、陳銀等人個個忠心可鑒日月,公子,他們同樣不容置疑啊。」

    劉忠將劉琦公子府中的二十衛士來歷祥盡陳述了一遍,說話的時候神色凝重地捂了捂胸口,劉忠胸口二十四小時貼身藏著一份陳夫人臨終前托付劉忠保管在適宜的時機下再呈給劉琦的絕密遺書。

    劉忠不經意捂胸口的動作被劉琦注意到了,以為是劉忠在亂墳場一戰中受了傷,趕緊關心一下:「管家,是不是胸痛有傷,要不請華佗幫看看。」

    「咳咳,公子,不礙事,老毛病,天氣變了,特別是雨天就有點胸悶。」劉忠吃了一驚,以為劉琦發現胸中秘密,雖然這個秘密早晚也要呈於劉琦知曉,但遵堂妹陳夫人遺願,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不過看劉琦倒是關心的神色居多,劉忠又放下心來,撒了下謊,故意重重咳嗽了兩聲,說什麼變天就胸悶的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

    「好吧,管家好自保重。」劉琦再次安慰了下劉忠,但心裡疑雲卻揮之不去,從管家所說,府中衛士那是絕對絕對的百分之一百二不容置疑,而府中的下人丫環和那些陳媽媽們除了做些雜事,從不過問管家之事,雖然看見了梅蘭竹菊四個丫環的死屍橫於天井,但也不知道丫環焚屍滅跡的事呀,那蔡瑁又是如何獲知管家於亂墳場焚屍之事的呢?又是誰走露了風聲呢?

    種種跡象表明,亂墳場焚屍滅跡一事的確是走漏了風聲,如果不將這個走漏風聲的人糾出來,就好比公子劉琦府中隱藏了一顆定時炸彈,而且你還不知道這顆炸彈藏在哪裡,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那是非常讓人恐懼的事情,弄不好,恐怕公子府將會遭遇滅頂之災。

    「走漏風聲之人不出在府中,卻又是何人呢?」劉琦似問劉忠與陳文,又似在自言自語。

    陳文聽了也是緊鎖眉頭,陪著公子劉琦在小小的會客廳裡踱來踱去,陳文那下巴上本不就不算長的鬍鬚,在捊須沉思時不經意中拔掉了好幾根竟然沒有知覺。

    屋子裡很靜,除了劉琦和陳文的沉思踱步聲,劉琦、劉忠和陳文三個人都明白,不查出奸細來,府中將無安寧之日。

    大概是陳文在會客廳裡來回踱步踱到第十圈的時候,陳文象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頗有些激動地向劉琦說道:「公子,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哪裡?」劉琦和劉忠齊聲問道。

    「嘿嘿,棺材鋪。」陳文嘿嘿冷笑兩聲,十分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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