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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2章 華南虎 文 / 江南強子

    高強躺在木床上,美美的想著與大腕女星上床的事兒,香熏爐裡飄出的沉香讓人神清氣爽。

    想到演戲,恐怕還將上演激情戲,此刻卻渾身泛力,高強猜測肯定是劇情需要,為了演的逼真,導演事前讓高強服了啥藥的也有可能,就像有些演員演苦情戲時哭不出來總會在眼眶上抹上幾滴辣椒水一樣,想到這裡,高強也就釋然了。

    期待與大腕兒的女星同台演戲倒不是件壞事,何況很可能還是床上戲。既然要演,那就一定要演好,這就是高強的性格,要麼不說,說了就一定要做到;要麼不做,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為了演好戲,高強索性靜下心來,瞇起眼睛,認真打量下屋子,除小女孩環兒和馱背管家劉忠外,被劉忠稱為主公的面善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高,頭戴高冠,身著長袍,舉止十分端莊,姿貌甚是溫偉。

    主公旁邊還佇立一位神態謙恭、粗布長衫的中年男子,該男子定定地注視高強良久後面露喜色,見高強醒能睜眼,手能掐腿,氣息平穩,於是朝主公深深一輯,道:「恭喜刺史大人,吾觀公子沉睡七日醒來,四肢靈而不僵,雙眼轉而不滯,神色驚而不悚,氣息勻而不急,若靜心調理十天半月,當無大礙。」

    刺史大人回一輯,喜道:「吾兒醒來,多虧先生救治。先生針灸,出神入化,真不愧民間盛傳——華佗治病,妙手回春啊。」

    「刺史大人過獎,佗雖不才,然知醫病救人乃醫者責也,吾當盡力而為。」稱作華佗的人謙虛應答,但刺史大人的話還是令華佗爽心不已。

    「等等……劉琦?華佗?刺史大人?」高強心裡驀然一驚,差點失聲驚叫,兩個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的對話儘管口音很重,也不知道是哪裡方言,但自十歲起便在部隊接受特種訓練的高強觀察說話者的唇形、神態和語音,聽懂在場人員的對話並不是件什麼費力的事。

    不聽懂還好,演個南宋名將劉琦倒也蕩氣迴腸;一聽懂吧,就三歲小孩子都知道華佗乃三國神醫,懂點三國知識的人更知道,華佗與董奉、張仲景在三國那個時代並稱為「建安三神醫」。

    據高強瞭解的歷史知識,建安三神醫都是醫術了得,醫德高尚之人。

    而華佗行醫常深入民間,體恤民情,醫民無數,足跡遍於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內、外、婦、兒各科的臨證診治中,曾創造了許多醫學奇跡,尤其以創麻沸散(臨床麻醉藥)、行剖腹術聞名於世。

    再聯想到劉忠管家口稱躺在病床上的高強為大公子,結合劉忠口稱的主公,華佗口稱的刺史大人,曾幼讀三國的高強一下就明白過來,原來自個兒演的角色竟然不是南宋名將劉琦,而是三國時被世人所不齒,尤為曹操所不屑之人劉琦,真是此琦非彼琦,天下一大奇啊!

    曹操有云「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豚,古時指豬;犬,亦稱狗,意即東吳孫權孫仲謀是個人物,生有孫權那樣的兒子是有出息的兒子,而荊州劉表劉景升的兒子卻豬狗不如,罵得好重啊,連帶將劉表的另兩個兒子劉琮和劉修也全給罵上了。

    當然,三國那個劉琦,在史書上名聲確不怎麼滴,被時任荊州牧的父親劉表廢長立幼,連父親病危時竟然被後母蔡氏和舅舅蔡瑁那姐弟倆攔住不讓探望,真是悲催之極。別說是古代,就是擱現代,父母病亡,兒子不能近前守終乃是大不孝。

    另有野史記載,荊州大公子劉琦成日病懨懨的,原來是好色過度,致三十六歲早死;可是也有後人懷疑是梟雄劉備為早日控荊州將劉琦害死了……劉琦之死,眾說紛紜,至今還是個謎。

    反正歷史上劉琦怎麼個死法,與高強無關,但劉琦這麼個角色,終究是個短命的病公子,被世人視作豬狗不如的人物,確實不是個什麼好角色。

    想到要演的是三國最悲催的短命鬼劉琦,而不是南宋名將劉琦,高強就來氣:「你妹的,誰個缺德的導演讓我演三國的病公子劉琦?我他媽的不差錢啊,那個擁資二千萬業務過億的東方集團,手下員工都幾百號人,老子是董事長,還是政府高官、國家一級英雄呢,那個遠期規劃120平方公里的堂堂國家級柳城開發區的高強高主任,怎麼會憋屈地去演一個好色早死的病公子劉琦啊?」

    高強真是憤懣之極,心想,像我如此身份,就是什麼的張藝謀、馮小剛、王晶等等的大牌導演請老子也不定會賣帳呢,老子不演了,不陪你們這些看不懂形勢的娛界玩了。

    高強想著,暗自用勁,欲從床上掙脫,抬眼四顧,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竟然發現演戲的現場沒有攝影,更沒有長槍短炮,也沒有錄音棚啥的,室外的院子天井裡除了幾個貌似刺史大人的衛士外,根本就沒有拍戲的攝錄設施。

    而面前的華佗醫生、劉忠管家,快樂女聲環兒及那個刺史大人劉表的表情卻不像是演戲,就算是天字號的演員也不可能演得那麼逼真,從服飾到表情再到每個細微的動作,種種跡象表明,這顯然不是在演戲,一個可怕卻又令人莫名激動的念頭襲上高強的腦海:世界末日,莫非老子穿越了?

    朝穿越方面一想,高強便又發現所有的場景是實實在在的真實生活,怎麼看怎麼想都不是在演戲,突然來到這麼個陌生的的世界,竟然是三國,這個遠隔了現代文明1800多年的兵荒馬亂的東漢末年。

    確定已經穿越,眼前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高強的意識也漸漸清醒起來,關於劉琦的後世今生的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也在慢慢拼湊,眼前的一切,有無數個理由在支撐著高強百分百地穿越了到了東漢末年荊州刺史劉表的長子劉琦身上。

    嘖嘖,死了還能穿越,這也算是祖上積了蔭德,高家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世界是多麼公平啊,想必天不負英雄,想我高強十歲起的特種兵生涯為國家效力出生入死,為人民請命鞠躬盡瘁,年紀輕輕卻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滴,要不然貴為堂堂近千萬平方公里的華夏國主席也不會給年僅二十幾歲的高強頒發國家一級英雄勳章吧。

    這年頭,好事不出門,怪事天天有,穿越的事還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都已經穿了,高強也就認了,可心裡總有些不平,老天爺沒把好事做到底啊,穿誰不好穿,竟然穿越到僅活了三十六七歲的病公子劉琦身上,而且還是個兵荒馬亂的年代。

    唉,穿就穿了吧,這都是命啊,激動之餘,高強又有些無奈的閉眼沉思。

    耳畔傳來華佗醫生的聲音:「刺史大人,貴公子初醒,身體還有些孱弱,需好自調養,暫按藥方煎藥。吾還需離開幾日,襄陽城外虎頭山採得幾株草藥於公子時,當可痊癒。」

    「虎頭山?」聽華佗語出此山,有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高強條件反射般驚出一身冷汗,穿越其身的劉琦可是被人陷害繩絆坐騎馬失前蹄,一頭栽倒在虎頭山上的亂石崗的,頭盔撞擊大青石時的轟隆一響,就好比昨夜28層高樓倒地時的一聲巨響,震撼在心,一幅透著劉琦徹骨心寒的隨父秋後田獵的畫面象幻燈片一樣顯了出來。

    ……

    「主公,烈日當空,夏日炎炎,正是猛虎出山之際,虎頭山上好狩獵啊。」騎著高頭大馬走在狩獵隊伍前面的劉琦聽到從事中郎將蔡瑁高聲與父親劉表對話。

    「蔡將軍說得正是,夏獵以待冬藏,但願能獵上幾隻華南虎,以解虎患,若獵成,晚上叫上庖人做頓全虎宴。」劉表怔了下,還是順著蔡瑁的話滴水不漏。

    「主公仁慈,荊襄之福。想必虎頭山獵上幾隻華南虎倒也不奇,吾已差人預備了大鍋,不必候晚,此時夏日艷陽,野外支鍋,猛火煮虎,犒勞隨從,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以敬主公治荊有方,豈不快哉?哈哈哈。」蔡瑁望著隨行二十餘人的獵隊,有些獨大,更有些忘形。

    老虎,古時稱大蟲,形容厲害,譬如秋老虎之說。至於襄陽城外的老虎,三國時是否稱華南虎暫無考證。

    「這……就依了蔡將軍,駕。」劉表不悅,借策馬以洩憤,這個蔡瑁著實可恨,憑著是荊襄大族,自恃助劉表平叛犯亂宗族勢力有功,對劉表多有不敬。

    而劉表,儘管身為一州之主,卻要倚仗襄陽蔡氏家族的扶持,對驕橫跋扈的蔡瑁無可奈何。

    「什麼夏日炎炎?狗屁,這明顯是涼風習習,秋高氣爽嘛。」沿著劉琦栽倒前的記憶,高強不明白蔡瑁何故出此夏秋顛倒一說,這可是趙高在秦二世面前指鹿為馬的伎倆啊,難道蔡瑁想謀奪荊州之主不成?

    素有東漢「八俊」之譽稱的劉表自然也能聽出蔡瑁的弦外之音,這蔡瑁是自恃功高蓋主,別有用心啊。可劉表面上倒是能隱忍得住,順著蔡瑁,沒有指出蔡瑁話中訛誤,不簡單啊。

    可歎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病公子劉琦卻對蔡瑁與劉表之間的高聲對話置若罔聞。

    自生母陳氏早亡後,劉琦因長相酷似其父劉表,深得劉表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少時有如無人約束,除年僅七歲的小女孩環兒外,劉琦於公子府上十餘名稍有姿色的下人丫環多有染指,不知妙齡貌美的梅蘭竹菊四個丫環是否中槍,恐怕不能倖免。

    劉琦之好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常有不明男子夜裹裸身女子入府,劉琦可謂是日日風光,夜夜新郎,又之昨夜鬧市妓館一擲千金,整宿未回,身體早已掏空,精力未及恢復,渾身泛力手腳發軟,想必策馬騎射恐難勝任。

    如此體虛的劉琦,別說射殺老虎,恐怕舉弓拉弦都難。劉琦乏身無力,預感山中狩獵多有不測,要不是礙於舅舅蔡瑁蔡將軍的威嚴,劉琦早就打退堂鼓了。

    劉琦鬱悶之極,忽然前方樹林傳來「噢吼」的虎嘯巨吼,遠遠望見有一虎形之物躍過亂山崗消失於襄陽城外的山林裡了。

    「華南虎,駕!」只見蔡瑁興奮地大喊一聲,嘴角掛著冷笑,高高揚起的馬鞭卻狠狠地抽在了劉琦的座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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