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勸住青龍:「哥呀,今非昔比了。柴教授不是在荒山時候的那副慫樣了,咱們不能再隨便罵他了。」
青龍氣呼呼地說:「我罵得不是柴教授,是他旁邊的畜生。」
柴教授旁邊的?
我仔細看了看,幸好我這眼睛不近視。我看見一男一女扶著柴教授。女的是莉莉,男的卻不是阿進,他一臉笑容的看著我們,長得倒是有點面熟,但是我想不起來這是誰。
我對柴教授喊:「怎麼的?你又找了個新姑爺?」
柴教授說:「成不成的了我姑爺,得看我閨女的意思。不過這個年輕人,辦事機靈,很不錯。我倒是有意栽培他一番。」
那個人微笑著向我打招呼:「你好啊程大力,好久不見。」
我有點詫異:「你認識我?」
楊念魂哼了一聲:「他怎麼會不認識你。你忘了?他就是那個攝影師。」
楊念魂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怪不得看這個人面熟呢,原來我們在精神病院曾經有一面之緣,說起來,還算是病友呢。
我們三個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難得有個熟人在下面,為想和他套套近乎,但是還沒有張嘴,我忽然想到:「不對呀,青龍,不是這個攝影師給咱們通風報信,讓咱們偷襲柴教授的嗎?怎麼他自己倒跟柴教授混在一塊去了。」
青龍氣的一直破口大罵:「媽的,這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個圈套,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攝影師說:「青龍大哥,小弟對不住你了。」
我說:「合著鬧了半天,咱們被柴教授給耍了。」
柴教授站在樹下,一臉歉然:「咱們說到底,還是好朋友。我是不肯和你們為敵的。有什麼話咱們下來說好不好?我脖子仰得發酸。」
楊念魂說:「麻痺的,老娘要是下得去早下去揍你了。」
柴教授一臉詫異:「有人敢攔你們?」
原本那些手拿長竹竿的人,這時候已經悄然退去了。
我們三個歎了口氣,這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慢慢爬下來。
青龍悄悄說:「我不甘心受制,咱們按照原計劃行動。」
我兩眼望天:「反正你在最下面,你打頭陣吧。」
青龍在距離地面約有兩層樓高的時候,雙腳在樹幹上一蹬。身子向外激射出去。目標,正是幾丈之外的柴教授。
那些手拿著竹竿的人絲毫沒有料到青龍會在這時候來這麼一手,紛紛慌了。但是竹竿太長。根本掉頭不及。
青龍伸手向柴教授撲過去,嚇得柴教授臉色煞白,連連倒退。
楊念魂輕輕說了一聲:「他的目標是攝影師。」
果然,那個攝影師見青龍撲向柴教授,下意識裡,手忙腳亂得補救。但是沒想到青龍胳膊一扭,忽然向他的腦袋抓過來。
攝影師猝不及防,再要回防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能哀歎一聲:「好身手。」便被青龍一巴掌拍的跌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再也爬不起來。
青龍雖然身手好,但是攝影師也不錯。絕對不可能被青龍一掌拍暈了。唯一的可能是嗎,青龍居高臨下,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體重挾著衝擊力,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攝影師已經倒了。剩下的小嘍都距離太遠,柴教授身邊只剩下一個莉莉。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我不由得大聲叫號,心裡著實興奮:「只要青龍抓住了柴教授,想救桃花簡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風雲突起,事情又有變化。
青龍的腳剛剛落地,地面上忽然塵土飛揚。地面,居然陷下去了。
在柴教授面前,居然有一個陷阱。這個老狐狸,看來是計劃好了要陰我們。
青龍掉到陷阱裡面。沒等他爬起來,那些送葬隊伍的人就圍上去,舉著刀把他給綁了。
我和楊念魂在樹上,早就遠遠地被刀逼住。乖乖的束手就擒。
青龍灰頭土臉的從陷阱裡鑽出來,沖柴教授點頭:「你行,我算是服了你。」
柴教授直到這時候,才露出心滿意足,志得意滿的笑容:「哪裡哪裡。略施小計罷了,哈哈。」
青龍呸的一聲:「你也不怕用腦過度,得了老年癡呆?」
柴教授說:「癡呆不癡呆,那是以後的事了。今天,你可成了我的階下囚啦。」
柴教授擺擺手,那些人開始押送著我們往一個方向走。
我問柴教授:「你為什麼要綁我們啊。」
柴教授說:「不妨實話告訴你。我研究鼠符有了些許成就。那枚鼠符,你們認為是假的,我倒認為是真的,只不過,年深日久,缺了點東西,才泯然眾人矣。」
我問:「缺了什麼東西?」
柴教授仰頭看了看天,卻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聽說你們幾個人,曾經在禁地得到了神秘的力量?」
我點點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桃花在你那裡,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柴教授點點頭:「桃花姑娘確實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不過……真是可惜,要是那兩枚丹藥被大拽帶回來,我至於這麼手忙腳亂的嗎?」
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柴教授說:「咱們中國人,講究陰陽二氣。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那兩枚丹藥……」
我搶著說:「是太極的一陰一陽兩個眼?」
柴教授喝道:「放屁!不學無術!中國這麼大的地盤。兩枚小小的丹藥,怎麼可能是太幾眼。」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
柴教授說:「它們就像是磁鐵。具備地磁的所有性質,不過,個頭和磁性要小得多。咱們可以通過磁鐵,找到地磁,分清南北。也可以通過這兩枚丹藥,找到真正的太極眼。據我推測,那裡絕對不尋常。」
我點點頭:「哦,原來還有這麼個說法。」
柴教授回過頭來,眼神忽然變得惡狠狠的:「只是可惜,兩枚絕世無雙的丹藥,居然被你們幾個當成大補藥給吃了。害得我還得把你們一個個抓來。再把丹藥煉出來。」
我忽然想起來,鐵蛋曾經屢次說起,要拿著我們幾個煉丹原來,這些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我們轉過一個山頭。那裡面藏著幾輛麵包車,柴教授讓人把我們三個推進去了。
我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腦子裡卻轉的飛快。
估計個把小時後,我就要化成一灘血水了。
我哆哆嗦嗦問柴教授:「你打算怎麼把我們煉出來?」
柴教授回答的倒是很誠實:「至於具體怎麼煉丹,我還沒有想好,就照著小鋼爐煉鋼的法子來吧。把你們四個扔進去,大火燒。真金不怕火煉,等你們燒完了,剩下的應該就是丹藥了。」
青龍忍耐不住了:「柴教授,你怎麼這麼不學無術呢?這種方法能煉出東西來才怪。我們體內有兩枚丹藥的成分不假,但是早就陰陽相合,與我們的身體合在一塊了。你這麼粗暴的亂搞,最後只能得到幾顆舍利子。」
這時候,早就醒過來的攝影師插話說:「青龍兄弟對自己的修行倒是挺自信啊。」
柴教授卻沒有時間和我們打鬧,不恥下問得請教青龍:「那我應該怎麼辦?」
青龍說:「你首先得把陰陽二氣分開。你先找幾個銅鼎,然後……哎,我跟你說這個幹嘛?我有病嗎我,教你怎麼煮我。」
很快,車子停下來了。這裡是一個偏僻的小鎮。鎮上的行人說著河北味的普通話。看來,我們已經到了河北了。
柴教授等人把我們請到一棟樓房裡面。一人一間屋子,分散著綁開了。
青龍就在我隔壁,我不是得聽見抽打聲,以及青龍的慘叫。
我趴在牆上,從牆縫裡面往外看。正好看見青龍被吊在房樑上。他面前站著一個人,拿著鞭子一邊打一邊逼問,到底怎麼把兩枚丹藥煉出來。
青龍嚎得哭爹喊娘,半點英雄氣概也沒有。
他先是死不承認,說之前的說法是胡編亂造的,不算數。
後來實在熬不過了,終於點點頭說:「別打了,讓我喘口氣,我說。」
其實我也很好奇,到底該怎麼煉出丹藥來,於是趴在牆上仔細地聽。
只見青龍喘了幾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對那個人說:「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你不能外傳。」
那人一鞭子抽過來:「你怎麼這麼多毛病呢?快點說。」
青龍慘叫了一聲,然後吐了口吐沫說:「其實,怎麼煉丹,我真的是一知半解。但是……」青龍看見那人的鞭子揮過來,連忙加了一個但是。
那人問:「但是什麼?」
青龍說:「但是,我這些消息是從程大力那裡聽來的,他應該知道完整的方法。」
我氣得破口大罵:「青龍你也太損了,你怕挨打,就把鞭子扔給我嗎?」
好在那個人比較精明:「我看不像啊,程大力能知道這個?」
青龍一臉神秘:「這你就不懂了、程大力和陝西的唐大仙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唐大仙研究這個幾十年了,沒有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