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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陌生男子 文 / 立達

    我們走回那一排排的小木屋。它們依然整整齊齊得排列著。除了在外圍有些損毀外,裡面基本上完好無損。

    楊碗冷著臉跟在後面。黃炎一個勁得跟她套近乎:「這位大姐。我覺得咱們倆長得挺像的,估計是有什麼血緣關係。」

    楊碗冷笑了一聲,扭頭問他:「像嗎?我怎麼不覺得?」

    黃炎著急得說:「像,怎麼不像?你讓其他人看看,我倆長得多像。」

    青龍湊過去打趣:「像,我看像得很。你們倆除了性別以外,別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你們倆的性別是不是一樣,我還真不敢保證。這玩意得驗驗。」

    楊碗瞪了青龍一眼,滿臉殺氣。

    但是青龍滿不在乎,又笑嘻嘻得對黃炎說:「看不出來啊。你這個老頭子,要不是你打扮的這麼邋遢,還真有點美女的模樣,男人女相,聽說是大富大貴的命。不對,你不會是個女的吧。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楊念魂,這裡有你的一個病友。」

    楊念魂只是回了句:「你麻痺。」就不再說話了。

    黃炎也不搭理青龍,估計著一路上已經對他的奚落熟視無睹了。

    黃炎湊過去問楊碗:「我們在山外,遇見很多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們的家是不是在這裡?這位大姐,你知道不?」

    楊碗具體年紀我看不出來。其實不光是楊碗,女人的年齡的確是不好猜,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

    但是黃炎幾十歲的人了,叫人家姐姐,這事絕對有點不對頭。黃炎別的地方比較精明,但是在怎麼對女人表達敬意這方面,真是差點火候。

    好在楊碗也不在意這些,只是很不耐煩的回答了一連串的不知道。

    我覺得這黃炎真是可憐。眼巴巴得問別人:「我爹是誰?」但是沒人搭理。這種事,傷自尊又傷自信心。

    這時候,蘋果卻說話了:「碗姐,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人家?」

    楊碗說:「我怎麼知道?」

    蘋果說:「你不知道嗎?二十年前的事,你沒有參與嗎?你和楊碟全都參與了。」

    楊碗喝道:「住嘴!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然後,楊碗又冷笑了一聲:「看來,楊謝仇這個老婆子,不甘寂寞吶。」

    蘋果哼了一聲:「這種事,說出來也沒什麼。你以為是醜事嗎?你今天干的,和當年只多不少。」

    楊碗冷冷得說:「年輕人真不懂規矩。」

    蘋果雖然身子虛,但是仍然滿不在乎得說:「規矩?我當然知道規矩,不就是「不足為外人道嘛」。不過,你真的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既然死都要死了,為什麼不……」

    楊碗大喝一聲,一個箭步衝過去,一個耳光打在蘋果臉上。蘋果腦袋一歪,被她打暈了。

    扶著蘋果的八嬸有心出手制止,但是楊碗出手太快了。眨眼的時間,已經把蘋果給打了。拿出手速度,真不愧是族長手下扛把子的。

    我怒火沖天,想衝過去,但是青龍把我拉住了:「咱們打不過她,只能找機會了。」

    我說:「你沒聽見蘋果說嗎?她不打算讓咱們活著出去。」

    青龍指指楊念魂:「你怕什麼,你沒看見,剛才楊念魂一句話就把她嚇住了嗎?現在楊念魂整天裝神弄鬼,把個預測能力吹得天花亂墜。楊碗信得跟什麼似的。再說了,一會楊念魂睡一覺,放出另一個來,我看實力不在楊碗之下。再讓蘋果緩緩,稍微康復個七八成。弄倒楊碗還不是分分鐘的事?現在你這麼冒冒失失跟人打架,你不是欠揍嗎?」

    我點點頭:「也是啊。」

    青龍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聽說你小時候被人追著打。我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起來挺精明一個人,但是鼠目寸光。」

    我虛踹一腳:「滾蛋。」

    這時候,我遠遠地看見楊謝仇所住的那間屋子到了。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楊碗。

    楊家人神神秘秘,我真怕好心辦壞事,這種事,最好讓蘋果做決定,不然出了什麼事落個埋怨。

    我回頭,問八嬸:「蘋果還沒醒啊。」

    八嬸看了看攤成一團的蘋果,扯著嗓子喊:「你也知道她沒醒?知道還不幫忙背著?要累死我啊?」

    我說:「我現在滿身是傷,又餓了一夜加半天。而且晚上也沒有睡覺。哪像你們幾個,雖然被人逮住,但是至少還有牢房睡,有牢飯吃……」

    青龍插著腰:「臥槽,老子發揚一貫風格捨己為人讓你逃跑,你居然這麼說。」

    八嬸說:「算了,這話是損了點。不過大力確實身上帶傷。青龍,你給我背著蘋果。」

    楊碗冷冷的盯著青龍,看著他把蘋果背到背上。然後說:「以後最好別叫這個名字。我們不喜歡。」

    現在距離那間屋子已經越來越近了。我打算繞幾個圈子。反正蘋果不說話,我也不說。

    但是,突然一個黑影從裡面竄出來,伸手利落。一扶一縱,已經躍到木屋的頂棚上去了。完美,這幾個動作像功夫片一樣完美。

    這個人沒有蒙面,但是我們誰也沒有看清他的模樣。因為,他的動作很快,而且,看起來雖然不是刻意遮擋,但是實際效果是擋了個嚴嚴實實。

    我本以為這個人的身手已經夠完美了,但是我馬上看見一個更完美的。楊碗追著那個人的腳步,噌的一下竄上去了,臨走丟下一句話:「你們幾個在這等著,別動。」

    青龍看著她走的方向說:「她估計追不到這個人。」

    我說:「不可能,楊碗的身手明顯更好。這點距離,絕對不在話下。」

    青龍搖搖頭:「楊碗再怎麼說,也是女人,實力雖然強,但是在奔跑和打鬥中,比男人要多一些顧及。」

    我說:「你的意思是,逃走的那個人是男人?你怎麼知道他是男人?你認識?」

    青龍一臉無奈:「你別這麼氣勢洶洶得問我,好像我有陰謀似的。我是推斷出來的。你注意到沒有,剛才楊碗竄到屋頂的時候,是在屋簷上借的力。但是,旁邊明明有一棵樹。而且只要在樹上一撐,比在屋簷上更省力和省時間。」

    我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屋簷,想想了一下我是楊碗。確實,我肯定會在這棵樹上借力。

    我問青龍:「她為什麼不在這棵樹上借力?」

    青龍指了指樹上:「你看,樹上有個鳥窩。結果樹幹上淋淋漓漓落了不少鳥屎。你看看這個手印。是剛才的人留下的。能這麼毫無顧忌得按一手鳥屎。這個人是男人,確定無疑。而且,是和你比較像的男人。但是楊碗不同,她不肯摸著棵樹,所以在屋簷上借力。」

    我嘖嘖有聲:「不賴啊。青龍,你以前是干刑警隊的吧。」

    青龍把狡猾都收起來。憨厚的讓人以為是鄰居大叔:「嘿嘿,在軍隊的時候是干偵察兵的。」

    我們幾個枯等了很久。楊碗始終沒有回來。

    我說:「咱們幹嘛非得等著她啊。咱們走吧。」

    八嬸說:「咱們走不了。我們被關起來的時候,她們都告訴我們了。這裡就是雲南,彩雲之南。而且,山外還是山。周圍有一道圍牆圍起來。牆外全是蜈蚣,根本跑不出去。除非,順著那個什麼長生河漂出去。」

    我說:「那咱們就漂啊。」

    青龍說:「你別逗了。你知道每年因為漂流會死多少人嗎?而且還是勘測好的水域。在這種地方亂漂,簡直就是自殺。」

    我把他拉過來:「你們知道不知道?但是我聽見楊謝仇好像提到,有些次品,就是畸形兒,就是從長生河漂走得。」

    青龍說:「有這回事?不過,既然是棄嬰,有人管它們的死活嗎?」

    我心想:「果然是這麼回事。」

    楊念魂走過來:「還有吃的沒?餓死我了。」

    青龍說:「你這幾天在楊碗加好吃好喝的,怎麼還沒吃飽?」

    楊念魂說:「今天早上不讓吃飯。說什麼殺人祭祀,得虔誠。殺你們幾個用得著虔誠嗎?」

    群毆把楊念魂拉到一邊:「你和楊碗說什麼了?怎麼感覺她這麼聽你的?」

    楊念魂說:「我現在可是楊碗府上第一紅人。只要我說什麼,她都信得要命。我跟她說,有人要殺她,使我們幾個救得。」

    我詫異的看著她:「這種屁話楊碗也信?」

    楊念魂不悅:「麻痺,你怎麼說話呢?老娘親眼看見的,怎麼是屁話?」

    我說:「反正我肯定不救。那些人長什麼模樣?」

    楊念魂搖搖頭:「看不清楚。」

    過了一會,楊碗果然兩手空空的回來了。對我們說:「讓他跑了。」

    我心想,青龍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

    楊碗看著那個被打出一個大洞來的屋子說:「看來咱們得下去看看。這個人不是我們楊家人,在下面肯定有古怪。」

    然後,她一馬當先,躍下去了。

    隨後,其餘的人也都下去了。

    我正要往下跳。青龍卻扒住我的肩膀,神秘得對我說:「其實,楊碗追上那個人了。她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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