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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平間 文 / 立達

    我看見柴教授要把我們往太平間裡邊領,一下就急眼了。|我揪住他,大聲質問。

    柴教授被我一揪一拽,有點站立不穩。嘴裡爭辯:「這不是太平間,這是治療室,掛個太平間的牌子,掩人耳目。」

    我說:「你們怎麼不掛個院長室的牌子?掛個太平間晦氣不晦氣?」

    八嬸和青龍也過來勸我。我放開柴教授,然後走到屋子裡去。

    這間屋子很大,光線特別暗,出奇的冷。裡面擺著一排排的床,床上躺著人,都被白床單蒙著。

    我一腳踹到柴教授屁股上,把他踹得一趔趄:「你還說不是太平間?」

    柴教授身子撲在一張床上,差點把那具屍體弄到地上。我也因為這麼一踹,疼的整個人向後倒,撞翻了後面的一張床。

    柴教授回過頭來,氣急敗壞的說:「要是老子再年輕二十歲,非削死你不可。」

    青龍走過來勸架。八嬸也在一邊打圓場。柴教授氣呼呼得走到一排大大櫃子前邊。然後拉開其中一個,說:「自己看。桃花還活著,我可沒騙你。」

    這麼多天,一直在找桃花,這時候,桃花就在眼前,我反倒有些不安,我慢慢走上前去,看見裡面躺著一個極為熟悉的人。數日來的朝思暮想,終於實現了。她閉著眼,在裡面似乎睡得很安詳。荒山的遭遇在她臉上留下了一些細小的傷痕,這時候,也清晰可見。

    我把手放到她的臉上。發現她臉上很冷,也很硬。

    櫃子裡面白氣縈繞,桃花身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這分明是冰櫃。

    一路上我已經經歷了太多打擊。這時候反而鎮定下來。我回頭,看著柴教授說:「你直接告訴我桃花已經死了不就行了?何苦騙我這一路?」

    柴教授說:「你別難過,她還有救。我們把她冷凍起來,是為了減緩她的病情。」

    我看看青龍,又看看八嬸。八嬸點點頭。而青龍直接拉開另外的幾個冰櫃,我看見裡面躺著不少千眼井人,其中就有桃花媽。

    柴教授拉著我的手,放到桃花的脖子上:「你仔細感覺一下。」

    我閉上眼,桃花身體冰涼,感覺不到任何熱量。但是隱隱有一些顫動,從她的脖子傳到我的手上。|

    我睜開眼。柴教授說:「她主動脈的血液還在流動。也就是說,她還活著。」

    然後,柴教授搓搓手:「這裡太冷了,咱們去外邊說行不行?」

    我點了點頭,跟著柴教授走到外邊。我悄悄問八嬸和青龍:「你們確定桃花還活著?柴教授沒有騙我?」

    八嬸說:「桃花現在還沒事。我和她一塊回來的。把她凍到冰櫃裡,也是我和柴教授兩個一塊商量著做的。」

    然後,前面的柴教授推開一扇門,對我們說:「進來吧。」

    我們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

    我說:「今天誰也別賣關子。你們知道的都比我多。我問誰誰回答。行不行?」

    他們三個都點了點頭。

    我問柴教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別掉書袋啊。先說說桃花。」

    柴教授說:「桃花中了蛇蠱。這個你已經知道了吧。桃花的情況和你很相似,但是比你要嚴重得多。從荒山回來,她已經開始變化了。失去神智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而且,她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一些問題。

    「我和你們八嬸一塊逃出來的。桃花一路上的變化我們都看在眼裡。等回到北京,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醫治。從我們逃出來到現在,還不到一星期吧。這中間我們試過了各種血清,請了無數的醫生……」

    我說:「你等等。你為什麼對桃花這麼好?非親非故的,你有什麼目的?」

    柴教授長歎了一聲,神色尷尬,說話也吞吞吐吐,有點猶豫。

    八嬸冷笑了一聲說:「他肯這樣救桃花,還不是想讓咱們幫忙?他自己的麻煩一點也不少。」

    我點點頭。至於柴教授有什麼麻煩,暫且不忙問,我對他說:「你接著說,為什麼把桃花冷凍起來。」

    柴教授說:「後來,有一天我正在冥思苦想,想找到一個辦法救桃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看重人命……」

    我擺擺手:「你別和我扯啊,我今天正不爽。撿要緊的說,快點的說。」

    柴教授只當沒聽見,接著說:「那天我出去在馬路邊上散步,想找到一個辦法,把桃花給救了。這時候,有個叫花子把我給攔住了。說看我一臉儒雅的派頭,估計是個文化人,他說他有一本詩集,想問問我,能不能給推薦到人民日報社。

    「我看他全身髒兮兮,破破爛爛,簡直是個乞丐的樣子,但是看他那的自信的神氣,沒準還真有些門道。聽說詩人們都狂放不羈,打扮成這樣,也是有可能的。於是,我接過他手裡的詩集。那些詩被他用圓珠筆謄寫在一個筆記本上,書法什麼的暫且不論,那個詩寫的真是,慘不忍睹。

    「我把那本子還給他,扭頭就想走。沒想到這個人倒攔住了我。死活讓我點評兩句。我覺得這個實在有辱斯文,於是頭也不回得想走。這個叫花子就對我動手動腳,和我拉扯起來。他那衣服本來就爛的要命。我順手一拽,把他的上衣拽做兩半。露出胸膛來。我一看見他的胸口,登時心中一驚。」

    我聽的著急:「這和桃花有什麼關係?桃花的病怎麼治?」

    柴教授說:「你別著急。聽我繼續往下邊說。那叫花子的胸口,紋著的,是荒山的景象,時間匆忙。我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內容。我想把他拽到家裡仔細研究一番。不成想,這叫花子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一溜煙逃走了。我畢竟上了年紀,追他是追不上了。只能隱隱約約看著,一輛精神病院的車開過來,至於是不是找他的,那就不知道了。

    「等我快到家的時候,一輛卡車停在我面前,對我說:『柴教授,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我這時候正在苦苦思索。本想置之不理,但是對方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來,估計是有什麼門道。於是我問他:『幫什麼忙?』

    「那人就遞出一張照片:『聽說你今天遇見這個人了。能不能告訴我,他去哪了?』

    「我看見照片中的人,穿的破破爛爛,臉上滿是泥污,想看清楚他是什麼模樣都不可能,但是我滿腦子都是今天遇見那個叫花子的事,於是脫口而出:『你們也在找他?』

    「那個年輕人一臉得意:『怎麼樣柴教授。他跑哪去啦?』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一家神經病院的車跟在後面。』

    「年輕人說:『你不知道沒關係。只要您告訴我。他身上的紋身是不是真和荒山有關係就行。』

    「我一聽這話,心裡更是吃驚不已:「怎麼這個年輕人,好像對我瞭如指掌似的?」

    「那年輕人見我面色猶豫,拍了拍卡車的車廂:「只要您告訴我,咱們還有的是機會合作。看見沒有,救桃花的辦法就在這卡車裡。」

    「我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他身上的東西,確實與荒山有關。』

    「年輕人笑了笑。說:「謝謝您了。這車現在送你了。你是自己開回去,還是讓我給您拉家裡邊去?」

    「我心想:『萬一裡邊裝的是炸彈,我就不用要命了。』

    「於是我說:『把車門打開,我要看看裡邊是什麼。』

    「年輕人很爽快,把卡車後車廂打開了。

    「我往裡邊一望,吃了一驚。這裡面是一摞摞的冰塊。裡面凍著人。我仔細看了看,全是當初在千眼井見到的那些人。

    「我回頭再找年輕人,已經找不見了。

    「於是我找了個可靠的人,把這些冰塊拉到這間小醫院。和八嬸連夜商量。

    「我們發現,被凍在冰塊中的人並沒有死。而是各項生命體征降到了最低點。那些人身上的肉瘤看起來也沒有再生長。

    「我和八嬸瞬間得到啟發。連夜請了不少值得信任的專家。把桃花也如法炮製,這才暫時控制住了她的病情。」

    我很好奇這個年輕人是誰。但是我問出來了另一個問題:「桃花這輩子就被凍起來了?」

    八嬸說:「也不是,你忘了嗎?老婆婆臨終前曾經交代,去雲南找一個女人,她能幫咱們。」

    我問:「怎麼找?雲南那麼多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咱們上哪找去?」

    八嬸說:「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在整理老婆婆的衣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些……」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個年輕人,表情很興奮,對青龍說:「龍哥,楊念魂找到了。」

    青龍蹭的一下站起來:「在哪找到的?人呢?」

    那個年輕人突然意識到把話說得太圓滿了,忙改口說:「沒找到人,找到點線索。有人拍下來一張照片。」

    青龍接過照片,拿在手裡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個年輕人:「你這是逗我玩呢吧。」

    那個年輕人一臉誠懇:「絕對是真的。我找人鑒定過了,這張照片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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