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廚房被這麼多的殭屍佔領,那裡面所有的物資都已經被污染了,不能再使用。文森等人在便利店裡找了一些乾電池,真空包裝的食物後,就匆匆離開了服務區。幸好此次出來,他們的帶了整整一卡車的生活物資,就是短時間內補充不到,倒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車隊繼續啟程,一路向北,高山叢林漸漸開始多了起來,很多時候,車隊不得不從樹林裡面通過。很多地方的路已經看不見了,原先的路面上長滿了野草,小樹和苔蘚。幸好他們開的全都是性能卓越的軍用越野車,哪怕是民用的越野車,估計這些地方都過不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大家迫切的想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宿營。可是看看周圍幽深黑暗的叢林,以及那叢林深處若隱若現的殭屍,眾人無奈,只能打開車燈繼續前行。
車隊在越來越昏暗的叢林間繼續艱難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突然深處傳來的兩團火光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文森拿起紅外線望遠鏡看了一下,發現那是一間規模還算大的木屋,燈光就是從木屋的窗戶上投射出來的。木屋是由樹幹簡單的搭建而成,這樣的屋子在北方的森林裡很常見,是當地的獵戶或者守山人進山時臨時過夜的居所。
屋子搭建的很簡陋,所以談不上美觀和堅固,不過用來保暖和防雨卻已經足夠了。屋頂蓋著厚厚的茅草,在濃密的森林裡,居住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也不失為一種挺浪漫的情懷。
車隊艱難的通過地面亂石密佈的小路,足足行駛了十來分鐘,才到達木屋前。老遠就能聞到屋子內傳來的濃濃的肉香,應該是屋主人在烹煮什麼動物的肉類傳出來的香味。
既然裡面有火,有肉香,那裡面肯定是居住著人的。大家推開車門走下了車,雖然武器都還掛在身上,不過卻也未做太高級別的警戒,以防止屋主人誤會。
何玉天徑直走到門前,輕聲敲了兩下木門,大聲喊道:「請問,屋裡有人嗎?我們是來自遙遠地方的路人,因為天黑了,所以想在您這裡借宿一宿。」
屋內毫無動靜,何玉天不甘心,再次敲起門來,直到他敲了第三遍的時候,木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50多歲的男子站在門內冷冷的看著他,將何玉天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男子蓬頭垢面,臉上佈滿了黑灰,那亂糟糟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臉上,看著樣子,至少有幾年未打理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甚至已經不能算作衣服,用布條來形容反而更加的貼切。這男子也不知道多少時間沒洗澡了,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酸臭味。
不過大家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就是絲毫沒有戰鬥力的慕娟,馬成燕,老潘等人,也跟殭屍打過無數次的交道。所以大家看到這老人的樣子,倒也沒有露出絲毫嫌棄或厭惡的表情。
老人上下打量了下眾人,也許是發現眾人看到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這一反應讓他心裡異常的舒適,只見他張了張嘴,一種尖酸嘶啞的聲音從他嘴裡傳了出來:「哦,來自遠方的客人啊?我這小屋子已經好幾年沒來客人了,既然你們不嫌棄,那你們就進屋坐會吧,裡面有點小,可能會擠了點,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再艱苦的生活,眾人也都體驗過,所以這點擁擠自然不會在意,相反,除了這屋子內的那股酸臭味外,能有個安全而暖和的地方過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畢竟他們擊殺殭屍時,殭屍身上那種特有的腐臭味可比現在這味道要難聞的多,而且如果找不到地方過夜的話,那他們只能擠在更加狹小的汽車內過夜,那種感覺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也許是好久沒跟人說話了,老人顯得異常的熱情,嘴裡叨叨的說個沒完,全都是在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和他屋子內的一個個裝飾的來歷。屋子分成三間,正中間是客廳,也就是大家現在呆的地方,屋子的正中央如今正吊著一口大鍋,下面架著的柴火正在那裡熊熊的燃燒著,傳出來的熱量雖然讓屋子內悶熱無比,但是也驅散了蚊蟲,讓這大夏天的叢林夜晚顯得更加的可愛。
屋子的一側是儲物室,叢林裡的儲物室夜裡是不能呆人的,因為各種各樣蚊蠅和齧齒類動物在夜晚會充滿整個儲物室,呆那裡面簡直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另一間屋子則是老人的臥室,大家只是進來借宿的,自然不好意思佔據人家的臥室,所以所有的人全都圍坐在客廳的那口大鍋的四周。幸好客廳面積還不算小,10來個人圍坐在那裡並不算擁擠。鍋裡不時翻騰起黑黝黝的肉片,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類,雖然煮過之後不時飄散出濃濃的肉香,但讓人看了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老人轉身進入儲物室,沒多久他就端著一個小竹筐走了出來,裡面盛放著跟鍋裡一樣黑黝黝的肉片,對著大家熱情的說道:「這是我自己製作的燻肉,氣味雖然重了點,但是味道絕對不錯,大家請品嚐一下。」
那種肉片,看上去就像是某種被曬乾了的腐肉,除了愛吃的大山充滿興趣的大口償了幾塊並誇讚肉味確實不錯外,所有的人都沒有想試一試的衝動,謝絕了老人的好意後,大家掏出自己預備的乾糧吃起了晚飯。
不過大山似乎對這種燻肉很感興趣,吃了幾塊後大呼過癮,又從老人手裡的竹筐內接過幾塊,用樹枝竄上放在火上燒烤了起來。作為回報,大山拿出他隨時攜帶的一瓶烈酒,跟老人分著對飲。老人一看也是個酒鬼,好久沒有嘗過酒味的他,對大山這一行為充滿了感激,兩人你來我往,沒多久就臉色發紅,說起話來舌頭直打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