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白熾燈將營地照的猶如白晝,在一片寂靜小樹林邊上,車隊在此安營紮寨。白天一番搏鬥眾人都已經感到非常的疲倦,匆匆吃過晚餐後全都回到各自的帳篷和車上休息去了。
文森摟著何玉倩睡的正香,「滴……滴……滴……」突然,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營地,眾人紛紛穿戴好裝備跑到外面,這時對講機裡傳出石玲玲焦急的聲音:「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前方樹林裡有大批殭屍出現,注意警戒。」
聽到有殭屍襲擊,所有人的睡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紛紛檢查武器裝備準備迎擊。就在這個時候,樹林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文森聽到後大驚失色,對著眾人吼道:「快點看看,有誰不在的?」
他話一說完,黃山就喊了出來:「老吳,老吳不在,隊長,老吳不在。」文森當即命令道:「老王,何玉天,唐娜,眼鏡,你們四人保護好營地,其他人跟我去救老吳。」說完第一個朝著聲音的方向衝了過去。
文森,大山,蠍子,山貓,火藥5人成一個扇形慢慢向前搜索前進,沒走多遠,文森就通過安裝在槍頭的手電看到一群大約5只殭屍正撲在一個人身上拚命的撕咬,文森不再猶豫,立刻舉槍就對著那群殭屍開了火,周圍4人也隨即跟著射擊,一番激烈的槍聲後,5只殭屍很快被全部擊斃。
文森走到被殭屍撲到的那人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人整張臉已經被殭屍啃掉一半,露出森白的牙齒和顴骨,一顆眼珠因為眼眶周圍的肌肉被撕扯掉而掉落在外面,僅僅由一根神經連在眼窩內。他的胸口和腹部的肌肉已經被殭屍全部啃食掉,肚子裡的腸子,胃臟等器官全都流淌到了地上,肝臟也已經被吃掉了一般,奇跡的是,他的心臟居然還在緩緩的跳動,只是每一次的跳動都會有大量的血液從他心臟附近被扯斷的大動脈裡噴湧而出。
文森看不清他的臉,整個臉被啃掉了一半,而另一半全是血污,大量的血泡不停的從他嘴裡翻湧出來。文森對著身邊的山貓說道:「你跟老吳呆的時間比較久,你看這是老吳麼?」
山貓蹲下身子,用手伸到他露在外面的內臟裡一陣的摸索,隨著手的攪動,那些伴隨著積水的內臟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沒多久,他從裡面掏出一隻對講機來,山貓拿著對講機衝著文森比了下說道:「肯定是老吳沒錯了。」
看著老吳不停的在那抽搐的樣子,文森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蠍子,蠍子徑直掏出手槍,對著老吳的腦袋,「砰」一切都結束了。
幾人在林子裡搜索了幾圈,再沒有發現任何殭屍的蹤跡後,文森等人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毛毯,將老吳抬了上去,裹好了後抬回到了營地裡面。黃山看到老吳的屍體顯得異常的激動,畢竟他們倆十幾年的感情了,他抱著裹著屍體的毛毯在那無聲的哭泣著,文森心裡很沉重,這是文森當上他們的首領後第一次出現有人死亡的情況,而且死的完全莫名其妙。
文森走到黃山邊上蹲了下來,拍著黃山的肩膀說道:「黃山,振作點,人死不能復生,他雖然走了,可你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黃山沙啞著嗓子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我們這個營地明明很安全的啊,為什麼他要跑出去?我的妻子,孩子,家人全都沒了,他是我最後一個朋友了啊。」
文森目光十分複雜的看著老吳,對著眾人說道:「也許他是到營地外面方便的吧,沒想到正好遇到殭屍了,以後大家要是出去方便的話,必須兩個人以上的一起去,不允許獨自行動。」
說完他拍了拍黃山的後背說道:「好了,黃山,你還有我們呢,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朋友,放心吧,你不會孤獨的。」
黃山點了點頭哭泣著說道:「放心吧,隊長,我沒事,你們都回去睡覺吧,老吳這人不愛說話,就我這麼一個朋友,我再陪他最後一程。」
文森默默的站了起來,看了下周圍圍成一圈的眾人,他拍拍手說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好好的休息一晚,明白我們送一送老吳。」
眾人無聲的各自回去休息了,何玉倩輕輕的抱住文森低聲說道:「不要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大家都知道的。」文森溫柔的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我沒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外面坐一會。」
何玉倩輕輕的點了點頭回到了車裡。文森一個人走到補給車邊上,順著邊上的梯子爬到了車頂,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天色有點的陰沉,對於老吳的死,文森心裡充滿了疑惑。隔了一會,補給車邊的梯子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文森回頭一看,原來是石玲玲。
只見石玲玲的那乖巧可愛的小臉蛋上掛滿了淚花,她低聲的哭道:「對不起老大,真的對不起。」文森突然憤怒了起來,衝著石玲玲低聲怒吼道:「你是怎麼值夜的?你知不知道老吳就是被你給害死的?」
石玲玲哭花了一張小臉,可是她又不敢大聲哭出來,怕吵醒了別人,她低聲哽咽的說道:「對不起老大,我剛才打了個瞌睡,一覺醒來就看到雷達上顯示我們這邊一個人被一群殭屍圍住了,我急忙拉響警報,可還是晚了一步。對不起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我再也不敢睡覺了。」
文森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將石玲玲臉上的淚花擦拭乾淨後,悄聲說道:「好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把這事爛在肚子裡吧。」石玲玲看著文森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