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震動欺負的地面,夜澤也不禁嚥了口口水。
那可是兩頭中位獸魔啊,要是把它們都幹掉,自己也能向中位邁一大步了。
不過,夜澤也僅限於想想。
能不能幹掉是一碼事,還得為長遠考慮。在暗魚那邊的時候找了附肢當槍,斷罪這邊就找碎咬了。
過了一段時間,地面漸漸平息,嘶吼聲也終止。一陣黑光湧動,碎咬從地下浮了上來,眼中帶著濃濃的滿足感。
夜澤在天空折射了兩圈,落到碎咬面前,諂笑道:「味道怎麼樣?」
「不錯。」看著夜澤,碎咬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逝。
現在將這頭赤吼吞了倒也無礙,只是如果還能像剛才那樣「合作」,似乎好處更大。
夜澤看出了碎咬的心思,心裡暗罵了一聲,口中道:「我覺得這事還是回去跟大家說一聲比較好。」
「為什麼要回去說?」碎咬第一反應就是,這種好事幹嘛要便宜別人,神情略有不悅,隱隱威脅道:「你是不想與我合作嗎?」
「當然不是。」夜澤連忙道:「只是暗魚帝皇那邊的王級都有所行動,如果只有咱們倆,沒準哪天就會被圍攻。要是讓大家參與進來,咱們不僅安全,還能多一些機會……」
夜澤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您的能力那麼強大,我引誰過來不是引啊……」
碎咬的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接下來,夜澤將前些日子和附肢一起上演的戲碼,又和碎咬在斷罪的王級們面前上演了一遍。先是痛斥對方如何如何無恥,然後又得意的表示碎咬如何如何聰明,反客為主。非但沒被吃掉,反而還幹掉了一頭中位。
因為斷罪這邊是受害的一方,所以夜澤的蠱惑行動要比在暗魚那邊時順利的多。鋪墊了一下,然後又拖回一頭下位獸魔,當眾吃掉後,斷罪手下的王級們。也終於開始了行動。
斷罪是最強的帝皇,手下的王級獸魔也最多,雖然被幹掉二十多頭,但都是下位獸魔,除了在總數上有些許弱勢,可在整體質量上絲毫不比暗魚手下的王級差。再加上夜澤這根攪屎棍在這翻騰,反撲勢頭相當的猛烈。
上位獸魔們幾乎已經是頂點,再往上就是帝皇。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上位獸魔參與。
可慢慢的。上位獸魔們發現如果這樣下去,中位獸魔就能很快進階上位。那樣一來,就等於對它們構成威脅。於是上位獸魔們也漸漸加入了進來,消滅潛在的對手,搶奪同僚的進階口糧。
兩邊的王級們,你偷襲我,我伏擊你,你來我往打的是不亦樂乎。王級獸魔們的數量。也在急劇減少。
兩大帝皇陣營王級獸魔的碰撞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幾乎每年都會打上幾次。但都是大張旗鼓。明刀明槍的招呼。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來回偷襲,古往今來頭一遭,王級之下的獸魔甚至都沒有牽連。表面是一片和諧景象,可私下的慘烈,已經不亞於之前的任何一場戰爭。
只是因為過於隱蔽。非但兩位帝皇沒怎麼重視,就連當事獸魔都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也不是獸魔們太蠢。只是發現嚴重性的獸魔都被吃了,活下來的都是撈到好處的。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夜澤這個雙面間諜。
夜澤今天是帝皇斷罪的手下赤吼,明天就是帝皇暗魚的臣屬裂空。在你來我往的偷襲戰中鬧騰最歡。但自己撈的好處卻不多。充其量,人家吃肉他喝湯。
充當攪屎棍就要有當攪屎棍的覺悟,夜澤有這個心理準備。但眼看偷襲戰進入白熱化,夜澤覺得火候差不多,也到了為自己謀利的時候了。
這天,夜澤又跟著碎咬外出搞伏擊。
碎咬很興奮,現在的他距離進階已經很近了,估計再吞掉一兩頭中位,他就能進階上位了。
碎咬打量著天上的夜澤,心中暗自思量。
這一次再伏擊成功的話,這頭小赤吼就充當大餐後的甜品好了。
不論是碎咬還是附肢,都遠不能和老刀相比。它們完全是把夜澤當做工具來看待,甚至因為要聽從夜澤的建議,心中還有微微不爽。
但碎咬不知道的是,在天空上飛行著的小赤吼,也再打著它的主意。
尋了一處所在,碎咬再度入地埋伏好,夜澤飛出去尋找獵物。
為了防止被獸魔們發現,夜澤在開啟聞之結界的同時,身影也隱入雲層當中。
中途夜澤碰到了兩頭落單的中位獸魔,但並沒有出手勾引。他得找個和碎咬實力差別不大,能打到兩敗俱傷的才行。
轉了兩天,夜澤突然看到一個身影,眼睛頓時亮了。
嘿,竟然是這個傢伙。好,就它了!
在前方,一頭受傷的中位獸魔正在休息。巨大身軀蜷縮在幾座山的中間,如果不是居高臨下,還真不容易看到。
正是夜澤的「老夥計」,附肢!
附肢最近比較倒霉,進階中位後把夜澤甩掉自立山頭,也成功兩次。可等斷罪手下的王級們開始反擊,它就倒了霉。
先是偷襲的時候遭遇反偷襲,合作夥伴喪命。附肢逃過一劫,又被其他獸魔圍追堵截,被揍的一身是傷。後來複製了一頭菱石,才借助隱身逃脫,已經在這裡躲了大半天,尋思著等天黑再悄悄溜走。
附肢的戰力如何,幾乎完全取決於對手。而碎咬的搏鬥能力很一般,強處在於隱藏偷襲。這樣兩頭獸魔的碰撞,很值得期待呀。
夜澤狡詐的笑了笑,心念一動,變作裂空的模樣,從雲中鑽了出來。假裝沒看見附肢似的,慌慌張張向另外一邊飛去。
附肢感應到有王級獸魔靠近,頓時一驚。可等看清那獸魔模樣,附肢頓時大喜。
竟然是那頭裂空!
「喂,這邊來……」附肢從山間跳出,大聲召喚夜澤。
附肢可不是想跟夜澤敘敘戰友情,而是想把夜澤吃掉,恢復傷勢。
夜澤轉向飛來,故作驚訝道:「是你呀,在這做什麼呢?」
「休息休息……」附肢磨了磨牙,對夜澤道:「很久沒見你了。下來點,咱們聊聊。」
夜澤身處高空,附肢雖然也能彈跳,但並沒有抓住夜澤的把握。
夜澤知道附肢打什麼主意,但並不點破,反而有些緊張的說道:「我不在這待,得趕緊走。前面有一頭中位碎咬在埋伏,我差點被吃掉。」
碎咬?!中位!!
附肢眼睛一亮,眼珠更是轉了三轉。
現在自己雖然受傷,但碎咬幾乎沒什麼搏鬥能力。如果自己將其纏住,裂空再一旁輔攻的話,勝算很大啊……
吞掉碎咬,自己恢復傷勢,距離上位也能更進一步。
「碎咬有什麼怕的。」附肢道:「咱們合作那麼多次,這次還一起合作,一定能把它吞掉。」
夜澤好像猶豫了下,搖搖頭:「那可是中位獸魔,我不敢。」
「膽小鬼,有我呢。」碎咬耐心勸道:「我纏住它,然後你協助攻擊。就算是上位獸魔,你的攻擊一樣會有效。到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夜澤還是沒說話,似乎有些遲疑。
碎咬想了想,蠱惑道:「那可是中位,打敗後分你一大半。說不定,你也能進階了。」
「是麼?」夜澤好像很高興,道:「那好吧。你先走,我藏在後面。等你們打起來,我就偷襲它。」
附肢表面笑著應和,心裡卻不屑的冷哼。
就你還想進階中位?等打敗那傢伙,下一個就是你。
各懷鬼胎的附肢和夜澤,就這樣開始了它們又一次的合作。
快到碎咬埋伏的地方時,夜澤通過精神傳訊道:「看到遠處那座石山了麼?就在緊挨石山的左側。」
夜澤幫碎咬尋找埋伏地點的時候,專門找了個參照物明顯的地方。
附肢點了點頭,一邊向夜澤所說的石山接近,一邊仔細查看。
碎咬隱藏的技巧很高明,除了影鬼這種擅長查探追蹤的類型,很難被其他獸魔察覺。
不過在附肢刻意觀察之下,還是發現了一點點端倪。
微弱的本元氣息,如果事先不知道,肯定會被發現了。
附肢小心翼翼的先前接近著,但表面裝著路過的樣子。
碎咬發現了附肢,心中暗喜。
那頭赤吼沒引回來,竟然來個送上門的。
本來碎咬還有些擔心夜澤馬上又領會一個,但發覺附肢受了傷後,頓時心頭大定。
只要不被複製去能力,附肢很好對付。現在又受了傷,有幾分鐘就能殺掉。要是有新的獸魔趕來,可以把屍體暫時藏在地下。
碎咬藏身地下的時候,可以再小範圍內緩慢移動,根據獵物行進的方向調整自己的位置。不過現在附肢好像是想到山邊休息一下,直直的走了過來。
碎咬更是大喜,張著大嘴守株待兔。
而附肢,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但精神已經高度集中。
想吃我?哼哼,看你有沒有那好牙口吧。
兩大王級都是成竹在胸,等著關鍵一刻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