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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黑暗之手】 第四十章 朝堂上的博弈 文 / 左右言它

    第二天,決定南炎帝國未來命運的一天。

    「水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和皮特待在這。我不回來,半步也不許離開。」夜澤抓著水兒的手。

    水兒輕輕點了點頭,微笑著注視著夜澤,沒說話。

    皮特疑惑道:「那幫傢伙爭權奪利,你去幹什麼?再說這個時候,你也進不了皇宮啊。」

    夜澤搖頭道:「皇宮那邊發生什麼,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比較在意另外的事。可能是我多想,但還是要去看看。」

    皮特似乎什麼都不在意,聳了聳肩。

    望著夜澤離開的背影,水兒突然道:「皮特,你能幫我嗎?」

    「啊?」皮特愣了下,道:「幫什麼?」

    「我有不太好的預感。」水兒幽幽道:「我只想你幫忙,當我要做什麼的時候,你別阻止我,好麼?」

    皮特愣愣的看著水兒,茫然的點了點頭。

    在旁邊的一間閣樓上,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美婦站在窗邊。

    美婦道:「余軒,今天塵埃落定後,可以讓凝兒出門了麼?」

    中年人微微搖頭,道:「不行,女皇加冕後才可以。」

    這名儒雅的中年人,就是鬱金香商會南炎分部的話事人,鬱金香三大老闆之一的詩餘軒。而那名美婦,是他的夫人,詩凝的母親,凝香夫人。

    自從詩凝回來,詩餘軒就把她關在房間裡。別說離開總部,連出房間的門都得打報告。這一次。凝香夫人也站在了詩餘軒的那邊。不管是詩凝哭鬧還是折騰著絕食,都沒讓她再見到夜澤一面。

    地位尊貴的詩餘軒夫婦,都非常清楚南炎的這場政治博弈代表著什麼。能讓夜澤他們住在這裡,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包容。

    凝香夫人幽幽道:「這麼多年,讓凝兒真正心動的男人,夜澤是第一個。可偏偏他的身份……哎……」

    「呵呵,我倒覺得他的身份沒什麼問題。」詩餘軒捋著鬍子,道:「他和埃裡希的兒子關係不錯,在北霜時的所作所為,也沒有明顯的傾向。重情重義,率性而為。雖然出身夜家,但和家族沒有太深的糾葛。這一次介入南炎政局,也是形勢所迫……」

    凝香夫人驚訝的看向詩餘軒:「你對他的評價竟然是這樣,那為什麼沒和凝兒說呢?」

    「做我詩餘軒的女婿,他是夠格了。」詩餘軒淡淡道:「最後,就看他能不能從這場博弈中完美脫身了。只要南炎的政局塵埃落定,我就算幫他一把,也不算壞了鬱金香的規矩。只是他本人的意思……」

    「還有誰會看不上咱家的凝兒。」凝香夫人笑道:「要是凝兒知道。肯定不會再和你哭鬧了。」

    詩餘軒苦笑了一下,眼睛看向水兒。閃過一抹淡淡的憂慮。

    …………………………

    皇宮。

    在正殿之中,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站在最前面的,分別是夜雨,和木英。

    夜雨表情凝重,一言不發。木英難掩臉上的喜色,不住的和熟識的大臣打著招呼。

    「大元帥。」木英看了看夜雨,笑道:「您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呢。是昨天沒休息好嗎?」

    夜雨瞥了木英一眼,連哼都沒哼。

    木英討了個沒趣。但絲毫不覺得尷尬。木家早已壓了夜家一頭,但在朝堂上,木英幾乎從來沒在夜雨面前討到過便宜。但木英覺得,今天自己可以揚眉吐氣了。

    「公主殿下到……」

    隨著一聲呼喝,一身戎裝的炎雀蘿出現,坐在了臨時安置在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只有正式加冕後,炎雀蘿才有資格坐在龍椅上。

    看到炎雀蘿的裝束。木英一愣。

    炎雀蘿平時雖然有時會穿男裝,但在朝堂上,通常會穿一些華美靚麗的長袍。今天這般裝束……

    隱隱的,木英感到一絲不妥。

    「諸位大人……」炎雀蘿例行公事的詢問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之後。終於漸漸開始進入了主題。

    「三日後,便是炎雀蘿加冕之日。炎雀蘿愚鈍,很多事情還要多多仰仗諸位大人。朝中及軍方的很多重要職務,也要略作調整。諸位有什麼意見,儘管提來。」

    以前在商議人事時候,炎雀蘿問完,木英就會交上一份自己擬訂的名冊。除了軍方的提議,九成九都會通過。

    炎雀蘿一說完,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木英。而木英,也確實準備了一份名冊。在這份名冊之中,他不光在要害部門加派了自己的人手,更是將軍方的人員也囊括了進去。

    十一大主力軍團軍團長今日盡數在場,其中大半已和木英有過接觸。木英相信,夜雨今天注定是眾叛親離,獨木難支。

    不過,木英今天準備拿捏下。讓夜雨先說,然後他再出言否決。如果夜雨不說,炎雀蘿也得出言懇求於他。如此一來,會使他的聲望到達至高點。

    一群人都看他,木英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言不發。

    朝堂之中,是鴉雀無聲。

    木英暗自發笑,見炎雀蘿將目光轉向自己,頓時將胸脯挺的老高。

    炎雀蘿掃視群臣,目光停頓在一處,一抬手。

    木英精神一震,就站了出來。

    炎雀蘿擺了擺手:「木大人,請您讓讓,擋著別人說話了。」

    「噢……」木英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是一愣。

    別人?誰啊?

    木英回頭一看,卻見烈火大大咧咧的站了出來。

    烈火在朝中雖有個閒職,但平時很少出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還要第一個說話。木英心裡的氣頓時是不打一處來。

    「公主殿下!」烈火大聲道:「您馬上就是女皇了,要讓誰當什麼官,哪用得著問我們啊,您就那麼一說,我們就這麼一聽,不就完了。」

    聞聽此言,木英氣的一哆嗦,真想過去抽烈火一巴掌。可等烈火下面的話說出來,木英就愣住了。

    「我們家也有不少親戚朋友在朝裡當官,您要是看誰不順眼。儘管換。」烈火用手一劃拉:「我保證,他們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要是平時,木英肯定以為烈火喝多了,跑這耍酒瘋說昏話。可他卻看到,有十幾個地位不低的大臣,紛紛點頭,表示認同烈火的話。

    這些人,全和黑山家族有不淺的關係。雖然人數不多,但委實令木英感到震驚。

    那些人絕對不會跟烈火一起發瘋。他們站出來表態。也就是意味著,是梅拉爾特的意思。

    木英怒火攻心。

    梅拉爾特吃錯藥了嗎?怎麼突然對皇室表起忠心來了?不倒向我。也不倒向夜雨,反而支持炎雀蘿?腦子沒病吧。

    正這麼個功夫,卻見夜雨也站了出來,躬身道:

    「公主殿下,烈火侯爵言之有理。近年來皇帝陛下病重,為了帝國的安寧,我等不得已才將權柄牢握於掌中,無意中也冒犯了皇室的威嚴。如今公主殿下登基在即,我們也是時候放一些擔子了。」

    木英實在忍不住了。張口喝問道:「夜雨,你玩什麼花樣?你想做什麼?!」

    夜雨瞅都沒瞅木英,朗朗道:「第一軍團軍團長夜雲年事已高,特請調任軍部安詳晚年,軍團長一職推薦炎青晨出任;第二軍團軍團長羅昊父母體弱,特請調回地方任職,侍奉雙親。軍團長推薦梅君塵出任;第四軍團軍團長……」

    夜雲是夜家旁系,比夜雨大兩輩。如果不是為了將軍權握在手裡,早就上調軍部了。還有羅昊,跟夜雨一起長大的。是絕對的鐵桿……

    夜雨隨後說了一大串人命和職務,盡數是夜家的嫡系人馬,全部是申請調令。至於推薦的接任者麼……

    炎青晨是四皇子,自由喜愛舞刀弄槍,不喜政治,頗有名將之風。而梅君塵,是大皇子的小舅子,也是一員猛將。

    這些人能力都夠,但問題是他們的身份,不是皇室子弟,也是**裸的保皇派。

    聽著夜雨一個個名字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傻掉了。夜雨,這是要交權啊。

    炎雀蘿眼中,也是閃著異樣的神采。

    夜澤這個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今天他不在這裡,可是現在正在發生的這些事。沒有一件不在他的預料之下……

    夜澤……

    「大元帥忠心可嘉……」夜雨說完,炎雀蘿微微點頭致意,對其餘諸人道:「如果諸位大人沒有異議……」

    「等一等!!」木英總算反應了過來,扯著嗓子吼道:「我有異議!!」

    木英總算明白了,夜雨和炎雀蘿這是穿一條褲子了啊。媽的,早就該知道。炎雀蘿和夜風有一腿,夜雨現在見爭不過自己,乾脆倒戈相向。反正他們都他嗎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了。

    這一次,夜雨吭聲了,冷聲道:「這是軍部的人事調動,恐怕輪不到你木大人說話吧。」

    「我雖然不是軍方的人,但也不能坐視你胡鬧……」木英硬著頭皮接了幾句,沖投靠他的那幾個軍團長使勁的打眼色。

    夜雨在軍中積威甚深,讓那些軍團長順水推舟行。公開跟大元帥唱反調,他們還是沒那個膽子,都低著頭不敢吭聲。有幾個膽子大的,也是畏畏縮縮,一直在猶豫。

    木英急了,顧不得許多,對洪武喊道:「洪大將軍,你是總參謀長,總得說說話吧。這些任命,真的妥當嗎?」

    洪武慢吞吞的站了出來,緩緩開口道:「本將以為,確實不妥!」

    聞聽此言,夜雨眉頭一皺,炎雀蘿的心也是一沉。木英則是深深鬆了一口氣。又衝那幾個軍團長打了打眼色,示意他們站出來為洪武說話。

    ps:家裡斷網明天通,白天寫完,跑到網吧一股腦的發了。這章是補上周承諾欠的那一更。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祝福雖然晚了點,但也不能漏。

    祝大家的媽媽都健康長壽,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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