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角鬥落幕,但四周的觀眾熱情沒有絲毫消退。
夜澤一夥六人,元力等級最高的是夜澤,青銅七段,剩下的全是黑鐵。他們的對手十人,清一色是青銅五段以上的元力等級。
這些資料角鬥前就已經公開,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夜澤一方會取勝。但結果,卻出乎眾人的意料。
輸錢的咒罵,贏錢的竊喜……但所有的人,都迫切的期待個人戰的開始。
與四周臉色漲紅的觀眾們相比,貝爾斯蒼白的臉色格外醒目。
「這,這不可能……」呆呆的看著倒在場中的屍體,貝爾斯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不可能,元力等級不代表戰力。」面具女子的目光有了些許變化,冷聲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的人這麼廢物。」
不是我的人廢物,是那個小子太變態。
貝爾斯心中在吶喊,也在滴血。
封魔師雖然在斗街不算稀罕的存在,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眼前這幾個,都是貝爾斯花了很大精力才找來,給予很大的期望。他甚至說服那些傲氣的封魔師,隱藏自己的身份,偽裝成高階戰士出戰,只為參加更高級別角鬥的時候能成為奇兵。哪想到,一場團戰下來,就折了十個。
但是,貝爾斯不敢對面具女人表露出一點不滿的情緒。弗朗西斯家族,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那個被稱作玫瑰夫人的變態女人茱莉,更是他所不願意招惹的。
只是這次他自己犯賤,只覺著對方出的價碼高,對付的只是幾個剛進斗街的新人,實力又很普通,而且,還可以打擊老冤家鐵石……
如果有後悔藥,貝爾斯真想買一筐吃下去。早就該想到,能讓那個女人注意到的人,有那麼好對付麼?可現在,已經上了船,想在下去就難了。
「大人,那接下來的個人戰?」貝爾斯終究還是沒忍住,試探性的問了下。
貝爾斯在斗街混這麼多年,眼光是有的。夜澤一看就是沒發揮真正的實力,那五個準備個人戰的封魔師,跟團戰那幾個基本都一水平線上的。就算上去,也是送死的份。但要是說不上,好像也不太好交代。
面具女人哼了一聲:「如果還是先前那樣的貨色,就沒必要上了。」
「謝大人、謝大人……」貝爾斯欣喜若狂。能保住這五個,損失就能少很多了。至於投注輸的那些錢,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但等貝爾斯抬起頭的時候,面具女人已經不見了。
貝爾斯擦了擦額頭的汗,吁了一口氣。但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費力的擠出人群,不顧周圍觀眾想要殺人的目光,大喊著:「鐵石,鐵石,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在哪?我要取消後面的角鬥……」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貝爾斯賠了一大筆錢,帶回了碩果僅存的五名角鬥士。而鐵石出了一口惡氣,又賺了個盆滿缽溢。最不滿的,只有觀眾了。
因為沒了對戰的角鬥士,夜澤一行剩下的對手又只有野獸了。
看了剛才精彩的角鬥,野獸已經絲毫不能再滿足觀眾們的需求。在一陣陣噓聲當中,夜澤和黑暗之手,都很迅速的完成了十連勝。
在獎勵方面,老兵沒有騙夜澤。兩個十連勝下來,兩張銀卡就到手了。不但買身份牌的錢回本了,甚至還多賺了一百萬刀爾。當然,這也是因為夜澤等人進行連續角鬥的獎金翻倍,如果分成幾天進行,不會有這麼多錢。
不過此時夜澤也知道自己被老兵坑了。這個破牌子,自己直接到鬥場註冊也一樣。鬥場的確有註冊角鬥士必須打夠角鬥場次的規定,夜澤先前還以為至少得百八十場,那裡想到只是五場而已。如果不是老兵的實力深不可測,夜澤一准回去找他算賬。但現在,夜澤只能在房間裡小小的鬱悶下。
連日的奔波、戰鬥,即便是夜澤也有些乏累。明天就要去高級鬥場參加角鬥,要想不暴露不死之身,夜澤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洗漱之後,夜澤就準備休息。可還沒等他爬上床,就聽見有人敲門。
「鐵老闆?」夜澤打開門。
「耶穌兄弟!」鐵石一進門就遞給夜澤一張銀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的情報出了問題,我知道這點錢彌補不了什麼,但終歸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夜澤也沒推脫,直接接過來,回道:「鐵老闆客氣了,嚴格說來,麻煩就是我惹來的。不過,我的確有事要你幫忙。」
「說,只要我辦得到,不二話!」鐵石一拍胸脯。
「兩件事。」夜澤伸出兩個手指:「第一,接下來的團戰,對手不能超過青銅。第二,個人戰的對手,元力等級無所謂,但你盡量幫我找擁有成長期八角和光角的。」
與青犬殺手交過手後,夜澤對八角頗為期待。還有光角,也可以作為奇兵。怎奈他現在層次太低,用不了白銀級的封魔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角鬥的戰利品上。
夜澤又想了下,補充道:「如果有其他近戰系的稀有獸魔也可以,不要可控性強的,越簡單越好。蟹手、蠍尾這種大路貨就算了。」
有了刀牙,蟹手那樣的獸魔夜澤感覺用處不大,而蠍尾又涉及了一個操控性的問題。但要是有其他同類的合適獸魔,夜澤也不會拒絕。只是他對此並不抱希望。
鐵石沒有在意夜澤要求裡奇怪的部分,反而有些興奮的問道:「你的意思,你們會繼續參加角鬥?」
「當然!」夜澤擺弄著手中的銀卡:「錢我還沒賺夠,新的獸魔也沒著落……為什麼不繼續?」
平心而論,鐵石是非常希望夜澤他們繼續角鬥的。
夜澤的戰力明顯與元力等級不對等,這對他後面的角鬥非常有利。參加第二級的角鬥,鐵石會賺的更多。但是,鐵石也有些憂慮。
「那些要對付你的人……」鐵石猶豫道:「貝爾斯雖然不怎麼地道,但能說動他出手,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
「我雖然不太確定,但應該是弗朗西斯家族的人吧,好像是個女人。」夜澤用一種非常平淡的口吻說道:「我在進城前,殺了他們幾十個人。」
「啊?」鐵石一下傻了,張著大嘴呆呆看著夜澤。
弗朗西斯家族的人,還殺了幾十個?這麼說的話,想對付這小子的是那個女人,玫瑰夫人,弗朗西斯·茱莉?!!
「那個,耶穌兄弟……」鐵石訕訕道:「你惹的這個人,可是不一般啊。在斗街,能跟她抗衡的人只有三個……」
「你怕了?」夜澤沒有激將的意思,只是他有點好奇,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麼恐怖麼?
鐵石歎了口氣,道:「這麼跟你說吧。20號以上的鬥場,除了13號鬥場之外,其餘的鬥場一大半為四個人所有。整個斗街八成以上的高級角鬥士,都在他們名下。如果玫瑰夫人想對你們不利,除非另外三個人有人願意護你,否則……」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夜澤表面不以為然,但心裡還是生出一絲警兆。他只是故作姿態,誘使鐵石說出後面的話。
果然,鐵石氣道:「玫瑰夫人算計人,從來都是背後捅刀子,這就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再說,她也要給死老鬼面子……」
鐵石似乎不願意過多提起老兵的事,頓了頓,勸道:「如果我是你,馬上就走。外面不一定就安全,但隨便到哪都比鬥街強。」
夜澤沉思片刻,問道:「那個玫瑰夫人會隨時對我們不利?」
「那倒不會,那個女人很驕傲。」鐵石道:「她既然找了貝爾斯,就說明她只會在鬥場上對付你,私底下反而不會做什麼。」
「那就好辦了!」夜澤拍了拍鐵石的肩膀:「鐵老闆,盡快給我安排角鬥,記住我提的要求。現在,我得休息了……」
被夜澤推出門外的鐵石張了張嘴,狠狠的跺了下腳:「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子難得發次善心。隨便你好了!!」
鐵石雖然氣夜澤的不識好歹,但做事還是滴水不漏。一個晚上,夜澤就幫他賺了這一年都沒賺到的錢,又是他名下的角鬥士,於公於私,他都不能不管夜澤。玫瑰夫人的確令他忌憚,但也不至於怕的什麼都不敢做。只要有那個老鬼在,沒人敢對他怎麼樣。要不然的話,就以33號鬥場的運營狀況,早就被人吞併了。
10至20號鬥場都是第二級的角鬥場,大部分被四巨頭瓜分。
斗街的黑暗四巨頭彼此之間都有利益紛爭,15號鬥場的後台老闆獨眼傑克與玫瑰夫人矛盾最深,所以鐵石就選擇了15號為夜澤和黑暗之手報了名。
至於夜澤提的那兩件事,團隊戰的問題不大。
團戰的獎金比率低,變數大,死傷風險高,很少有人會去投入組建。大多數的團戰都是為了噱頭搞出來的,很多團隊甚至都是買來的奴隸組成。像貝爾斯那個團隊,如果不是玫瑰夫人的要求,他才不會搞。就算想在二級鬥場找一隻由封魔師或獸魔騎士組成的隊伍都難,青銅級的就更不用想了。對戰方式也自由,可以挑戰別人,也可以拒絕別人挑戰。
可夜澤第二個要求,就有點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