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青犬四人組的戰鬥。夜澤發現自己一個致命的問題。
夜澤一出道就與「鴉鳴」遭遇,又智斗強敵黑山·烈火。之後在落葉沼澤折騰兩年,出來後與黃金級封魔師西斯一番惡戰。雖然落敗,但也不算太吃虧,臨走還讓西斯掛了彩。而後在拜羅伊特,憑借強悍的**素質力敵幾大封魔師。一連串不俗的戰績,讓夜澤忽視了一個問題。
回想起經歷的那幾場戰鬥,包括剛才的戰鬥,實際上都極為凶險。如果不是不死之身的逆天能力,十個夜澤也死透了。
野外的生死搏殺也就罷了,但在學院大比上,可是眾目睽睽。能代表皇家學院出戰的封魔師,肯定不會是庸手。獸魔的種類千變萬化,封魔師之間的戰鬥變數也多。
而夜澤,真正能使用的獸魔只有刀牙。
夜澤突然發現,要想在不動用不死之身能力的前提下取得一場勝利,對自己來說好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個發現讓夜澤有些許挫敗感,也敲響了警鐘。
不能在一味的依靠不死之身以命搏命了。
所以夜澤要做的事有兩件,一個是增加一些與封魔師對戰的經驗,二就是爭取短時間內補充新的獸魔,以豐富攻擊手段。
封魔卡是不少,但以夜澤那狂躁到無法自由掌控的元力,根本發揮不了多少戰力。比如鐮足,對於夜澤來說更像是擺設。除非是像八角和光角那樣的輔助型獸魔,對夜澤才有用處。
而且,夜澤也想通過一些真正的實戰,繼續增強胖子學生們的實力。
在叢林這幾天,夜澤也會經常斯坦他們聊天。在聊天的過程中,夜澤還真得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信息。
在荊棘叢林東面,臨近貝加爾河的地方,有一處所在,雖然不是什麼高危的警戒區域,但那裡卻恰好能滿足夜澤的需求。
人類世界最為黑暗血腥的場所之一……斗街。
獸魔破壞力驚人,在澤比斯特,獸魔就相當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雖然封魔師都是令人敬畏的上層群體,但在很多地方,封魔師也受到很大的限制。
不管是兩大帝國,還是草原各大部落,只要是人類居住的城市鄉村,都禁止封魔師召喚獸魔。只是根據城市的規模,和統治者的能力,對封魔師的約束力有些許差別。在法律層面來說,都是相同的。
而斗街,是唯一凌駕在這條規則之上的存在。
因為獸魔影響的緣故,封魔師裡基本不存在善男信女。一味的壓制肯定出亂子,宣洩途徑必須存在。而高高在上的貴族們,過多了裝逼虛偽的日子,也需要一些另類的刺激,來**裸的展現他們的本性。基於這些情況,斗街就應時而生了。
斗街內有鬥場,你可以選擇親自下場,勝利者可以從失敗者身上任意選擇一樣東西作為戰利品,包括封魔卡。也可以不用下場,只投注賭鬥。
人與人、獸與獸、人與獸……
呃,總之……
你死我活的搏殺,強者生,弱者死。
在斗街,**裸的貫徹著最原始的法則,弱肉強食。
帝國會將一些囚犯流放在斗街,很多犯了罪的人也會逃往進斗街。只要進了斗街,外界的法律便會失效。雖然斗街名義上由軍方管制,但就算你當街殺人,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只要,你有絕對的實力。
當然,當權者們一些暗地裡的動作加以控制在所難免,但至少從表面上看,斗街是一個絕對的「公平」場所。
兩大帝國都有斗街存在。北霜帝國的斗街所在原本是一座古老的巨大軍事要塞,在混亂紀元時代,這裡是人類各個盟國爭奪的重要據點。後來北霜帝國統一北大陸,這裡也就失去了戰略意義,漸漸荒廢,成為一個三不管地帶。犯罪者,流民,匯聚於此,成為北霜帝國的一大黑色地帶。
…………………………
一頭成長期的走麟在荒原上奔走,泥土和草屑不斷的向兩邊揚起。
「小子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夜澤躺在走麟的頭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等進了斗街,你們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去玩命……」
六大胖墩坐姿各異,但清一色用鄙夷和憤慨的目光盯著夜澤。
玩命?難道在荊棘叢林就不是玩命了嗎?差點連你自己的命都玩丟了。
眾人知道夜澤實際上是很在乎他們的。但是,這個變態老師的種種行徑也實在是很讓人無語。
先前還痛心疾首的譴責自己,說自己讓大家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簡直是罪該萬死。看那副愧疚的模樣,好像隨時會自殺謝罪似的。可一轉眼,就又惦記摧殘他們了。
斗街,作為土生土長的澤比斯特大陸的坐地戶,他們能不清楚麼?
說白了,那就是個拿人不當人的鬥獸場。
更何況,自己這幫人還不是去看鬥獸,而是去當獸被人看的。
………………
即便是乘坐走麟,斗街距離拜羅伊特大概也有四天的路程,相當的遙遠。從荊棘叢林去斗街會少一些時間,但也近不了多少。
斗街所在曾經是一座軍事要塞,位置也不難找。從荊棘叢林到斗街有一條古老的棧道,兩旁的石壁上甚至還有路標指引。經過兩天的跋涉,在找到棧道後,夜澤向走麟發佈了一個沿路前行的簡單指令後,就乾脆躺下睡上午覺了。
「老師,我們到了。」斯坦叫醒呼呼大睡的夜澤,指向前方。
「嗯,這麼快?」夜澤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夜澤原以為最快也得傍晚才到,可現在才過了晌午沒多久。
順著斯坦指的方位,夜澤定睛觀瞧。
隔著老遠,夜澤就見到一條連綿不絕的黑色城牆,傍山而建。百米高的城牆皆是由巨石砌成,上面鋼釘林立,猙獰無比。
與拜羅伊特的城牆相比,這條城牆除了少了一些華麗和莊嚴之外,絲毫不逞多讓。而且,還多了一股凶厲之氣。普通人見了,不由自主的就會產生一種要逃離的感覺。
斗街的城牆實際上就是一座堡壘,據說城牆至少有百米的厚度。單論起防禦,這裡都不會比拜羅伊特差。
城牆雖然高大,但斗街的城門僅有五米高四米寬的樣子。其實已經不小了,但相對於百米高的城牆,卻是小的可憐。
說是城門,但大門早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一個空曠的門洞。
夜澤看了一眼那個入口,冷哼了一聲。
斗街?大一點的監牢罷了。
待離近了,夜澤才發現在門洞旁邊,搭著一座簡易的小木房子。房子緊閉著門,窗戶開著。從臨近窗口的桌子上,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趴著睡的正香。從桌子上的口水密度來看,應該睡了很長時間了。
夜澤和學生們跳下走麟,將獸魔收起。囑咐他們在這等候,自己向木屋走去。
斗街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進城也不需要登記。但夜澤畢竟初來乍到,怎麼也得打聽打聽。最起碼,問問有沒有住店的地,再弄個地圖什麼的。這可不是普通的城市,總不能進去瞎轉。
「這位大叔……」夜澤走到近前,小心招呼道。
對方沒反應。
「兵大叔……」見到那老頭穿著一身破舊的軍服,夜澤換了個稱呼。
還是沒反應。
夜澤無奈,再度提高嗓門:「請問……」
老兵吧嗒了下嘴,用一串呼嚕回答了夜澤。
夜澤想了想,從懷裡掏出兩個刀爾,輕輕的撞擊了兩下,向地上一丟:「誰的錢掉了?」
「錢在哪?我的!」
呼的一聲,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老兵就跟裝了彈簧似的,從窗子猛的蹦了出來,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在地上一通亂劃拉,將兩個刀爾攬入懷中。
嗯?夜澤愣了下。這老兵剛才竄出的速度,好快……
確定了刀爾的真偽之後,老兵從地上爬起來,瞅了瞅夜澤:「幹嗎的,什麼事?」
夜澤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兵,心話,還真跟獄卒似的,邋遢的可以。但嘴上還是笑道:
「我們是來斗街觀光的,想向您打聽下哪裡有方便住宿的地方?還有,如果有個地圖什麼的,就更好了……」
「觀光?」老兵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下夜澤。
夜澤現在的賣相可不咋地。雖然換了身衣裳,但一樣是破破爛爛的。而且,身上的那種血腥氣,是怎樣都掩蓋不住的。
「小子,這裡是斗街,不管你是強盜還是殺人犯,沒人會理會你。」老兵撇了撇嘴,拉開門:「我知道你需要什麼,在這等會。」
被當成通緝犯的夜澤無奈的聳了聳肩,順著窗口看老兵在一個破箱子裡翻騰。過了一會,老兵找出幾樣東西,堆在桌子上,開口道:「自己挑吧。」
「這都什麼?」夜澤伸脖子看了看那些破破爛爛的雞零狗碎,不明所以。
老兵揀出一個捲起來的破舊獸皮,撲稜一下抖開。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個,是斗街的地圖,是最完整的。」老兵得意洋洋的介紹道:「在這上面,每一間房屋,每一條小巷都能找的到。甚至,每一個廁所都有標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