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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必須管的閒事 文 / 左右言它

    夜晚,希魯赫趴在旅館的床上呼呼大睡,夜澤卻是毫無睏意,藉著點點的星光在大街上瞎溜躂。

    依靠不死之身的能力,不但在落葉沼澤生存了兩年,實力的增長也是一日千里。可是,這兩年中,夜澤總覺得有些很不對勁。尤其是不死之身屢次發揮效用後,那種不安感就越發強烈,但又不知道是什麼。

    等胡思亂想的夜澤回過神來,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夜澤發現,自己貌似迷路了。

    馬爾蒂堡是軍事堡壘,雖然有平民居住,但晚上都要宵禁。現在還沒有到宵禁的時間,可大街小巷基本已經沒人,就算想找人問問路都做不到。如果一直這麼閒逛下去,一會非被城衛軍給抓起來不可。

    夜澤倒是不怕那些當兵的,但希魯赫一個勁跟夜澤強調安全第一,煩的夜澤不行。就算少讓那老頭子磨叨幾句,夜澤也不想跟城衛軍發生衝突。

    夜澤正琢磨自己要不要竄到房頂上找路的時候,左前方的一間房子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半,一個小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沖夜澤小聲喊道:

    「喂,喂……外鄉人……」

    夜澤愣了愣,指了指鼻子,問道:「喊我?」

    雖然光線比較暗,但夜澤看的真切,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大晚上的,一個小丫頭喊一個大鬍子叔叔幹什麼?

    小姑娘用力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快,快點進來。馬上要宵禁,被衛兵看到你就慘啦。」

    夜澤恍然,心裡感到一絲暖意,一路小跑過去,身子一側,閃進屋內。

    ………………

    夜澤進屋之後,首先聞道一股濃烈的藥味。

    灶台前面,在一個簡易的小爐子上正熬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液。藉著微微的火光,夜澤打量四周。

    房間不大,只有五六平方米的樣子,灶台,米缸,一個破舊的碗櫥,一張抵在牆角的瘸腿桌子,還有三把簡陋的小凳,就是房間裡的全部。在房間的一側有一個隔間,拉著半截門簾。裡面黑漆一片,看不清什麼。但夜澤能感覺到屋裡有人在休息,而且從呼吸的節奏上來看,那碗藥很可能就是為屋裡的人所熬。

    「大叔,你是外鄉人吧?」留著一頭卷卷長髮的小姑娘瞪著大眼睛對夜澤問道。

    夜澤看了看這個瓷娃娃似地小姑娘,啞然失笑,道:「是啊,今天剛進城,不小心迷路了。」

    「你確實太不小心了。」小姑娘道:「這裡晚上要宵禁,違反的人會被抓起來。你晚上就住下吧,明天早上解禁再離開。」

    「謝謝……」夜澤表現的很紳士。

    「不客氣。」小姑娘小手一伸,道:「兩刀爾。」

    「啊?」夜澤愣了下。

    「啊什麼?」小姑娘理所當然的說道:「我讓你躲進來是好心,但你總不好意思一個刀爾都不給吧。」

    夜澤張著嘴呆愣了一會,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有些尷尬的說道:「很抱歉,錢都在我的同伴身上。我的身上……」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夜澤一番,將小手縮了回去,很灑脫的說道:「只要你不賴帳,明天給我送來也行。你應該是個紳士,應該不會那麼沒風度,欠一位女士的錢吧。」

    夜澤只得無語的點了點頭,接受了紳士的評價。

    小姑娘轉身走進屋裡,拿了塊毯子又走了出來。

    「大叔,我們這裡沒有多餘的床鋪,只剩那張桌子。」小姑娘把毯子遞給夜澤,然後指了指角落裡的桌子:「桌子很乾淨,我平時都睡那。但您個子太高,躺不下,只能趴著睡了。對了,毯子的使用費,一個刀爾。」

    「……」

    夜澤看了看那張瘸腿桌子,問道:「可是我睡那裡,你怎麼辦?」

    小姑娘甜甜一笑:「我還要熬藥,晚上本來就不能睡。」

    「藥可熬不了一晚上……」夜澤搖了搖頭,四下看了看,逕直走到灶台旁邊的柴堆旁。稍微整理了下,一屁股坐下,在柴堆上靠了靠,道:「我看這比桌子好,我睡這裡。」

    小姑娘似乎有些猶豫,咬了咬手指,而後說道:「那……好吧,減你一個刀爾好了。」

    「蘇珊……」

    還沒等夜澤說話,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從屋裡傳了出來。

    「來了……」

    小姑娘用布墊著,非常熟練的將藥碗從爐火上取下,然後倒到另外一個碗裡。之後又取了一根蠟燭,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碗走進裡屋。

    「希爾大叔,您醒了呀,快喝藥吧……」

    「哎,你這孩子,又把生人領進家。萬一……」

    「那個大鬍子叔叔不是壞人,我觀察他好半天了。而且卡特大叔就在隔壁,外邊又那麼多巡邏兵……」

    「咳咳……都怪我這個病。」

    「好啦好啦,下次不會了,您快喝藥……」

    ………………

    聽到屋裡的對話,夜澤突然感覺鼻子突然有點酸。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親人,但骨子裡的溫情尚在。在父母和姐姐的面孔閃過之後,風叔也在夜澤的腦子裡閃了一下。

    「呵,怎麼想起這老傢伙了……」夜澤自嘲的笑了笑,眼角卻有些濕潤。

    「你還沒睡啊。」那個叫蘇珊的小姑娘從屋裡走了出來。

    「噢,馬上。」夜澤掩飾似的打了個哈欠,背過身將毯子一蜷。

    毯子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洗的很乾淨,而且上面還有些淡淡的少女香味。估計就是蘇珊平時睡覺蓋的東西,但是現在讓給了夜澤。

    蘇珊看了看夜澤,似乎有些奇怪,但她也確實很累,將東西收拾了一下,之後伸了個懶腰趴到了桌子上,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夜澤緩緩站起身,悄悄的走過去把毯子給小蘇珊蓋上,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回去。

    夜澤靠著牆上,默默的看著熟睡的財迷小丫頭,心中暗暗捉摸。

    等早上回去,說什麼也要從希魯赫那老吝嗇鬼裡手裡摳點錢出來。就當預支工資……

    第二天一大早,在小蘇珊醒之前,夜澤就悄悄的開門離開了。這時大街上還沒什麼人。等走到街口,才看見一個華服胖子,帶著四個僕從模樣的人迎面走來。

    「你們可別看錯了。要是看錯的話,少爺怪罪下來,看不扒你們幾層皮……都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各個都豬一樣……」胖子一邊走一邊陰陽怪氣的教訓著僕從。

    夜澤本來想跟那個胖子打個招呼,問問旅館怎麼走。可見那傢伙趾高氣昂的欠揍樣子,還是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除了那個胖子之外,夜澤碰見其他的馬爾蒂堡居民都很熱情,在一路的指引下,夜澤很快就回到了昨天投宿的旅館。而這個時候,希魯赫還沒睡醒。

    夜澤想了想,放棄了把院長大人叫醒的打算。而是利用自己在落葉沼澤磨練出的身手,躡手躡腳的把院長大人的錢包給偷了。

    澤比斯特大陸的通用貨幣是刀爾,一種非常堅挺的硬幣。

    在刀爾上面的就是銀幣、金幣、銀卡、金卡、鑽卡。一張銀卡相當於百萬刀爾,十張銀卡等於一張金卡,十張金卡等於一張鑽卡。

    夜澤琢磨著,希魯赫貴為院長,就算沒有鑽卡、金卡,銀卡總應該有幾張吧。至少,金幣總有幾個才對。

    可等把希魯赫的錢包翻完,夜澤一臉的鄙視。難怪那麼摳,也太窮了。別說卡不卡的了,就算刀爾都少的可憐,數來數去也超不過兩千刀爾。如果不是有獸魔可以代步,這點錢都不夠路費的。

    夜澤想了下,取出一多半,大概在一千五百刀爾左右。這些錢不算多,但對於一個普通的平民家庭來說也不算少。

    返回旅館的時候夜澤多留了個心眼,專門問了一下蘇珊所住街道的名稱。要不然就憑夜澤這個路癡,一准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等夜澤跑到目的地,還是蒙了。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怎麼這麼多人啊?

    夜澤走的時候記得很清楚,這裡說是街道,實際上是兩排商舖後門的夾道,道路很窄。所謂房屋,都是貼著那些商舖建造的簡陋庫房。大多房子都是存放雜物,只有很少的幾個屋子才住著蘇珊那樣的窮人。

    但現在,狹窄的巷道上擠滿了人,夜澤墊腳望去,清一色全是人腦袋。

    這是幹嘛?趕集麼?

    夜澤四下張望,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別的路。如果不是怕引起什麼騷動,夜澤真想踩著人腦袋過去。

    「今天也是奇怪,打個架而已。城衛軍沒來,將軍府的侍衛卻來了,而且都過去這麼長時間,怎麼還不出來……」

    圍觀者的喃喃自語,讓夜澤心頭一動。

    希魯赫怕夜澤惹麻煩,進城後跟夜澤交待了不少的注意事項。將軍府的侍衛和城衛軍不同,都是將軍的親信,戰力遠非普通軍人能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既然是精英,犯不著為一起普通的鬥毆事件出動吧。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夜澤突然有些擔心小蘇珊。

    小丫頭雖然財迷了一點,但心地善良,財迷也是為了家中生病的長輩。

    如果裡面真有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小蘇珊的情況可不太妙。萬一,被當了人質……

    夜澤看過太多的狗血大片,蘇珊那樣的小丫頭簡直是人質的上上之選。

    夜澤向後退了幾步,看看沒人注意自己,腳一跺地,噌的一下竄上了旁邊的房子。之後,夜澤貓著腰,連續幾個跳過幾棟房屋之後,很輕易的就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侍衛們分成兩批。一部分在外圍阻擋著圍觀群眾,另一部分則在裡面佔據巷道兩側,與中間的一個年輕武士對峙著。武士腳下踩著一個胖子,鋒利的長劍架在胖子脖子上。

    巷道很長,而且有些彎曲,外面的侍衛和圍觀群眾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裡面的侍衛明顯是投鼠忌器,只是晃動兵器進行恐嚇,但不敢輕易動手。

    誒?那不是希克力麼。

    夜澤記人一向很牢固,尤其希克力又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教條的性格,不俗的膽色,出色的箭術……

    希克力站在一間房子的門口,房門已經碎裂,一個小腦袋在裡面若隱若現,緊張的注視著希克力。

    小蘇珊!?

    夜澤有點發愣,這是唱什麼戲呢?英雄救美?不過,這倆小傢伙似乎蠻般配的……

    夜澤正胡思亂想,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希克力面前站定。

    希克力厲聲道:「後退!」

    軍官沉聲道:「你最好放開桑西大人,否則的話……」

    「噗……」希克力眼都沒眨,一劍削掉了胖子的一隻耳朵。

    在殺豬般的慘嚎聲中,希克力一抬眼皮:「後退!」

    「你……」軍官一愣,怒火中燒。

    但隨著希克力將劍移到胖子的另外一隻耳朵邊上,軍官只能憤憤的跺了下腳,又退回士兵中間。

    夜澤暗地裡一伸大拇指,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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