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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209 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 文 / 徵文作者

    當夢言說完後,水魄那小小的臉蛋忽然間花容失色,「你、你什麼意思……」

    夢言苦笑了下,他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難道水魄還不清楚?

    白暖見機,趕緊上前勸說:「你瞧方才夢先生所說,若是當真,如今山魂怕是很有危險,你在外自己遊玩取樂,難道就沒有想過山魂一人所承受的痛苦麼?」

    水魄粉紅色的唇瓣微微扁了下,顯然是聽見此話後,更是動搖,「我……我不知道他會有危險……」

    夢言皺眉,「那你如今知道了,難道還要在此玩耍,而不去看他一眼麼?」

    水魄揉著眼睛,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拉著白暖的手說:「他、他好凶。%&*";」

    白暖奇怪的看了眼夢言,心說他往日最是溫柔,怎麼對水魄那麼凶狠。

    夢言冷冷的說:「我最是討厭不負責任的人,哪怕是女人,你也要有點良心。」

    水魄小臉一軟,結結巴巴的說:「我有良心的,我現在就回去見他。」

    一聽見這話,白暖頓時鬆了口氣,「那你隨我去?」

    「去就去。」水魄往前走了一步,但似是非常不捨的回頭看了眼這河谷,白暖其實也知道,水流的性子最是愛好自由,若她整日在一處,肯定是受不了的,何況她在河谷這裡被君疏影養了那麼久,自是捨不得的。

    白暖輕輕拉了下她的手,「走吧。」

    「嗯。」

    回山洞的那條路實際上比之前去的時候更好走,水魄因為能感知到這青丘八百里河澤的動靜,哪裡有虎族的人就繞開哪裡,第一次去是乘著夜裡,想不到第二回去,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避開了所有虎族的人,這讓白暖分外驚奇。i^

    水魄到達瀑布的時候,顯然還瑟縮了下,但夢言的話自然對她是個刺激,飛進山洞的時候,她的臉色都有點發灰。

    白暖一直在注意水魄與山魂的不同,之前她會發現,山魂的形體可能更似魂魄,虛無縹緲的,隱隱約約,而水魄則不然,水魄顯然感覺更加實體化一些,哪怕是拉著手,她也只是會覺著水魄的手比較冰冷,但不會感覺到她屬於魂魄的那一方面。

    水魄帶著兩人熟門熟路的尋到了山洞裡頭,忽然間就停住了腳,只見山洞裡的溫度驟然間升高了許多,而火光肆虐而過,一道人影漸漸的顯在了人前。

    依舊是琥珀色的眼睛,而冰冷的面容,只是在觸及到水魄的時候,忽然間虛晃了下,「你……」

    「啊!」水魄的小手摀住嘴巴,非常不敢置信的衝了過去,「你、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

    她剛剛過去,就被山魂拉住了手腕,逕直帶到了自己的懷裡,可是因為身體的透明,水魄居然撲到了石塊上,這一幕讓山魂的眼睛都悲涼了下來,但他卻很欣慰的說:「四百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水魄嗚咽了聲,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的,本就是水做的,如今就哭的更加不成人形,「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山魂的手溫柔的穿過水魄的髮絲,只是因為身體的透明,最後只是在她的頭上輕輕的碰了碰。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守著幻境。我沒良心……」

    「怎麼能怪你。」山魂苦笑了下,「你原本便是水的化身,怎麼能讓你與我一般,守在這地方。你去,本就是我讓你去的,如今你回來,其實是我想見你一面而已。」

    水魄哭的讓人揪心,可山魂的話更是令人觸動。

    白暖沒料到他居然是這般癡情的人,會不願意讓水魄陪他受罪,所以放她一個人自由,自己在這裡承受住天火而沒有任何抱怨。

    水魄抽泣著說:「我以後不離開你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白暖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四百年啊,四百年的孤寂時光,他都在等著她回頭,回頭看看自己一個人守著的世界,那是他固守著的城池,卻也是為了愛而犧牲的自由。

    山魂苦笑著搖了搖頭,便將目光放到了白暖和夢言身上,「之前,我答應了你,若你將水魄找到,我便把這龍鬚草讓給你。現在,你來取吧,天火不會傷害你的。」

    白暖愣了下,這才點了點頭朝前走,然而夢言卻拉住了她,手中自然顯出的便是那藍色水波紋的小爪子。

    這是他說的可以讓龍鬚草保持新鮮而不會瞬間腐爛的寶貝,但白暖不會用,所以輕聲說:「那能麻煩你去替我取一下麼?是要不會瞬間腐爛,比什麼都強啊。」

    「好。」夢言倒是沒有推辭,握著這寶貝便走到龍鬚草旁。

    手中放出一道藍光,輕輕的包裹住了龍鬚草,似是讓它被藍色的琥珀包。圍住,而它便是這琥珀中的植物,待光暈留在龍鬚草外的時候,夢言伸出了手,將草摘了下來。

    「多謝。」夢言這般說著,便離開了山魂與水魄,走回到白暖的身邊,「我們回去吧。」

    白暖微微點頭,她已經把水魄帶到,實際上和自己已然沒有了關係,可不知為何,看著那身體透明的山魂,又看著哭成淚人兒的水魄,她就有點心疼。

    「等一下。」她輕輕揪住夢言的衣裳,不欲馬上離開。

    山魂自從龍鬚草被取走後,就再也不看他們這邊,而是低頭寵溺的看向水魄,「傻丫頭,以後你便自由了。我身體已然不成,怕這次見你,便是最後一面。」

    「什麼?!」水魄的眼睛上淚水未乾,頓時又如泉湧,哪怕是白暖都聽的一愣,怎麼會這樣?山魂若是死了,這天火誰來鎮守?

    山魂似是感覺到白暖的顧慮,但卻是和水魄在說:「不過你放心,天火將與我同歸於盡,這之後,你願意去哪裡便去哪裡,只要記得,我一直都在愛著你,便好。」

    這之後,你願意去哪裡便去哪裡,只要記得,我一直都在愛著你。

    這句話讓白暖的眼睛瞬間模糊了,眼前的山魂彷彿讓她看見了葉雲笙,這般大愛,寧肯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對方的心情,令她越發的疼惜二人之間的感情。

    她知道,其實水魄應該也是愛著山魂的,只是她自己未曾感覺到,看她現在的淚水,便知道她有多悔恨當初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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