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知道地獄陣營集結的魔怪,已經開始向金陵城進發,可是誰都沒想過,這次地獄遣來的怪物數量大概有多少。」
看著李昂等人詫異的眼神,楊森得到了夏尋的點頭,抬首向李昂等人問道:「你們覺得這次集結而來的怪物,大概會有多少?」
「十幾萬或者幾十萬吧,到時候金陵城外的平原上肯定是擠不下了,正好殺個痛快。」李昂手中的金剛棒緊了緊,和他老大一樣,這小子的血脈裡,顯然也流著極度好戰的血液。
其他的年輕人也這樣點了點頭,大多都認同這個已經算極為龐大的數量。
「哼,要真只有那麼點數量的怪物,恐怕也輪不到你們上場了,軍系十幾枚戰略導彈下去,大家只要在城牆上站一會,就能直接回被窩睡大覺了。」
楊森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指著夏尋畫出來的大圈,繼續道:「這個一開始形成的圈子有多大,就意味著此次撲襲而來的地獄魔怪有多少,我們從金陵城北趕過來,從離金陵城十里之外,就沒再遇到過變異生物,現如今城外被擠來這麼多的變異生物,可想而知這個巨大的包圍圈,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半徑。」
「你們覺得,這是十幾萬、乃至幾十萬魔怪,就能做到的事嗎?」
李昂等人此刻已經有些懵了,即使對於具體範圍中應該存在多少怪物並沒有概念的他們,也想像出了即將到來的怪物狂潮,到底有多麼駭人。
「那豈不是有上百萬的怪物湧過來?金陵城能守得住嗎?」李昂等人心裡發虛,幾十萬和上百萬一比較,根本是兩個數量級的存在。能守得住幾十萬的魔怪攻擊。不一定能守得住上百萬的魔怪潮湧,畢竟數量級已經達到了萬。每多向上增長一部分,就可能會多出一種怪物種族,就有可能使戰場多一點變數。
而變數,卻恰恰是任何戰爭的領導者,都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上百萬都是最低限度的估計了,不過軍系的大炮和導彈可不是吃素的,我們只需要盡可能多的將金陵城內的怪物殺盡,剩下的一切,就看那些掌控著軍隊的將軍們了。如果金陵城實在守不住,就只能向北突圍了。」夏尋記憶中的魔怪可是有數百萬之巨。這一世金陵城外。雖然少了腐壞巨樹那種變態級「移動式戰爭堡壘」,可是顯然,整個金陵城所要面臨的危機,仍舊小不到哪裡去。
「怪物會衝進城市?」夏尋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的緊張。
「這是肯定的。數量上了百萬的魔怪,怎麼可能沒有空中的進攻單位。」夏尋也不怕自己的話讓這些大男孩萌生怯意,畢竟連直面生死的勇氣也沒有,那不管怎樣培養他們,將來也都是難成大器的。
「空中單位?……真想見識一下。」上官撐著自己的下巴,感慨的說道。
只是並非所有人都像上官這般輕鬆的,葉飄零就不說了,只見他眼睛轉了又轉,顯然是在思考怎麼逃命的對策。而其他的傭兵。也有幾個人出現了怯弱的想法,不過旋即,一股很屈辱的感覺,就湧上了這些動搖者的心頭。
呸!孬貨,別人都不怕,自己怕個什麼勁!一些神情有些動搖的傭兵。悄悄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隨即便將那股怯懦,掃除得乾乾淨淨。
而這時,夏尋已經將手中的藥瓶子灌進了齊奇的嘴裡,瞧著對方迅速攀升的血量,他總算感覺心裡念頭,稍稍坦蕩了一些。
「這是你的女兒?」忙完了這邊,夏尋突然回過頭看向了秦鳳舞,對方此時的手裡,正捉著一隻白嫩小巧的小掌,沿著那條細細的小胳膊看上去,竟是一個可愛得像娃娃一樣小蘿莉。
這小傢伙雖然被秦鳳舞攥著,卻不怎麼老實,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在夏尋的身上掃來掃去,彷彿夏尋的臉上,盛開著什麼神奇的花朵一樣。
不過這丫頭卻是可愛得緊,一身夏日的紅色兒童裝襯托出其活潑的性格,小短褲下面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和一雙紅色的小靴子,一看這身裝備,就知道對方是一個極為好動的孩子。
「我沒有女兒,我……」一直抓著小蘿莉小手的秦鳳舞,被夏尋的問話怔了一下,旋即便流露出一絲受了冤枉和委屈的神情。
……,場面一下子有些冷,誰也沒想到方才彪悍的大姐頭,在自己老大的面前,居然居然忸怩得像小姑娘一樣。
「老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敏感,這傢伙明顯是跟你開玩笑的啊!」龍鳶很鐵不成鋼的扯了自己表姐一下,然後轉身睜大自己的美目,狠狠地瞪了夏尋一眼,然後又惡狠狠的嗔怒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姐,你不知道她不會跟你開玩笑的嗎?」
被龍鳶訓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左側傳來一陣鄙視的目光,夏尋驟然扭頭回去,卻只見李昂這些傢伙裝作若無其事一樣,試探著還挺屍在地上的齊奇,是否有甦醒的極限。
「這群吃裡扒外的傢伙!」
夏尋在心裡笑罵了一句。可接著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叔叔欺負阿姨,叔叔是壞蛋。」
循著這聲音回頭一看,那個可愛的小蘿莉正張開自己櫻桃般的小口,依依呀呀的數落自己。一瞬間,夏尋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這年頭除了他自己,怎麼所有人都把他當壞人一樣?
「好好好,都是叔叔的錯,叔叔是壞人。小丫頭,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啊?」童言無忌,夏尋不可能和這小丫頭計較什麼,反而溫聲和氣地和對方搭起話來。
「嗯?」小丫頭抬頭看了秦鳳舞一眼,發現阿姨已經沒有了泫然欲哭的神色,這才乖巧的扭過了頭,用她那特殊的童音說道:「我叫齊月,阿姨說我的哥哥在這裡,媽媽和爸爸就讓我和阿姨來找哥哥。」
「哥哥?」小蘿莉的話讓夏尋稍稍詫異了一下,然後轉身向唐白等人問道:「你們誰的親人在金陵城?」
「應該是齊奇吧,齊奇以前說過,他來金陵城有機會就會去找他的姨娘。這小丫頭,可能就是他姨娘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堂妹吧。」唐白記得模糊的記得齊奇好像說過他在金陵城的親人,不過由於某種大家都不得而知的原因,齊奇似乎並不太想去見他們。
「鳳舞,怎麼回事?」夏尋覺得有些愧疚,自己小弟有親人在金陵城中,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他這大哥也做得太不稱職了。
只是夏尋根本就沒想過,自從到了金陵城後,就一直各種事情、各種麻煩不斷,他倒是想清靜一段時間來處理唐白的他們的瑣事,可惜時間過得太緊湊了,根本就沒有留給他多餘的時間。
「我和龍鳶在無意間看到齊奇嘗試變身的時候,聽到過他狂化時的呢喃,說出了齊月和他姨媽的名字。我想既然齊奇的親人也在城中,那不如接到鑄軒龍庭裡來,畢竟這裡人多,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雖然當時,我和龍鳶就覺得齊奇的變身狀態很奇怪,不過卻沒想到等我們回來後,他已經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秦鳳舞對自己隱瞞夏尋,感覺很歉疚,因為她並沒有說自己是從嚴番那裡詢問到的齊月和她父母的住處,只因為嚴番說過,這點小事,他不想讓夏尋掛在心上。
「看來這小子的變身一開始就有問題……」這個時候,夏尋終於想起了當人讓齊奇殺人時,對方的異樣。再聯繫上這傢伙即使在城外被狼騎重重包圍,也不願意變身的作為,一個被隱瞞的答案慢慢地付出了水面。
似乎一開始,齊奇就知道自己的變身存在某些致命的缺陷,只是他可能怕大家會排斥他,才不得以一直不敢將自己情況告訴大家。
一個人將這麼痛苦的秘密藏在心裡,不敢拿出來讓大家一起承擔,這樣的事,可真是造孽……
「那只能試試自己的魔能管不管用了。」夏尋記得《魔劍筆錄》中,有提到魔劍士的魔能對無主的魔氣,有一定克制作用的說法,遂只能嘗試著將自己的冰霜魔能,緩緩的渡入了齊奇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