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退出了最後定格在魔劍士收劍一瞬的意識畫面,夏尋立即拿起了手中的那頁筆錄,一看之下,登時興奮起來。
果然沒錯,這頁紙張正是記載著魔劍士所創的頂級戰技「化劍」中的第一式,以百千劍氣凝成一道劍網的「破空」式。
「疼疼疼!這是坑爹呢。」夏尋一興奮起來,頭就隱隱作痛,讓他不得不連忙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高級戰技到手,也夠自己消化一陣子了。」按下心來的夏尋,翻了翻曾經看過的那幾頁魔劍士筆錄,忍不住皺眉自語道:「可是,魔劍士的這個職業也太邪性了一點,居然只要彼此自願,就能夠強行掠奪同是魔劍士的本源魔能,這要是被一些心懷不軌的魔劍職業者知道,那恐怕這個職業很快就會被滅絕了。」
因為即使是不自願,也有可能在特殊情況下被自願,這就跟普通民眾,經常被代表一樣,完全構不成一些有心人的阻礙。
「管他呢,誰如果敢打我和我身邊人的主意,大爺一劍秒了他便是。」
夏尋閉上眼舒了一口氣,然後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緩緩的沉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整個金陵城的地下世界都騷動起來,夏尋的名字轉眼之間鵲起江東,成為了一個為人稱道的傳奇,一個剛進城,便將金陵城戰力排行第四的神會支柱,斬落馬下的傳奇。連接神會總部到鑄軒龍庭的一條線上,無數職業者都在觀望、期盼,因為可以預見,一場兩者之間的戰爭必然將會爆發。人們想看的只是,到底是鑄軒龍庭將在神會這個龐然大物面前被碾碎、夷平,還是新生的鑄軒龍庭將神會打得支離破碎,從而取代神會,成為金陵城地下勢力的no.1。
還有一些作為一方勢力的首領,正挖空心思的想要從這次事件中,鑽營一點好處出來,這突然出現的機會,使得他們幾乎激動得夜不能寐。
當然,還有一些沒心沒肺的人,正在街頭閒逛,好奇的摸索著末世之後的城市,對比著,到底與之前的城市,發生了何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唯一不幸的是,原本以為可以獨自一人調戲小美女的猥瑣男,如今的周圍已經跟滿了其他萬瓦級的電燈泡。每當他投以憤怒可以殺人的目光時,這些比他還要猥瑣的男人,就會扯這小美女的手臂,指著天空中說:
「看,有灰機!」
唐白被這些硬湊上來的電燈泡徹底打敗了,你說作為一個二十二歲還沒找到媳婦的男人,他容易嗎?!
不用理會這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時間,總是在睡夢中過得最快,夏尋這一睡就是四五個小時的寶貴時間過去了。直到他的房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夏尋才從甜美的夢鄉中脫離出來。
「啪啪啪!」
夏尋慢慢的起了床,全身爆發出一陣炒豆子般的亂響,證明著他已經極度疲憊的身體,已經在這場深度睡眠中,徹底恢復了過來。
「嗙嗙嗙!」
門外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而且越來越重,幾乎是想將房門徹底敲碎一樣。
「嗯?」這門敲得這麼著急,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想到這裡,夏尋眉頭一皺,趕緊去打開了自己已經反鎖的房門。
門開,一個軍裝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原本充滿自傲的三十歲面容上,今天卻出奇出現一絲難色。
「咦,這不是我們的團長大人嗎?!我這正要想辦法找你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來來來,快坐、快坐!」看到眼前熟習的身影,夏尋大喜,心想著自己終於可以和自家的芥末團聚了。
嚴番沒有客氣,快步走到了夏尋寬大內室中,朝一張茶几旁坐了下去。
不過他坐下的瞬間,神情卻驟然陰鬱了下去,並對著已經坐到對面的夏尋,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殺了神會的老四,羅人傑?」
嚴番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夏尋剛剛高興起來的心,登時沉了下去。
頭一扭,夏尋看向別處,不爽的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自稱什麼什麼審判長的傢伙吧,沒錯,我殺了他,一劍下去,從脖子右邊直接到脖子左邊,直接讓他授首。……怎麼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考!你把老子當什麼人了!我跟你說,今天你丫要是不跟我道歉,老子肯定和你沒完!」夏尋的話直接惹毛嚴番,他根本不顧及對方是職業者,自己連傭兵都不是,張口就是一陣怒罵。
「呃……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看著嚴番怒氣沖沖將頭扭向一邊的樣子,夏尋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又想差了,連忙抱歉道:「嚴大爺,你是大爺,我錯了總行了吧。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傲什麼嬌啊,不嫌丟人……」
「嘖!你倒是不丟人,一劍殺了個能動盪整個金陵城的人,好威風、好霸氣!」嚴番氣得不行,怒氣沖沖的回了一句……
畢竟,自己好心來通風報信,結果卻落個被人誤會的下場。這如何能讓人爽得起來。
「嗨!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就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尋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充滿智慧與夢想的男人,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哎,你丫這次真的闖禍了!」嚴番歎了一口氣,看著夏尋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繼續道:「是關於紙芥末的……」
「……」夏尋雙目猛然巨睜,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一股徹骨的寒意在房間裡憑空升起。
「原本,弟妹一家在冰爺刻意的關照下,過得還是不錯的,有時候還會被冰爺帶去暴兵巢穴加速升級。但是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一夥人衝進了被冰爺暗中保護的弟妹家裡,強行帶走了她!」
嚴番眉頭一皺,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他的手腳就已經凍僵了,沒想到才幾天沒見,夏尋的實力和殺意,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誰幹的?!」夏尋突然莫名其妙的平靜了下來,四周冰寒的空氣也逐漸回溫,只是這種平靜卻讓更加毛骨悚然。
「不清楚,但是還用想嗎,答案已經很明白了。」嚴番喟歎了一聲,然後道:「冰爺那邊已經穩住了神會背後軍系的支持者,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冰爺出面,強行彈壓整個金陵城的勢力,讓他們迫於壓力將弟妹交出來……不過這恐怕需要一點時間。」
「下一個選擇。」夏尋看似輕鬆的輕聲吐出了這句話,但心裡的情緒已經隱隱有點扭曲,瘋狂的殺意前所未有的積聚起來,雖然並未外露,卻仍舊給人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剛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打探清楚了,神會總部如今因為某種原因,只剩下了兩百左右的職業者……」
嚴番看向夏尋,眼中同樣殺意凜然:「帶上你的人,直接殺上神會總部,我會讓我的團守在神會的外圍,阻擋他們的援軍!」
嚴番說罷,目光炯炯地看著夏尋,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選擇,一定是後者。
夏尋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種陰沉的氣勢在他週身成形,就像是一個漩渦,讓人有一種將要被拉進去的錯覺。
「叫人已經來不及了,殺上神會,我一人足以。」夏尋冷冷的說了一聲,等嚴番也站了起來,便向門外走去。
門開,兩道倩影卻出奇地擋在了門口,其中一人還一副欲要敲門的架勢,白皙的右手,已經抬到了與肩齊高的位置。
「什麼事?」夏尋此刻的心情早已沉到了谷底,臉色自然斷不可能好的。
「神會來人了……」秦鳳舞鼓起勇氣,這一次並沒有讓龍鳶說話。
「哼,呵,大爺還沒去找他,他們竟然先找上我了!來的好,來得好!」夏尋連續冷哼了兩聲,旋即又發出一聲冷笑,俊秀的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直看得兩女滿頭霧水。
神會挑釁他的人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眼前的男人還有如此大的怨氣。
「他們是來請你去神會的,這明顯是不懷好意的鴻門宴,你還是別去吧。」秦鳳舞有些擔憂,她總感覺對方的有些異樣,尤其是對方體內魔能,竟然無時無刻不處於巔峰的狀態,這顯然是準備惡戰的苗頭。
「去,一定要去。」對於秦鳳舞的擔憂,此刻滿腦子都是惡念的夏尋,根本聽不下去,只是默不作聲地往樓下走去。
瞧著在樓道出消失的身影,秦鳳舞旋即疑惑地回首看向了自己的表妹,眼中詢問不言而喻。
「跟上去,似乎出了什麼大事!」龍鳶的細眉一顰,剛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殺意那麼重的人,雖然夏尋已經盡量掩藏了,但仍舊還是被她感應了出來。
(ps:今天莫莫也算突聞噩訊了,暗戀的團長居然嫁人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