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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求索 245章 逃亡生涯之初 文 / 滄浪水水

    飛機到達m國機場,正是愁雲慘淡萬里凝的嚴冬,她在飛機上雖然已經洗去了偽裝,卻依然未敢以真面目示人。舒殢殩獍

    她真正開始了逃亡的生涯,遠離了那個讓她愛又讓她充滿痛苦和悔恨的地方,一幕幕可怕的場景在她的頭腦裡翻騰——墮橋事件因為炸藥過量,被界定為謀殺,梅曉楠受到嚴重質控,同夥在關鍵時刻拋出了自己的殺人證據,上邊她的血跡和指紋毫無疑問就會讓真相昭然若揭,然後國安局的人開始對她進行緝捕,她的名字開始出現了國家通緝犯的名單上。

    至少他們不會反應這麼快,她現在還是安全的!

    她明白自己是在驚慌之下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再無回頭的可能。

    她別無選擇,這個她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機會,一個很少有人能找到的機會,一個很少有人能做到,她要生存——從此,她將不再是桑紅,更不可能頂著梅曉楠的名字活動,她將活得新生。

    桑紅覺得這麼冷的天,她的心卻因為恐懼而過於興奮和警惕地急速跳動。

    走在機場通往外邊的最後一段通道裡,她把大衣的領子豎起,觀察著外邊的動靜。

    機場的管理人員很耐心地檢查著乘客的證件,很認真地看著簽證上邊的日期,桑紅跟著前邊的乘客很耐心地一點點往外走。

    相對於被梅曉楠的熟人認出來的驚恐,她顯然不把這場入境檢查當做一回事,因為在她看來,國外的高鼻子傢伙們都長相差不多,自然明白,身體嬌小的黑眼珠的亞洲人,在歐美人的眼中,一貫都年齡偏小,只要輪廓大致相像,一般是不可能會被認出來的。

    她很鎮定。

    這群人對於證件的關注程度,顯然更傾向於乘客的神態。

    桑紅和前邊的人一樣,把拿在手裡的各種證件整齊規矩地排列好,跟著前邊的人一點點挪動。

    等候接機的人都圍攏在外邊不遠的空地上,觸目都是高鼻碧眼異樣毛髮的外國人,桑紅覺得自己有種誤闖異度空間的玄幻感——m國,我來了,希望這塊被人譽為自由之土的國度,能讓我獲得真正的自由。

    出去的人一個個地各有方向,步履匆匆地坐上出租車,很快就被分解一空,桑紅也目不斜視地收回了檢查人員遞給她的證件,從容地收好,經過了最後的關口走了出去。

    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直奔距離她最近的一輛出租車而去。

    出租車司機很有禮貌地下車開了行李箱,幫著她把行李放了進去,桑紅用生澀不已的英語和對方交談,告訴司機把自己送到一家酒店。

    司機從她那結結巴巴的表述裡,很容易就把她當做了剛來m國的外國留學生,他分別用日語、韓語和漢語各自問了一遍她要去哪所大學,只有知道她具體的方向,他才可能把她送到相對合適的地方。

    桑紅對這個司機能說漢語不由喜出望外,她連忙用漢語說自己想在這裡短時間逗留,讓他先把她載到一家銀行停下來,等她取了錢,然後才有錢付給他車資。

    她在倉促之間,身上除了帶著有限的人民幣之外,自然沒有外匯,不是沒有擔憂的,但是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希望梅曉楠在國外的銀行卡和在國內的一樣好使。

    在飛機上,桑紅自然惡補了梅曉楠其他銀行卡的密碼,不然,離開了貨幣,她會活得很艱難的。

    司機把車開離了機場,把她送到了一家銀行的門口。

    桑紅仰頭看著那棟建築,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不由輕鬆多了,這裡的銀行和國內的差別不大,只是對外服務的窗口顯得更加的安全嚴密而已。

    銀行的服務大廳裡很多人排隊,很容易辨別自動取款機。

    桑紅再次經歷了緊張的取錢之旅,幸好,好像梅曉楠曾經欠過她什麼,此刻在補償一樣,她的銀行卡和密碼很準確,輕易地就給桑紅吐出來她需要的貨幣。

    拿著那色彩迥異的一沓子厚厚的紙幣,桑紅覺得很不適應。

    她把錢裝好,然後就出了銀行,重新坐上了那輛出租車。

    有了錢她的心裡就不再那麼惶恐了,她很大方地提前預付了司機小費,告訴他把她送到能實惠生活的地方。

    司機收了錢,自然態度就更加的熱情了,無論哪座城市,都沒有比出租車司機更熟悉的了,他把車從遠郊的飛機場開到了市區的繁華地段,然後七拐八拐,就把桑紅送到了一家外表很普通的家庭旅館。

    桑紅拿出證件讓房東太太過目,然後預交了五天的房租,向房東要了充作晚餐的鮮奶和麵包,避開過於熱情嘴巴嘰裡呱啦的旅館太太,直接進到房間。

    她的英語算個屁,到這些純正的英語之都,她覺得有些抓狂,因為周圍都是和她不一樣長相的人,嘴巴裡咕嚕的語言,是她很難理解的音符。

    房間很簡陋,壁紙都有些發黃了,平板的液晶電視和迷你沙發顯出溫馨的味道,地毯好像被無數煙頭燙過一樣,顯得不堪入目,不過幸好床單床罩還是很乾淨的,桑紅抖開看看,並沒有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污漬和味道,來不及計較什麼,她太累了,暫時就這樣好了,她轉身拉開百葉窗,在房門上掛出「請勿打擾」的標識牌,把身體投放到鬆軟的沙發上,咕嘟嘟地強制著自己把那種太過純正的令人噁心的鮮奶灌到了嘴巴裡,又咬了幾口麵包,過於飢餓的胃才漸漸平息了下來,不再有造反的勢頭。

    然後她的視線從電視移向了床,毫不猶豫地便爬進了冷冰冰、硬邦邦的被窩裡,時候不大,她就昏睡了過去。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桑紅都沒有翻過一下身子。

    敲門聲拍打在沉重的百葉窗上,呼呼啦啦的聲音十分陌生,桑紅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恍惚中她還以為自己躺在宋書煜的床上,不太明白,他怎麼會容忍有人在他的房子周圍製造這麼難聽的噪音。

    但事實馬上就喚醒了她:下午好,你已經死了。

    可能是休息好了,桑紅覺得心情也好像平靜了很多,她抬手巴拉巴拉頭上的短髮,踩著寬大的拖鞋,開了房門,在百葉窗後邊對著房東點頭,問她什麼事。

    肥胖的下巴都疊成三疊的房東太太看到桑紅開門之後,做出放心的模樣,這個柔弱瘦小的亞洲女孩子自從進了那間房子,很久都不曾露面,已經錯過了至少三頓飯了,她是有些擔心。

    她招呼桑紅下去吃飯,因為桑紅交的住宿費裡包含著一日三餐的費用。

    桑紅猶豫了片刻,揉揉再度飢腸轆轆的肚子,無奈地接受了現實——無論她再抗拒,她的新生活就以這樣無可阻擋的步子一往無前地往前衝了,她沒有回頭路了。

    肚子裡還有一個幼小的生命,雖然尚處於一個胚胎萌芽一樣的狀態,營養卻一定要保證。

    她點點頭,示意對方稍等,然後她換上了暖和的外套,穿得整整齊齊,帶好鑰匙出了門。

    這家旅館的房客很龐雜,桑紅跟著房東太太走下通往餐廳的台階,她就聽到了很熱烈的交談聲浪。

    然後拐了一個彎兒,桑紅就有些吃驚地站在了一個坐得滿滿噹噹的餐廳的門口。

    那些熱烈交談的人在看到桑紅那張明顯的亞洲血統的五官之後,交談聲漸漸地低了下去,都把興味盎然的目光投向了她。

    這裡是洛杉磯的市中心地段,房租對於收入低廉的人來說是極大的負擔,這可以解釋為什麼這裡沒有一個亞洲面孔的最直接原因。

    她相對單薄細條的身材,在這群來自五湖四海的歐美人種的眼裡,顯得有些太過脆弱了。

    而她的面孔精緻清秀得驚人,鳳眼狹長,顴骨微高,鼻樑堅挺,雙唇俏嫩,五官分開來看和歐美人的高鼻子深眼窩相比,都顯得平淡,不算特別出眾,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是一種驚人的艷光四射。

    桑紅是美的,她的美在經歷一次次的突然變故之後,變得有些凌厲,尤其是在她的目光掃視一圈之後,沒有發現一個和她一樣的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人,她的眼神就一點點地戒備冷厲起來。

    她頂著一頭短而微亂的短髮,不僅沒有消弱她女性美的特徵,反而讓她那小小的一張臉上的五官更加鮮明立體,高挑瘦削的身材,挺直的腰背,微微抬起的下頜,讓她看著驕傲又卓爾不群。

    而她身上穿著的明顯屬於高端收入階層的行頭,顯然昭示著不凡的財力——額,這要感謝梅曉楠那不同尋常的著裝品位。

    房東太太很熱情地要給大家介紹桑紅,桑紅只是收回那散漫的目光,微瞇著漂亮狹長的眼睛,示意她打住,問她晚上的菜單是什麼。

    房東太太覺得實在驚訝極了,她不明白這個亞洲女子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能一瞬間震住她,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眼神詭譎多變,賦予了她無比神秘的魅力。

    她有些討好地閉了嘴巴,領著桑紅走向有著兩個空位的餐桌。

    指著牆上的菜單自豪地告訴她晚餐有多麼的豐富。

    桑紅很客氣地道了謝,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很無奈地點了一份九分熟的牛排,牛奶,蔬菜色拉,水果色拉,麵包和一道湯。

    房東太太看著她點出來的一長串東西,有些懷疑地告訴她,食物是不能浪費的,要是點了就必須吃完。

    桑紅不動聲色地看著其他桌子上邊的食物的量,說她是不會浪費食物的。

    剛剛那極高的聲浪沒有再響起來,那些房客顯然對桑紅很好奇,不過她拒絕他們靠近的姿態,無論如何還是能感受到的。

    在食物端上來之前,和桑紅同桌的兩個男子,開始和她搭訕。

    桑紅沉著臉搖搖頭以示回應,無視他們伸出的手,懶懶地無所畏懼地盯著他們,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語,可是她當然能看懂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時候眼睛裡放射出來的亮光,這讓她很不舒服。

    她明白一個孤身的亞洲女孩子出現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明顯太過弱勢,她不願意給任何人輕視她冒犯她的機會。

    然後,房東太太把一大托盤的食物送到了桑紅的面前,及時地為她接了圍,她給大家解釋了這個可愛的亞洲女孩不太會說英語。

    桑紅認可地低了頭,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兩個歐洲年輕男子聳聳肩膀,一副不再介意的模樣。

    桑紅拿起那珵亮的餐具,恍然想起宋書煜第一次帶她吃牛排的事情來,她連忙搖搖頭,把那段記憶甩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一大塊牛肉上。

    額——這是九分熟的牛排?好像上邊分明有著很鮮艷的紅色!

    她那疑惑地盯著牛排的目光,顯然逃不過那兩個同桌的歐美男子。

    桑紅看著那熱騰騰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牛排,覺得如果她不好好咀嚼的話,說不定她的胃會承受不了的。

    當即先喝了幾口熱湯暖暖有些空蕩蕩的胃。

    然後,左手拿著叉子固定好食物,右手拿刀輕易就把大塊勁道的牛排給切割成了相對整齊的大塊。

    然後又分外認真地用叉子把一大塊帶著血絲的牛肉固定好,手起刀落,那速度堪比閃電,片刻之間,那牛肉就成了薄薄的均勻的牛肉片。

    她用叉子挑起一塊,瞇眼看看肉的厚度,有些遺憾地扁扁嘴,看來疏於鍛煉的後果就是這樣令人看著不舒服。

    然後就開始切割第二塊。

    那兩個歐美男子顯然有些不太相信看到的一切,這女孩子是廚師嗎?

    桑紅很認真地研究了一下牛肉的紋理,這次把牛肉片切割的方向做了個輕微的調整,然後只見刀光頻閃,那牛肉片出來顯得整齊堅挺,她的刀停了下來,把那整齊的肉片整整齊齊地排列到一側的盤子裡。

    兩男子對視了一眼,掩飾不住眼裡的詫異。

    桑紅繼續如法炮製,把盤子裡剩下的兩大塊牛肉也給收拾了,不過這次她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笑容,因為那薄如蟬翼的牛肉片,看著順眼多了。

    然後她把薄薄的牛肉片平鋪在盤子上,用勺子把蔬菜色拉均勻地攤在上邊,叉子和刀子配合,靈活地捲起一個小小的精緻的小肉卷,優雅地放到嘴巴裡。

    嗯——味道不錯。

    桑紅品了品滋味,覺得類似生牛肉的牛排這樣吃著確實很鮮美,不像她想像得那麼噁心,而且還不像完全熟透的牛肉那麼費牙齒。

    桑紅優雅地吃完了蔬菜色拉牛肉卷,又開始吃水果色拉牛肉卷,間或喝幾口牛奶,她吃飯的速度看著不快,可是行雲流水,桌上的主食很快讓她一掃而空。

    最後她把麵包切片,用湯匙舀著熱湯,把足有半斤的量的麵包,也給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桑紅吃到了尾聲的時候,房東太太才招呼好房客,樂顛顛地端著自己的餐盤坐到了桑紅的面前,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桑紅面前那空蕩蕩的餐具,疑惑地看看她,然後對她同桌的兩個男子嘰裡咕嚕的幾句,那兩個男子點點頭。

    她驚訝地看著桑紅,笑得很開心,然後問她為什麼吃那麼多還能顯得這樣瘦。

    桑紅搖搖頭聽不懂,不過她看著房東太太比比自己的臉,比比她的臉,顯然就猜到了大致意思。

    她無比舒展地笑笑,對房東太太說了中國功夫四個字。

    房東太太不解地看看同桌的兩個男子,一個男子放下手中的刀叉,興奮地給房東太太描述了桑紅切割牛肉時候的神奇姿態和速度。

    桑紅吃飽了,心情就好了很多,再說,要在這裡呆幾天,房東太太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她就很和善的笑笑,指指房東太太那一大塊浸著血絲的牛排,然後房東太太就把自己的餐盤給她推了過去。

    桑紅正色看看她,拿起房東太太的刀叉,給她比劃了一個姿勢,示意她認真看。在房東太太那驚訝的目光中,她十分熟練地把房東太太的牛排變成了整整齊齊地一盤子刀工精美的牛肉片。

    然後又很熟練地給她做了一個牛肉蔬菜卷,把手裡的叉子柄遞送到她的手裡,然後把桌上的餐盤給她推回去。

    房東太太吃了無數年的牛排,從來試過這樣的吃法,齒頰留香之餘,對桑紅由好奇變成了欣賞,甚至崇拜了。

    因為在她看來,桑紅的年齡和她相差不大,卻能那麼年輕漂亮,嫉妒都是發生在實力不差上下的女人之間,如此懸殊的毫無可比性的美,顯然房東太太壓根兒都無法對桑紅生出嫉妒心來。

    她很和善地放慢了說話的速度,開始有意識地讓桑紅聽懂她說的話。

    桑紅很耐心地瞇眼看著她吃東西,抽空打量一下餐廳裡那些外國人,她很無奈又有個清晰的意識,她學習過的外語真的是中國式的英語,這些帶著豐富的語氣、無比口語化的語言,對她來說,聽著實在雲山霧罩。

    桑紅和房東太太道了晚安,就轉身出了餐廳,猶豫地看著外邊的暮色,她覺得在回房間之前還是去外邊購買一個手機比較好,無論做什麼事情,聯絡工具是必須的。

    她走出旅館,這裡是生活區,轉悠了一會兒就找到了街邊的一家手機店,看著上邊的價錢,她挑了一款很便宜的手機,畢竟她買這個手機就不打算常用。

    討價還價她那語言水平壓根兒就不可能,不過她還是拿出了略少於上邊數目的美元來告訴對方自己的購買意圖。

    對方索取了她的有效證件,複印了收好,然後挑好了手機號碼,很快就開通了。

    桑紅道了謝,拿著手機就回到了旅館裡。

    反鎖好房門,桑紅開了浴室裡的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開始縮在床上上網,搜索自己需要的信息。

    她先是搜尋了國內的有關她的事故帖子,看著那讓人心生恐懼的爆炸視頻,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然後,她看到了帖子下邊那麼多頂貼的人,那麼多對她的死表示惋惜的人,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原來有這麼多人在意著她的消失,同情著她的不幸。

    一切還剛剛開始,並沒有官方的定論,她鬆了口氣,這意味著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她開始瀏覽洛杉磯同城的網頁,她能嗅出危險的味道,事情鬧得太大了,梅曉楠這個身份絕對是個定時炸彈,她不要千辛萬苦地逃出來,最後落在美國警察的手裡,淒慘地被遣返回國。

    感謝上帝,在這個自由的國度裡果然賣什麼的都有。

    她輕易就尋找了自己需要的東西——黑市護照。

    明知道這樣的事情很危險,可是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她查找了幾個訪問率很高的店,記下了上邊的聯絡號碼,然後把自己要說的條件用英語寫出來,背誦得很熟練,這才開始撥打電話。

    對方顯然是做熟了這樣的生意,接了電話只是告訴她先把五百美元的定金交了,她會收到店址,然後進店選貨,然後手機就被掛斷了。

    桑紅看看通話時間,不超過三十秒,估計這是避免信號監聽追蹤的最安全的通話時間的最低線。

    片刻之後,她的手機短訊上就出現了一個短信,打開一看就是一個孤零零的賬號。

    靠——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五百美元的訂金,太黑了!

    桑紅咬咬牙,打開了網上銀行,然後把錢如數地匯到了對方的賬上。

    一會兒,她就收到了一個短信,上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直接點擊就能進入的網址。

    桑紅想要用手機點開了那個網址,這手機功能也太臭了,她似乎一時半刻玩不轉,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把網址打在電腦搜索引擎上,然後電腦的畫面打開了——桑紅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見裡邊這樣介紹——

    請輸入你的個人信息,此鏈接使用一次就會永久關閉,請不要浪費這昂貴的機會,然後就是一份很詳細的表格——

    額——貌似這價值五百美元的機會實在是有些太昂貴了。

    桑紅有些啞然失笑。

    賭了——

    她捏捏有些冷汗的手,開始一項項地輸入自己的身高體重之類的信息。

    輸入完畢,她一咬牙敲擊了確定的鍵盤。

    片刻黑屏之後頁面出現了一張新的表格——最上邊一行字,除了護照之外,您是否需要其他的證件,請在需要的證件後邊打對號——汽車駕駛執照,各種執照類型和報價一一顯示出來,桑紅有些愣愣地摸摸頭,一咬牙點擊了中間的那種;

    一張表格出現在她面前,視力,色盲,身高,有無殘疾之類的詳細表格出現了,桑紅無奈地有十分認真地一一填寫清楚。

    然後一陣預料之中的黑屏之後,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張符合她報出的年齡身高的一張資料:

    李美淑,現年二十歲,祖籍韓國漢城xx街道xx巷xx號,於十三歲時成為m國永久國民,兄妹二人,然後是兄長的名字、年齡和職業,父親母親的年齡職業,然後是李美淑從小學到中學到大學所上過的學校——此護照加駕照需要五十萬美元;

    黃一鶴,現年二十二歲,祖籍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市西區xx巷xx號,獨生女,後邊的信息更加的詳細——此護照加駕照需要八十萬美元;

    ……

    桑紅粗略一掃,看到可供她選擇的有五個人的身份,顯然是根據她提供的地域和種族特徵給她提供的適齡選擇。

    她把這頁資料拉到了最下邊,只見上邊顯示著這樣的信息——

    這幾位女士的護照和身份都是絕對真實的,她們都是因為各種事故先後死去,家人沒有消除她們來之不易的珍貴的戶籍,高價賣給更加需要這些的人,當你取得這份護照的時候,她們的家人會真實地承認你的存在,在你的身份被質疑的時候,可以有償地為您提供各種證明你身份的人證,選擇此項服務,獲得她們家人的聯絡方式,需要額外支付五十萬元美元。

    桑紅覺得大腦不夠使喚了,竟然真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護照並不是偽造的,而是真實的,這樣的申明解釋,讓桑紅有些灰暗的心情忽然有些明朗了——原來如此,她不覺得那些錢花得冤枉了。

    她當然不會選擇見家人這樣荒誕的念頭了,於是就回頭仔細地尋找了一個經歷和家庭關係相對簡單的加拿大籍的黃一鶴,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然後桑紅就看到了電腦上出現需要採集她正面照片的視頻圖像。

    她的心頓時開始狂跳起來——真實的照片——啊啊啊,如果這是警局捕殺不發分子的誘餌的話,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放棄嗎?等追捕令傳到這裡的時候,她就萬劫不復了。

    桑紅鎮定地沉吟片刻,那採集照片的視頻上出現了提示——為防止警局暗探,此鏡頭將會在安全時間內及時關閉,你還有二十秒鐘的選擇機會。

    然後一角就出現了顯示數據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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