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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求索 229章 飯局 文 / 滄浪水水

    可是能夠在固定時間內作出兩首押韻的詩詞已經很是難得,現在不僅要做出兩首詩,而且還要全部和梔子花有關,這可真是有些難為人,想到這裡,店老闆忍不住為男子捏了一把汗……

    可是此刻的傅榮軒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而且滿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當他看到沈逸然翹首以待的模樣,心裡就早知道了沈逸然心裡的小九九,無非是想要盼望他出糗……

    見到她那副可愛的模樣,傅榮軒忍不住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接著果斷的迅速的靠近沈逸然,在她耳旁輕輕的低吟出聲,「娘子,為夫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實在對不住,為夫估計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你……」傅榮軒一句娘子讓沈逸然瞬間羞紅了臉,於是她微微咬著嘴角,避開頭,有些不敢正視眼前那個戲謔她的男子……

    可是傅榮軒卻是滿足一笑,像是偷到蜜似的那般愜意,接著他不再理會沈逸然,俊氣的一把甩開他的折扇,爾後有條不紊的勻勻吐出「蜀國花已盡,越桃今已開。舒虺璩酉色疑瓊樹倚,香似玉京來。

    且賞同心處,那憂別葉催。佳人如擬詠,何必待寒梅……」

    沒有間斷,也沒有歇氣,接著便是娓娓道來第二首和梔子花有關的詩詞:「梔子比眾木,人間誠未多。於身色有用,與道氣相和。

    紅取風霜實,青看雨露柯。無情移得汝,貴在映江波……」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被傅榮軒的才思敏捷給震驚了,安靜的悄然無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眼前那個俊逸灑脫、出口成章的男子……

    「公子……你……」突然老闆大叫一聲,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然在這麼短時的時間內作出兩首和梔子花有關的詩詞,更為難得的是還是脫口而出,十分押韻……

    下一刻,老闆開始心跳加快,滿是一臉佩服的神情仔細地對著傅榮軒細瞧了兩眼,心中暗暗猜想,這莫不是帝*都傳聞的才子之一吧……

    「哼……」見傅榮軒贏得了滿場的喝彩,沈逸然有些不高興,嘟噥著嘴,滿是鄙視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傅榮軒,心中暗自感歎,這傢伙沒想到這麼有才,竟然一點也不亞於她……

    本來是想讓他出出醜,眼下倒好,不禁幫助他獲得了榮辱,更為可惡的是現在旁邊有人在開始議論她剛剛故意挑兩個相同的燈籠,為難他作出兩首相關的詩詞,說她不厚道……

    聽到這些,沈逸然簡直快要氣得要冒煙,什麼啊,只是讓他作兩首詩而已,就說她故意為難他,刁難他,那他平時動不動對她發氣,給他羞辱,那這些算什麼啊……

    想到這裡,沈逸然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好主意,竟然已經做了為難他的事情,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做到底……

    「大哥真是厲害啊……」沈逸然剛剛愁悶的表情瞬間消去,轉而換上了濃濃的笑意,即使那笑容不覺舒坦自然,可是為了惡整他一把,那還是值得,在這之餘,沈逸然還是為他如此的才華而微微觸動,心底裡莫名湧出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什麼東西……

    一旁的傅榮軒見她剛剛那般失落,可是眼前又笑的那般狡詐,心中微微感覺不安,在他還沒來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沈逸然笑嘻嘻的來到花燈前,將剩下的三盞梔子花燈統統的一擁入懷,接著他轉身滿臉無辜的樣子對著傅榮軒說道,「大哥,你看小妹我就是偏愛梔子花燈,所以呢,這剩下的幾個,小妹我也想要,剛剛小妹已經見識了哥哥的文采,我想這些應該對哥哥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下一刻,傅榮軒終於明白了剛剛沈逸然那殲詐的笑容下隱藏的危機,原來這女人竟然還不死心,非要惡整他,讓他出醜為止……

    剛剛一時間做了兩首有關和梔子花的詩詞,沒想到現在又要連著做三首,這分明是故意為難他,而且這難度比剛剛還要大,這女人難道不知道作詩想要靈感和意境的麼,她以為是吃乾飯,吃了一碗又一碗,看來她腦子還真是被門給夾了……

    可是眼前,傅榮軒是沒時間來想這麼多,於是只好充分的發動大腦,開始想著一切和梔子花有關的詩句,還好,他也不是吃素的,這些小兒科還是難不倒他的,不到片刻,三首工工整整的詩詞應運而生……

    「樹恰人來短,花將雪樣年。孤姿妍外淨,幽馥暑中寒。

    有朵篸瓶子,無風忽鼻端。如何山谷老,只為賦山礬。

    雪魄冰花涼氣清,曲闌深處艷精神。

    一鉤新月風牽影,暗送嬌香入畫庭。

    玉瓣涼叢擁翠煙,南熏池閣燦雲仙。

    芳林園裡誰曾賞,簷卜坊中自可禪。

    明艷倚嬌攢六出,淨香乘烈裊孤妍。

    風霜成實秋原晚,付與華燈作樣傳。」

    這一刻沈逸然是什麼也說不得了,她只能甘心認輸,服了眼前這個才華橫溢的男子,接著輪到被議論的便是她了……

    「哎……哎……你們看看這女人,竟然屢次為難我們的美男,真是讓人氣憤……」

    「是啊,她也不能仗著她自己有幾分小姿色,就在那裡得瑟啊,想當年我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那是比她還要曼妙,可要是遇到了眼前這般美男,我還早不昏倒在他的懷抱裡,哪裡忍心去為難他呢,我是心疼還來不及啊……」

    一旁的花癡女似乎又在做著白日夢,只不過此刻她得到的不是別人的附和和造成,而是別人的鄙視和唾棄……

    「得了吧,我看你這身段再回到十年,也比不上那女子的千分之一……不是萬分之一……」

    「好了,別吵啦,我們不是在說那個女子折騰我們的美男麼,怎麼現在倒好,我們自己到先內訌了啊……」

    「是啊,那女子三番五次的排斥我們的美男,真是讓我們嚥不下氣,她不是喜歡強人所難,讓我們的美男作詩麼,那她有本事的話就自己來幾首啊,給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是啊……是啊……她要是有本事的話,就來幾首給我們看*看吧……」

    周圍的喧鬧聲越來越大,附和沈逸然作詩的喊聲是越來越高……

    「可是,你們也知道的,那女孩家,能識得字的就很少,如果能夠作詩,那還真是稀有物種,真是奇葩了,可是你們看那小美女能行不……」

    「我看有些懸……」

    「這樣正好,倘若她不會作詩,那就讓她好好出出醜,挫挫她的銳氣,免得以後她那般囂張,儘是欺負我們的美男……」

    「這主意還真是不錯……」

    而一旁的沈逸然雖然感受到周圍人的躁動不安,可是心不在此,所以並沒有挺清楚他們在議論些什麼,此刻她的腦子裡還在回憶著剛剛傅榮軒所做的詩詞……

    且賞同心處,那憂別葉催。佳人如擬詠,何必待寒梅……

    紅取風霜實,青看雨露柯。無情移得汝,貴在映江波……

    這些詩詞顯然是另有所指,並不是像表面那般只是單純的形容梔子花的氣節,可是他的詩詞中那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股別的韻意,到底是意有何指呢……

    已經有了眼前人,為何不好好珍惜,還要去求那些淡如雲煙的虛渺佳人呢……這些隱含的意義到底是在對誰說呢?沈晚晴,還是???

    想到這裡,沈逸然嚇了一跳,他的王妃就只有她和沈晚晴,如果不是沈晚晴,那便只能是她,可是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那個人會是她,所以她還是勉強的把那個人當做是沈晚晴吧……

    正在這時,傅榮軒也聽到了周圍群眾的議論聲,而那個好建議也悉數的落入他的耳朵裡,於是他也學著沈逸然先前一般那副可愛無辜的模樣,走到花燈前,笑呵呵的說道,「小妹,剛剛為兄為你贏得了幾盞你中意的花燈,那眼下你也要為為兄贏得幾盞花燈。你放心,為兄不會像剛剛那般刁難你,只要你分別以梅花、荷花、桔花各作一首詩即可……」

    說完傅榮軒樂呵呵的抱起了三盞做工精緻的梅花燈、荷花燈、桔花燈,走到魂不守舍的沈逸然跟前,見她一直有些發呆,於是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怒聲道,「發什麼呆啊……你……」

    走神良久的沈逸然終於發覺被傅榮軒扣住的手腕有些生疼,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吃痛的一叫,「好痛……」

    「這位小姐,剛剛這位公子已經挑了三盞燈,還勞煩小姐作出三首和梅花、荷花、桔花有關的詩詞……」

    「神馬……該我作詩……而且還是三首……而且還是三首不同的……」沈逸然見傅榮軒手裡拿著三首精緻的花燈之後,終於明白了剛剛趁著她失神的時候,那個可惡的傢伙做了神馬事情。

    「喂……你沒事兒拿什麼花燈啊……這些玩意兒都是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這不適合你這個大男人玩的,乖……快些放下……」

    沈逸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囂張的傅榮軒接著便像哄孩子似的那般誘惑傅榮軒發現花燈,以免去她作詩的難事……

    而傅榮軒見沈逸然滿臉為難的樣子,更是來了勁,他硬是以為沈逸然不會作詩,所以非要堅持要那些花燈,好讓沈逸然做不出詩來公眾出醜,以抱剛剛的為難之仇……

    「小妹啊,為兄真的喜歡這些花燈啊……你就幫哥哥贏得這些花燈嘛,不過你要是實在是做不出來詩詞的話,為兄可以幫你哦……」

    此刻的傅榮軒如同一個天性純真的小孩子一般,一味的對著沈逸然撒嬌,那傻乎乎天真的摸樣,實在是惹人憐愛,讓人捨不得拒絕……

    可是眼前的沈逸然才不會被他的狼皮模樣給迷惑,要不是知道他平時的為人,說不定此刻她還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善良的翩翩公子,可是他偏偏不是,不過她還是有些為眼前男子的率真而感到舒心、心動……

    「喂,小美女,你快些作詩啊,剛剛不是很會為難我們的美男嘛,怎麼輪到你自己作詩就不會了,該不會自己是個大草包吧……」

    久久不見沈逸然作詩,周圍響起了奚落的聲音,接下來有些人開始附和……

    「是啊,小美女,快些做吧,我們還等著呢……哈……哈……」

    見此情形,是不做不行了,還真是騎虎難下,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把她沈逸然當成病貓了,於是沈逸然一咬牙,生氣的大聲道:「念瑤姬,翻瑤佩,下瑤池。

    冷香夢、吹上南枝。

    羅浮夢杳,憶曾清曉見仙姿。

    天寒翠袖,可憐是、倚竹依依。

    溪痕淺,雲痕凍,月痕澹,粉痕微。

    江樓怨、一笛休吹。

    芳音待寄,玉堂煙驛兩淒迷。

    新愁萬斛,為春瘦、卻怕春知。

    酣紅膩綠三千頃,總是波神變化成。

    出自淤泥元不染,開於玉井舊知名。

    暑天勝似涼天好,葉氣過於花氣清。

    何事濂溪偏愛此,為他枝蔓不曾生。

    山茶花開桔花紫,青桂童童立花裡。

    柔姿翠干已可憐,更傍幽叢看花蕊。

    山僧揖我臨階坐,眼到欄邊心即喜。

    便欲攜歸種郡齊,忍令此地風煙坦。」

    沈逸然沒有思考片刻,一順溜的脫口而出三首工整的詩詞,這一次倒是讓在場的人統統都傻眼了,那些嚼舌根的大媽們此刻一個個瞪著眼,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眼前的沈逸然,一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中看也中用的美女竟然會作詩……

    而那個店舖老闆則更是欣喜的拍案叫絕,只見他大呼一聲,「小姐真是好文采啊,老夫真是自愧不如……」

    這一次剛剛在場為傅榮軒喝彩的聲譽現在悉數統統全部換給了沈逸然,瞬間沈逸然那形象又高大了不少,而一旁的傅榮軒則是皺著眉、瞇著眼,有些質疑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真的是那個貌醜無鹽,一無所是的草包嗎?

    可是為什麼她老是會給她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呢?說她醜,可是從某個角度看,她還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呢?說她沒文采,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草包,可是如今來看她的文采詩賦貌似並不在他之下……

    她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傅榮軒有些開始欣賞起眼前的女人,他真的很慶幸,在外人看來,他娶了帝*都頗有名氣的才女美女沈晚晴,可是暗地裡,他還慶幸有沈逸然這麼一個滄海遺珠,她似乎比沈晚晴更有趣兒,更讓人好奇,充滿了探知欲……

    可是眼下傅榮軒似乎有些不服氣,為什麼這女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這樣三首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以至於眼下都搶光了他的風頭,這讓他情何以堪啊,於是傅榮軒也學著剛剛沈逸然那副痞子模樣,又去攤位上拿起了另外三盞玫瑰燈,效仿著剛剛沈逸然撒嬌的樣子說道,「小妹啊,你這麼有文采,那正好幫大哥多贏幾盞花燈吧……」

    「你……」沈逸然看著傅榮軒學著她剛剛的樣子,不,應該是更勝一籌,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嗎,氣的是七竅生煙,可是這次沈逸然是學乖了,再也不敢直接對傅榮軒生氣,如果這樣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身邊的大媽大嬸會怎麼把她撕碎……15174090

    於是沈逸然只好轉臉換上笑顏,指著他的額頭,輕笑道,「傅榮軒,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哦……」

    沈逸然抬眸瞥了眼傅榮軒,發現此刻他正拿著三盞做工精緻的玫瑰燈,熱情的玫瑰,奔放的玫瑰,那樣的妖嬈鮮紅,它不是代表著堅貞愛情的象徵嗎?為何現在她看到這些會有一種莫名的諷刺,她記得自己以前是最愛玫瑰的,可是眼下她卻不敢愛了……

    因為每當她看到玫瑰,總會想起那個人,一時間,沈逸然有些軟弱無力的感覺,為何現在又會讓她正眼面對那曾經勾起傷心事的玫瑰……

    也是天意,或者是無意……

    可是無論如何,她還是要面對,於是思量半晌,輕輕開口,只是聲音充滿了一股股濃濃的眷戀和哀傷,

    點蠟燒銀卻勝栽,九華紅艷吐玫瑰。是是真而現。

    獨含冬夜寒光拆,不傍春風暖處開。

    難見只因能送喜,莫挑唯恐墮成灰。

    貪膏附熱多相誤,為報飛蛾罷拂來。

    「此花南地知難種,慚愧僧閒用意栽。

    海燕解憐頻睥睨,胡蜂未識更徘徊。11fto。

    虛生芍葯徒勞妒,羞殺玫瑰不敢開。

    惟有數苞紅萼在,含芳只待舍人來……」

    「發什麼呆……你還有一首呢……」傅榮軒見沈逸然若有所思,滿臉懷戀濃濃,傷感深深的意味,頓時心頭一澀,趕緊上前拉了沈逸然一把……

    可是沈逸然卻將懷中的燈一下子全數扔給了傅榮軒,爾後一把推開傅榮軒,不顧一切的向人群中衝去……

    一時間,傅榮軒倒是有些被沈逸然弄糊塗了,她這是想要做什麼呢?不過順著沈逸然跑開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男子一身紫衣,只不過在發現沈逸然之後,便火速的消失了……

    那是誰呢?竟然讓她一時間失神,而且還急切的跑出去追他?他是?難道是皇弟傅天祐……

    一時間,傅榮軒的心情惡劣到到了極點,他扔掉手上的花燈,唯獨留了一盞玫瑰燈,爾後一頭沿著沈逸然離開的方向,奔了出去……

    只留下店舖老闆和那群歐巴桑們的遺憾感歎……

    「公子,你文采這麼好,再多做幾首吧,為何這麼著急的想著離開呢……」

    「喂,美男,別走嘛,人家還沒看夠你了……」

    「啊……這是美男碰過的花燈,上面肯定有他的氣息,既然他不要,那麼這些可都是我的了……你們誰都不許和我搶我呢……」

    「肥妞,給我一個嘛,不要這麼小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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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輪明月,高高地掛在空中,灑下了淡淡的月光,花園裡,隱隱傳來一些蟲鳴,時斷時續。今夜的萬福節似乎更外喧鬧,很難的有一處靜地,不過街角一處的閣樓上卻是個例外……

    閣樓裡,隱隱有些微弱的火光照出來,一條人影微微打量一下四周圍,見四下沒人,便飛快地鑽入閣樓……

    此刻閣樓裡,站著一位身穿黑衣,容貌俊美的年輕人,他雙眼靜靜地看著窗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人。身旁的爐子上,正溫著上好的竹葉青,書房裡飄滿了濃郁的酒香,很清,很淡……

    過了不久,書房的門被推開,一位紫衣人走了進來,來人身材高大,臉上卻帶著一層薄薄的面紗,似乎並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真面目,此刻他一雙黑似穹廬的眼眸,在燭光下,發出了凌厲的光芒,讓人感到有一種寒冷的感覺。

    那位站在房中的黑衣人看見紫衣人到來,忙拱手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道,「爺,你回來了……」

    紫衣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斟了一杯,在爐子上溫著的竹葉青,一口喝下,這才冷冷地問道「烈焰,我派你查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爺的話,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是傅國一年一度的萬福節,因此大家都很重視,所以正在舉國歡慶,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今晚戀心河有一盞特別的燈,那就是皇家欽派下來的人所放,據說只要任何人撿到這盞燈,都可以面聖覲見,向皇上提一個要求,而且皇上曾下旨說只要這個要求不過分,都會得到應允,爺,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啊……」

    那位叫烈焰的黑衣人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道,「爺,你怎麼出去一趟,就變得會不守舍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紫衣人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壓抑著聲音低聲道,「烈焰,我剛剛看到了然兒了,還有她身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名叫烈焰的男子看見紫衣男子滿臉的惆悵和失望,心中頓時糾結萬分,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剛剛探聽到的事情說出來,猶豫片刻,還是艱難的開口,道:「回爺的話,逸然小姐正是今晚皇上欽點放花燈的人,只要爺得到逸然小姐手中的花燈,便可面聖,向皇上提出一個要求……」

    紫衣人沉默不語,又斟了一杯酒,緩緩地喝了下去,然後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對烈焰沉聲道,「你那個男人你應該已經調查清楚了吧……」

    烈焰微微一愣,心中忍不住疑惑,這爺不是喝醉了嗎,為什麼心裡還是這麼清楚,竟然知曉他已經將那男子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見也瞞不下去,於是硬著頭皮道,「爺,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國當今的三皇子,同時也是逸然小姐的夫……夫……君……」

    「夫……君……哈……哈……哈……」紫衣人劍眉微微一蹩,一氣之下將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此刻他眼底有異光浮動,語氣卻寒徹如冬,冷聲道,「沒想到然兒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等我,這一切似乎和師傅曾經的語言一摸一樣,今生今世,如若我有別的雄心,便不可將然兒當做你的犧牲品或者踏腳石……否則強行逆天而行,終究害的是你們自己……」

    紫衣人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下頭,悶聲道,「烈焰,你先行離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爺,不要太過於傷心,別忘記我們還有大事,如若你一旦動搖心智,那麼我們多年的努力便是白費了……」烈焰恭恭敬敬的向紫衣人行禮,然後閃身出了書房,身影飛快地消失在黑夜裡……

    待烈焰走後,紫衣男子,拚命的灌著酒,邊喝邊笑,他笑得燦爛無比,不停地笑,心裡有種淋漓的痛快,此刻他只想一醉方休,因為只有喝醉了,才能漠視心底的血流成河,才能麻痺心如死灰的感覺……

    自從上次見過她之後,他就在心裡猶豫,自己到底要不到放下一切,和她遠走高飛,不理這世間的任何煩惱,正當他下定決心想要和她解釋前塵往事,準備和她白首不相離的時候,他卻被告知,她已經大婚了,而且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子,其目的就是為了報恩……

    倘若她嫁給的人是她喜歡的,或者說她的夫君是真心的對她好,那麼此時此刻他也不會這麼難過,只是她嫁給的人根本不愛他,而且經常對她百般挑剔,給她難堪,這讓他如何心安,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隱隱作痛……

    他恨當初自己為什麼要離開,他恨為什麼他一離開,便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恨為什麼此刻容不得後悔,只能血淋淋看著這些讓人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自己面前上演,想要掙扎,卻找不到撐下去的力氣……

    紫衣人依舊傷神絕望的喝著酒,似乎想要那般頹廢沉寂下去,也許他希望他自己永遠不要醒過來,這樣他就不會那麼痛了……

    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紫衣人的思緒似乎越飄越遠,他似乎又真切的回到了那個白雪皚皚冬天,那個本是寒烈陣陣但對他來說卻更是涼意驚心,痛不欲生的一天……

    那一天,他一直記得那一天,冬季下暴雪的第一天,但是絕情谷依然的繁花似錦,宛如春天,而那汪泉水則更是溫暖的讓人不敢相信,一切是溫柔的,暖心的……

    可是他卻得到了烈焰的飛鷹傳書,說是有要事需要他火速離開絕情谷,此刻他真是糾結萬分,當初懷著異心來到這裡,本想學點真本事之後,便決然離開,可是眼下到了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捨不得了……

    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那個單純如雪的女孩,沈逸然……

    可是在烈焰再三的催促下,他還是決定先走一遭,也許等他解決那些瑣事,再回來找她也不可,於是他下定決心,向師傅請辭……

    「師傅,徒兒感謝為師多年的教導和照顧,可是眼下弟子有要事在身,必須得速速離開,還望師傅批准……」他惴惴不安的說出心中所想,只等待著眼前的師傅給予答案……

    只見師傅沉思良久,終於回過頭來看他,一貫沉靜的眼眸裡瀰漫著淡淡的悲哀,她靜靜的說:「你非走不可嗎,難道這麼多年,這裡就沒有你值得懷戀的東西……」

    他心裡一驚,為何一貫性情冷淡的師父為何會說出這種看似哀傷但和她一身韻味十分不協調的話,可是他沒多想,只是恭謹道:「師傅,對不起,眼下弟子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等徒兒辦好這一切之後,一定會重新踏上故地,好好緬懷錯過的美好……」

    只見師傅輕輕歎了一口氣,盯著那靜靜的流淌著的溫泉水良久,最終有些無力的應聲道,「為師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多謝師父……」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師傅面前,爾後磕了三個響頭,便準備決然離開……

    只是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師傅有氣無力的一句話,「徒兒,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和絕情谷有任何關聯,從此你就忘了這裡,忘了為師,忘了然兒……」

    「師傅,為什麼要這樣……」他急速轉身,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和震驚,他迫切的想要當面向師傅問個清楚……

    可是只見那抹白影似神仙一般,越飄越遠,可是那悲愴的話語卻在山谷裡久久迴盪著,「因為你是然兒的劫……你是織女星的劫……」

    織女星,劫數,這些他當然是知道的。天上最璀璨的星莫過於是織女星,而唯一能夠和織女星相匹配的則是那盈盈星河中耀眼無比的牛郎星嗎,也就是說真正的帝王命才能有資格站在織女星的身邊,陪她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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