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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求索 168 衰神 文 / 滄浪水水

    順著聲音,大門內走出一員虎步生威的男子,正是當初特種兵選拔賽的總指揮李斌。舒骺豞曶

    「敬禮!」他身後的勤務兵厲聲喊道。

    站在門外的一眾為桑紅擔心的傢伙,聽到聲音都條件反射一般,立正敬禮。

    李斌抬手敬禮,禮畢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大刺刺地站在那裡瞅著桑紅。

    桑紅此刻的狀態十分不好,第一次和宋書煜跑上山頂的心臟驚悸之感又來了,她知道此刻堅決不能分神,咬緊牙關,讓喘得像風箱一樣的胸腔內吸入的有限的呼吸,能供給到心臟的位置,延長自己體能的臨界點。

    「跑快點!」李斌大聲。

    張鐵從桑紅身後越過,跑過去敬禮匯報:「報告,新兵成員最後一名桑紅同志帶到。」

    李斌回禮溫和一笑,過去拍拍他的肩頭:「辛苦你了。」

    張鐵憨憨一笑,站在一側。

    桑紅覺得視線裡的人和建築都開始有了點變形或者模糊的跡象,一狠心牙齒咬到舌尖,一股鹹澀的腥味充溢她的唇齒之間。

    疼得她幾乎跳起來,淚水也不爭氣地從眼裡湧出。

    靠,她還以為汗水把身上的水分全部蒸發了哪,原來還有水分啊,竟然藏在淚腺裡!

    桑紅暗罵自己的痛點太低,不過這一招還真他媽的管用,就是太痛了。

    她忍著胸口翻騰的噁心和虛躁之氣,把口中的液體強行嚥下。

    乾澀得幾乎要爆裂的嗓子瞬間得到的營養一樣,不再那麼火辣辣的的痛了,砰砰跳的幾乎爆裂的心臟也聲音聽著也不再那麼恐怖了。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桑紅的速度慢下來,她把標準的小跑的步態換成了懶散的跑的步態,而且一邊跑還一邊抖抖胳膊,甩甩腿,扭扭脖子。

    這又是搞什麼怪啊啊!

    示威嗎?

    無論怎麼看,這些動作在軍營裡都顯得有些惡意搞怪了。

    萊利有些抓狂了,她偷偷瞟了嚴肅站著的李斌,那張冷硬得近乎嚴酷的面孔毫無表情。

    不由暗暗叫苦,這傢伙今天抽什麼瘋,往常再聰明不過的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失常,除了體能,連這自制力都罕見的失控了。

    不單是萊利趙一博他們這一群經常一起訓練的傢伙揪心了,等著的人都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桑紅終於視線能穩穩地聚焦在李斌的身上了,這是在場唯一的一張生面孔了,她能清晰地從這個巍然站立的男子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威壓。

    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喊:「新兵桑紅報到!」

    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力度很足,吐字有些大舌頭。

    靠靠靠——這聲音堪比鴨子叫,還有這舌頭怎麼這麼痛啊!

    桑紅就這麼懊惱的一個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晃了一下,她連忙集中精神渾身緊繃地站著,只有她自己知道,過度疲勞的肌肉內充血的毛細血管是怎麼瘋狂地暴跳,來分解著她的定力,試圖讓她倒下。

    萊利驚歎了,所有圍觀的新兵也都驚歎了,輪到他們身上,估計此刻應該是讓人駕著雙臂,在拖著雙腿放鬆哪,這女孩子竟然還能站得端端正正,還有力氣說話。

    李斌緊緊地盯著桑紅,他不是第一次見她,那次在叢林裡收拾黑蟒蛇的殘局裡,他就親臨了現場,桑紅對隊員的特長髮揮和毫不居功的態度,讓他對桑紅的印象十分深刻。

    此刻的桑紅蒼白的小臉上佈滿密密層層的汗水,她雙唇緊閉,牙關緊咬,秀挺的鼻翼有些誇張地翕動著,短髮被汗水沾濕,迷彩單衣都貼在身上,雙拳緊握,渾身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狼狽。

    「新兵桑紅,你就是用這樣的速度和狀態逃開大蟒蛇的追趕的?」

    李斌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他不知道這兩個月的閒散時間,這個女孩子都做了什麼,單是她那虛浮的腳步和唇角溢出的血絲告訴他,這樣的體能就是這個女孩子的極限了,他怎麼能不遺憾,怎麼能不失望?

    桑紅一聽李斌的話,明白他們倆曾經見過面的,眼皮一垂就想起來了,是那天殺死蟒蛇之後趕來的兩個軍官之一。

    「是,不要把那個功勞記到我一個人的頭上,如果大蟒蛇今天在這條路上追我,我一定葬身蛇口了;

    叢林裡可以借助的特殊環境,以及我的同伴們的精誠協作,才是那次黑蟒蛇之戰勝利的關鍵。」

    桑紅抿抿唇,嚴肅地回答。

    李斌想不到這個女孩子竟然能如此淡定地對待自己的提問,更難以容忍的是,她竟然敢裝傻,混淆了他的話裡的意思,他怎麼能被這個丫頭糊弄了。

    「三十公里,你跑了三個小時還多,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如果不把速度提到兩個小時之內,哪裡來的回哪去,我不要毫無時間觀念的士兵。」

    李斌說完,轉身就走。

    桑紅聽得如雷轟頂,她竟然跑了三個小時還多,體能真的退化到這樣的地步嗎?

    後邊的話在她聽來簡直就像畫蛇添足一樣的威脅了。

    張鐵看看頭兒遠去的背影,這什麼意思,難道讓他來收拾殘局?

    他沒經驗啊!往常都是他扮演黑臉,李隊扮紅臉好人的,今兒怎麼改了角色了?

    他清清嗓子:「都回宿舍吧,熟悉一下環境,下午三點集合,桑紅和我一道去餐廳吃飯。」這樣說應該沒錯吧,有累又餓地跑了三個多月小時,應該給點關心。

    「報告隊長,我已經把吃的東西帶到桑紅的宿舍了。」

    萊利小心翼翼地說。

    張鐵看看萊利,又看看臉上汗水出個不停的桑紅,這丫頭不會是在人前強撐吧,當即就打定住主意離開,口中道這樣啊,那你們一起回去吧,說完點頭,轉身大步走了。

    桑紅看張鐵終於轉身離開,憋著的那口氣才鬆懈下來,身子一歪,萊利連忙架住她的胳膊:「餓的吧,咱們趕緊回宿舍吃飯。」

    趙一博搖搖頭:「她是累的,帶她回去休息。」

    桑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藉著萊利的肩頭,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動作,不讓自己軟倒在地。

    萊利扶著桑紅走進去,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哪裡是什麼地方,她剛剛因為擔心桑紅,吃過飯後坐立不安,走來走去地已經把周圍的環境熟悉了一遍。

    兩個人慢吞吞地走著,幾個男生跟在後邊,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兩個月的懈怠,他們雖然也有訓練,但更多的是呼朋喚友地玩耍,看到桑紅這模樣,明白他們也不會強到哪裡去。

    「前邊那個小樓就是咱們女兵的宿舍樓,兩人一間啊,可惜我和你不一班,無法住到一起,不過我給你佔了個靠門口的位置,省得集合時跑得慢。」

    萊利說著話,試圖分散桑紅身上陰沉的氣息。

    「是啊,這一周,我們都陪你跑三十公里,別擔心,以你往常的速度,兩小時不在話下。」趙一博出聲安慰桑紅,前邊就是宿舍門口了。

    萊利這才想到身後跟著的幾個男生,連忙扶著桑紅轉身:「沒事,我看著她,你們都回吧。」

    桑紅蒼白的小臉帶著絲苦笑,她對他們笑笑:

    「謝了,你們都回吧,我沒事。」

    趙一博有些擔心地看看桑紅,不過什麼也沒有說,幾個人就轉身離開了。

    「咱們上去躺著休息一會兒?」萊利說著,扶著她就要走。

    「我現在不能躺,一躺下下午就會渾身痛得起不來了,你扶我到院內走兩圈。」桑紅仰頭看看宿舍樓,覺得雙腿打顫,那二三十個的台階此刻對她都是挑戰。

    「那你等一會兒,我上去給你拿點東西墊墊肚子,估計吃飽了,狀態就好多了。」萊利說著扶著她讓她往柱子上靠。

    桑紅擺擺手努力讓自己站穩,對她笑笑:「快去,哪裡就那麼虛弱哪。」

    她仰頭望著天空亮燦燦的太陽,毒辣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痛——活該,她對自己說,讓你醉生夢死忘了自己是誰了?

    想到一推再推的訓練計劃,隨著秦青的離開徹底成為空談,想著她整天心思纏繞在那些愛愛恨恨裡邊的小彆扭,連外公教給自己的東西,她也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曾經讓她充滿鬥志興奮不已的訓練,此刻幾乎折磨得她喘不過氣來。

    愛情真的能讓人軟弱嗎?

    讓人只想沉溺於一隅的甜蜜和愛人的誓言,再不思奮鬥。

    那個人那份愛總在那裡,只要回頭,就能得到,可是這份超越自我的生活,一旦回頭,將永遠不能再次擁有。

    「桑紅?你怎麼了?」

    隨著說話聲,桑紅艱難回頭,卻看到歐陽萌萌身穿軍裝,從門外一步步地向她走來。

    桑紅警惕地望著她,滿面疑惑,她都大二了,按理說已經喪失了加入這裡的機會,關鍵是此刻的歐陽萌萌瞧著面目憔悴,曾經宛如銀月的圓臉儼然瘦成了長臉,連下巴都顯得尖尖的。

    「歐陽萌萌,你——你怎麼了?」她無法想像這個嬌小姐受到了什麼樣的打擊,能讓她成了現在的模樣。

    「桑紅,秦青——秦青失蹤了,我滿世界地找他,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歐陽萌萌說著那眼圈就紅了。

    靠——相思令人瘦?

    桑紅吐了口氣,後退兩步,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大小姐,咱們倆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秦青和我也很久沒有聯繫了,你怎麼會想到他失蹤了?」

    她也不知道秦青現在是什麼情況。

    「幾乎是一夜之間,學校裡他的東西都沒有了,我問了他的室友和幾個死黨,都不清楚,只是大致說了他出國留學了,可是,都當他是玩笑說的,沒有細問,那料到他說走就沒有影子了;

    我想來想去,他在大學裡就對你挺用心的,你也許知道點什麼,只好這裡等你了。」歐陽萌萌那可憐兮兮茫然無助的模樣,讓桑紅瞧著有點心酸。

    「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也不清楚,你去問他的家長了嗎?」

    桑紅聽她這麼說,明白秦青想必是存心躲她,也詫異於歐陽萌萌的深情,怎麼能為了一個從來都沒有把自己往心裡放的男生,憔悴成這般模樣。

    想到秦青出國的那天,自己連給他打個電話致歉都沒有,心裡一陣懊悔。

    秦洛水再舌燦蓮花地說服她,她對秦青有愧這是事實。

    「他都不是本地人,我去哪裡找他家長?」歐陽萌萌的聲音裡充滿不可遏制的氣憤和威脅之意。

    桑紅無奈地攤攤手,愛莫能助的模樣:「對於一個存心要躲你的男生,你這樣有什麼意思?」

    「也許在所有人的眼裡,我喜歡秦青就是一個笑話,可是,你不懂,從我第一眼看到他,我這心就不是自己的了,我總是想圍著他,逗他開心,陪著他,或者說即便他冷臉相待,只要能靠近他,我就很開心;

    可是,他太殘忍了,連把我當朋友都不曾;

    我也想不想他,可是,這心只要能跳動,我就無法不想他,桑紅,你只要告訴我他去了哪個國家,我即便找不到他,只要想到自己和他依然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我這心也會安然很多,求你了。」

    歐陽萌萌伸手抓了桑紅的手臂哀求。

    「歐陽萌萌,我沒騙你,是真的不知道!秦青那小子也沒有把我當哥們,他沒有告訴我。」桑紅看著她眼睛裡那滾滾的淚水,咬咬牙依然死撐。

    歐陽萌萌一咬牙,恨得用力推搡了桑紅一把。

    桑紅料不到她會推自己,毫無防備地被她推了個屁股墩。

    她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揉著屁股,衝著歐陽萌萌吼:「你丫推我幹嘛?你要是只滿足於找到他去了哪個國家,只需要去海關查一下他的出境記錄就行了,憑你們家的人脈,我不信你找不到幫忙的人,你來這裡折騰我做什麼?」

    桑紅這一嗓子,倒是把萊利吼出來了,萊利慌慌忙忙地跑下樓:「桑紅,你咋了,歐陽萌萌,你欺負人竟然追到這裡了,太過分了。」

    萊利指責著她,過去把桑紅扶起來,笑道:「你今天怎麼了?頻頻失態,竟然能被人推倒,服了你了。」萊利說著幫她把身上的灰塵拍拍乾淨。

    歐陽萌萌當著萊利的面,早就不是剛才的可憐模樣,她慢悠悠地繞著桑紅和萊利轉了一圈,惡神惡氣地說:

    「桑紅,你怎麼不去做演員呢?真虧了你這演技了!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騙子,你明明知道秦青出國留學了,關鍵是他去了哪個國家,哪所學校是你和他一起申請的,你敢說沒有這回事?」

    「桑紅你什麼時候申請了出國留學了?」萊利也是一愣。

    「聽她瞎胡說,沒有那回事。」桑紅一口咬定。

    「屁話,秦青的一個哥們說他的通知書是和你的一起快遞過來的,當時秦青還玩笑說,你出國他就跟著去,你不去他就也不去,看那意思並不是多想出去的,他們覺得你不可能和他一起出國,就沒有死纏著看那通知書是哪裡的,誰知道他竟然真的就一個人去了。」

    歐陽萌萌的神態有些失控,她撲過去抓住桑紅的肩膀問。

    桑紅看著她的眼睛,歎口氣道:「歐陽萌萌,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追到秦青的身邊能怎麼樣?你都不在乎你的學業,不在乎你的家人,瘋狂地拋下一切去追一個對你連承諾都不曾給過的男生,小心你到最後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哭死都沒有人心疼。」

    「哭死也比這樣行屍走肉地活著好,桑紅,我求求你了,告訴我吧。」歐陽萌萌又開始軟化她了,臉上淚水滿佈。

    桑紅被她這義無反顧的楞勁兒驚到,她張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伸出手拿衣袖胡亂抹了一把歐陽萌萌臉上的淚水,這樣一個狂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孩子,竟然會被逼得哭成這個模樣,桑紅覺得愛情實在是瘋狂極了。

    半晌開口:「歐陽萌萌,y國皇家軍事學院,我真不知道他是哪個系的,而且國外的大學那麼大,很少提供住宿的公寓,所以,即便知道學校,很難找到他,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去找秦洛水,那個現在風頭正勁的男時裝模特,是他的親叔叔,你去問他,他會比我清楚的多。」

    「y國皇家軍事學院,他竟然能考進那裡!」歐陽萌萌眼神中滿是驚訝,「秦洛水,那個豪華無比的娛樂中心的董事長?」歐陽萌萌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雙眼發亮。

    「是。」桑紅點頭。

    「桑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真的很感謝,對了剛剛有沒有摔痛你?」歐陽萌萌的情緒大起大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得桑紅目瞪口呆。

    桑紅動作不雅地揉揉屁股,無奈地說:

    「摔痛了能怎麼樣?好了歐陽萌萌,最後一個小建議,秦青的叔叔是很挑剔很精明的那種人,你的情緒最好穩定下來,好好計劃一下再去找他,別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影響你嫁入他們家。」

    歐陽萌萌聽了桑紅的話不由笑逐顏開:「你真的看好我和秦青嗎?」

    「額——你這麼瘋狂的傢伙,如果我是男人,也會怦然心動的,走吧,別在我跟前礙眼了。」桑紅說著趕蒼蠅一般厭惡地擺擺手。

    「呵呵。」歐陽萌萌笑著轉身離開了。

    萊利把手裡的一袋子熱騰騰的奶遞給桑紅:「喝吧。」

    桑紅撕開一角,湊到鼻子下邊聞聞,眉心頓時皺了起來:「你去了這麼久,竟然就給我拿來這東西吃?怎麼一股子膻味,這是餐廳裡你給我捎回來的飯?」

    「嘿嘿,草原上正宗的羊奶,又膻又香,你正需要補充營養,捏著鼻子喝下去。」萊利顯然知道對於喝不慣羊奶的漢人,這東西有多噁心。

    「沒有其他的食物?」桑紅看看萊利空蕩蕩的兩隻手,幾乎要哭了。

    萊利無奈地聳聳肩:「桑紅,你的室友瞧著態度十分不善,那個我給你帶回來的放在桌子上的飯菜,被她一股腦地丟到了垃圾桶,說宿舍規則之一,不許把飯菜帶回宿舍。」

    桑紅聽得腰板一挺,挑眉:「啥?」

    萊利抬手拉著她胳膊:「你就別計較了,是我放的地方不對,人家丟了也有道理。」

    桑紅看著萊利的神色,一手扶額無語,哀歎道:「我難道是撞了什麼衰神嗎,今兒一天怎麼淨遇到些橫眉立目的傢伙,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喝吧喝吧,聽到你尖叫我慌忙跑下來的,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吃的。」萊利說著往上跑。

    「別再給我帶牛肉乾。」桑紅衝著她的背影喊。

    然後捏著鼻子仰頭,把那袋子暖烘烘的羊奶灌到了肚子裡。

    果然,一袋子熱奶下肚,渾身都舒服多了。

    趙一博在小門外喊她:「桑紅,出來一下。」

    桑紅站著休息了這麼久,加上喝了東西,也恢復了點力氣,聞聲就直著腿走出去,看看趙一博手裡捧著的一個塑料袋子,問:「捎了什麼好吃的?」

    「營養果汁還有泡好的方便麵。」趙一博看到她眼裡的亮光,笑著把一桶方便面遞給她。

    「謝了。」桑紅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很久都沒有吃過食物的餓死鬼一樣,嗅到食物的香味就口水滴答。

    趙一博小心地把方便面遞過去,示意她先一手捏了袋子裡的果汁。

    萊利拿著東西跑下來,看到桑紅正呼呼嚕嚕地吃著方便麵,笑嘻嘻地把手裡拿的一塊東西丟到了桑紅方便面桶裡。

    「這什麼東西?不是說了不要你的牛肉乾嗎?」桑紅拿筷子戳戳看,分明還是肉乾的模樣。

    「不是牛肉乾啊,是羊肉乾。」萊利很認真地解釋。

    桑紅覺得喉嚨裡先前喝下去的羊奶好像聽到了同類的喊聲一樣,很想跳出來團聚,連忙大口吃麵。

    「冬天必須吃肉,體力恢復得才持久。」萊利瞧著她一臉囧態,笑得開心極了。

    肚子多少有些飽了,桑紅才覺出被自己咬破的舌尖上的疼痛來,她耐心地把那大塊羊肉乾嚼碎,合著果汁嚥下,轉身把東西丟到垃圾桶裡。

    「你們兩個去忙吧,我想到那邊的訓練場走走。」桑紅雙臂伸了個懶腰。

    「我和你一起。」趙一博自告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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