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煜擰著眉哭笑不得地享受了半晌,好心地拍拍她的背提醒:「你再這樣勾引我,我可忍不住了,估計,再有一次,你今天恐怕無法起床了。舒葑窳鸛繯」
有沒有人威脅人還能這樣無恥地從容啊!
有沒有人被人這樣啃這樣恨還毫無知覺啊!
非人類非人類!
桑紅這樣想著,卻從他的話裡明顯感覺到了威脅,慌忙退開身,裹緊被子,警惕地盯著他: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宋書煜看她那戒備的姿勢,就不再試圖靠近,靠近她簡直是自找麻煩,再忍不住弄她一次,恐怕她直接就炸毛了。
來日方長,不急,談談好啊,他正琢磨著怎麼把她弄到身邊培養感情。
遂優雅地靠了床頭,探手把煙灰缸拿過來,燃上煙卷,斜簽著身子打量她。
想到昨晚大伯的話,他不能不在意。
他們倆的關係等於一步到位,維繫的感情紐帶實在太脆弱了,怎麼才能盡快地加深兩個人的感情?
一個在部隊,時間無法自行掌控;一個在軍校,出個門兒都有限制,這隔三差五的,連見一面都難。
沒有可靠的情感維繫,他哪裡能放心把她丟在這狼多肉少的軍校!
「桑紅,咱們倆已經這樣了,作我女朋友,行不?」
「嘎?」桑紅瞇眼瞅著這個男人,結實的喉結一動一動的,他抽煙的樣子都好性感哦,他的聲音聽著好誘人!
聲音?她從yy中回神,小爪子揉揉耳朵,她壓根兒就沒有聽清那讓人震驚的信息。
宋書煜一點也不惱火她的走神,他覺得這樣歪在床上,瞧著她那慵懶的初醒的模樣,這氛圍溫暖又家常。
家常?
一瞬間,頭腦中朦朦朧朧的關於家的念頭,就這樣清晰具體起來。
如果必須有個小家庭,那個家裡至少要有這麼一個讓他牽心掛肺的小女人。
這樣想想覺得也是那麼牴觸,心底不僅沒有被老媽催促的反感,反倒隱約有幾分期待。
這感覺挺好。
「我很認真,桑紅,請你——做我的女朋友。」
宋書煜的確是行動派,對自己想要擁有的東西,必須全盤佔領。
攻佔了這小丫頭帶感的身體兀自覺得很不夠,這要攻陷一個女人的心,估計可以當做一個新陣地考慮,來謀劃戰術。
他一閃念間就定了最簡單有效的作戰策略——直接、真誠。
這次桑紅聽得清清楚楚,他要她作女朋友!
呃——這男人就這樣搞定了?
被他撲倒嗯嗯啊啊地揉揉壓壓,他就當真喜歡上她了?
這男人的愛怎麼也這麼——額,用淺薄來概括合適不?
她有些說不出的憋悶又錯愕——
那她攥得那麼多的勁兒,設想的追他要他的萬里長征,還沒有走出偉大的第一步,就這樣夭折了?
這不戰而得的勝利果實,像從天上墜下的塗得金燦燦的海綿蛋,砸得桑紅頭髮懵,眼發花,充滿金蛋煎餡餅的不真實感——甚至更像是惡作劇。
輕易得到就會輕易失去,很多官二代富二代的都是打著女朋友的幌子來玩弄女人的感情的,桑紅搖搖頭,努力把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趕出大腦。
只見她迷迷濛濛的眼睛倏地閃亮,水潤晶亮的眼睛瞪大瞪大,探照燈一樣,明晃晃地繞著他的臉骨碌了幾圈。
他這樣子好真誠,好讓人動心哦!
而且,她也好喜歡他。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她心底小小雀躍著無法壓制的歡喜——然後是隱憂。
一輩子那麼長,僅僅見過兩次的人,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在一起成為男女朋友,會不會太快了?
她甚至還沒有和他一起逛過街,一起吃過飯,一起看過電影,一起……
總之,女孩子被男生追上之前的那些步驟,她統統都沒有經歷過,他就想這樣一步到位地把她給收了?
……
宋書煜對上她那星子般的眼睛,看著那越來越閃亮的光彩,霎時失了神。
隱隱約約的不對勁,她聽到他的話,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警覺到自己說出口的話,太早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了,讓她作女朋友,這句話顯然是那一瞬間他真實的想法;
可求她做女朋友,顯然就含有取悅她打動她的意思了。
這一不小心,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有種交出了什麼主動權一般的不踏實,那感覺就像他自己挖了一個坑,結果是把自個兒給埋了那樣不爽。
他低估了對手嗎?
果然,彷彿是印證他的不良預感一般,桑紅那極黑極亮的瞳孔,透著股看穿他靈魂般的靈氣,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那眸子裡小火苗一樣的驚喜竟然——竟然一點點地化作了鎮定、驕傲、睥睨。
對,那眼神似乎還有一點點地強勢,現在他就是那種被人俯視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萬分陌生又奇異非常,她怎麼能一瞬間,就能完成從一個膽怯的小女僕到一個驕傲的惡女王之間的氣質轉變?
這樣的她,明艷肆意得讓宋書煜倍感振奮,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掩飾了眼底的興奮,沉聲道:「怎麼不說話?答應嗎?」
桑紅一瞇眼對他嬌俏一笑,眸光中透出狡黠又犀利的光澤:
「你應該先向那些追過女孩子的朋友請教一下,這句話該怎麼樣換著花樣說,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些出乎預料了,宋書煜卻絲毫沒有挫敗感,反而有些意外的小驚喜。
即便她喜歡自己,打算半推半就的,畢竟是女孩子,知道矜持一下還是應該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抬手擰滅了煙頭,瞧著她很坦誠很和緩地說:
「真理換個地方就成了謬誤,向朋友求教,不如我直接請教你好了,你可以教我怎麼做才能滿足你扳回一局的虛榮心?
——鮮花?鑽戒?豪宅什麼的,你喜歡什麼儘管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