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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94章 棋局人生 文 / 飛魚二代

    「好小子啊,酒量和我年輕那會有的一比啊!」

    看著楊開放將酒瓶裡最後一滴酒倒進肚子,大爺一臉的喜悅,很是高興。難的遇到一個能說上話的人,兩人經過這麼一頓飯的交流,差點就稱得上忘年之交了。

    「哈哈,陳大爺,你也寶刀未老啊!小生敬佩之至啊!」楊開放哈哈笑道。一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雖然楊開放一直說他是老頑童,而他則說楊開放是小鬼頭,但是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通過閒扯之間,楊開放漸漸的對這個大爺有所瞭解了。

    這大爺名叫陳功豪,曾經參加過援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之後在新千年的時候早已退休的他,不願賦閒在家,但是又不想麻煩政府,就自己出來找工作。這不,梟陽中學缺個宿管員,他這老頭子就來了。而且一幹就好多年。偶爾回家一趟,看看孩子們。

    梟陽中學搬遷到這,他也一起過來了。想來,他還算是元老級的人物了。只是是一個不起眼的宿管員,但是在學校,威望還是很高的,大家對他也是很敬重。不說他的身份擺在這,單單就是他這眉宇間的英氣在那,誰也不敢冒犯不是,而且他性情直爽,對人又和善。所以和誰的關係都很好。

    至於說道他老伴的時候,陳大爺有些神情恍惚了。嚴重不覺的已經噙著淚花。

    見著他這個樣子,楊開放覺得事情不好,連忙賠罪,「不好意思啊,陳大爺,不該多問了,我自罰一杯!」說完,便掄起空瓶子裝模作樣的倒著酒,突然不懷好意的得意一笑。「哎呀,陳大爺,這可就怪不得我了,沒辦法,這酒見底了!」

    楊開放擺了擺那個空酒瓶,一副得逞的樣子,卻不想這個時候,陳大爺不聲不響的在床頭下掏出一瓶未開封的白酒來,嚇得楊開放手中的酒瓶子差點沒掉在地上。連忙擺著手拒絕道。「大爺,igzjiu饒了我吧!不跟你開玩笑了!」

    嘴上雖然在求饒,楊開放的心裡卻是一陣腹誹,老頭子還留一手啊,就不怕我把你的酒喝完了,你得喝西北風啊!

    「哈哈,也罷,兩個人幹掉了這麼一瓶子酒,也差不多了,喝酒在量,喝多了非但沒意思還傷身體。」說著便像是護著寶貝一般將那瓶沒開的酒原封不動的又放了回去。

    待放好之後,這才是臉上一舒,算是放心了。根本不顧楊開放鄙夷的眼神,「好了,你等會,我們好好的殺一盤!」

    「別,陳大爺,你就饒了我吧!」聽出來陳大爺是要他下象棋,楊開放一時傻眼,他哪裡會下象棋啊!只不過略懂皮毛而已。況且,也沒這個心思不是,於是忙不迭的擺手,同時已經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怎奈,陳大爺一把拉住他,很是生氣道。「小伙子,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你了,想這麼就走了,不講究了吧!」說著指著桌子上剩下的一堆殘羹剩菜,以及那個空瓶子,饒有趣味的看著楊開放。

    「那個,你——我——」楊開放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吃人嘴軟,拿人的手軟,楊開放現在後悔剛開始沒關注自己的嘴了!

    就在他猶豫的這檔子,陳大爺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直接就鋪上了一個和桌子一般大小的木質棋盤,並且已經在那擺著棋子了。見楊開放還愣著不動,便沒好氣的說道,「行了,知道和老頭子在一起沒意思,就不勉強了,殺兩盤就放過你!」

    「好——好吧!」楊開放鬱悶的坐了下來。看著那差不多擺好的棋局,他臉色一驚。發現自己這邊竟然少了一車一馬。乖乖,這還得了,本來就不會下,還憑空讓對方兩個子,這部明顯祈福人麼?

    「那個,陳大爺,這是不是少了兩個棋子啊!」楊開放故作不解的問道,同時翻起裝棋子的盒子看了看,卻不見一車一馬的影子,當下鬱悶的不行!「丫的,陳大爺,欺負人不帶這樣的啊,這長輩理當讓著晚輩,哪有像你這樣反倒是欺負晚輩的!」說著一臉苦色的看著陳功豪。

    「哈哈!」卻見陳功豪哈哈一笑,饒有趣味的說道,「你不是說我是童心未泯麼?再說了知道我長輩,你這做後輩的是不是該謙讓著我啊!這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麼?你爸媽怎麼教你的啊?」說完還一手捋著一撮鬍子看著窘迫不已的楊開放,一臉笑意。煞是歡喜不已。

    楊開放知道這陳大爺是故意刁難自己,也便做好了輸掉這棋局的準備,再說就算是不讓他也沒有贏得希望,於是就做了個老好人,很是諂媚的說道。「那好啊,大爺你就別說我欺負你就成啊!還有記得手下留情啊!」

    「好說!」陳功豪得意的擺著手,說話間已經當先開局了。率先就當頭炮坐鎮。

    話說這象棋,開局基本都是當頭炮,但是之後的棋招可就千變萬化,看個人的修行和造化了。

    兵者,詭道也!用在棋局對弈之上也是不為過。

    楊開放也有樣學樣的來了個當頭炮與之對弈。心下打定主意,跟風,誰不會啊!就不信能玩出什麼花樣!

    陳功豪看著楊開放一臉的悻笑,不由的摸了摸下巴,接著便調動欄中馬。同時話中有話的說道。「小子,別想著學我啊,要自己琢磨著,要怎麼樣的招數能出奇制勝,而且速戰速決。同時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這個是最重要的!」

    「呃!」楊開放鬱悶了,這話怎麼在哪聽過啊!他想了想,便不再說話,但是看著這棋局,顯然就提不起興致來。只能是胡來的來了一步,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每走一步都會走進陳功豪設的圈套。約到後面越是如此。

    幾番對弈下來,他這是損兵折將,傷痕纍纍。而陳功豪那邊則一個子都為丟失。搞的楊開放頭都大了。

    經過幾分鐘的鏖戰之後,當他這邊的帥被陳功豪的一個小兵擊殺之時,這一盤就這麼劃上了結局。

    他這邊被殺的片甲不留,全軍覆沒,而陳功豪那邊還有兩車一馬未動。這差距也大的不止一點點吧。

    「不玩了,不玩了!」楊開放有些洩氣了,「大爺你就知道玩我。沒意思!」說著話便將棋子往桌上一扔,撂挑子不幹了。

    陳功豪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重新擺好棋子,之後才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伙子啊,這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啊!你這棋局都精心不下來,這人生這盤棋你還怎麼應對啊!」

    一聽這話,楊開放有些觸動了。似乎這話不錯啊!棋局人生!是這麼個理。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現如今風氣躁動,又有幾個人能真正靜下心來研習棋局人生呢?

    楊開放這會沒有執意要走了,而是乖乖的重新坐了下來。

    「小伙子,上一盤是我佔便宜了,這次反過來,這樣也公平!」陳功豪說著話,楊開放便看著自己這方的棋子就多了兩個。搞的他怪不好意思的。

    「大爺,還是把那兩個棋子加上吧!」楊開放有些心虛的說道。大不了輸一局,但是欺負一個老頭子算不上好漢。怎料陳功豪樂不可支的說道,「不用了,用不著愧疚,咱們是對弈,沒有長幼之分,公平最重要!」

    「呃!」楊開放有些迷茫了,不知道他這老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好吧,大爺,那開始吧!」

    「嗯!你先開局!」這次讓楊開放開局。

    他猶豫了一下,並未選擇當頭炮,而是拱了一個卒子。

    不過這次,他明顯覺得這落子都彷彿有神了,即便是如此,也能感覺得到,陳功豪是故意讓著他的。

    而陳功豪則一直不停的說著這說著那。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肖林身上。

    「小伙子啊,肖林那年輕人不錯啊,也聰明,不過沒你這小聰明的勁頭!」陳功豪說著,眼神中若有所失的閃爍著。

    「大爺,下棋!」見狀,楊開放急忙轉移話題。不想這老頭子陷入到悲傷之中,從談話中不難看出之前陪他下棋的一般都是肖林。只不過從今往後,肖林就不會再出現了。

    「嗯,下棋!」嘴裡這麼說著,但是手下拎著棋子卻半天落子不下,搞的楊開放很是不知如何是好,知道這老頭子想起了肖林了。

    果然,他緩緩的方下棋子。定了定神,道。「看著你們,就讓我想起了我的小兒子啊!曾經有一段時間,把肖林當成了他了,但是他現在也走了!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部隊沒留他,現在這世界以呃不留他了!」

    陳功豪說著,彷彿真的是在說他自己的孩子一樣,很是動情。就連楊開放也被深深的觸動了。

    接下來,陳功豪打起來精神,講述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是關於他小兒子的。

    他原本有兩兒一女,不過小兒子卻在一場『戰鬥中』與歹徒搏鬥時受傷,就那麼走了,而那時候離他參軍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也就是說他是帶著遺憾走的。當時他正在為小兒子準備行裝,等他聽到這個消息感到醫院的時候,一切都定格了。

    故事很簡短,卻不難看出坐在他面前的這個老者心裡有著多麼沉重的思子之痛。作為一個老兵,他的子女各個都是在部隊磨練的鐵桿英雄。唯一遺憾的是,小兒子的離開,終究是一個難以彌補的或缺。小兒子的死是他終生的遺憾。

    說到最後,陳功豪再次哽咽了。

    「大爺,你也別難過了,相信哥哥他在天上會笑的,肖林也會笑得,沒準他們會在一起相互照顧!」楊開放不知道怎麼安慰,但是這些話還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了。

    「看著這棋局,就想起了我那小兒子,想起了肖林。」看著那殘缺的棋局,陳功豪神色漸漸的平靜下來。「小伙子,不管別人怎麼說你,你都不要在乎,做什麼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不過絕對不能做為還社會的事啊!」

    陳功豪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楊開放,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憐愛有加。楊開放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只能是不住的點頭。因為這個時候,不需要說什麼了。

    「他是好樣的!他的生命得到了延續,我沒看走眼啊!」這個時候,陳功豪由衷的感歎著。似乎是心底情愫的宣洩。

    楊開放不由得一愣,原來他知道今天肖林的事情了。此時楊開放心裡對陳功豪的感情不由的上升了一個檔次了。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裡傳來安陽那急促的聲音。

    「楊開放,不好了,你在哪呢,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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