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
楊開放在門口做了一個很標準的請的姿勢,林靜很是驕傲的從裡面率先走了出來。
後面跟著的是幾名警察。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向林靜道著歉。「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林隊長在這裡!」
「沒事,你們做的好,能做到及時出警也是不容易。」走了幾步,頓了頓,轉身看著大家,「既然楊開放提出了要看看楊金名,那我們陪他去看看吧!」
「好!」眾警察乾脆的答著。便在院長袁重陽的帶領下離開了辦公樓。
「楊開放,你楊金名的屍檢該怎麼做,是在這做還是送到了殯儀館再做?」
路上,林靜拉住楊開放,他想知道楊開放的想法,以便於接下來開展工作。
「待會再看!」楊開放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個字,便接著跟上了大隊人馬。
醫院的太平間在最後面的一個角落裡。那裡面由於常年有屍體停放,搞得氛圍很是死寂冷清。平時很少有人會進去那裡。不過袁重陽之所以親自帶領楊開放他們來這裡,主要是林靜的身份擺在那,再加上楊開放的武力威脅在那,他沒得選擇。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太平間的門口。可能是這個地方本身就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以至於來到這的人都有點提心吊膽的。加上已經臨近傍晚了。所以原本就不怎麼亮堂的太平間內愈發的空洞。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顫顫發抖了。同時還有誇張的牙關在不停的上下磕碰著打著架。
但是袁重陽作為院長,他還是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楊金名所在的停屍房。
袁重陽指著房內中間的一個蓋著白布的床鋪,說道,「那就是楊金名了,你們可以去看看,不過還是別在這待太久了。天色不早了。」
原本大家心裡就一陣嘀咕。袁重陽這麼一說,更是讓一些人打起了退堂鼓。好在林靜這個女士都沒有退意,所以沒有人做出撒腿就跑的舉動。
不過在進去之前,楊開放還是拉住林靜,「你們還是別進去了,我進去看看,過幾天讓法醫過來做屍檢吧!」
沒想到楊開放會這麼說,林靜聽著心下一暖,不過還是咬了咬牙,堅持著要進去。
所以大家你推我就的,走了進去。
只是,當所有人都走進去之後,看著白布下面微微的隆起,沒有誰願意第一個掀開白布。加上裡面的燈光微弱,真有幾分拍鬼片的感覺。
說實話,楊開放提議要來看楊金名,也只是一時興起,以後還要給他舉行葬禮,現在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趁著林靜警察在場,將楊金名的遺體運回殯儀館。不過這都得等看過之後再做打算。
眾人遲疑了很久。大多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反倒是林靜率先緩緩的伸出手去。
不過就在她即將靠近那白布的時候,楊開放攔住了。「我來吧。你到他們一起去。」
看似簡單的話語,倒是讓所有人都看得出此間的情誼,林靜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楊開放,許久才點點頭。退了下來。
楊開放緩緩的伸手靠近著那白布,途中他還不自己的愣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強忍著自己沒有停下來。心下一個勁的鼓勵著自己。「沒事的,楊金名是好人,他是被冤枉的!」
不過當白布掀開的那一剎那,他還是傻眼了。不是楊金名的遺體多麼的恐怖駭人,而是那遺體簡直就不像是遺體,而像是一具被燒焦的黑炭。
已然是面目全非了。身上全部是燒焦的痕跡,還有衣物的殘留物。總之,現在他所看到的楊金名,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具遺骸。這是標準被燒死的情形。可見當時他有多痛苦。
眾人在白布掀開的一剎那最先也是害怕,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震驚。這真的太殘忍了,簡直慘不忍睹。
大概這種狀態保持了十幾分鐘,楊開放終於是將白布原樣的給他蓋上了。
「真是不敢想像,我要是能早一步發現不對,他或許就不會這樣!」
想到當天晚上的情形,楊開放心下如刀絞一般疼痛。可是當時的情況,他是反應過來了,可是,剎車已經失靈了。他也是回天乏術。
可能是老天眷顧,他竟然被甩出了車窗,而楊金名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直接隨著車子掉下了懸崖底部。這是一個個慘烈的災難。
「好了,你別難過了,相信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的,你給我們幾天時間。」見楊開放的情緒有點激動,林靜上前安慰道。
就這樣,這一次的『會面』就此結束。楊開放恨恨的看了那停屍間最後一眼,就和大家一起走了出來。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楊開放叫住了林靜和安陽。
「楊開放,這兩個屍檢我會叫法醫抓緊時間,你別擔心。」
當目送這警察離開後,林靜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安陽則還有點沒有清醒過來。
「不用做了!」
看著遠處天邊的雲彩,楊開放淡言道。
「為什麼,當初不是你要求我要做屍檢的嘛?現在怎麼又不要了?難道你就是看到楊金名那個樣子不忍心?我告訴你,楊開放,就是楊金名死的很慘,我們才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他一個清白。」
很顯然,林靜有點激動。而楊開放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
良久,才鑽進車內,在車窗裡對著邊上兩人說道。「這樣,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
林靜很是鬱悶,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飯,而安陽則是不悲不喜的,不過腳下的動作已經將他出賣。就這樣一行三人,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駛離了中醫院。
當他們來到學校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楊開放讓安陽挑了個小館子,叫好菜先等著。他則跑到學校將王大壯和劉泉水還有張武都叫了過來。而那個校門則被楊開放給鎖住了。
學校裡基本沒有多少人走動,因為現在正是晚自習的時間。所以他就冒一次險,來了個大逃亡,而且還將劉泉水這個大官給拉下了水。
眾人也就是簡單的吃了個飯,席間並沒有點酒。
現場的氣氛並不活躍。所有人都是死氣沉沉的樣子。林靜作為一個『外人』更是覺得有點不自在,想安慰吧,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是一個勁的吃飯。其他人也都是有樣學樣的自顧自的吃著飯。所以這次聚餐沒有多久便結束了。
不過臨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急著走,楊開放將這些事情給大傢伙通報了一下。
當他將利華的是和肖林的是說清楚後。並說出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暫時不舉行葬禮,一定要等利華回來再說。還有就是讓林靜取消肖林的屍檢。至於原因他也說不清楚,反正隱約覺得利華說不讓他動肖林的遺體,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必須這麼做。
林靜還想問什麼,不過看著大傢伙都基本上同意了,也就沒再堅持。楊開放認定的那自然有他的道理,雖然他不管到哪都不會安寧。但還是相信他。這就是林靜複雜的內心。
時候楊開放將剩飯菜打包帶走。在和大家分開後,他便讓安陽送林靜回宿舍。雖然林靜很是不樂意,但是他執意要求,也沒辦法。最後他便拎著飯菜來到了陳虹燕的餐館。
因為他知道,陳虹燕肯定是沒有吃飯。至少不會有什麼胃口。
從陳虹燕的餐館出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了。楊開放這個時候覺得心下很是煩亂,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得以解脫,無奈之下,不得不找了個小旅店好好的沖了個澡,只可惜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出現的一幕幕卻是楊金名和肖林的影子。令他久久不能入睡。
最後竟然到了找小店端來一箱啤酒,獨自一人買醉的地步。好在一夜無事。自己喝著喝著便醉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