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姐不是當家人嗎?豈會有不經過當家人就擅作決定的人?」語氣雖是淡淡的輕輕地,卻隱現著咄咄逼人的氣息
「賭城那麼大,何況我人在恆秋,又哪兒來的功夫管理這些瑣事?淵王妃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來興師問罪,還有,淵王妃還沒告知家父是誰,我如何查證?」染厘不緊不慢的說道,那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除了慵懶就是妖媚勾人
「郁柏鳴」
「原來是恆秋第一商人郁大商人,沒想到淵王妃的爹爹居然這麼有來頭。舒孽信鉞」
話雖這麼說,但那語氣卻一點羨慕都沒有,作為賭城當家人,她怎會不知道郁宛詩的來頭?那也太可笑了,連唐碧冬都不會相信的事情姚依涵跟郁宛詩怎會相信?明顯就是故意裝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茶樓的事……」
「若是郁家,確有這事,而且是我親自下的命令。」
染厘這突然轉變讓郁宛詩後面的話就那樣卡在喉嚨眼兒裡,她甚至都忘記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了,姚依涵則是靜坐在哪兒輕笑著看著她們,如同一個看熱鬧的圍觀者,唐碧冬則是幸災樂禍,巴不得染厘缺胳膊少腿,最好郁宛詩讓淵王將染厘剝皮拆骨她才開心。
「你說什麼?」嬌柔的聲音變的寒冷的沒有溫度
『這麼快就先行了怎麼行?郁宛詩,你退步了,幾句話就憋不住了,真是沒意思,一點都不好玩了~~』
「淵王妃既然已是皇室之人,何況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淵王妃還是少管已經與之不想關的事比較好。」
「商人就是商人,眼裡只有利益、金錢,又怎會懂何為親情,何為家人?我雖嫁人,但郁家生我養我,沒有郁家,沒有我爹爹就沒有現在的我,麻姐怕是不會理會這些。」
「淵王妃說的對,我是個商人,我在乎利益更在乎金錢,我聽說淵王妃是恆秋第一美人外加第一才女,沒想到……嘖嘖嘖~~」染厘嘴裡輕蔑的發出不屑的聲音,弄的郁宛詩臉色鐵青,火在心中躥起
『親情?郁宛詩,你若知道親情這兩字是怎麼寫的,這世上怕是沒有認識這兩個字的,親情?還真是笑掉大牙,若不是為了你這個淵王妃寶座,憑你郁宛詩這種無情的人會說什麼親情?會來找我?柳靜蓮啊柳靜蓮,你是高估了郁宛詩的能耐,還是低估了我染厘的本事?』
郁家的一切她都瞭若指掌,郁柏鳴的生意已日復一日不如從前了,現在就好似暴風雨中的小樹苗,雖堅韌但卻依然逃脫不掉被狂風捲走的命運。一直沒動郁家就是為了讓他們再好好享受幾年好日子,讓他們知道突然從雲端掉下來是什麼感覺,茶樓只是開始,接下來就是錢莊,然後是酒莊,郁家所擁有的她都會一一讓它們不復存在,而郁家那些人,她也會讓她們一點點嘗到什麼叫做失去,什麼叫做痛苦。
郁宛詩是郁家幾個女兒中最有心計,也最會隱藏的,當年那把大火,郁家人向太后稟告說郁夕召被突如其來的火燒死,郁宛纖一直就傾慕與落汶淵,所以纏著柳靜蓮,一向疼郁宛纖的柳靜蓮無奈只好答應,可卻這麼巧,就在當夜,郁宛纖一夜間身上長滿紅疹,臉上尤為嚴重,太后便將郁宛詩許配給落汶淵,郁宛詩很會做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假意不想嫁,說什麼這本是屬於三妹的,她不能要,說的郁宛纖對她反而心生愧疚,還勸郁宛詩,讓她替她嫁給淵王。但其實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完美策劃精心佈置的局,對付郁宛纖這樣的人,郁宛詩只需動動手指便可,但卻不料,這一切大夫人柳靜蓮從最開始便之情,只是她原本就不想讓郁宛纖嫁給暴斂兇惡的落汶淵,所以才什麼也不說,更不揭穿郁宛詩。但這卻成為她現在可以要挾郁宛詩的把柄了,郁宛詩是個極有想法的女人,所以寧可選擇拉下臉去找染厘,也不會選擇讓郁宛纖知道一切,只因為郁宛纖如今所嫁之人對她來說不能得罪。
莊在賢,莊家大少爺,雖身患殘疾,但卻是手腕極為強硬之人,莊家與郁家算是恆秋最大的兩個家族,但卻往來很少,這個莊在賢郁宛詩也只見過一次,長得弱不禁風跟個竹竿似地,卻不想他是莊家最可怕手腕最強硬之人,也是如今莊家的當家人,他從不插手去管任何事,更何況麻姐誰敢去抗衡?雖然莊家與郁家聯手說不定可以做到,但莊在賢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所以他絕不會因為幫組郁家讓莊家損失慘重。也正因為這樣,柳靜蓮才會用那件事讓郁宛詩來找染厘,她知道郁宛詩絕對不會跟郁宛纖撕破臉,所以一定會答應,她賭對了,郁宛詩答應了。
「你……」
「淵王妃莫生氣,我是商人,何況那是你們郁家經營不善,並不是我的錯,算起來你爹爹還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怕是郁家茶樓每日的虧損金額郁老爺早晚會氣火攻心,我做了善事,郁老爺該謝謝我,而不是讓淵王妃來質問我,這年頭,好人還真是不好當。」
染厘這是典型的毀了一個人還要讓那個人說:謝謝你毀了我!
這是腹黑的女人!但這一切都是郁家因該還給她染厘,不,是郁夕召的。
「你……」
郁宛詩被染厘說的無話可接,郁家毀不毀對她來說與之無關,若不是顧忌莊家,她才不趟這趟渾水,她本就不喜歡染厘這張臉,一看到她,心裡就會自發的感到不舒服,就好似當年看見『她』一樣,這是久違的看見一個人打心眼裡生厭的感覺,自從『她』被火燒燬後,這樣的感覺是第一次,她並不想接觸這個女人,自從家宴第一次見過這個傳說中的麻姐後,她便一直都心慌慌的,總覺得有一個眼睛在監視著她,那種被窺視、被打量的眼神讓她渾身難受。
「娘娘,可以用膳了。」悅蓮恰是時候的聲音傳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