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一半被烏黑的發遮掩著另一半顯露在外的容顏只能算是清秀,但眸中卻空洞無神,如行屍走肉般,週身也縈繞著無聲無息的安靜,好似一縷孤魂,讓人渾身發楚,好似勾魂使者來勾你的魂魄般,讓染厘舉得很不舒服,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眸對著染厘,卻似看非看般。舒孽信鉞
與染厘所猜想的人不一樣,不是蘭婕妤,而是一個淡漠疏離的陌生女人,她身上沒有絲毫殺氣,但卻不能排除她來此的目的性。
『這女人是誰?』染厘問自己
能出現在狩獵場的人,若不是落家人便是跟落家有關係的人,否則她又為何出現在落家地盤?看來又是一個不速之客,而且她的目的似乎也是她……
她還真是人氣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連天上飛的、地面上躥的、水裡游的,都來找她,只是這種人氣真的全都是好事嗎?她想拒絕都不行。
她這張臉,無論是三十幾歲的麻姐還是十五歲的郁夕召,都注定了會是光環環繞的焦點,而她最吸引人的還是她身上那股氣息,時強大,時慵懶,時囂張,時嫵媚,又時脫俗。無論她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光芒,她注定會是萬人矚目的焦點中的焦點,因為她叫染厘,獨一無二的染厘。
「你是什麼人?」那雙眸總是似看非看的對著她,讓染厘很不舒服
「你無須知道。」那是很淡,淡的如同魂魄在跟她說話,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嘴沒動,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她耳中,就像真正的鬼魂,染厘的雞皮疙瘩慢慢溢出,看著女人的眼神全是探究,對她的身份很是疑惑。
「你來找我,我不該知道你是誰嗎?還是你原本並不打算現身,只是在監視我?卻沒想到被我發現,所以才不得已現身?」這些其實都是染厘隨口想隨口說的,但語氣卻滿是肯定
女人沒說話,似是默認了染厘的話,染厘也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默認,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都只是她隨口說的,根本就沒這麼想過,這樣也能讓她蒙准?染厘自己都佩服自己。
不過……這個女人默認她的話,那就是說她真的在監視她?但為什麼她一直都沒發現?而是直到剛剛才感覺到她的氣息?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又為何要監視她?
懷中的胡爾(染厘為銀狐取得名字,狐兒的諧音,聽著很有意思也很順嘴)突然將小腦袋伸出來朝向女人,那煞是可愛的小臉突然變的很嚴肅,如同看見什麼似的,可愛的狐狸眼滿是凌厲的緊盯著那個女人,似乎女人身上有什麼東西會危害到染厘,染厘不經也變的正經嚴肅起來。
『她懂占星術。』是蒙的聲音
染厘是它的主人,它們可以隔空在夢中相見,而且不管隔得有多遠,它們都可以傳聲,就像現在。
『占星術不是只有已覆滅的琅西王朝皇太后所擁有的?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難道她是琅西王朝的人?她是唯一存活下來的人?』
這占星術她還是聽小傢伙說過的,小傢伙說唯一懂得這占星術的人便是琅西王朝的皇太后。那個王朝雖小,但因為皇太后的關係,所以常年會有不少人前去琅西,為的都是拜會皇太后,求皇太后為其占星,但皇太后從不見外人,所以不管有多少人、多少稀有珍貴的東西,回答他們的還是同樣的兩個字:不見。可不是說十五年前一場意外突降,導致琅西皇宮內的所有人都意外死亡了嗎?琅西王朝一瞬間群龍無首,它本就是個很小的王朝,人也並不是很多,所以百姓們瞬間變的慌張惶恐,最後死的死逃的逃,存活下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而且據小傢伙所說,皇太后極其琅西皇、皇后、太子、公主們當時都死的極為淒慘,沒有一個生存下來,那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占星術?她跟琅西王朝到底有何關係?她為何會占星術?
這些疑問縈繞在染厘心中。
『那些不是我要管的,你只需要知道一點,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的占星術已突破最高級,只需一個眼神便可窺探你的內心,更可以短暫的控制你。』小傢伙語氣中有些不耐煩,似乎是你要不是我主人,我才懶得管這些瑣事
對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神物大人來說,它何時會管這種閒事?一個人的的死活跟它神物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可偏偏自從遇上這個女人,她不僅是它的主人,它必須要保護她,更重要的是,它居然會不知覺的主動注意它的動向,這讓蒙超級的不爽,神物大人的不耐煩其實是它不好意思,覺得丟了作為神物的顏面,神物大人的害羞的方式就是不耐煩,很與眾不同的哦~~~
『那不是跟盅差不多?』
『完全不同,一個是操控人心,一個是占卜人心,兩碼事,我要說的說完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蒙已經很不耐煩了,它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操心這個女人
(作者:蒙又害羞了,明明是在乎。蒙:黑臉中,嚴重鄙視作者中~~~作者:哦~~更加害羞了~這樣的蒙好可愛哦~~~蒙:黑臉+閉嘴)
『喂~別走啊~~你還沒說完呢!』染厘的話還沒說完,蒙已經離開了。
胡爾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染厘跟蒙交流完,因該說是一半後又將視線轉到女人身上,只是按蒙說的,沒再看她那空洞無神的眸,而是將視線落在她那被濃密的黑髮所遮掩的那半邊臉上。
「乖」手撫摸著胡爾那細滑的肌膚,似是讓它不要這麼衝動,告訴它她不會有事,讓它不要擔心
「你總要告訴我你來此的目的吧!不管是殺還是虐,總有個答案的,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殺我?」
染厘那雙眸再次變為慵懶,視線仍看著女人那被遮蓋住的半張臉。
「取你的心。」良久那股輕輕的魂魄般的聲音再次傳進染厘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