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陸美人求見。舒孽信鉞」
染釐正睡得香,黃德貴的敲門聲讓她從睡夢中慢慢睜開那雙慵懶的美眸,呈半睜半瞇狀態,身子還卷在被窩裡,一副很不情願起來的樣子,冰凝睡的很死,根本不只懂啊發生什麼事了,昨兒跟紅彤彤玩的太興奮了,直到很晚才睡,這會兒正是睡的正香的時候。
「娘娘,您起了沒?陸美人求見。」
黃德貴的叫門聲還在,染厘慢慢直起身子,顯然很不爽的樣子,但醒了之後她又睡不著了,所以只能下床拿起外套披上之後,這才打開門,但卻沒有完全打開。
「帶她到外屋等著,我馬上過來。」隨著這句話,那只露出一絲縫隙的門又『砰』的一聲重新合上
她的聲音還帶著睡意,還沒有完全清醒,但黃德貴很明顯感覺到自家主子的怒火,超級不爽這個突然來客,黃德貴很識趣的離開了,他可不敢惹自家主子,這個陸美人怕是死定了~~~他只能深表同情~~
「陸美人請到屋內稍等片刻,娘娘很快便出來。」黃德貴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沖那一臉淡漠疏離的陸芳菲說道,態度恭敬
「好」她的聲音與她這個人一樣,很淡、很輕、很疏離,似是不存在般
染厘所居住的這個『沁心殿』與其她娘娘住的寢殿完全不同,院內沒有香氣撲鼻的花香,整個院子空蕩蕩的一片荒蕪,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機,很沉悶,屋內卻被大箱小箱所填滿,那些都是這次帶回來的,染厘懶得忘了收拾就擱在外屋,怎麼著也有小十個大大小小的箱子,雖然外屋空間很大,但這些箱子依然佔了不少地兒。屋內看起來比院子裡有生機多了,透著溫馨,讓進入這裡人的心覺得很舒適很溫暖。
但對陸芳菲來說,溫暖,這太奢侈,她也不需要。
「德貴,去備些茶水。」
陸芳菲跟黃德貴才剛踏進屋內,都還沒走幾步,染厘那慵懶美艷的身影伴隨著慵懶的身影從裡屋出現在陸芳菲視線內。
她梳洗的時間還真要用神速來形容,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她不僅熟悉完畢,連妝跟衣服都完美呈現,黃德貴實在是太佩服自家主子了,這速度、這效率,那可不止一個牛字能形容,太讚了。
她穿的很簡單,卻依然美顏動人,卻少了嫵媚妖艷,跟昨日的她完全反比,今日的她像一隻安靜的貓,一身米白色拖地長裙,袖口是不規則樣式,簡單,素雅了很多。妝卻依然很濃,頭髮照例鬆散的垂在胸前,那雙眸少了嫵媚多了平靜,即使缺了妖艷卻依然是視線的焦點。
「還不去?怠慢了陸美人該說我這個主人家有失禮儀了。」染厘來到軟榻旁,慵懶的身子向後靠去,整個身子半躺在軟榻上,話雖這麼說,但行為舉止卻絲毫不在乎陸芳菲這個客人在場,依然隨心所欲的做自己,一點也不顧念主人家的禮儀。
「是,這就去。」德貴聽出染厘話中的意思,知道她這是故意支開他,應聲答應後離開屋內
屋內只剩下染厘和陸芳菲。她慵懶的好似還沒睡醒,躺在軟榻上;她安靜淡漠的站在門口處,那孤冷的身影很是朦朧,卻絕美。
她們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卻並不尷尬,大概是源於染厘本身那永不會讓人覺得尷尬的氣息,許久過後,最終還是陸芳菲忍不住先開口。
「你不該到這裡來。」
她的口氣似是與染厘認識,好似熟人般,而且那個聲音染厘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很熟悉,但這股熟悉不是來自她的心而是她這具身體的主人。
看來這個叫陸芳菲的跟她身體的主人郁夕召是老熟人了,難怪她昨日偏偏誰也不好奇,偏偏從她出現起便一直對她格外關心,總想探取她身上那朦朧氣息的原因,原來是這個原因,但是,為何她的記憶中沒有陸芳菲這個名字,連半絲她的影子心中都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奇怪、太疑惑不解了。
「聽陸美人這語氣,我們認識?」
染厘依舊半躺著,那慵懶的眸看著陸芳菲,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但她太過淡漠,臉上除了孤冷什麼也發現不了。
「姐姐,你還在怨我?」
她那孤冷的臉上慢慢出現別樣的氣息,那是……憂傷,那種憂傷絕不是裝出來的。到底哪兒出岔子了?她怎麼就成她姐姐了?看她那年紀因該跟這具身體本尊的年紀一樣都是十五歲的少女,兩人即是同歲,陸芳菲又為何叫她姐姐?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
染厘被這個稱呼弄的有些不知何解,腦子一片混亂。
「陸美人還是叫我顏妃或是麻姐我更習慣性,姐姐這個稱呼不太適合用在我身上,畢竟我們非親非故,叫姐姐實在太奇怪了。」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得到一切所以才選擇獨自離去,可那些我並不想要,若再來一次,我寧可不要那些沒用的名譽,我只想姐姐呆在我身旁。姐姐,芳菲求你了,即使你再恨我,但求你不要這麼對待自己,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落彥昇遠比你想像中的更可怕更危險,你必須離開。」
這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孤冷淡漠全部卸下,有的只有憂傷悲痛,她半跪在地上,臉色煞白讓人心生憐惜,染厘卻一片霧水,實在不懂陸芳菲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她的姐姐?開什麼玩笑。
但她又不像開玩笑的,而且就她那張冷漠的臉怎麼也不像是會來這種玩笑的人,她因該也無需這麼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人有相似?可這張臉是她虛構出來的,怎麼會這麼巧有人跟她虛構出的人長的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染厘怎麼覺得,今天的一切太過詭異,太過奇怪,但她又說不出什麼原因,就是覺得特別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