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怎麼了?為何叫你這麼久才醒來?害的我好擔心」
慢慢的睜開那死沉死沉的眼皮,染厘只覺得頭好像分為兩個似的,很飄渺根本不像自己的腦袋,她的手撐著頭,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袋裡殘留著,但又很模糊,只能感覺是特別耀眼的光,其它的什麼也想不起來。舒孽信鉞
染厘的直覺告訴她,那絕不是夢,她能感覺到她身體發生的變化,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竄著,那股熱氣很鮮明,這是她體內從前沒有的,只是一夜它就出現在她體內,說沒發生什麼誰會相信?可惜她根本感覺不出來那模糊的畫面,很詭異,一定是夢有問題。
「許是這幾日心太疲憊了,再加上這裡很舒適怡靜一下就睡得太沉了,不用擔心,娘沒事。」
將冰凝圈進懷裡,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吻,見染厘醒過來且這麼說,冰凝那原本焦躁擔心的小萌臉上這才退去了不安和擔心,經過上一次的意外,冰凝特別害怕染厘會再突然消失所以但凡染厘有一絲絲怪異的地方她都會擔心這擔心那兒,剛剛差點就準備去通知小傢伙了,還好染厘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在這烏黑潮濕的石洞最深處,一個黑灰色的身軀被那小小的脆弱的翅膀掩蓋住,整個身軀捲曲著,突然一道綠光從那小小的身軀中散發出來,隨後它那一張小小肉肉,皮膚皺巴巴的好似剛出生的雛鳥般很是難看的臉映在暗黑色帶著微弱光芒的牆壁上,那皺巴巴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變的更加難看。綠色的光芒一直沒有退去,身子雖小但天生的氣場讓它即使變的再難看仍舊是特別的。
「女人,總算找到你了。」
它難看皺巴巴的臉上泛著光,更詭異的是它居然還會開口說話,而它的嗓音與這幅身軀極為不相稱,霸道且高傲,好似王者般,眼神帶著犀利與深奧,與這張臉這幅身子很不相配。它的眸似乎在透過那堵牆看著某處,好像找到了尋找很久很久的東西般。
它的主人,它等了百年,總算找到了。
就是為了找到她,它才會極不情願的呆在那老東西身邊,可他除了說:『時候未到,等!』這一句以外就沒其它的,它曾極度懷疑過他到底是否有那個實力,但他卻不以為意,甚至讓它去找其他人,最後往往都是它閉嘴重新回到他身邊。誰讓他是唯一的巫師,而且除了他它也不認識其他可以幫它尋找主人的怪物,這一呆就是十五年,從風之蒙十歲他們相遇開始,到他二十五歲,直到那場變故發生,也許是他們早知道會發生這一切,知道會是它了結敖封的生命,所以他們異常的平靜,甚至都商量好了在那一刻將它封鎖起來。原本它等累了也問煩了,也懶的換地兒,本打算就這麼呆著,可是也許真的像風之蒙所說:時候到了!
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誰也無法改變。
老東西在敖封灰飛煙滅那一刻留下那簡短的幾個字後就這樣不見了,而且再也沒出現過,而它則被他們封鎖在這個烏黑陰冷的洞裡,這一呆就是二十年。
它知道那老東西雖然人很討厭,但卻的的確確有真本事,否則它也不會找他幫它了。但它這尊貴的神物被關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變成這麼一副鬼樣子,它那尊貴驕傲的自尊心絕對的超級的被打擊了,而且還是二十年,在這樣一個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呆二十年,於是它每天必做的事就是詛咒他們。
它等啊盼啊!可那所謂的主人就是看不見半個影子,就是因為如此,它更加詛咒那個老東西,開始懷疑他是故意將它囚禁起來,所以怨恨與詛咒每天伴隨著它殘留在這個陰冷的洞中。
它已放棄了希望,更早已不去想那些,只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它又如何恢復神力,即使沒有那所謂的主人它也可以自行解除封鎖,但無論它怎麼做都沒有絲毫的用處,根本無法將它解除掉。
這世界就是這樣,越盼望它越不來,而當你不想了,無所謂的時候,它又自動出現了。
就在昨夜,它突然感覺到額頭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身體也隨之有股東西在流動著,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它興奮,但又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所以它才用了意念相通術,那是只有它跟她才能使用的,它之所以叫『夢鷹』就是因為它能憑借和控制夢境讓人在毫不知情下死去,它是一隻可以隨意操控夢境的鷹,而唯一一個可以跟它信念相通能在夢中溝通的人就是它的主人。
它曾試著用意念相通這一點找到主人,但都無功而返,後來才從敖封口中得知,意念相通必須是在她和它的心都徹底釋放且力量足夠強大的情況下,而它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任何力量,所以只有等到它的主人釋放力量時才可以,否則它們無法意念相通。
這也許就是命運,只是這個命運它等了盼了太久。
它已經迫不及待了,所以在感覺到體內有股熱流出現時它感覺是它的主人,它興奮的根本不想再等下去,所以立馬順著那股熱流進入夢境中,果然真的是她,雖然跟它想像中的主人形象不一樣,雖然她是個女人讓它有些不滿,但終歸是等到了,只是它還沒告訴它它在哪裡夢就這樣沒了,等它想再度進去時卻怎麼也進不去了。
它再度失控的想殺人,它等了一個15年加一個20年,加上遇到風之蒙之前的300年,一共是335年,它可不想再等下去了,那樣它真的會瘋掉的。
雖說它是不死之身,可它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度過時日,所以必須、馬上、立刻離開。
它使勁的在心裡用意念,想再次呼喊它的主人,可惜它太弱了,根本沒用。
「德貴,收拾收拾,明日離開」
黃德貴正收拾著碗筷的手微頓,很意外染厘這個突然而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