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一笑道:「莊主誇獎,小可也只不過是緊追沈莊主的步伐而已。想必沈莊主已經得知霸神刀出世,秋淵被萬棄打跑之事。」
沈萬天一點頭道:「霸神刀,可真是天下無敵的靈器。」
蕭靈道:「霸神刀出世事小,五湖幫將就此在江湖除名卻是此間最大之事。」
沈萬天聞言一震道:「蕭兄莫非也太瞧得起那萬棄了吧!他雖有霸神刀在手,可孤身一人,想要將整個五湖幫殺滅,怕也難成事吧!」
蕭靈一笑道:「萬棄不是一個人,他是我四弟。有我大哥路平,二哥陸搖,有我,還有你江南沈家,這五湖幫如何還能在江湖中存在。」
沈萬天聞言心中震撼道:「沒想到,沒想到原來這萬棄與你們三人是自家兄弟。真是恭喜你們,不知你大哥路平和二哥陸搖修為到了什麼地步,都如你一般,達到假丹之境了!」
沈萬天在聽到蕭靈說出這番話時,心中翻起了巨浪。眼前這蕭靈已是假丹境界了,若其兄弟四人中,還有人達到假丹境界,再加上有霸神刀的萬棄。這樣一股勢力,那是無法想像的。至少他江南沈家對這樣一幫人,會有很大的顧忌。
蕭靈如實答道:「我二哥陸搖差得些,剛到聚流境界。我大哥路平,已到假丹之境。」
沈萬天聞言哈哈一笑道:「你們有這麼強的實力,若是你們兄弟四人聯合,他秋淵怕有數條命,也不夠活的了。卻哪裡還需要我沈萬天出力。」
蕭靈道:「我們的目標不是秋淵,而是整個五湖幫。五湖幫這些年裡,暗中操作秋刀門組織,犯下了諸多惡行。我四弟的母親便是被秋刀門所殺。我亦曾被捲入他們的紛爭之中。我們與這五湖幫除了有著這些怨仇,更重要的是,這樣一股邪惡力量,我們有責任將他剷除。而要將五湖幫連根拔起,又不引其其他正道勢力的不滿,這需要莊主你的幫忙。」
沈萬天聞言道:「蕭公子說得有理,我沈家這些年也沒少收集五湖幫諸多惡行的證據。這五湖幫要除去不難,只是我們當前的大敵是噬魂魔教。這時正道內亂,怕最後佔便宜的會是梁通天吧!」
蕭靈道:「莊主放心,我這番前來,已將此事安排好。在爆神淵內,梁通天帶著九大魔王進入,出來時,九大魔王已只剩得三人。噬魂魔教實力大減,光梁通天一人,有你我等人在,已不足為懼。實不相瞞,在爆神淵內,我們已經與那梁通天達成協議。一月後,他去武當與那淵靈劍一戰,此後不再與正道諸派為難。是以,莊主若是信得過我,除滅五湖幫之事,大可一做。」
沈萬天聞言沉默良久,其不斷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弊。五湖幫原本是他江南沈家崛起的一個大的擋路石,此刻蕭靈等人強大起來,轉眼便能將這五湖幫除去。可眼前這蕭靈四兄弟聯合在一起,在打下五湖幫後,這股勢力發展壯大,怕不需多時,便又是擋在他沈家大事前的一塊巨石。噬魂魔教不可怕,五湖幫也不再可怕,反是路平,蕭靈等人的壯大讓沈萬天心裡極為難安。
蕭靈見沈萬天猶豫不定,待靜得一些時間後,開口說道:「百年前,江湖中有一位奔雷老人,他習武二十幾載,設擂台,敗盡天下英雄。其志在用拳頭敲醒世人,驅除韃虜,恢復大宋江山。這奔雷老人創了奔雷心法,奔雷拳。被我路平大哥習得,並練至大成。我亦從其中習得幻月步法,獲益匪淺。奔雷老人的大志,雖最終沒有實現。可他在絕塵後,留了遺言,我與我大哥路平都願意為奔雷老人的壯志盡些薄力。」
沈萬天聞聽蕭靈之語,眼中精光一閃道:「蕭兄,原來你們有這番志向,沈某實是佩服。」
蕭靈搖搖頭道:「沈兄不要誤會,我跟我路大哥只是願意出力,卻並無奪天下,打江山的大志。我們只是有報恩之心罷了。奔雷老人當年在江南沈家設擂台,又將大宋秘庫的諸多典籍藏於沈家秘庫之中。江南沈家原本就是前朝朝中重臣,沈兄幾代所圖與奔雷老人之志本就一致。是以沈兄這裡,卻正是我兄弟倆需要效力之處。」
沈萬天聞言哈哈一笑,他實在沒有意料到蕭靈會說出這番話來。沈家所圖,大宋秘庫都是他平日絕口不與外人談及之事。此刻從蕭靈口中說出來,他雖不意外,卻在心間對這蕭靈更為忌憚起來。
沈萬天道:「蕭兄弟,這天下似乎很少有事能滿得過你的。我沈家確實與奔雷老人甚有淵源,沈某一生也的確有所圖。只是蕭兄弟何以斷定我便有奪天下,打江山之志呢。」
蕭靈對著沈萬天道:「沈兄,三年前,江南沈家秘庫之中,在下得歸聖千前輩相助,在其內住了一年半載。大宋秘庫中,所藏甚豐,蕭某在內,獲益匪淺。此事,蕭某一直覺得甚是愧對沈兄,今日特說出來,也請沈兄能夠原諒在下的不請私用之過。至於沈兄所圖,在下亦是在那秘庫中瞭解的。對沈兄之志,蕭某大是敬佩。這大元王朝,曾讓在下受過無辜的牢獄之苦。蕭某非大聖大賢之人,對大元之仇,也一直緊記在心。不管是恩情還是私仇,在下都願為沈兄出得這份力。還請沈兄切莫多想才是。」
沈萬天聞言,臉上露出笑容,蕭靈這番說辭雖未完全讓其放下警惕之心。卻是已經使他不好再保持沉默。當下笑著答道:「原來這世間,蕭兄弟才是瞭解我沈萬天的人。沈某所圖之事,太過重大。是以不敢輕易對人表露。沈某的猜忌之舉,蕭兄弟切莫見怪。今日我江南沈家有你們四兄弟相助,大事可成。旦?此,我們便先來計劃對付這五湖幫之事吧!」
「多謝沈兄信任,如此,便一切聽沈莊主計劃行事。」
沈萬天一點頭道:「要將秋淵連根拔起,並不難。我們的重點是要將其徹底擊潰。不可給其機會,尤其不能讓他有機會跟噬魂魔教聯合。」
蕭靈聞言點頭,當下兩人在這大廳中一番商議,一個徹底擊滅秋淵的計劃在兩人討論中形成。
蕭靈走出大廳時已到了入夜時分,在夜幕之下,蕭靈的身子在空中飛躍而過。其神識散開,幾里之地內所存在的景物和人,在其感應中皆清楚分明。
一間茅屋之中,關怯和顧雲崖相對而坐。在他們面前的方桌之上擺著一隻燒雞,一大盤花生米和一壺燒酒。兩人端著酒碗,抓著雞肉正大口用餐。
茅屋一側,一扇木窗,呈半開狀。在這茅屋之內,兩人已住了大半個月時間。每日飲酒吃肉,倒也過得相當快活。
「霸神刀已經被人取出,這爆神淵,我們也快要離開了吧!」關怯對著顧雲崖說道。
「應該差不多了,今日見到那小乞丐將秋淵打得落荒而逃。實在是痛快,若不是主人有令,我真恨不能衝上前去。與那五湖幫之人拚殺個痛快。」顧雲崖說著話,將一碗酒倒進嘴裡。
關怯聞得顧雲崖的感歎,冷聲道:「一個萬棄,一把霸神刀便將這秋淵打得如此摸樣。五湖幫末日應該就要到了,只是不知主人的命令何時下來。」
「還是忍忍吧!以,你,我兩人之力,要對付五湖幫,還是差得許多。」顧雲崖說著話,語聲中多有無奈。
「顧兄,不必如此喪氣。再加上兄弟我,這五湖幫我們不需懼他。」蕭靈的聲音響起。
顧雲崖和關怯兩人只感覺到半開的窗戶外一陣風吹過,而後兩人一側的桌前,蕭靈已經坐下,並伸手抓了一隻雞腿往嘴裡送去。
蕭靈的突然出現,使得顧雲崖和關怯面面相窺。蕭靈忽然從窗戶進來,兩人根本沒有看清蕭靈的動作。只在蕭靈抓了雞腿往嘴裡送時,兩人才看清來人是蕭靈不假。
關怯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伸手一把抓住蕭靈胳膊,同時道:「兄弟,你這是活著的嗎,忽然變出來,這麼神出鬼沒的?」在感受到蕭靈胳膊上傳來的溫熱之感。關怯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顧雲崖盯了蕭靈一眼,瞬間感應到蕭靈身上的隱匿氣息。雖然極不明顯,但顧雲崖還是分辨了出來。一時,立即站起身,對著蕭靈道:「蕭靈老弟,你這是,假丹境界了!」顧雲崖說著話,眼中閃出喜悅之色。
「別,別,別!你們都別這樣子呀!兄弟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這人間煙火燒出來的食物了。你們都坐下,讓我安心享用一下美酒美食再說。」蕭靈說著話,雙手向兩旁一甩。在其發出的大力之下,關怯和顧雲崖紛紛被推著坐了下來。
隨後,蕭靈抓了酒壺,猛喝得幾口。燒酒甚烈,幾口之後,蕭靈嗆了起來。當即又抓了燒雞堵進了嘴裡,大口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