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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世紛爭 第九十四章 湮塵訣 文 / 竹江人

    蕭靈體內的聚元陣以湮塵為陣眼,以三十六顆鐵貝幼珠為陣基。在成陣之初,從湮塵內飄出的灰色奇異物質便將三十六顆鐵貝幼珠包裹了起來。而後這些灰色物質又與蕭靈修煉出來的真氣能量混在一起,不斷在聚元陣中流動。

    蕭靈自體內成聚元陣以來,只是很自然地吸收著天地靈氣修煉。其在洪澤湖古塔中吞服丹藥也極其被動,任由丹藥化作真氣能量注入聚元陣中,使得聚元陣內能量大增,並最終液化突破境界。自修煉以來,蕭靈便從沒有主動去控制過聚元陣內部的變化。此刻明白了修煉的真正過程和含義。蕭靈才正式重視起來,整日感應聚元陣中的能量變化,並不斷試圖將其控制下來。

    蕭靈的意識隨著體內液態能量流動,不斷滲透入聚元陣中。聚元陣內的灰色物質非常神秘,蕭靈通過滲入液態能量中的意識不斷感應著它的特性。這種物質自湮塵內出來,隨著湮塵在陣中不斷旋轉而有規律地分佈在聚元陣中。它們包裹了三十六顆鐵貝幼珠,通過不斷的滲透和融合,已經使得鐵貝幼珠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現在的鐵貝幼珠已經變成了灰色的珠子,這些珠子分佈在湮塵四周,形成了一個不斷變幻的球體。蕭靈的液態能量在這個球體中流轉,隨著蕭靈的修煉,液態能量越來越多,只是距離球體被液態能量注滿還差得很多。

    蕭靈感受到這些變化,腦中卻在不斷思考。要想創造出自己的修煉心法,首先便需將整個聚元陣控制在自己的意識之中來。但對於湮塵,三十六顆鐵貝幼珠,灰色物質,蕭靈都沒有控制權。也就是說,目前蕭靈體內的聚元陣只是在自發地運轉,並不能隨他的意識變化。

    蕭靈的意識不斷作用在液態能量中,在接連半個月的時間裡,蕭靈每一天的工作便是控制體內液態能量。在意識不斷加注的作用下,蕭靈體內的液態能量也慢慢發生著變化。每一滴的液態能量變得更加精純,並在蕭靈的意識下,控制得更為靈活自如。

    在聚元陣中,這些液態能量與灰色物質共存,彼此滲透。在蕭靈加注了意識後,液態能量,蕭靈的意識,灰色物質三者不斷接觸融合。又歷經半月的時間。蕭靈的意識才慢慢能加注在灰色物質之上。

    時間再過去一月,蕭靈的意識才終能與灰色物質融合,在意識主導下,灰色物質也開始了有規律的運動。到這時,蕭靈的意識再開始浸入三十六顆灰色珠子之中。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過程,當蕭靈的意識加注在灰色物質之上時,他感覺到了一股洪荒強悍的氣息。那是灰色物質上特有的氣息。仿若是荒古時代而來的一種氣息,悠久悠久、經過無數歲月堆積起來的一種氣息。

    除了這氣息外,那灰色物質,以及三十六顆珠子的運動規律也極為玄妙,似乎蘊含了某種天然規律,極為博大深奧。蕭靈模糊之中,只感覺到自身的渺小。

    當蕭靈的意識加注在三十六顆灰色珠子上時,已經到了第十一個月。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對自身有了全部的控制,忽然像是重新看清了自己。不!除了那顆湮塵以外。自己體內的一切都變得非常清晰。

    那三十六顆珠子的運動,那灰色物質的流動蘊含了大道。讓他感覺清晰,又恍然摸不著邊際的大道。隱隱約約中,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修煉方向,明白了自身修煉的體內能量必須按照這種模糊的大道走下去。

    這一刻的蕭靈,從沒有過的清醒了過來。模糊大道,那便是我自己的修煉心法。他不知道在這種大道下,自己的修煉會是一個怎樣的變化過程。但他的心卻異常安靜了下來。看清了方向後,不再迷茫的安靜。

    此刻的蕭靈感知能力要比原來強大了許多,在幾個月時間下,意識不斷摸索液態能量、灰色物質、灰色珠子。不斷加注的過程,卻也是意識不斷加強的過程。意識是感知外界的能力,在修真世界被稱為神識。它會隨修真者的強大而不斷變強。此刻蕭靈的神識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的感知範圍擴大了許多,只是沉浸在修煉中,蕭靈依舊渾然不知而已。

    「這是什麼呢?湮塵!湮塵!」念著這兩個在其突破聚流境界時聽到的詞語,蕭靈若有所悟:「這種大道,這種修煉心法都因湮塵而起。那便叫『湮塵訣』吧!這便是屬於我的修煉心法。一種模糊的,但在我心中卻有明確方向的修煉心法。屬於我蕭靈特有的修煉心法。」

    一邊自言自語,蕭靈一邊將自身意識加注在液態能量,灰色物質,三十六顆灰色珠子之上。頓時在蕭靈意識推動下,聚元陣內液態能量,珠子,灰色物質都迅速轉動起來。蕭靈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也迅猛增加了起來。

    連續幾個時辰的修煉,蕭靈收功,張口吐出一口大氣,頓時感覺全身有前所未有的舒坦。用自己領悟的『湮塵訣』修煉,比其原來的打坐修煉速度要快上幾十倍。確實是不可同日而語呀!

    到這一刻時蕭靈才長舒一口氣,算算自己在這秘庫中呆的時日。距離一年時間已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時才想起歸聖千離開時提醒自己的話語。

    想到要面對沈萬天,蕭靈不禁眉頭一皺。腦中一轉,望向滿屋的藏書。忽而滿眼歡喜。嘴中說道:「要想避這一難,說不得只能學學龜爺爺的本領了。」身體卻是迅速飄向『土』屬性秘技的藏書庫而去。

    土屬性秘術多為防護自衛技法,少攻擊技法。蕭靈將這一書庫的藏書簡略看過,最後挑了崑崙派的龜息術和土遁法,認真研讀起來。

    龜息術以崑崙獨特的心法為輔,將體內真氣按特殊路線運行,以內循環為主維持施術者自身生機,同時緩慢地從泥土中獲取氣機供身體所需。此術練至厲害之處,在地下埋上十天半月也不會身亡。而龜息術最獨特的地方便是其隱藏氣息的方法。以特殊方式,施術者可以將心跳脈搏停止,使自己陷入假死狀態。更是能將自己所有氣息收斂,不至被外界感知。

    蕭靈沒練過崑崙心法,但卻對崑崙心法認真研究過,對其特性甚為瞭解。待弄清了龜息術的真氣變化秘法後,將自身真氣加以控制,按照龜息術講述的方法運行,竟也模仿出了七、八層龜息術的效果。只是維持時間要短了許多。進入假死狀態也僅只能維持半天時間。

    土遁法要比龜息術複雜得多,除了內息變化,還有許多奇特手法和身法需要掌握。這一方法的修煉蕭靈雖在這一月時間裡花了不少精力,但依舊只掌握不到五成。

    歸聖千在這大宋秘庫中佈置的能量真元陣是一個全方位封鎖陣,四面圍牆,地面,屋頂全覆蓋有能量真元。蕭靈經近一月的時間將土遁法和龜息術習了過大概,卻是無法到地下演練,對於效果,蕭靈大是不自信。

    在距離最後時日還有幾天的時間後,蕭靈停下修煉,利用書庫裡的物件,一個個的書架,一捆捆的書,一塊塊的木頭在秘庫中佈置起來,從秘庫到最裡間的冷庫。蕭靈竭盡所能,將自己的陣法知識發揮到極致,以這裡有限的可憐的材料佈置出了一個套接大陣。

    忙完這一切,已經到最後一天的時間。匆忙間,蕭靈退守到冷庫裡。面對著屋頂,不斷感受著秘庫四周能量真元的變化。同時留意著秘庫大門的情形。

    蕭靈將意識擴散,他奇異地感覺到這個秘庫的每一處在其感覺中都非常清晰。雖然自己坐在密閉的冷庫裡,秘庫每一處的變動卻都沒有逃過他的感知。此刻蕭靈神識的感知範圍已遠遠超過一般聚流強者。只是其還不自知而已。

    這一天沈家輪守秘庫的是沈萬天的二叔沈懈,這沈懈六十幾歲年紀,身子較瘦,滿頭黑髮,臉上時刻煥發著凌厲的氣勢。

    沈懈坐在秘庫門前,一隻手指點在秘庫門上,不斷感應著其上的能量真元。這樣的動作他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但這快一年的時間裡,對這能量真元他沒有獲得一絲的感悟。時間長了,心中早已對這能量真元生出一股厭惡之意。

    到這日下午,沈懈依舊保持著坐姿,他的手指被牆上的能量真元所阻,一直半懸在牆上。此刻,忽然間,能量真元慢慢一點點退去,沈懈的手指也在慢慢貼緊牆壁。

    到手指完全貼在石壁之上,沈懈感覺到一股涼意從手指傳來時,才覺醒過來。雙手往石門上一按,那一直困擾他們的能量真元已經消失。

    沈懈大喜之下,迅速出了假山,立即發出訊息。沈萬天及其幾位族叔速度極快,轉眼間都出現在秘庫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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