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搖答道:「嚴天兄弟,以你的身法。待會等那燈滅了,屋內人員散去。你我進得這庫房之中,各自拿他些銀兩,便展開身法離去。想這大院之中,也無人能攔得住你我。兄台也不必太過膽小。」
那燕入天此時恢復過來,對著陸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便見得庫房大門打開,從其內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滿面喜氣,眼中閃著精光。邁步而行,穩健有力,顯然內中氣機甚為厚實。此時出得庫房門對著房內說道:「這件物事極其重要,老二,老三你們兩人需得輪流值守,切不可疏忽。」
那屋內一個青年聲音響起:「師傅,您請放心。我們必然嚴加防範。徹夜不眠,將這物事看好。您就安心睡個好覺吧!」
那中年人見狀,便轉身向遠處而去。庫房門隨後便又關了起來,只是其內燈火卻依舊未滅。
又過得一些時刻,庫房內安靜下來。那燕入天時不時地將耳朵對著地面,待聽得一些時刻。看向陸搖說道:「你若想偷些銀兩,大可不必來此犯險。這裡面有五名聚流好手把守,更設置有不少機關在內。」
陸搖聞言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燕入天:「嚴兄弟,你真就這麼聽聽地面,就探出了屋內虛實出來了?」
燕入天一副自信的表情:「信不信隨你!」
陸搖接言道:「就算如此,不過你也未免把兄台我看得太低。聚流高手,我又不是沒有對付過。至於機關那就更難不住兄弟我了。你大可放心就是。咱們不如就此行動,直接闖了進去。拿些銀兩走了便是。如何?」
燕入天想到這陸搖那隱匿氣息的本領,心裡尋思這陸搖也必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於是答道:「想要偷得重寶,哪那麼簡單?你如果信得過我,自可跟在我身後就是。」
說完也不等陸搖回答,自衣袖中掏出三樣物事。將其中一件套在頭上,另兩件物事套在手上。接著便見他往地下一鑽,便見得地面上的泥土紛紛拋出,馬上就出現一個洞來。
陸搖看得有些傻眼,再仔細注目望去。見那燕入天雙手往地下一抓,便是一大把泥土推出。又有時用頭往地裡拱,將泥土推得往兩邊散開。陸搖看得仔細,那燕入天動作卻是極快,不斷將泥土推出。最為難得的是,他在泥土裡弄出這麼多動作,卻不發出大的聲音。在那夜色下,若不湊近仔細聽來。根本察覺不出。沒過一會,一個大可容一人,深度為半米的洞便被挖出。
那燕入天從地裡轉出來,看了一眼傻愣在那的陸搖。隨手將其一拉,兩人一道進入了地洞。嘴中開口說道:「別在這發愣,我們直接從這挖洞進到那倉庫去。」
陸搖被拉進洞裡,感覺到那洞壁光滑乾淨。猶自不太相信眼前的情景。嘴中卻說道:「嚴兄,這麼進去,妙倒是很妙。只是這番在地下挖洞,不能辨別方向,如何找那倉庫具體位置。更兼那屋內有人守候,若是剛好挖到那把守之人腳下,豈不是照樣驚動他們了嗎?那這麼費些周折,還不如光明正大闖進去呢!」
燕入天回頭瞪一眼陸搖,略顯鄙視之意:「我這遁地之術若就是簡單的鑽地功夫,那有何用。耳朵能聽聲辨位,根據人的活動,心跳聲,呼吸聲自可確定何處有人,何處無人。」說到這,又不禁憋了一眼陸搖。要知直到此刻,燕入天依然沒有探出這陸搖的心跳,呼吸動靜。心中直感歎陸搖詭異。
燕入天接著說道:「這裡既是倉庫,那堆放金銀之處就必在倉庫之中。要知金銀一般要重於常物,根據地裡泥土承受的壓力,自然便能直接找到倉庫所在。這些本事,說給你聽,你也未必能懂。」顯然,燕入天對陸搖所提的問題很是不屑。
陸搖聽得燕入天說的這番本事,心中也佩服,口中讚道:「嚴兄,這遁地的本事果真厲害。恐怕要比那地裡的老鼠還要厲害幾分。在這方面,怕是那傳說中的『盜皇』燕入天也不一定比得過兄台了。」
燕入天聞言,卻不多辯解。一雙手,忙活不停。地洞頓時又往前移了很大一段距離。
陸搖見燕入天不答話,又接著說道:「只是嚴兄,你這膽子也太小。跟老鼠差不多,被我剛剛一拍,便嚇成那樣。這方面,你跟那『盜皇』估計是沒法比了。」
燕入天聞言,心中苦笑。卻也略嫌這陸搖話太多,隨手抓了一堆泥土往陸搖丟去:「別那麼多廢話,跟緊了,自己把松土往後移開。」
隨後那燕入天不停地動手、動頭將地洞不斷向前挖著。過程中時不時地要將耳朵貼著泥探聽動靜。
陸搖一邊移動著松土,一邊觀賞著燕入天打洞。燕入天手上『頭上所套之物顯非凡物,其上佈了許多機關部件,運行下配合燕入天那出神入化的遁地本領。才發揮出如此功能出來。陸搖對那物品非常好奇,腦中想像著各種機關之術,尋思著來日也需設計個如此東西出來。
兩人如此過了一刻鐘時間,地洞已經前進了十幾米距離。燕入天的動作也越來越小心,變得極輕極慢。當其輕輕將一塊磚塊遞給陸搖時,用起真氣傳音至陸搖說道:「到倉庫了,切記別發出聲響。」說完,雙手不停遞出磚塊,陸搖也小心接應。不久,一個不大的出口便被打通。
兩人輕輕爬上地洞,立足下來,卻是在一個密封的倉庫裡。倉庫的一邊堆放著一筐筐的金銀,倉庫內側則設置有幾個壁櫃。其內抽屜眾多,顯然也放了不少物品。
燕入天傳音道:「此處金銀甚多,你偷帶些離去便是。至於那邊壁櫃,應該有不少寶物。但其中必有機關,你最好不要去碰。」
陸搖壓低聲音,不屑地道:「別的我沒自信,要說機關之道,卻是難不住我。」說完,也不管燕入天的反應。徑直往那排壁櫃走去。
只見得陸搖,在那壁櫃的一個個櫃門,抽屜上摸索探尋一番。手中動作不斷,不到一會,一個個抽屜和櫃門便被他緩緩拉出。見著裡面的物事,有珍奇珠寶,有珍貴藥材,還有不少丹藥,甚至一些秘籍典藏各類事物層出不窮。只把陸搖看得眼花繚亂。
到把所有抽屜和櫃門打開時,用了約莫半刻鐘時間。燕入天望著陸搖那熟練的動作也是心中佩服。要知這燕入天與機關一道研究也甚是深入,對這些壁櫃上的機關雖說也不放在眼中,但如陸搖這般,不加思考,隨意便將其中機關全部破去,卻也自認做不到。
陸搖待把壁櫃中機關盡破後,目光忽然看向壁櫃邊上的牆壁。但見其上砌著磚塊,非常整齊,其間縫隙也密和甚好,一眼看去並無異常。
燕入天看著陸搖盯著牆壁不動,心中也有一絲好奇。順著陸搖目光所在注目望去,半響之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此處牆壁,初始一看,沒有任何異常。但仔細一塊塊磚塊看去,便會發現,每一塊的磚塊大小,長短間都有細微差別。這牆上的磚塊若是一塊塊連著看去,這種細微差別看不出來。但是當將距離較遠地磚塊一加對比,便能很明顯地看出磚塊大小、長短的差別。再仔細看這些磚塊的安放佈置,又成一定規律,其間隱含玄機,很為隱晦深奧。
陸搖、燕入天兩人注視良久,皆是目不轉睛,在心中各自盤算著其上的變化。
約莫一刻鐘時間過去,陸搖臉上露出笑容,輕聲感歎道:「原來是這樣,將陣法和機關融在這小小的磚塊之上,實在是妙呀!」
聞聽到陸搖的感歎,燕入天心知感悟這牆上機關自己又比陸搖慢了許多。但其任然目不轉睛,看著牆上磚塊,與其中精要並未完全看透。
陸搖說完話,從袖口掏出一把鋼針。這些事物乃佈置機關陣法所必須之物,陸搖一般都隨身攜帶。陸搖將手中鋼針迅速地往牆上磚塊插去,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卻非常迅速插入磚塊和磚塊間的一些縫隙上。
待陸搖將鋼針全部插完,燕入天才露出恍然的神色。轉頭看向陸搖,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
陸搖待鋼針查完,雙手用力將牆壁中間的一塊磚塊取下。只見得這塊磚塊下全是一些細針,細針針眼之上漆黑之色,雖在黑暗中,看不清其樣子。但其上透出的氣味,略微一嗅,便讓人欲吐,顯然其上塗有劇毒。燕入天這時掏出一個錦盒,用極快的手法,在磚塊內一閃,便將其上毒針盡數收入錦盒內。
陸搖接著又將一塊磚塊取下,見得其內乃是一些硝石火藥之物。燕入天將這些硝石火藥快速移放到磚塊外。接著陸搖又接連一塊塊取下磚塊,磚塊內有毒液,毒氣袋種種厲害事物。燕入天盡皆取之,待到兩人把這些做完,都已滿頭大漢。
此時牆壁上第一層磚塊已盡數取下,其內所藏各種暗器毒物也被燕入天處理完。盯著牆壁,兩人再次沉思。而後,陸搖將手中鋼針再次取出。往第二層磚塊中其中一個磚塊上一撥,將磚塊取出,見得其上一物,用一個玉盒裝好。陸搖望著玉盒,手中鋼針在玉盒開口處一陣挑撥,從玉盒內再掉下數根毒針。陸搖再認真觀察片刻,才放心地打開玉盒。
只見玉盒內一張油布,一塊特殊形狀的石頭。陸搖將油布拿起,見得其上三行字跡首行為『隱丹遺跡』四個大字;往下一行則是『五湖聚力,天下翻浪』;最後一行則為『二妃盼君處,留斷在墓前』。看著『隱丹遺跡』四個字。再仔細觀察石頭,見得石頭上亦刻有這三行字跡。陸搖一陣心喜,暗自想到:龍老爺子曾要蕭靈去找那隱丹真人的修煉心法,這隱丹遺跡線索如今落在我的手中,卻是可以幫蕭靈那小子一個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