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在這方面為了避免有誤差,林老先生您就採用了另外的方法。」趙信盯著林之名背後的東西。
「是什麼?」吳鏡憋了半天,早就受不了了,是什麼方法。
「那根手杖,在本案中發揮了不可缺少的作用,如果把它拉長,估計能達到120厘米,而這個高度恰恰是林帥心臟的位置。除此之外,為防止金屬飛行的軌跡途中會撞到門窗中間的金屬板,還可以打開上頭的紅外線開關,準確無誤地做到100%的命中。」
聽到這席話,林之名感覺自己再此回到了當天晚上,在自己的陽台上完成這一系列的計劃。而今天被眼前的年輕人給終結了,把全部的心力劃上一個句號。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林之名的臉上不同以往的死板,也不像狡猾的匪徒兇手大發雷霆,死纏爛打地狡辯,他從一開始聽到趙信的推理就一直保持冷靜的微笑,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一個傷心的故事。
「林老先生,本來您的計劃可以天衣無縫,但是你遺漏了一點」
「是什麼?」又是吳鏡在問,芳姿也沒有吭聲,她似乎已經明白了
「您告訴了我那隻手杖的作用和裝置,如果那天您不拿出來展示給我看,我想只憑以往的推論還不足以確定我的想法」趙信的表情很難堪,對方的笑容太可怕了,這怎麼會是一個兇手的表情,難道自己哪裡推測錯了嗎?
「沒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都是我做的。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遠見,要是我以前的部下有你一半的心眼我也會感到欣慰了,哈哈」林之名顫抖的笑容都震動了身下的輪椅,整個客廳充滿了他的笑容。
「爸」芳姿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這個年邁的父親的大腿失聲痛哭起來。
就這樣,林之名以故意殺人罪被逮捕了但是真相又豈是這樣簡單。
第二天芳姿到警察局求情來了,吳鏡接見的她,當時還能看到芳姿臉上的淚痕,眼睛裡充血,也表明了昨晚她一宿沒睡。
「其實,我父親並不是故意殺人的。」芳姿終於把自己的內心說了出來,「他是想偽裝成故意殺人,然後自己就可以被順利被逮捕,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獲得遺產了,只要沒有林帥的干涉,我也能找個好男人嫁了,他就是這麼想的。上次他以前的部下來看望他,他就一直在強調他的手杖,趙信來的時候他也這樣,目的只有一個,想告訴別人這隻手杖的作用,想要別人去揭發他,去破了他的完美計劃,這樣就能如願以償了。」
「那為什麼他一直不承認是他女兒,而只是養女的身份,如果他如此用心待你,就應該把你公之於眾,公開地告訴別人,告訴自己,你是他的女兒。」吳鏡不懂了,前後不搭。
「錯了,錯了,他是故意這麼做的!」芳姿一聲跪下,嚇吳鏡一條,趕忙扶她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故意?」
「如果告訴別人我是他女兒,照顧他的任務就變成了義務,他怕自己的身體成為我的累贅,要是父親他因為犯罪入獄的話,我就可以正式解放開,享受自己應當有的生活了。可是我從來沒這麼想過,照顧他我沒有任何怨言啊!因為因為不用什麼公開的承認,我本來就是他女兒啊!」
一句句扣人心弦,吳鏡被眼前的孝女深深感動了,他穩定了芳姿的情緒讓她安心好好回去,自己這邊會向上面反映,請求從輕處理林之名的案子,也乘此把這一切的真相轉告了趙信。
趙信那天飛趕到警察局,本來是要求探監看望林之名,但是林之名早已移交檢察廳那邊去了。趙信一個人在辦公桌旁一言不發,吳鏡從外頭過來想要安慰他。
不過他垂下頭,口裡呆呆地念叨著:「完了,完全被利用了。他才是真正的操控師,還能操控別人來破他的案子,我們這群人都在他的陷阱裡繞,林老先生的用心良苦又有多少人能懂得,他是想老死在監獄啊!吳警官!」趙信突地站起來,「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要幫林之名求情是吧?」
趙信點了點頭。
「法院會作寬大處理的,因為不僅是他女兒,他以前公司所有員工,還是鄰舍,都答應會在法院審判那天到場,辯護律師那邊也會爭取有利的審判。」
「那就全靠他們了。」
一個月後,法院開庭公開審判,判林之名有期徒刑2年,這個結果從原來的10年直降到2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高興,2年,一個女兒對父親的等待,也是一個女兒交給父親的考題最後的答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