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仁已經是殺紅了眼,才不管你是什麼鐮刀幫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讓幾個小弟將剛剛被破壞的花圈和貢品重新擺好,一把扯起癱倒在地上的狗頭金,讓他跪在木老爺子的遺像前。
「木老爺子,我也是奉命行事的,是我上面的人讓我做的,我也不想把你打死啊,木大哥,木大爺,你就饒了我吧。」
看著這個形勢,葉飛和木仁是真想把自己弄死祭奠木老爺子,狗頭金臉上露出了驚懼的神色,拉著木仁的腿腳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嚎了起來。
以前的好勇鬥狠都是狗頭金仗著自己帶著的小弟多,還有腦袋上的那一塊鋼板的心理威懾,還沒開打就已經把人嚇住幾分,但是今天的這個葉飛真的是狠人啊,自己這個假狠人,遇上了人家真狠人,馬上就認慫了。
狗頭金的表現也給站在旁邊圍觀的其他幫派之人內心帶來了無比的震撼,以前都是看著鐮刀幫的人威風八面,頤指氣使,今天看到了原來他們也會害怕,也會求饒,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個小幫會不算什麼,全老火車站的幫會聯合在一起,就算鐮刀幫也是不敢小覷。
「殺了他!為木老爺子報仇!」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頓時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不敢出聲的人們,現在也是群情激奮,一齊聲討狗頭金和鐮刀幫。
「飛哥你看?」雖然木仁恨不得馬上將狗頭金手刃,但還是先詢問葉飛的意思,畢竟沒有葉飛的出手相助,現在自己肯定已經被狗頭金給亂刀分屍了,哪會有現在這般解氣。
深深的感激和絕對的欽佩,已經讓木仁決定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跟著葉飛干了,刀山油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葉飛接過薛六遞過來的一把六四手槍交給木仁說道:「給你爹報仇吧,不要有顧忌,善後的事情我來辦。」
木仁接過葉飛的手槍,上前兩步用槍口頂在了狗頭金的頭上,瞬間扣動了扳機。
正好天空中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一道白光被狗頭金頭上的鋼板反射出來分外地耀目,如同就擊在了圍觀眾人的心上。
縱橫花都市六七年,以凶悍揚名的狗頭金就這樣命喪木家大院靈堂。
「你們都看到了,如果咱們老火車站再這樣一盤散沙只會任人欺負,最後被人吞併,要是咱們團結起來跟著葉哥干,加入戰龍組,也不一定就怕了他鐮刀幫!」
「我們小菜市場加入戰龍組!」
「我們五馬路也加入!」
「咱們馬家也跟著飛哥干了!」……
本來這些人被最直接的感官刺激,就已經群情激奮了,經木仁振在這樣振臂高呼,頓時眾人紛紛高呼響應。
「好,既然大家希望咱們老火車站抱成團,不再被人任意欺負,那我葉飛就當這個出頭人,有什麼事情我在前面衝鋒,還望你們在後面給我頂著。」
葉飛說完接過木仁找人遞過來的一大碗白酒,一口氣喝乾,堂啷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其他人也都喝乾自己手中,剛剛木家人分發的白酒,伸手摔碗誓師。
「整合幫會的具體事情就交給你跟木仁了,我看這個木仁也是把好手,你注重培養一下,不過先讓他出去躲一段時間風頭,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殺人也不是那麼好漂白的,咱們想想辦法把事情搞定再讓他回來。」
見薛六點了點頭,葉飛思索了一下又說道:「咱們這樣大張旗鼓地幹掉狗頭金,鐮刀幫肯定會有一波猛烈地反擊,你一定要帶著他們頂住,我也會以其他方式支援,只要頂住了這波反撲,我們的根基就算紮穩了。」
說完,葉飛便把後續事情留給薛六,自己帶著秦霜回春雨秋華ktv去了。
剛到ktv門口,葉飛就接到了慕容晴雪從loft打過來的電話,說著lz來了一個人要把齊樂兒帶回去,慕容晴雪的語氣很急,讓自己抓緊時間回家。
一聽說齊樂兒被人帶走,葉飛馬上讓秦霜的司機把自己送回loft。
雖然很不情願看到秦霜幽怨的眼神,但也必須回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日子裡齊樂兒這個小女兵已經在葉飛心中佔據了不小的位置,這突然就說要走,心裡面還是空落落的。
坐著秦霜給安排的車趕回loft的時候,客廳裡面果然坐著一個樣貌英朗的青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跟慕容晴雪聊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道貌岸然,但是葉飛能夠感覺到他的眼光正偷偷的瞄著慕容晴雪的胸部輪廓。
齊樂兒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但是嘟著小嘴,也不看青年一眼,明顯是對這個人很不待見。
「你好,你就是葉飛,葉助理吧?我們家樂兒這段時間對虧了你的照顧,我代表她的家人感謝你了!」說完青年便友好地站起身,向葉飛伸出手。
什麼?我們家樂兒?葉飛聽見這個青年對齊樂兒的稱呼眉頭微微一皺,難不成是樂兒的親戚?
葉飛心裡想著也禮貌地伸出了手與巫貝宗友好地輕握一下。
「這位是齊樂兒爺爺的警衛營巫貝宗營長,是接樂兒回家的。」慕容晴雪適時地給葉飛介紹了巫貝宗的身份。
原來是齊老爺子警衛營的營長,這麼年輕就能爬到這個副團的位子上肯定是有些過人之處的,自己身手好,或者是家世好,肯定會佔其中一樣。
「我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你去跟我家人說我在花都很好,不用惦記我!」齊樂兒說完便要逕自上樓。
「你看看樂兒這孩子都被我們慣壞了,我們之間是有婚約的,所以在lz我一直都精心照顧著她,她從沒出過這麼遠的遠門,我們都很不放心她,所以想讓她馬上回去,葉助理,你也幫我勸勸她。」
聽巫貝宗提到婚約的事情,樂兒馬上停住了腳步,就在二樓護欄邊上指著巫貝宗說:「什麼婚約?家長訂的娃娃親你也總拿出來說,照顧我?當初我犯了錯誤被發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照顧我?現在跑來裝好人,你快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我今後都不回去了,就住在這裡。」
說完齊樂兒便怒氣沖沖地進入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匡的一聲關上。
「當初樂兒的事情有一些棘手,軍方高層有人對他們齊家看不過眼,所以有些事情我們巫家也不好出面,我那時候真的無能為力。」
見齊樂兒的情緒如此激動,巫貝宗也尷尬地解釋了兩句,他認為憑著葉飛在軍隊的職務,對有些事情『無能為力』這四個字他應該理解的很深刻了。
聽到這兒,葉飛也大體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感情是這個巫貝宗一廂情願地用什麼娃娃親想騙我們家樂兒回家,而且在樂兒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能夠因為害怕被牽連選擇了袖手旁觀,現在事情過去了才又巴巴的過來充好人。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葉飛的眼神也變得冷淡起來,對巫貝宗說道:「我們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又都是革命軍人,你怎麼還把那套封建包辦婚姻整出來糊弄人?我現在是樂兒的直接領導,齊樂兒是在執行任務,我沒同意你就想把她帶走,也太不把我們花都軍分區放在眼裡了。」
見巫貝宗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葉飛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家樂兒說了,她不想回去,如果樂兒自己不想回去,就是天王老子讓她回去,也是不行!」
聽葉飛如此一說,巫貝宗也一改剛剛的溫雅氣質,指著葉飛的鼻子說道:「葉飛,你別以為你一個花都軍分區司令的助理就多了不起了,就算是他劉震到了我們巫家都不敢放肆,我今天還就非要把齊樂兒帶走了。」
說著巫貝宗竟然就要上樓去強行帶走齊樂兒,這葉飛怎麼能夠放任,憑空陡然加速一個閃身便擋在了巫貝宗面前。
巫貝宗見葉飛擋路,兩手閃電般探向葉飛雙肩,看他這一手也是相當了得,怪不得會如此的囂張,原來葉飛預測的身手好、家世好,他兩條都佔上了。
葉飛也不躲閃,待巫貝宗雙手已經觸到自己肩部,突然整個身體一縮,讓巫貝宗的這一抓撲了個空,像極了劉浪的太極拳招式。
剛躲過這凌厲一抓,葉飛便運起時間延遲,就是一個後旋腿,直接踢向巫貝宗的側臉。
葉飛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巫貝宗一個躲閃不及,被葉飛一腳踢在臉頰之上,打著旋摔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兩個人的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完成了,甚至於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慕容晴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好,葉飛,有本事你就一直攔著齊樂兒不讓她回家,如果她真回了lz,我看她還能不能回得來!」
幾招過後,巫貝宗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葉飛的對手,強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便發狠地說了幾句話,就轉身出門去了。
巫貝宗前腳剛走沒多久,葉飛便接到了劉震打來的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後,葉飛便上樓走進齊樂兒的房間對她說:「樂兒,看來你真是不回去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