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有點沉悶,不知道是因為多了楊森夫妻倆還是因為晚上劉錦鵬要跟李曦雯單獨去睡。章瑜嘴上說不介意,心裡還是有點不得勁,吃飯的時候就有點厭食;而葉鈴拿筷子撮著飯粒,眼睛骨碌碌的東瞧西看,神態活像一隻覓食的花栗鼠;柳媚一反常態的邊吃邊跟零號嘀咕,不知道又在教唆什麼。
吃完飯,劉錦鵬又跟小餐廳的經理確認了一下,以免他把預定烤全羊的事給忘記了。楊森對這烤全羊也想見識一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肯定不會點這個,根本不可能吃得完點了不浪費麼,現在可好了,這麼多人肯定能吃的差不多。
回到頂層的時候,陶美美已經開始打哈欠了,懷孕的人就是容易疲勞,按道理說是不應該出來旅遊的,可惜陶美美自己強烈要求來一次,還說這次不來以後沒機會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陶麗麗自然也要支持,楊森現在孤掌難鳴只得認命。
不過今天劉錦鵬沒空管楊森的事,坐了一會兒,李曦雯去洗澡去了,柳媚就開始旁敲側擊的說:「晚上零妹注意點,別睡的太死了,小心他夜襲你。」
章瑜享受了手談待遇之後也膽大多了,居然接口道:「夜襲零妹倒也罷了,反正零妹遲早是一家人,就怕公主殿下沒睡踏實呢。」
葉鈴現在可壞了,竟然當了一回捧哏道:「沒睡踏實?會怎麼樣呢?」
章瑜看了一眼劉錦鵬,發現他正靠在沙發背上瞇眼裝睡,嘻嘻笑著說:「不說了,人都睡著了,說不定夢裡也能打人呢。」
劉錦鵬那個鬱悶,現在這些女子都越來越難纏了,偶爾表現的一點也不善解人意嘛。他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睛問道:「啊?你們說啥?我剛才有點睏,睡著了吧?」
幾個女人都笑做一團,零號現在也有點醒悟了,對劉錦鵬說:「晚上我去不好吧?」
一聽這話,柳媚立刻就截斷道:「零妹你又錯了,你要不去才真的不好呢?是不是,小鵬?」
劉錦鵬嘿嘿笑道:「那是,你要不去說不定我就忍不住了。」
這話一聽就是反話,看看似乎男人臉上還在笑,可這語氣有點怪,幾個女人也不敢再逗他了,紛紛起身找事做去了。李曦雯洗完出來,又換了一套衣服,因為要在那邊睡,所以她還帶著一套睡衣。至於被子什麼的,她做了半個小時的心理建設,總算勉強能接受用那邊現成的。
劉錦鵬看她準備的東西有點哭笑不得:「你是準備在那邊換睡衣麼?」
李曦雯這才發現不妥,又順手捶了他一把,嘟囔道:「得意個什麼勁兒,讓你看還那麼多話。」
劉錦鵬嘿嘿笑道:「萬一有惡趣味的在那邊安裝個什麼針眼攝像頭,那你就出名了。」
這話一說,李曦雯立刻一臉緊張的表情,她歪坐在劉錦鵬身邊,傾著半個身子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真的有?」
劉錦鵬眨巴眼沒想到她這麼好騙,連忙澄清道:「我是猜的,等會叫零號檢查一下不就完了。」
李曦雯哼了一聲,不滿的說:「又嚇我,等會跟你算賬。」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起身去換了一身薄薄的絲綢睡衣,還是衣褲分開的那種,以往她是不喜歡這種款式的,不過現在要在外面過夜只得這麼辦了。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五月份的時候包頭夜晚還是有點寒風的,畢竟這邊已經是古代的邊陲地帶了。
準備好了之後,李曦雯又把早上要用的洗面奶、護膚品清點了一下,免得早上找不到東西。至於洗漱用品,那就不帶了,劉錦鵬說那邊沒有私用洗手間,最好還是回來洗洗涮涮比較方便。早上在那邊只需要刷個牙就行了,說不定還可以在外面吃點早餐什麼的。
章瑜、葉鈴、柳媚三人一起出門送行,伊娃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晚上她就留在這邊負責保護幾個女人了。劉錦鵬到電梯跟前就不要她們送了,揮手示意她們回去,柳媚不說話就盯著他,章瑜也明白了連忙擠到柳媚身邊,葉鈴還懵懂的很,不知道這倆人到底幹嘛。
劉錦鵬看看李曦雯,公主殿下已經把頭轉過去了,正在跟零號說話,他趁此機會挨個把三女的小嘴親了一下,葉鈴這才明白過來小小的嘀咕了一聲,大概是鄙視狐狸精心眼多。
電梯裡三個人都不說話,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剛認識不久的情形,劉錦鵬拉著李曦雯的手,輕輕搔著手心,被揪了一下才老實。下了電梯走在春末有些微冷的空氣裡,李曦雯也有點多愁善感的說:「我今天是不是做錯了?」
劉錦鵬微笑著把她摟在懷裡,這樣的姿勢走路有點彆扭,但的確看起來親密多了,他說:「你沒錯,提出要求是你們的天生權利,不過我肯定不可能全都滿足,本人自我感覺雖好,但還沒那麼神。」
李曦雯被這種輕鬆的語氣感染了一點,嘟嘴道:「德性,你就一點不擔心她們吃醋麼?」
劉錦鵬露出神秘的表情,挑著眉毛說:「這就算提前適應吧,反正慢慢就習慣了。」他的意思李曦雯也懂,既然大家要在一起生活,劉錦鵬肯定要單獨跟某個人一起睡的,到時候大家都要有這麼個適應過程,不是特別優待誰。
李曦雯難免又提出那個問題:「你就沒想過大被同眠?」
劉錦鵬一副錯愕的表情說:「不是吧,你什麼時候會讀心術了?」
李曦雯揪他一把,不滿的說:「你正經點,我很認真的問你呢。」
劉錦鵬又切換了表情,懶洋洋的說:「我是分別跟你們談戀愛,當然要分別睡囉。」
李曦雯不信男人沒想過這種事,不過她也不會去追究這個,也懶洋洋的說:「反正我不會答應的,你別指望我配合你。」
劉錦鵬有點不爽,我都說了沒那種想法了,你咋還這麼聲明,不相信我麼?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說:「放心吧,我肯定不會騷擾你。」
這話歧義就大了,李曦雯有點委屈的憋著嘴說:「你也替我想想嘛,我真的不能陪你這麼瘋,萬一叫人知道了,我就沒臉見人了。」
劉錦鵬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們倆都是語死早?」
李曦雯沒聽過這個說法,睜大眼睛問道:「什麼語死早?」
劉錦鵬一本正經的說:「就是語文老師死的太早,所以語文水平很成問題。」
李曦雯聽懂了,撲哧一笑,也是覺得剛才兩人的對話有點雞同鴨講的意思,她有時候還是挺認真的,所以說:「你只許單獨騷擾我,聽見沒?」
劉錦鵬蔫壞著呢,馬上義正言辭的說:「那你趕緊鬆手,旁邊有人呢。」
零號悶悶的不出聲,卻把頭扭開了,李曦雯瞟了零號一眼,回頭就教訓道:「你看你,虛偽了不是,當著零妹你也這樣,累不累啊?」
劉錦鵬想起李曦雯是知道零號身份的,一時間有點鬱悶,兩人邊鬥嘴邊走,就上出租車稍微安靜了一會兒,下車就開始繼續鬥。經過休閒區的時候,劉錦鵬還跟那邊的老闆預定了明天早上的送餐,省得明天再跑這麼遠。到了蒙古包,那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把鑰匙送來了,打開木門和門口掛的氈毯,零號就先進去檢查了一番。
果然沒有什麼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李曦雯放心了,把自己帶的零碎東西擺在腳箱上,那上面還擺了一面鏡子,可以當作化妝台用。劉錦鵬啥也沒帶,就帶了一瓶紅酒,杯子也是帶來的,李曦雯覺得這邊的杯子肯定很久沒用了,她嫌棄不乾淨。
關好門放下氈毯,這個幾十平米的空間裡就只有三個人了,清冷的月光從頂上的天窗裡漏下來,即便是不開燈也挺亮堂。不過這邊還是有壁燈的,這種壁燈亮度不大,很適合營造情調。劉錦鵬打開酒瓶,給三個杯子倒滿酒,李曦雯搶先端起酒杯說:「嗯,我先祝零妹早日實現夢想。」
零號也不懂什麼叫祝酒辭,舉起杯子說了聲謝謝就一口悶了。李曦雯沒得到回應,有點傻眼,劉錦鵬咳嗽一聲接道:「那我祝你青春永駐,心想事成。」
李曦雯白他一眼,嘀咕道:「心想事成就沒可能。」的確沒可能,要是能心想事成,現在其他的女人統統都得消失。
劉錦鵬傻笑著喝完了杯中酒,李曦雯嗔道:「喝那麼快幹嘛,想找醉麼?」
劉錦鵬嘿嘿笑著道:「你不知道什麼叫酒後亂性麼?」
李曦雯才不信呢,慢慢的抿著酒,沒搭理他。劉錦鵬又給零號倒了一杯,自己也滿上,隨即舉杯對零號說:「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也希望你能成功,乾杯。」
零號什麼也沒說,又一口悶了,這次她等劉錦鵬喝完杯中酒,主動的給他倒滿,也舉著自己的杯子想說點什麼吉利話,卻半天憋不出來,最後只得道:「乾杯。」
劉錦鵬笑瞇瞇的陪她喝完了,李曦雯立刻插嘴道:「都被你們喝完了,這最後一點是我的,不許再喝了。」
真是虎頭蛇尾,這本來旖旎的酒會就這樣結束了,劉錦鵬裝醉的拉著李曦雯非要一起睡,零號居然主動幫他們鋪床。這邊都是睡在地上,幸好地上有幾層厚厚的地毯,一點不覺得不舒服,而且更有一種可以隨便打滾的樂趣,的確不是睡在規矩的床上能比的。
李曦雯依偎在男朋友的懷裡,望著天窗透下來的月光,聞著淡淡的酒氣和男人氣息,那種在蒙古包過夜的興奮早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種淡淡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