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楊森晚上還要跟陶麗麗去看她妹妹,所以原定的酒吧買醉計劃就被換成了一起吃飯。朱林打了車過來,發現劉錦鵬身邊的女人都不在,下車就嚷嚷道:「哎呀我的天,那些女人太可怕了,劉董你真牛,兄弟佩服!」
劉錦鵬笑而不答,這種事誰又說得清楚,要不是愛屋及烏,估計那些女人也不會搭理朱林。楊森看見朱林來了就說:「小五你開車還是坐我的車?算了你還是開車吧,我等會帶麗麗直接去美美那邊,就不送你了。」
朱林怪叫道:「不是吧,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重色輕友啊,我真是交友不慎!」說是這樣說,等陶麗麗出來的時候,朱林又湊上去嫂子前嫂子後的,陶麗麗還有點害羞,緊緊的依偎著楊森,不怎麼搭理朱林。劉錦鵬也懶得開車,帶著零號上了朱林的車,朱林看看面無表情的零號說:「有監督啊,那你今天玩不成囉。」
劉錦鵬瞪他一眼說:「少廢話,開你的車。」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零號是不怎麼說話的,所以劉錦鵬也沒找人聊天,直接拿手機出來給李曦雯打電話報備說:「我今天不去吃飯了,朱林請客,我跟楊森要好好宰他一頓。」
朱林一聽也顧不得正在開車,湊過來大喊:「我是被逼的!」
劉錦鵬把他的腦袋推開,吼他一聲:「眼睛看路!這要是出了車禍至少掛一個億萬富翁!」
朱林嘿嘿笑著說:「放心,你沒那麼倒霉。」
劉錦鵬沒好氣的說:「我說的是你。」
朱林蔫了,那邊李曦雯聽著直笑說:「你們倆真逗,你跟我一起的時候沒這麼開心啊。」
劉錦鵬連忙解釋說:「是朱林這個活寶逗,我一點也不逗。再說,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充滿了柔情蜜意,哪兒能跟朱林這憨貨一起比呢,你說是不是寶貝?」
李曦雯哈哈笑,這廝第一次喊寶貝,居然這麼搞笑。一點也沒有甜蜜的感覺,她說了兩句把電話掛了,但還是要求吃飯完了之後來公寓坐坐。劉錦鵬收起手機。發現朱林在駕駛座上做噁心嘔吐狀,不過好在眼睛還看著路,就沒理搞怪的傢伙,問零號說:「等會叫一號把車開來。吃完飯還要去公寓一次。」
朱林又搞怪:「皇上出宮囉。」這貨還拉長了聲音,這時候零號突然冒了一句:「小林子好好開車。」車裡頓時一靜,隨即冒出一陣大笑。
到了蓬萊閣,這家飯館是楊森選的,據說這家店的包廂裡是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唱歌。劉錦鵬覺得這名字真是白瞎了,典型的掛羊頭賣狗肉。楊森果然是訂的包廂,裝修的還挺闊氣,包金的燈具飾品,鍍銀的餐具杯盞,凸顯出一股暴發戶的氣質。劉錦鵬就不懂為啥楊森會選這個地方,這分明是朱林的口味嘛。
朱林果然很喜歡這種風格,還拉著領班仔細詢問這些餐具在哪兒定做的。估計也想在自家搞一套耍寶。劉錦鵬都懶得說他。自己找地方坐下,楊森和陶麗麗早就挨著坐了,陶麗麗還細心的給楊森拿開水燙筷子杯子。劉錦鵬平時也懶得搞燙杯筷這一套,但陶麗麗看見這兩人懶得要死就主動幫忙,劉錦鵬也不好意思,連忙搶過來自己動手。
既然是朱林請客。那就輪不到他點菜了,依然是女士優先。陶麗麗點完了給劉錦鵬,劉錦鵬又讓楊森先點。朱林百無聊賴的玩筷子,還催促道:「不就是點幾個菜嘛,你們也太磨蹭了。對了,今天喝百威,我買單我說了算。」
楊森馬上就反駁道:「那不行,我喝不慣百威,今天還是喝行吟閣。」
兩人吵來吵去,陶麗麗也不說話就看熱鬧,等上菜了兩人還沒談出個結果,劉錦鵬不耐煩了說:「都別爭了,上紅星。」紅星是魯東的合資廠出的一種清爽啤酒,味道介於百威和行吟閣之間,算是個妥協吧。邊吃邊喝的,楊森的好奇心起來了就壓不住,反正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就問道:「你把明天的事兒說說唄。」
劉錦鵬死活不肯說,朱林還不知道什麼事,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楊森說:「明天開董事會,討論股權激勵。」
朱林一聽就洩氣的說:「嗨,我還以為又要分紅了呢,股權激勵跟我又沒關係。」
劉錦鵬打趣的問道:「怎麼,你小子又沒錢了?哪家夜店這麼吸金啊,改明兒我也開一家專門叫你掏錢!」
大家都笑,朱林連忙說:「哪兒的事啊,我媽把錢收走了,說是給我攢著娶媳婦!你說娶個媳婦至於要幾千萬嘛?」
劉錦鵬笑翻了說:「朱阿姨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誰叫你老不叫人省心呢。哎,上次那個夏威夷波霸你沒聯繫了?」
楊森明顯還不知道什麼夏威夷波霸,連忙追問:「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啊,快說說。」
連陶麗麗都豎起耳朵打算聽下緋聞,朱林連忙求饒說:「我錯了,哥,你是我哥,你是我親哥,快別說了。要叫我媽知道了非得把我剩下的幾百萬都收走不可!」
既然朱林這麼緊張,劉錦鵬就得賣下關子了,慢條斯理的吃菜,楊森倒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但逗逗朱林也是沒事消遣嘛。朱林連忙過來給劉錦鵬倒酒,還主動夾菜,慇勤的比對自己親媽還恭敬。劉錦鵬享受了一陣,得意的說:「既然你這麼識趣,那我就不說那個夏威夷波霸叫南希的事兒了。」
楊森和陶麗麗哈哈笑,朱林被這廝的無恥之舉氣壞了,立刻就打算把劉錦鵬的糗事搬出來說一通,劉錦鵬慢悠悠的又說:「那個女人姓什麼來著,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朱林又蔫了,嘿嘿笑著給劉錦鵬添滿酒杯,說:「想不起來好,想不起來好啊。」
笑鬧完了,朱林又提起紅山區的事兒,他說:「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曾智生跟另外一個副區長搞不好關係,兩個人現在很僵。我猜這裡頭肯定有這個原因,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那種話。」
劉錦鵬也看開了,他反過來勸慰朱林說:「現在呢,我們就要置身事外,大不了咱接受教訓,吃一塹長一智嘛。這事兒紅山區辦不了我們找青山區啊,再不行去江霞區也行啊,又不是一定要在紅山落戶,惹急了我們以後連實驗室和工廠都搬走,讓他們鬥個夠去。」
朱林也知道,但還是不舒服:「我就是心裡憋屈,好好的一件事硬是被搞成這樣,太不爽了。」
楊森也插嘴說:「這件事我們都有責任,太過於輕視政府那幫人了,沒有把關係都走到,這個教訓下次一定要注意。」
這種情況陶麗麗一般不插嘴,但是她忍不住提醒說:「這事情未必就沒有挽回餘地,如果拆遷公司老闆肯把事情擔下來,那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就怕他胡說八道。」
劉錦鵬還是把自己的行動說一下,安撫下他們:「我已經跟市長聯繫過了,他正在關注這個事兒,我想我們不要急於冒出去,免得給人可趁之機。現在局面並不明朗,到底怎麼回事都是猜測,還是要靜觀其變。陶麗麗說的這個方面我考慮過,但是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做這個事,我看能不能跟曾智生點一下要他出這個頭。」
朱林也同意這個方法,他說:「這個拆遷公司老闆是曾智生的嫡系,如果曾區長肯出面那當然再好不過了,就怕他們一妥協就把我們賣了。」
劉錦鵬說:「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沒法妥協唄。小五你回頭找曾智生談一下,就說如果這個事情搞不好,我們鈦星考慮退出這個計劃,不就是交學費嗎?前期丟進去的幾百萬咱不要了。我再把這個意向跟江市長反應一下,兩邊給他們施加點壓力,估計就差不多了。」
楊森也說:「我們也得做兩手準備,最近我發現由於科研人員擴張的厲害,鈦星實驗室似乎有點不夠用了。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在別的地方再建一座實驗室呢?」劉錦鵬去望星島期間,實驗室的進度楊森是關注了的,也經常去那邊視察,發現現在有些研究組都是共用實驗室,這個問題已經逐漸開始影響研究進度了。
劉錦鵬的確考慮在青山區再建一座實驗室,主要是青山區綠化面積很大,環境優美氣候宜人。其缺點大概就是人文環境比紅山區差很多,而且郊區有一座大型鋼鐵公司,交通設施也不如紅山區。如果考慮江霞區的話,環境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交通不便,加上那邊屬於郊區,人文環境就更差了。
這個事兒的確有點麻煩,大家都沒有想到好的地點,既然如此暫時就不想了,還是繼續吃飯喝酒,聊天也逐漸轉向風花雪月,再也不談公事了。過了半個小時,陶麗麗坐不住了,悄悄給楊森打眼色,楊森就提出要走了,劉錦鵬和朱林也不挽留,說是再坐一會兒。
等他們走了,劉錦鵬就說:「你什麼時候也帶一個回去啊,朱阿姨等急了吧。」
朱林煩死:「你怎麼也跟我媽一個路數啊,見面就談這個,煩死了。」
劉錦鵬笑哈哈:「你也可以學習楊總嘛,看中哪個拉到身邊當秘書囉。」
朱林報以不屑的眼神,跑出去結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