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晚上吃完飯之後,葉鈴就跑來劉錦鵬的房間了。她找的借口也挺不高明的,說是給一休哥看看這兩天拍的照片,結果拿了數碼相機過來卻沒帶電池,電池已經插在插座上充電去了。劉錦鵬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開著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葉鈴說著閒話。
最後還是葉鈴忍不住了,她氣鼓鼓的說:「一休哥!你老是這樣敷衍我,是不是討厭我了?」
劉錦鵬暗笑小丫頭沉不住氣,逗她說:「沒有啊,今天有點累了,所以不想說話嘛。」
葉鈴一臉忿忿的表情說:「是啊,上午下午都有人陪,當然累了,怎麼就沒人想想苦命的葉子呢?」
劉錦鵬就是想從葉鈴這裡找到突破口,連忙問道:「誰跟你說的?」
葉鈴撅嘴道:「這還用說,有眼睛都看得見!狐狸精像中了大獎,連章瑜姐都會偷偷笑了。就只有苦命的葉子,孤苦伶仃沒人疼愛,連伯伯的在天之靈都看不下去了!」
劉錦鵬嘴角抽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連葉東來都被請出來了麼,難道是隱晦的提醒那封信?劉錦鵬不敢肯定,所以他謹慎的說:「葉子你又調皮了,我怎麼會忘記你呢,你可是獨一無二的小葉子啊。」
葉鈴哼哼道:「盡說好聽的,你是不是嫌棄我啊,我是跟她們倆不能比,但是我至少比公主要大啊。」
劉錦鵬瞪大了眼睛,怎麼越來越歪了,連忙打住:「等下,你說什麼呢?什麼大小的,我從來沒有以那個來當判斷標準啊!是誰冤枉我?」
葉鈴歪著腦袋瞅著劉錦鵬說:「真的假的啊,那你怎麼不約我出去玩?連狐狸精都有份,你根本就是欺負我嘛!」
劉錦鵬不得不耐心解釋:「你知道出去玩意味著什麼嗎?」
葉鈴不屑的說:「跟你回國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了,你現在問不嫌晚了麼。」
劉錦鵬有點意想不到,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果決了:「你確定知道什麼意思麼?」
葉鈴不高興了:「你別老把我當小孩行不行,伯伯寫給你的信我都看了。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傢伙明明答應了卻又不兌現!」
終於說出口了,葉鈴覺得心裡輕鬆了一大截,她轉身蹦到床上趴著。含糊不清的說:「我今天就睡這邊了。」
劉錦鵬嚇了一跳,只得苦口婆心的勸她:「你怎麼這樣啊,女孩子要矜持知道嗎?我還沒追求你呢,你這就送到床上來了。這也太沒有成就感了吧。」
葉鈴爬起來說:「那你來追我啊,不然還想怎麼樣?」
劉錦鵬正想說什麼,卻覺得不對頭,葉鈴不至於這樣啊,這裡頭有鬼。他想了想說:「那你先回去。我考慮考慮再答覆你。」
葉鈴一愣,暗自嘀咕:「不對啊,這前面反應都對頭,後面怎麼不按劇本走了呢。」
她以為聲音夠小,可劉錦鵬聽的清清楚楚,氣的站起來就打了她屁股兩巴掌,說:「你行啊,玩的挺開心吧。快回去。」
葉鈴耍賴的抓著床欄杆不走。還說:「狐狸精果然沒安好心,盡騙人呢!我不走,你也要給我個承諾才行。」
鬧了半天是柳媚給葉鈴出的餿主意,劉錦鵬哭笑不得,還得安慰她:「我不騙你,你好好考慮清楚。我再給你個答覆。」
葉鈴立刻就不鬧了,爬起來說:「不用考慮了。我已經考慮了十幾天了。除了你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你可以現在就給我答覆了。」
劉錦鵬又提醒一次:「你確定?也許要跟討厭的狐狸精一起住哦?」
葉鈴又皺皺小鼻子說:「你別嚇唬我。狐狸精有時候挺壞的,但現在也沒以前那麼討厭了。」
劉錦鵬沒轍了:「好吧,這是你自找的。」
葉鈴嘿嘿笑,說:「我已經聽章瑜姐和狐狸精說過了,我也要求同樣待遇。不過,你放心,她們都不要你我還是要你的,到時候就剩我一個了哈哈。」
劉錦鵬陪著笑了兩聲,又發現這個概念似乎被每個人都當做了鴕鳥的借口,他很想知道是誰那麼貼心想出這個借口的,但是卻不好意思問出口,只能埋在心裡。葉鈴折騰了一陣子,終於還是要回去了,她說:「一休哥,你不要有太多負擔,我才不會管別人怎麼想呢,你只需要好好追我就行了,不要擔心有的沒有的哦。我一點也不麻煩哦,比那兩個姐姐都簡單哦,有加分吧?」
劉錦鵬還能說啥呢,摸摸她的頭把她送走,一個人回來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因為下午就要上船,所以上午沒有再出去了,一群人聚在一起打紙牌混時間。幾個人賭性不大也沒來真的,就拿了幾個籌碼計算輸贏。李曦雯打牌喜歡算計,而且她記憶力也很好,大致的底牌和牌庫都記得住,所以很是贏了一點。柳媚的心思都不在牌上,敷衍了事的瞎出牌結果輸的不少。葉鈴雖然想贏但是無奈算不過別人,而且她喜歡留好牌在手上,結果反而輸的最多。章瑜有眼力的偷偷給對家李曦雯放水,被旁觀的劉錦鵬看出來了。
劉錦鵬代替李曦雯上場之後,柳媚突然就提議換賭注,把籌碼換成貼紙條。李曦雯下場了還唯恐天下不亂的立刻叫好,章瑜和葉鈴也同意,劉錦鵬反抗不了只得接受。果然這狐狸精就不安好心,偷偷給其他姐妹遞眼色,三個人圍起來打劉錦鵬一家,沒過幾圈劉錦鵬臉上就沒地方貼紙條了。
葉鈴最後還是不忍心,小小的給劉錦鵬放水,柳媚立刻就發現了,嘻嘻笑著調戲葉鈴。葉鈴也不怕她,反正李曦雯已經去喝水上洗手間了,她也不怕讓人看見,開始肆無忌憚的放水。劉錦鵬抓住時機跟葉鈴打了個配合,柳媚和章瑜的臉上也開始貼紙條了,柳媚氣憤葉鈴的背叛跟章瑜一起針對葉鈴打牌,等李曦雯回來的時候四個人臉上已經全都貼滿了紙條。
吃完了午飯,眾人打包行李準備登船。大家站在藍鯨號的甲板上。排成一排望著首裡市的街景,心裡想著各自的心事。劉錦鵬站了一會兒就回去打電話了,每天還得瞭解一下集團的現狀。而孔珊也有不少情況要匯報。她說朱總現在遇到麻煩事了,紅山區拆遷工作似乎不是很順利,有些釘子戶始終不肯搬,而紅山區負責拆遷的商業公司居然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昨天晚上的時候。那家商業公司派人在住宅區裡點了一把火,本來用意就是想嚇唬一下,誰知道把其中一戶老人給燒沒了。老人家裡還有兒子女兒,馬上就跑來要狀告拆遷公司,搞得是滿城風雨。這事兒本來不關朱林的事兒。誰知道他覺得有負劉錦鵬的囑托,又跟紅山區有了意見分歧,兩邊有點僵了。
劉錦鵬又跟朱林打電話問情況,那小子現在是真頭疼了,說話都有點沙啞了,他說:「紅山區的意思是拖一下,那些人要價太高,他們不想給那麼多賠償。但我想這事拖得太久對我們集團形象沒好處。畢竟他們是打著為我們拆遷的旗號辦事的。外面人瞎傳說是我們暗地指使的,真他妹的心煩。」
劉錦鵬也覺得麻煩,他問:「那你是怎麼跟紅山區搞僵了的呢?」
朱林氣憤的說:「我也沒想到我們出錢他們都不幹,說是不能助長了歪風邪氣。還說打官司也不怕,該誰負責就誰負責。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現在外面傳的邪乎。我覺得這裡頭肯定有鬼。」
劉錦鵬問道:「這話是曾智生說的?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這個事到底是誰在搞鬼。現在還看不出來。暫時先放一下,看看是誰迫不及待跳出來搞事。那時候我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再說,我們也不能當了散財童子還不知道前因後果吧,吃虧倒不怕就怕是後面還有接著的招數啊。」
朱林沒說話,劉錦鵬又接著說:「你的心情我理解,要不是為了集團的聲譽,你也犯不上著急上火。不過,這事前後都很蹊蹺,冷處理一下再說吧。被人說幾句閒話也死不了人,說不定對方正等我們輕舉妄動呢。」
朱林大概也冷靜了,說:「我知道了,那就放放吧。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這事沒辦好,心裡不舒服,回來一起喝一杯?」
劉錦鵬笑著逗他說:「行,把老楊喊上一起喝個一醉方休。不過,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責任心了,難道是良心發現?」
朱林大呼小叫起來:「我靠,冤死我了,你居然這麼看我,真不是我兄弟,回來非得灌翻你不可!」
兩個人又哈哈大笑一陣,劉錦鵬說:「那你給老楊打個電話,約好時間,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掛了電話劉錦鵬又給江城市長江臨海的秘書打了個電話:「柯秘,是我小劉啊,上次的事麻煩你了,有空出來喝兩杯啊。」
柯秘書連忙說:「沒事沒事,劉董你太客氣了。對了,紅山區的那個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劉錦鵬說:「是啊,沒想到事情這麼麻煩,本來我也是想給江城做點貢獻,沒想到啊。」
柯秘書沉吟了一會兒說:「這事兒市長正在關注,暫時不好說,不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怎麼也不會牽扯到你們集團身上的。該誰負責就誰負責嘛,你說是不是?」
劉錦鵬同意的說:「是啊,這事倒不是大問題,現在有人到處謠傳說縱火案是我們集團指使的,這就有點讓人搞不懂了。」
柯秘書有點驚訝:「還有這事?這我還不清楚,得趕緊查一下,那我先掛了,回頭聯繫你。」
領導的秘書就是給領導收集信息的,這事情柯秘書居然還不知道,到時候不管誰往市長那裡一捅,柯秘書就要失分了,也難怪他那麼著急。目前劉錦鵬也使不上勁兒,只能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