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從侍者推過的餐車上拿了一個糕點,端著高腳酒杯,掀開佈滿燈景裝飾的窗簾,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一面俯視著海天大廈下雲海市的繁華夜景,一邊狼吞虎嚥著。
他***,餓死老子了。陳零心中埋怨,本以為這個鬼派對能有好吃的,誰知道都是些讓人吃不飽的糕點水果,拿少了吃不飽,拿多了吧,譚雅欣那娘們還不樂意。逼得老子只有躲在這個地方來吃幾口了。
陳零這樣想著,將糕點一口塞了進去,還沒來得及嚥下去,那面胡天渡和他的女伴手挽手就走了過來。
「陳先生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喝酒,欣欣,哦,譚雅欣女士呢?她怎麼沒有陪你?」胡天渡一臉欠揍地笑著說道。
陳零翻了個白眼,使勁將還沒嚼仔細了的糕點吞了下去,「嘿嘿」笑著說:「她嫌我太帥,和她站在一起沒有人願意和她聊天了。男的吧在我面前就會自卑,女的吧又會不自覺被我的帥氣所吸引。所以」
陳零聳了聳肩說:「所以我只好獨自一人躲在這個地方自斟自飲,黯然**,不去影響大家尤其是胡副總您的情緒了。」
胡副總!!胡天渡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卻還是露著齙牙,「哈哈」笑道:「陳兄弟真是幽默。」
「胡副總你也要和我稱兄道弟?像我這種帥到掉渣級的妖孽的兄弟也應該是妖孽。你不會是人妖吧?」陳零佯裝好奇地問道。
這尼瑪算什麼問題?胡天渡愕然無語,卻又聽陳零說:「不過胡副總啊,你的名字倒是有些妖孽!你看啊,天妒天妒,這不是說連老天都在妒忌你麼?我小時看三國就經常聽到人評論什麼郭嘉啊、周瑜啊,就說是天妒英才,結果呢,沒過多久他們就死翹翹了,英年早逝。所以,我一看到你我就覺得奇怪,我在想啊,這麼多年,你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呢?老天咋就沒有把你給妒忌死了呢!」
胡天渡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今年才三十四歲。」
「三十四歲啊,嘖嘖嘖,沒看出來胡副總你這麼年輕!不過您長得可就有點著急了。」陳零一臉吃驚地道。
胡副總心中怒意升騰,正想發作,卻又聽陳零說:「那可能是我理解錯誤,胡天渡的天渡不是這個意思,莫非是指你冥頑不靈,非要老天來度化你?還是說天渡添堵,你長這模樣就是來給人添堵的?」
胡副總冷哼一聲,一雙眸子變得冰冷,在五顏六色絢麗的綵燈照耀下顯得極為恐怖。他陰惻惻地笑問道:「陳先生的確很會推測,不知道您在哪高就啊?」
想打探我的身份?陳零心中邪邪一笑,不由說道:「這個胡副總啊,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我不能說也不敢說。我的真實身份是屬於國家級的機密,要是被他國間諜知道了,那我可就有危險了,所以……」陳零佯裝一臉尷尬地看著胡天渡,那意思就是,所以你就別問了。
儘管胡天渡在心裡腹誹陳零吹牛不打草稿,這時候卻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隨即打了個「哈哈」,指著身旁的女伴向陳零介紹說:「陳先生,這是我的堂妹,胡甜甜,她可是醫科大學博士畢業的高材生。」
「哦?」陳零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胡甜甜,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胡甜甜的手心細膩綿軟,很是溫和。她有著彎彎的眉毛,一雙眼睛笑起來也成了月牙,兩個小巧可愛的酒窩定在了兩個臉蛋上,果然甜甜的可愛極了。陳零也是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胡天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妹子。
胡甜甜卻伸出手向陳零邀請道:「陳先生,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榮幸,邀請您陪我跳一支舞呢?」
陳零覷了一眼一旁的胡天渡,見他一臉的微笑,想不通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招,索性也不去管他,牽著胡甜甜的柔荑就步入了舞池。
交際舞陳零當初在學校的社團學過一陣子,算不得嫻熟,倒也不算完全不會。在胡甜甜的牽引下跳的還是算有聲有色。不過還沒將胡甜甜的手給捂熱,陳零就看到了胡天渡一臉猥*瑣地笑著朝譚雅欣走了過去。很快的,他就伸出手,似是也要邀請她跳舞。
他姥姥的姑爺的大妹夫,陳零氣不打一處來。難怪要讓她堂妹來邀請我,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這叫什麼?聲東擊西?移花接木?還是美人計?
陳零是再也管不住胡天渡到底是用了什麼計策了。他怒氣沖沖地甩開了胡甜甜的纖纖玉手,大步朝著胡天渡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胡天渡猥瑣的笑聲傳來,「欣欣,賞個臉陪你胡哥跳個舞,你我以後的關係、工作都好展開嘛。」
「來,我陪你跳。」不等譚雅欣抉擇,陳零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看來,胡副總這隻手還是挺健康的嘛。」說著陡然發力,「蹦咯蹦咯」一陣脆響傳來,胡天渡的另一支手關節骨已然錯位。
胡天渡疼得「嗷嗷」直叫,彎著腰、扭著身子,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陳零的鐵手。陳零卻是充耳不聞,佯裝驚訝地問道:「胡副總,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不願意和我跳舞?哎呀,胡副總,你這是怎麼了?給我作揖麼?這還沒到過年呢,我可沒有壓歲錢給你的啊。」
胡天渡呻.吟著說:「譚雅欣,你,你是不,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好了陳零,夠了,你再捏下去,我的工作就被你捏碎了。」譚雅欣暗暗擰了陳零的腰,低聲道。
陳零這才罷手。扔下胡天渡的豬蹄說道:「癩蛤蟆也想吃山雞肉,也不多撒幾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模樣。」
「你說誰是山雞呢?」
「我,我那是誇你。你看山雞的毛髮多漂亮,五顏六色的,而且肉質鮮美,我最喜歡吃了。」陳零尷尬地笑著說。
「哼,待會回去我再來收拾你。」譚雅欣冷哼一聲道。
經此一鬧,胡天渡再也不敢來折騰了。陳零也樂得清靜,拿了幾個糕點水果,端了幾杯葡萄酒就躲在了一邊狼吞虎嚥了起來,總算把肚子給填飽了。
回去的時候,陳零挽著譚雅欣的手剛走到大廳門口,就看到胡天渡一副死皮賴臉地模樣追著跑了出來。陳零索性拉著譚雅欣站在那裡不動,看他還有什麼本事沒使出來。
胡天渡氣喘喘地跑到了譚雅欣的面前,撇了一眼陳零,卻是對著譚雅欣說:「欣欣,這麼早就回去了啊?不多玩一會了?」
不等譚雅欣說話,陳零就搶著回答道:「不玩了,趁著年輕,我和欣欣要回去抓緊時間忙工作了,不能再貪玩了。」
「哦?」胡天渡神情振奮,心中暗道,哈哈,露餡了吧?沒想到你們的生活居然過得如此艱苦,居然還在上夜班!胡天渡暗自得意不已,不由問道:「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工作呀?如果不重要的話就推了吧,請個假,這個錢我來出。」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是要和欣欣回家忙著造人工作啊。我父母親一直催著要抱孫子,如果是你的錢能解決的了的話,我的錢都能解決好幾十億個這樣的問題了。」陳零皺著眉頭,無比擔憂地道。
「呃」胡天渡木然無語,他轉了轉眼睛,又說:「欣欣,那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家住的那麼遠,大晚上的打的既不衛生又不方便也不適合你的身份,不如坐我的車吧?」
「那豈不是更不衛生?」陳零「嘿嘿」笑著問道,「要是上面有某些噁心的液體怎麼辦?」
胡天渡舉起手來發誓道:「欣欣,你放心。我才洗了車,絕對沒有那些噁心的東西。」
「哦?那之前是有的?」陳零又是好奇地問道。
「呃」胡天渡差點沒被氣死,只好瞪著陳零說:「我又沒說要送你,你瞎嚷嚷什麼,而且我的車也剛好滿了,容不下你。」
陳零搖頭晃腦地道:「嘖嘖嘖,看來你的手是徹底的好了,居然還能開車了呀。不錯不錯。」
胡天渡冷哼道:「我是有司機的。」
「唉,那看樣子我只好坐不乾淨不衛生不方便沒身份的車了。」陳零裝作垂頭喪氣地樣子,朝著自己的湛藍色賓利軟篷跑車走去。
胡天渡得意洋洋,心中暗道,算這小子識趣,不然就要你下不來台。他回過頭,正準備將譚雅欣拉到自己的車中,就聽一聲嘹亮的鳴笛,轉身一看,就見一輛漂亮的藍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車窗緩緩拉了下來,陳零那張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臉露了出來。
「欣欣,上車,咱趕緊回家造人去了。百年之計,在於造人。副省長劉叔叔可是說過的,讓咱們早點生個兒子,好陪他的小孫子一起玩。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哇。」
「嗯。」譚雅欣暗中恨得咬牙切齒,表面上卻是一副百依百順地小媳婦模樣,拉開車門上了車。
「嘟!」地一聲,藍色的賓利跑車絕塵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胡天渡一臉驚詫。這車,少說也要三百來萬吧,這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