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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赤山之行 文 / 子莫

    在黑夜裡前行,人們的情緒都會顯得有些消沉,這種對黑暗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天性。舒殘顎副四人騎著馬飛馳在雪地裡,慌亂的步伐顯得有些不安。

    「大祥,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去,會成為被伏擊的目標嗎?」面容在凜冽的寒風吹襲下,顯得有些沮喪。呼吸著的熱氣隨風而拭,耳畔迴繞的不只是話語還有風嘯。

    馬蹄聲不斷,四道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下飛奔著,不斷遠去的蹄印也緩緩都被深雪覆蓋「放心吧,埋伏好的人是不會攻擊我們的,他們的目標是令牌持有者……」

    「大祥……」身旁不遠處,絮兒喊道「為什麼我們要和非墨分開而行。」

    「這是非墨說的,他讓我們到了赤山峽口,然後等他,若彼此冒然的前行,一定會惹來無謂人的非議,何況,何況非墨說,有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他了。」

    寒風不斷在耳畔呼嘯,雪迎面飄入眾人的面頰,不由感到一絲刺骨之意,清晰了原本被冷凍麻木的頭腦。大祥緩緩的迎面而起,深吸一氣,低吼一聲「下大雪了,快,我們快走,一定要趕在大雪之前到達峽谷,駕……駕……」

    「駕……駕……」

    「……」四人蕩氣迴腸的聲響穿梭在這無盡的黑暗裡。

    大雪開始了,飄雪之地,掩蓋了許多異樣。驛站的人群紛紛向外竄動,開始堆積,開始聚集。

    「喂……這什麼鬼天氣,怎麼突然下大雪了!」

    「是啊……這竟然下大雪了,快,老二,我們向赤山出發!」

    「走……快走,否則晚了,趕到赤山,也見不到令牌的蹤跡了!快走!」

    「啊……」一聲慘叫,伴隨著眾人的回望「砰……砰……砰砰」刀劍的相撞,讓擁擠的人群一瞬間沸騰起來。

    「殺啊,別讓這些人去赤山,拖住他們。」刀光劍影,血腥之味瀰漫在這屋內,原本空泛沉悶的氣息,現如今令人作嘔不已。可殺戮卻暫居了這些人的內心恐懼的**,霎時間,整個驛站內外,開始廝殺起來。

    戰馬紛紛向外奔馳,當然目的地便是赤山,在決鬥之際,眾人亦是紛紛退卻,尋找機會向赤山而行。

    「哼!黑妖!這次就放過你,等到了赤山再慢慢收拾你!駕……駕……」

    「快……快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去赤山……駕……駕」

    「不好了……不好了,二幫主,那所有的馬匹都被該死的天鷹幫放走了!」

    「混蛋!這可惡的天鷹幫!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個個都痛不欲生!快!我們快過去,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擁擠的人群,血霧瀰漫的情緒在寒風裡退去,死的死,逃的逃,屍體凌亂的散落在各個角落,即使還未了結的軀體,一次蠕動,添加的便不僅僅是戰亂感,還有一絲噁心與厭惡。貪念使他們走向死亡,因此,在這樣的戰場裡,沒有必要誰去可憐誰,只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兵器插入對方的軀體。

    驛站之外,遠處的叢林裡,數人嘲弄著「哈哈,大哥,你這一招戰前凌亂,可瓦解了一半的爭奪勢力。」

    「哈哈……這些跳樑小丑?還想和我們奪取潛龍令牌!真是妄想!老三,老四,你們幾個帶著人手,現在就去潛龍淵!一旦有人踏入!便將其滅殺!我不想除了我們之外的人,還能有人帶著令牌進去?」

    「是!大哥……」叢林傳來一陣竄動,幾人迅速的消失在夜幕裡。

    「呼……呼……呼」寒雪肆意凜冽孤人的心。月光下的這一幕,像是通往黑暗深淵的大門愕顯在世人眼中。拉長的影子像是異獸的巨口,暗影的遷徙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峽口,前方便是赤山,今日之後,屍橫遍野之地。

    四位身影倉促的到來,馬蹄落幕,四人翻身而下。蓉兒是之中最小的姑娘,年方十九,比起絮兒來,身軀還要較小一些,可表露出來的體魄與氣質絲毫不必絮兒差,她眉間淡淡一粒硃砂,顯得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我們到了……大祥哥,怎麼不見非墨他人呢?」

    大祥想遠處無盡的黑暗望去,即使有月光的點綴,也無法分辨前方的景象,沒有絲毫的影子在竄動,更聽不見任何的馬蹄聲的波動。

    雪越來越大,寒風席捲著雪不斷覆蓋著身披的寒衣上。「你們說……非墨……非墨會不會被……」

    「不會的!二祥!你別亂說!」絮兒打斷了這念頭。雖說如此,她也將擔憂的目光投向大祥。

    「我們再等等,或許是大雪之後,行動不便……」

    「你們來了……」熟悉的聲音,盤旋在眾人耳畔,那一剎那,四人齊齊四周掃望,巨大的反差,連戰馬都驚得嘶嘶鳴叫。

    迎著月光,眾人將目光狙擊在峽口的上方,仰頭之時,那寒雪紛紛恰巧之處落在眼眸旁,遮擋了些許光線,人影靜坐在高處的一面凸起的石台之上。

    「等你們有些時辰了……」話語隨著身影緩緩淡落下來,濺開層層寒氣。

    「嚇死我了,我以為……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二祥淡笑著,可此刻,四人都暗暗的驚訝,非墨的實力確實厲害,靜坐在周圍,都沒有被察覺!「咦?你的戰馬呢?」二祥四周瞭望,除了自己四匹戰馬,便不見任何馬匹的蹤跡。

    「放了……這一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放它走也是最好的歸宿。」

    大祥一愣,淡然的笑道「好,非墨大哥說的好,我們就將它們放了吧。」這是大祥第一次稱呼非墨為大哥,之前對於非墨,他心裡仍舊有所保留,畢竟是陌生人,對於他的前身有不瞭解,萬一是有害與自己怎麼辦?所以,這樣的心態依舊保持在他靈魂深處的某個角落。如今,非墨的一席話,和剛才實力的渾厚,讓大祥折服,如此一來,又怎能還有戒備之心,話語的流露自然表述出欽佩之意。

    「嘶嘶……嘶嘶……嘶嘶」拍打在馬背上,幾聲嘶鳴,便帶著它們的馬蹄聲緩緩的消失在黑夜中。

    非墨凝望著赤山,進入這峽口,一切就宛如進了一片叢林,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都只能向上而行。「記住我說的話,進山之後,盡量不要發出太大的響動,只要我們不知道這些潛伏者身在何處,沒有暴露他們的蹤跡,而手上又沒有令牌,他們是不會殺我們的。」非墨望著天際「雪已經開始大了……走吧,我們先去找陣地。」說著,非墨帶著四人消失在峽口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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