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城裡,大部隊的人馬開始聚集,他們目的地便是麓山書院。舒殘顎副這鳳鳴城城主徐志,雖然風流倜儻,但也不算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強壓民女,可依舊用金錢封住了百姓嘴,況且形式極為惡劣之事,在鍾泊的管制下,他也並未做。種種原因,這一切,他的惡行都並未惹及百姓的抱怨。
「咦!你們看,城主這又是去做什麼?」
「這方向不是去學堂的路嗎?難道……」
「哎!別說了,千萬別讓城主聽見,否則要了你的腦袋!」
鳳鳴城的東面,全是坐落的學堂。
「二哥,我打聽了,那書生進了書院之後,就沒有再出去,而且,據說和李倩走得很近!」
「什麼?他居然在書院呆上了,混蛋!這傢伙到底是誰!」
「二哥,你別擔心,我問過了,這傢伙呆在書院的後院,好像在打雜?」
「什麼?三弟,你沒搞錯吧,打雜的,書院何時需要少年當打雜的?不行!這件事一定我們想得那樣簡單,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這傢伙怎麼可能當打雜的!而且,倩兒姑娘怎麼可能和一個打雜的走得近?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二……二哥……」
「別吵!我在想事!」
「不……不是,二……二哥,你……」
「你結巴了啊!幹什麼怎麼恐慌!」
「你……你看,後面……」
「後面?後面有什麼?」少年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街道中的弟子早已紛紛回了學堂,都齊齊站在大門處觀望著,遠處的無數黑影,盔甲士兵騎馬前來。
「嘩嘩……嘩嘩」像是大河澎湃之聲,卻節奏穩健,清晰震撼。強勢的壓進,讓學堂裡幾乎所有的學子都紛紛探出驚異的面容。
麓山書院的後院內,非墨正熟練都打掃著一處空曠的落葉,突然,一陣悅耳的叫聲讓非墨一陣疑慮。
「喂,昨日來找李倩的人在嗎?喂,那人還在不在?」
「昨日來找李倩的人在嗎?」
「……」這叫喊的話語,讓非墨不由向聲源望去,那庭院的大門處,一個姑娘的身影出現在此。
非墨一怔,心裡不由暗道「是他。」
遠處,打掃樹葉的男子,頭戴一頂窄圓帽,像極了一個家僕。「喂,人家叫你好多聲了,你沒聽見嗎?」
非墨一怔,他完全不知所措,這姑娘的話語讓自己簡直無法猜透其想法。「你聾了還是啞了?怎麼給你說話,你都不回答我呢?」氣沖沖的說著,姑娘已經臨近非墨面前。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我以為你……你不是叫我。」非墨尷尬的說著,手中一哆嗦,掃帚都不由輕微晃動一陣。
「耶?」姑娘沒有在意,她徘徊在非墨的左右,仔細打量著「我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能耐,可以在書院當一個打雜的,你可知道,書院打雜的年紀至少不低於四十歲?」
非墨一愣「我又不會琴棋書畫,要想在這裡住下,就只能當打雜的了。咦?是不是李倩找我……我現在馬上去找她。」非墨說著,亦是丟棄手中的掃帚,準備奔跑而去。
「誒!等等!」隘琴雙手展開,向後一步攔住了非墨「不是她找你!她現在被院長叫去了……」
「院長?」
「是啊,被院長叫去了,我發現你特別關心小倩,嘿嘿,老實交代,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你告訴我,我不會亂說的。」說著,那副搞怪的模樣蹭過來,讓非墨哭笑不得。
突然,非墨眉頭緊皺,雙眼向前方眺望,雙手也持握拳之勢,身旁嬉笑的隘琴不由正經起來,她吞吐的說道「你……你怎麼了?」她隨著非墨的目光眺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疑慮在心裡翻滾,低聲著「你在看什麼?出什麼事兒了嗎?」
過了些許時間,非墨深吸一氣「該來的還是要來!走吧,我們出去看看。」說完,非墨便大步向前院而去,一旁的隘琴也是迅速的跟了上去,邊走還邊抱怨著「你這人怎麼怪怪的,問你話,你也不說,說了也讓我聽不懂!真是的!怪傢伙!」
打量的人馬匯聚在麓山書院外,領頭的人便是鳳鳴城的城主徐志,不知為何,徐志今天的模樣與之前真是大有改觀,無論從哪一方面看來,都顯得有些正直不阿,不過,即使服飾的修飾,也難以遮掩面容天生以來的好色面相與猥瑣狡猾。
麓山書院的子弟都擔驚的凝望著前方的眾人,一股恐懼襲上心頭,對於學子而言,畢竟這種戰鬥場面見得少,即使有過見識的人,如今也顯得幾分倉促。
「把你們書院一個叫李倩的女子給我叫出來!快!」徐志怒斥道,這便是他說的第一句話,騎著一匹黑色盔甲的戰馬,威風至極。
麓山書院的大門處依舊保持著寧靜,絲毫沒有議論的之聲,當然,也沒有誰理會這城主。
時間一長,徐志開始變得憤怒,特別是顏面保不住,竟然被這些學子忽視了。「亥亥……」一陣馬鳴,徐志跳了下來,明顯落地之時,倉惶的險些站不住腳。急忙的穩住身型,挺胸抬頭,高吟一聲「是不是還要我多說一次!這一次,我就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哦!嘿嘿!」奸笑聲附和著憤怒的面容,這極為扭曲的畫面,讓徐志的本性完全暴露。
「咦?他不是鳳鳴城的城主嗎?他來找小倩做什麼?」隘琴低聲的說著。
非墨愁眉,與隘琴在人群的隱蔽處,他直視這徐志身後的中年男子「這傢伙還是來了,他的實力遠勝於我,這可這麼辦啊,不行,一定不能讓李倩被他們帶走。」
「這城主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如果小倩被他抓了,那一定生不如死,你在這裡看著,我去叫小倩趕緊離開。」隘琴擔憂的說著,便轉身而去。
非墨回過神,看著遠去背影的姑娘,心裡升起一份好意,也是一份感激。
「來人!給我把這些無名小輩抓起來!」徐志再也忍受不住,亦是下達命令。
「是!」齊聲的回答,響遍天地,讓眾人心中難免一顫,再次升起一絲畏懼。數十位士兵紛紛向前而去,手中的長槍更是隱隱作響。
突然,在人群之中,一位少年昂首而出,傲然的話語,此刻他絲毫也不畏懼「哼!你作為鳳鳴城的城主,竟然欺壓百姓,這件事要是上告太守,我怕你府主之位不保!」
突然之間,這樣的話語,讓徐志一驚,倉促的步伐,讓他升起一絲焦慮,明顯手頭一絲哆嗦顯得有些狼狽。「停!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竟然口出狂言,再多嘴,我就讓……讓你死無全屍!」徐志的話語不再堅定,自從鍾泊給自己說過關於麓山書院院長之後,他便一直忌諱,很擔心這次出什麼岔子。
「好啊!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敢讓薛太守之子死無全屍!」少年傲慢一笑,右手挽起之時,無意間滑過腰間分叉的長袍,那一枚刺眼的腰牌閃現在眾人眼中!
太守二字,頃刻間出現在這些侍衛眼中。雖然徐志此人為小人,可城主府裡的這些侍衛都是經過選拔才能任職的,因此,對於令牌也再熟悉不過。
那一刻,前方的侍衛紛紛跪地低頭齊聲道「參見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薛洋這傢伙竟然是太守大人之子……」
「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還有這身份!」
「……」議論聲不斷,但都是關於這薛洋的話語。
徐志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竟然束手無策,心升一股畏懼。哆嗦的手開始牽動身體的曲線,慌張的轉身,低頭輕聲著「鍾大師,這……這可這麼辦。」
「哼!這點小事就讓你摸不著東南西北!這是在鳳鳴城,只有你才可以處理謀殺案件,即使是太守本人也無權過問,連一個孩子都制服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哼!」鍾泊輕蔑說道。
徐志則連忙點頭俯首著「是,大師說的對,是……」轉過頭,原本喪氣的面容如今再次容光泛發,顯得些許諷刺。「我正在處理一件謀殺案,薛公子,若沒有事,還請你別再過問。」
「殺人案?」薛洋一怔,嘴中喃喃細語「怎麼小倩和殺人案扯上了關聯。」薛洋頭腦一轉,不由抬手說道「城主大人,這件事想必有什麼誤會,小倩一直是我們書院的優秀學子,恐怕與你所言的殺人案扯不上關係。」
「哼!她殺了我表弟楊虎和鳳鳴城三劍客之首楊磊!這沒什麼誤會的,來人,給我進去抓人!」怒吼,讓士兵們紛紛有站立起來,開始咄咄逼近。
「大人!三劍客之首楊磊乃修真者!眾所周知,小倩乃百姓,何德何能與之抗衡,恐怕當中有詐!」
「哼!李府暗殺楊府一乾等人已成事實,不容狡辯!快!進去抓人,不能讓她逃了!」徐志看著薛洋,輕言著「薛公子,還請你自己小心,千萬別被誤傷了!」
「混蛋!」薛洋心裡一陣暗罵,可此刻他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李倩。
半月亭,那倉促的腳步,隘琴急迫的叫喊著「小倩!小倩!小倩!」
「彭!」大門被推開,李倩正安坐在木椅上,傻傻的望著手裡的繡帕。
鴛鴦比翼雙雙鳴,繡得青絲千千萬;
望長歎願同船渡,羅秀針鳴世事遷。
「小倩!你怎麼還在這兒,我都以為你走了,我發現你和你的朋友一樣,叫你也不理會我!嗓子都喊啞了……」說著,隘琴亦是來到李倩身旁,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始飲水。
李倩也彷彿很驚訝一般,將手裡的繡帕放回懷中。「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嗎?」李倩輕聲問道,不覺得有絲毫慌張。
隘琴猛的喝完茶,然後深吸一氣「你不知道嗎?那城主帶著一大隊人馬來抓你,也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恩怨!走吧,我們現在離開這裡……城主是個好色之徒,千萬別被抓了。」
李倩掙脫隘琴的手臂「琴姐,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院長說……他說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書院。」
「院長說的?」隘琴有一絲驚訝「他也知道了?哎不管了,走吧,我們去看看,你那朋友也在。」
「什麼?」李倩猛然的站起來「我朋友也在?我什麼朋友?」
隘琴丈二和尚,摸了摸額頭,迷惑的說道「就是那天來找你的少年啊,我給你帶的話,好像叫非墨。」
「他……他還沒走嗎?」李倩閃爍的目光顯得有些激動,雙手更是緊緊握住隘琴的手腕,輕微搖晃著。
「這……你不是說他在後院嗎?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都被你搞糊塗了?」隘琴不知所以然,坐了下來。
李倩突然的轉身,朝著門外而去,嘴裡還自言自語著「我……我說他在後院,只是一句玩笑話。」其實,那日非墨和李倩見面之後,李倩便要求非墨離去,不想讓連累他,畢竟曾經他救過自己,還欠著他一條命。如今,自己才明白過來,原來非墨遲遲沒有離去,正如自己所言,呆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