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郝與少衝的對決等震撼了所有人的靈魂,連曹閩都沒有想到,這二人不是在比試,而是在拚命。舒殘顎副那一刻,不知為何,在曹閩心裡竟然有了一絲憐惜的想法。
「如果他們二人因此而兩敗俱傷,甚至有傷亡,回去之後,我該怎麼向谷主和師父交代?我作為大師兄,這樣的責任我脫不了關係。萬一他們查出來,我為此並沒有阻止,那……我的為人不就……不,不行,這樣下去,對我有負面影響,不行!我要阻止,二人若共同放棄,三雄四隱大會他們就無望了,哈哈。」曹閩怒吼一聲「董郝!少衝!你們可都是榮譽谷的弟子!難道真要在此自相殘殺?谷規你們都忘了嗎?」
曹閩的怒吼,傳入眾人耳中,卻絲毫沒能阻止少衝與董郝的攻勢。
在這平台之外,西北角落的一座高塔之上,七位高人閒坐於此,優雅的身姿,若無其事觀摩著下方的場景。
蒼老的面容,話語卻渾厚剛勁「哼,那場外的傢伙,可是煞費心機啊,此人太狹隘了,你們怎麼看。」
身旁老婦瞥了一眼說話的老者,沉聲道「當年你們年輕的時候,不也就這樣,勾心鬥角,你爭我斗就想分出誰第一誰第二。我覺得這沒什麼,年少氣盛,這很正常。」
看著兩老伴兒假意較真,另一個老者無奈一笑「呵呵,都老了,還這麼較真,榮譽谷那韓傲天和虛漾,都是我們看好的人物,可後來,還不是韓傲天得到谷主之位,當時他的心態可也是如此的哦。其實,很多時候,這樣的心態是激發潛能的最好機會,只要不是太過極端,就沒什麼大礙。走錯一步也遠勝原地不動,何況知道對錯的只有他自己。」
「好了好了,別在議論了,主角也不是他。」兩鬢白髮落入肩頭,這是四位老婦中最為特別的一人,黑白長髮,話語讓所有人都不再議論,受到其他六人的尊敬。
雙龍匯聚,強悍的力量撕裂空間的力量,這修真界的初入者就能引發如此的效益,可見修真界的深奧與龐大。
「轟!」震天撼動了大地,那比試場中冰天雪地異變萬分,冰裂破碎,雪融為息。爆破的光芒讓眾人都無法直視,兩條長龍的交觸,龍頭的嘶吼在爆破聲中,瞬間化為虛無,隨著塵埃散去,那兩道身影亦是上下各自飛退。
冰天雪地已經消失,突然間萬里碧空,不再黃沙瀰漫昏沉無光。少衝與董郝降入地面,彼此對立深望著對方。
雙眼的閃出的激動與情緒的澎湃讓少衝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場痛快的決鬥,讓他無比舒適,沒有多餘的招式,強悍的內力,真氣與真氣之間的拚搏,讓一切都簡單而又震撼。少衝深吸一氣,雙眼直視著董郝,期待著再次碰撞。
董郝的眼裡卻多了一絲瀰漫與無奈,他面無神色,雙臂背負,右手掌卻不禁一絲顫動,胸口沉悶,一股氣流彷彿要破口而出。他身軀一沉,將其強壓下去「少衝,沒……沒想到,你的實力,竟然,竟然比我高。」從董郝的面容,眾人亦是看出了異樣,便知曉了比試結局,不再多言,不在議論。
少衝也是放棄招架之勢,從雙目中,能看出一幅擔憂之態。
「虛……虛漾師伯果然不……不簡單,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雖我今天敗了,但……但你記住,他日,我一定……一定會勝過你!一定會!噗!」情緒的破洩,最終無法忍受體內的痛楚。
倒地之時,董卓躍身而進,攜帶著董郝騰空而起,劃過長空,留下兩道無奈的背影。少衝仰頭望著隱隱而失的身影,眉頭一皺,胸口的痛楚亦是讓他明白過來,右手強壓胸膛,腳步也是倉惶退卻數步。
「少衝哥……」
「少衝哥……」宇靈兒與韓月二人同時騰身而起,來到少衝的身旁。
韓月緊緊扶著少衝「少衝哥,你……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我沒事兒,只是有些疲倦。」少衝無力的笑著,搖頭輕聲道。
那一刻,宇靈兒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異樣,也沒有絲毫的情緒,她望著韓月,很擔憂的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丸「這是靈雪丸,治療內傷很有效,你給少衝服下吧。」
韓月一怔,她也沒有明白,為何宇靈兒為如此淡定,她回過神,結果藥丸,感激的點了點頭。
第二次比試就這樣告終。
「咦!那問情閣的小姑娘,你們看出什麼名堂了嗎?」同樣,在那西北角落的高塔之上,隱蔽的房間裡,七位老者閒談著。
「名堂?我沒看出什麼名堂,這個叫少衝的少年果真不錯,是百年難於的練武奇才,人也長得英俊,有我當年的風範。如此一個才貌雙全的人,很多女子喜歡也是正常的。」角落的一位老者笑談著,雙手交錯,悠閒的摩擦,像是極為舒心一般。
此言一出,遠處正喝茶的老婦抖了抖黑衣拂袖,輕蔑一笑「哼哼,有你當年的風範?把自己說得這麼好,我當年就沒看出來,為什麼跟了你這麼沒用的傢伙!哼,現在後悔都晚了。」
「哈哈,呵呵……」笑聲不斷,使老者亦是低頭不語,無奈憨笑。
「哎,其實,你們都看錯了,這個問情閣的小姑娘,想必並不是中意這位叫少衝的少年,從看她來這裡的第一眼,我就發現,這姑娘已經脫離了紅塵,至少在場之中,沒有一個男子能泛起她心裡的漣漪。問情閣,有些意思,我記得,問情閣的閣主與我們沒有關係,好像並沒有指導過這人吧。」那雙鬢白髮的老婦佇立在一旁,低頭,觀望著場景中的一切。
「問情閣的閣主好像是個女子,當年應該也有來參加過三雄四隱大會,可能是失敗了,最終沒能進入前八位。領主,怎麼?你對這問情閣的小姑娘有興趣?想要親自教一教她?」
雙鬢白髮的老婦轉身望向老者「老妖,雖說你能窺視對方心靈,可想要猜到我想什麼,就得多費些功夫,呵呵。」老婦說完,轉身再次凝望下方的平台,只是將目光鎖定在人群之中,嘴裡自言自語道「我感興趣的人可不是她,而是……」望著人群中的一位衣著紫色長袍,紫色面紗的女子,這位被稱為領主的老婦心裡暗道著「兩場比試都過去了,都輕而易舉,可招數卻看不出來自何門何派,為什麼還帶著面紗?她的實力應該不在所有修真者之下,可,可之一切都總覺得怪怪的,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呢?哎。」
第二次比試結束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剩餘的人數為十六人,前八位將在此產生。榮譽谷,韓月,董郝,董卓,少衝,曹閩五大二代傑出弟子,如今,就只剩下二人能夠角逐最後的勝利。而此中,榮譽谷與般若寺之間的些許情緒也開始注入這些二代弟子的思想。
那一位神秘的紫衣女子也將帶給眾人無法想像的事件。
玄燁鎮,楊虎死後的第二天,大隊的人馬便來到了此地,當然是由鳳鳴城城主帶隊。那早已步入年邁的面容如今看起來十分憤怒,雙眼之外升起縷縷青煙,難以掩蓋他那風流的為人。
「你看,連城主都來了,這一次李府就慘了。」
「別說了!當心你也被抓起來。」
「幹嘛?為什麼不能說,我又沒犯法,況且楊大人這次是因為去李府提親,他是自尋死路。」
「哎呀!叫你別說了……」
那八抬大轎中,一中年男子突然破簾而出,他雙眼直視跪地的男子,憤怒的神色讓跪地的路人都為之恐懼「停……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跪地的兩位男子立即迅速磕頭,倉惶的說著「城主,城主,我為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男子狠狠拉著一旁的另一個男子,低頭狠聲道「叫你別再說,你偏要說!你這個混蛋……」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鳳鳴城城主徐志怒眼相望。
之前那絲毫不畏懼的男子,如今顫抖著身形,低頭吞吐著說道「我……楊大人去李府提親,結果,李老爺舉辦比武儀式,後來有一個很厲害,就把楊大人和楊公子都……都……」
「哦?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說去李府提親?是?」
男子抬頭看著淡笑的城主「城主,李老爺有個女兒,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後來才得知,原來這二小姐常年都在外,人真是如仙女一般,因此,楊少爺才會看上的。」
徐志一怔,心裡暗笑道「哦,原來李天華那老傢伙還留有這一手,長得如仙女?哼哼……哈,哈哈。」
「走,我們去李府看看」徐志將簾布關上,大轎起「把剛才那人的頭砍下來。」這句話消失在人群中。幾侍衛朝著那男子而去。
他驚恐得不知所措,更是磕頭認罪「對不起,城主,我錯了,您……您放了我吧,城主。不,不要,不要。」
頭顱隨著鮮血散落在角落邊,百姓們紛紛閉眼不敢多言,顫抖的身軀顯得無助與懦弱。
李府之外,李天華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侍衛佩槍而立,戒備森嚴,連他自己的腰間也佩戴著一柄寶刀。
看著無盡的戰馬,黑色盔甲的士兵緩緩將至,八抬大轎的威武。難免使李天華等人心生一絲退意。
李淵從後方而來,出現在人群前方,他來到李天華身旁「爹,小妹和娘都已經到了學院。」
李天華淡定的點了點頭,望著越來越近的人馬「好,如今倩兒與玉芳已安全,我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感慨的話語,李天華回頭望著李淵「淵兒,倒是你,爹對不起你。」
「爹,男子漢就應該撐起這個家,如果在最危難的時候,我反而離開了,不僅愧對爹娘,也妄作人了。」
「好,好!淵兒,不愧是我李家的後人,今日一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去把那非墨抬過來。」
父子之間的對話義憤填膺,大義泯然,心裡卻盤算著如何利用昏迷不醒的非墨來推卸責任,甚至反襲徐志。至少,此刻,二者都知曉,應該如何來提升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