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傲天漫步而過,向著虛漾等師弟點了點頭,沉聲道「諸位,你們不必拘束,都坐,都坐,呵呵。舒殘顎副」說著,嚴肅的氣氛淡然消失,一股祥和之氣湧了上來。
「師兄,十餘年的閉關,沒想到你竟然突破滅空之境了,如今你便進入世外人的行列了,真是本谷之福。」韓風驚歎道。
虛漾亦是笑道「師兄,沒想到,眾師兄弟中,果真還是你先邁入前列。」韓傲天等師兄弟亦是紛紛祝賀道。
「同是一脈,我只是幸運兒,先行入列,你們也是早晚之事,不用操之過急,不用操之過急,呵呵……呵呵……」韓傲天亦是仰頭笑談著。
滅空之境,此境界乃修真界中,無數人嚮往之地,如詞意而言,亦有滅萬物之意,其實,滅空之境的真正含義,只有當事人才清楚,只要修為達到這一境界,便能身軀閃存與世間,亦為萬法歸一,萬物皆為空;一生萬象,浮空造乾坤!這一境界這是一重大的轉折點!突破這一境界,便能達到不死之身,而長存於世!而世間的修真者,別說要突破這一境界,連達到這一境界,亦是難上加難!
在榮譽大廳內,面對二代弟子中佼佼數人,韓傲天淡然一笑「好,好,果真不錯。」說著,韓傲天亦是注視著少衝,曹閩,董郝等五人「天賜我榮譽谷三大門,看著你們如今的成就,他日,定的你們抒寫榮譽的輝煌。」
少衝等人對於韓傲天的話語,亦是不懂其含義,令他們謹記心中的莫過於,臨走時說出的話「你們五人記住,勝敗乃常事,別因為不甘心,不良好的心態而照成不必要的麻煩。一切隨心而動,在如今的世間,必有你們追逐夢想之地!」
花紛紛,白櫻化水而去,綠茫茫,鶯飛二月天。青山之上,幾人御劍而過,天際中,五柄寒氣飛劍穿梭著。
「月兒,一年多時間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美。」說話此人正是董郝。
「董郝師兄,我聽爹說過,你跟著董伯父出外遊歷了,我也到過幾次地玄門,那個時候,你都不在。」韓月笑著說道,其實在韓月心裡,董郝的為人給她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可自己的父親與其父親都乃同門師兄,自己也與其同年而生,亦是兒時的玩伴,種種原因,韓月對於董郝亦是異門師兄之意。
二人談話,少衝不理,依舊御劍而行,行在最前列。其次,則是曹閩等人,聽著董郝與韓月的談話,曹閩不由轉頭一笑「董師兄,你已出谷遊歷三年,多年不見,風華依舊絕代啊,呵呵。」
「哼……就算我風華絕代,也比不了你啊!這幾年,你可出盡了風頭。整個榮譽谷都視你為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幹了些什麼……哼!」董郝的面容立刻冷了下來,那飛劍的光芒亦是暴漲三分,寒氣開始擴散。
曹閩也不多言,淡然一笑「我做了什麼,我自己還真不知道,既然師兄清楚,那就請師兄指點一二!」說著,腳下的飛劍發出鳴爆之聲,周圍的氣息亦是冷凍幾分,隨著飛劍的劃過,那凍裂的氣息亦是緩緩拉長,如一條冰龍蜿蜒在空中。
二人對於彼此都是憎惡之極,卻都不甘示弱,特別是董郝,身為地玄門的第二把交椅,曾敗在了曹閩手中,心裡亦是永遠記得恥辱,誓不罷休。彼此的實力,在之前,曹閩略勝一籌,如今,三年的遊歷,董郝的修為如何,亦是不知情,但二人都心高氣傲,即使實力不一,也絕不罷休。
韓月看著這冷淡的一幕,不由低吼道「你們每次見面都會爭吵,這次谷主吩咐過,孰輕孰重,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次武會,可不容有失,也畢竟是我們參加的第一次。」說著,韓月亦是加快速度而去,飛劍緩緩向前方的少衝靠近。
與此同時,曹閩與董郝亦是冷哼一聲,罷手不談,能有台階下,二人當然會這樣做,畢竟這次的目標,可不是彼此之間的決鬥。
人的自尊心乃天性,亦為生命的開始,便存在,從古至今,它改變著人的一生,心強者,則孤傲一方,弱者,則沉淪於世。無所謂變更,存在亦為永恆。
連雲門,雖算不上江湖中的修真門派佼佼者,可武會是向所有的修真者敞開的,亦是說,無論你來自於哪兒?只要你是修真者,則可以參加武會,因此,連雲門也不例外。
「筱禾,你們明天就打算離開嗎?」非墨面容很沉穩,他淡定的問道。
筱禾點了點頭,長歎一聲「三雄四隱的大會,我的爺爺曾經也只去過一次,他說過,作為修真者,若沒有此一遇,便不算完整,因此,我必須去。」
「你會和周潔,薛明兩位兄弟一同前行嗎?」
「對,不止是他們,我爺爺也會一同前去。」
非墨一怔,他顯得很無奈「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帶著我去?」
筱禾淡然一笑「當然可以,我爺爺那裡,我會對他說的,你不用擔憂,去收拾一下,明天就隨我們一同出發吧。」
其實,筱禾何嘗不清楚非墨如此想法?她一直很想讓非墨跟著來,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說來也奇怪,即使,自己教給了非墨很多修真心法,可無論如何,他體內也始終沒有真氣運轉,曾問過爺爺,可他的回答,只是說道,可能非墨曾墜崖的時候,體內的五臟六腑急劇受損,導致真氣運輸動脈斷裂,這,這既是是神仙也無法使他癒合。
對於這次武會,三雄四隱大會,非墨也瞭解過,要作為修真者才能進去,可自己,雖然別人沒有說過什麼,但看過關於修真界的入門書籍,亦是深知,自己並非屬於修真者,所以,自己才很在乎此事兒,連雲門,這裡說到底,自己真的是外人,唯一的朋友筱禾若離開了,那自己則又該何去何從?他不知道,所以很在乎。
第二日凌晨,非墨終究加入了筱禾這一行列。不過筱慕雲的話也深深印進了他的思想裡「非墨,這次武會,你應該知道吧,對於修真者,眾人亦是一看便知,我希望你能面對這一切,雖然,這是兩種不同世界的人,但最開始,修真者亦是從普通人煉成的,我也希望你他日能做到。」
修真者與普通人最根本的差別亦是天地相隔,而最親密的關係卻歸屬於根基。
月光投影在大地中,波光淋漓,小溪中反映著敘敘光芒,幾道劍影在這樣的環境中,若隱若即。這劍影在月光下竟然顯得那番美,可這一切,除了劍影之外,別無它樣。
看著這一切,在小溪的源頭,那女子心裡不由一怔「真是天妒英才,若非非墨體內不能儲存真氣,否則,他可真是一武學奇才。」
非墨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劍影在叢林間躍上跳下,劃過空間,落葉紛飛,劍尖停靠在地面,非墨臉頰的汗珠滴落在劍身上,喘息聲使他看起來很疲憊。
突然,他眉頭一皺,側身望去,只見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黑夜的月光下「筱禾?你怎麼晚了,你為何還不休息?」
筱禾淡然一笑,在月光下,面容更是顯得嫵媚動人「我……?你還不是一樣,我能,能理解你此刻的情緒。」看著非墨情緒失落的模樣,筱禾則轉移話題「對了……墨,你這劍法是從哪兒學來的?是不是我爺爺給了你什麼劍法秘籍?」
非墨回過神「這,你你爺爺沒有給我什麼書籍,這劍法,我只是胡亂舞的,隨心而動,只是想要釋放此刻的情緒。」
筱禾眉頭一皺,她竟然不明白非墨此話的含義,但看著非墨的情緒轉移,她亦是不再多問。
月下溪流林中過,徒留淒風影飄渺,
俯首對花花顫顫,東風嗤笑笑而歎。
二人在黑夜中彼此凝望,交談著心中話語。
其實,對於非墨。在筱禾第一眼所見,便對此有種特別的感覺,彷彿他來自於不同的世界,本是埋藏於地獄,卻存活於世間,她好奇,對他有種感畏,道不盡,也不知該如何言語。而對於非墨,那股青春的愛意萌動發芽,純真的愛情已然在心中復甦,可蒼天作弄,又有誰能瞭解非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