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谷內,有三個分支,分別是,天靈,地玄,翎羽三大門,這三大門同屬於榮譽谷,只是分別由三位長老掌權而已,虛漾便是其中一位。舒殘顎副榮譽谷被稱為極寒晶冰之地,對於寒氣之法有極高的推動,其谷主,韓傲天更是被世人稱為冷面孤寒,寒影刃便是其榮譽谷的至寶。
浮冰順著小溪緩緩流淌,那白茫茫的一片顯得散淡許多,李長青等人饒過幾道叢林,進入了一個山莊,門匾上的字很單調,簡單兩個字翎羽,紫,黃色相互搭配,在白色的映襯下不是很明顯。
大門之外,一位中老年人屹立在此。
「師父!」李長青望著大門處的老者,尊敬的喊道。「師父……」隨著,幾道聲音也傳了出來,他們都緩緩的低下頭,彷彿是犯錯的孩子一般。
老者右手一揮,背負雙手「哼!你們還當我是師父嗎?現在玩夠了?也知道回來了?」對於這四個徒兒,虛漾也只是當他們孩子。
李長青低著頭,紅著臉低聲說道「師父,弟子們知錯了,不過,沒有令師父失望,我們找到了未來的小師弟。」說著,李長青將身後的少衝往前一領。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虛漾的雙眼,他也並非是想要責罰徒兒,只不過老人不嘮叨便顯得年輕化了。
少衝看著面前的老者,驚得說不出話,他也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師父會是什麼樣子。如今,虛漾凝視著少衝,心裡歎道「師叔說得很對,此子年紀雖小,但對於一切的新事物都顯得很淡定,這樣的心態便不可多得。」
「你叫少衝?」
少衝一驚,點了點頭「對,你怎麼知道?我都沒見過你?」
虛漾淡然一笑「呵呵,我當然知道。」
「……」
「……」
就這樣,少衝等人來到了榮譽谷,也見到了他的師父。
一間殿堂之上,少衝驚訝的看著周圍的景色,歎為觀止。
「沖兒?你願意拜老夫為師嗎?」大殿之上,就僅有他們二人。
少衝望著面前的老者,「我跟著李大哥他們來,便知道,我是來見師父的。」
老者淡然一笑「這麼說,不論你見到的是誰,那你都會拜他為師?你說的話,我看的出來,是心裡話,你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我不會責罰你的。」
少衝一怔,摸了摸頭,深思了很久,才說道「師父,我不理解你說的是什麼!」
老者一愣,突然笑道「哈哈&8226;&8226;&8226;我真是老糊塗了,你才十二歲,我就對你說這些,是早了,是早了……不過,你叫我師父,此刻,我也滿足了。」
「師父,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當你是我的師父,也只會當你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的母親從小就告訴了我這些。」那堅定的面容下,小孩子很認真的說道。
老者仰頭,深吸一口氣「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老夫這輩子都過得很無奈,自從昨天遇見了你,我便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沖兒,為師一生的夢想,都希望你能替為師實現。」
看著老者心酸的自語,少衝不由低下了頭。
釋寒冥中燃,飛影熔融,氣由心走,心由寒生,寒氣之影,聚!在一處叢林之中,一位英俊的少年心中默念著口訣,微閉雙眼,在他的身前,無數的氣流旋轉著,彷彿很快,又彷彿極慢「砰!」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響發了出來,在他的面前,一層寒冰盾緩顯出來。少年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緩緩上翹。
突然,在其前面,一道犀利的光線刺入少年的雙眼,他眉頭一皺,這道剎那間的亮光竟然使自己的視線有一絲模糊,他沉下心,面前的寒影盾暴漲一倍!
「砰……」光線接觸在寒影盾上「哧哧……」隨即盾上出現幾道裂痕……「崩!」破碎消失。
少年撇了撇嘴,有一些無奈。
「哈哈……好小子,沒想到你的領悟如此之高,寒影盾竟然可以抵禦我三層的功力!不錯!不錯!」一道笑聲傳來,頃刻之間出現在少年的面前,正是那位中年老人,虛漾。
「師父!要是遇上你這樣的高手,我估計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哎」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虛漾笑了笑,摸著少年的腦袋,此刻的少年依然比虛漾高出了半截。「沖兒,你要知道,世間像為師這樣修為的人很少很少了……這樣修為的人,除了邪魔外道之外,使不會和後生晚輩有接觸的。說實話,你真的很了不起,短短八年世間,你竟然達到了人悟境界,要知道,你師兄師姐他們可花了近百年的時間!」
少年正是當年的少衝,自從少衝進了翎羽門,便成為了虛漾的入室弟子,每天都在後山修煉,此刻的他,真算得上一位才貌雙全的修真者。
少衝聽著虛漾的話語,無奈問道「師父,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北都,其實,我一直都很掛念我的朋友們。」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只要一有時間,便往天靈,地玄兩門跑,向出門回來的同門師兄妹打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哎,只不過,這真的不是時候,突破人悟境界,才步入修真界的門檻,當年,你的師兄師姐們也是突破之後,為師才准許他們出谷的。」
其實,虛漾很想讓少衝出谷歷練,因為歷練是提升修為最好的方法之一,只是他對於少衝太過在乎,在如今的世道,雖然正邪分明,卻依然不能保證一些暗地廝殺牽扯過大。
深夜,燭光搖晃著,一位女子孤立在庭院之外,她仰著頭看著圓月,月光印透在她的面容上,如月下美人,燭光在月光的襯托之下,也格格不入。女子很美,她深吸一口氣,雙眼朦朧,一種哀愁散繞在庭院之間。
「靈兒……」一句話語打破了這沉寂,女子轉過頭,看著從黑暗角落走來的少年,她勉強一笑「非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少年淡然說道「你父母真的忍心將你許配給李員外?」
此話一出,女子眼角一滴淚水緩緩滑落,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可知道?李員外他不僅年長你二十,而且又不止一室,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會……」
「好了!別說了」靈兒打斷了非墨的話語,哭泣著「你以為我想?若真要我嫁給李員外,我寧願死!可……可我……我父母!他們苦了一輩子為了我,何況,我父親還欠李員外很多的錢,你……你讓我怎麼做?嗚嗚……嗚嗚……」
非墨沉默不語,只留下靈兒的哭泣聲,一切顯得那麼痛楚,那麼無奈。
「靈兒,我,我有件事兒一直憋在心裡很久很久,一直想問你!」
靈兒拭著淚水,迷惑的看著非墨。
在月光燭火的共映下,非墨顯得那番的孤寂。「你……一直深愛著少衝?」
「少衝!少衝……少衝……」這個熟悉的名字剎那間彷彿勾起了靈兒的思戀,她那淚水再次泣流出來。
「我……我等了他八年了,他說過會回來了……可……如今,如今……」
晚風熄滅了燭火,月影下,寒氣散開,那蒼涼的氣氛再次加重。非墨深吸一口氣「靈兒,你,你回去吧,少衝他,他會回來的,我相信他,他也對你承諾過。」非墨看著,明月「靈兒,日後,每一年我外公的祭日,希望你能代我去看看他,唉……」說著,非墨暗暗的離去。
靈兒雙眼一怔心裡暗道「代我去看看他?」她立即道「非墨!你,你去哪兒?你要做什麼?什麼叫我代你去?」她的情緒有些變化。
非墨停下腳步,無奈搖了搖頭「我只是說,萬一我離開小鎮了,你總得幫幫我吧」
聽著這樣的話語,靈兒不再多言,但迷惑的情緒圍繞在他的腦海中。
「對了……小雲他也相信少衝會回來……」這句話從黑暗深處傳開。非墨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