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塵號的車頭是目前這個星域最大的人造飛行物,她靜靜地漂浮在空間裡,不靠近任何天體。天塵號整個都比希望號都大得多,這也降低了對補給的依靠,光是那被稱為宇宙奇觀的暴擊炮齊射,彈指間就能讓一支普通的戰列消耗殆盡,而天塵號就可以發揮持續的火力。
這就是人類武力的象徵,她的終極火力能夠摧毀擁有中子星質量的無敵戰艦。
天塵號上的指揮部裡,秦關召集了各戰艦的主官開會,會議的主題當然是針對目前嚴峻的形勢。生化人的影響讓人類生活發展陷入停頓,然而,天塵號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進行星域預警,對於將要入侵的九階戰鬥單位來說,你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他,接下來你面對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目前人類社會的危機死死地拖住了我們,我們不得不分心處理,以至於星域安全得不到保證。」一位艦長發言道,「麻煩比我們想像的要大得多,我們的甲士傷亡不小,這都是四階和四階以上的精銳,比我們和幽魂族對戰的消耗都大,所以我建議,天塵號的力量放棄人類居住區的警戒任務,交給當地三階及三階以下甲士執行。」
陶進看了看秦關,秦關閉眼沉思,於是他就說說道:「就地徵召的甲士數量很大,比我們天塵號的精銳要多得多,但質量很差,必須得由我們的甲士來帶領,否則會出大亂子,他們根本不能控制生化人。」
一個很現實的艦長發言:「那就放棄這裡的人類,又不是只有這裡生活著人類,我認為一切都以我們聯盟星域為重,我們的戰士素質是所有人類中最強大的,不應該消耗在這毫無意義的騷亂裡,他們應該死在巔峰對決的戰場上。死在與強大異族對抗的戰鬥之中!」
陶進皺了皺眉頭:「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那位艦長說:「我們所有的部隊退出星球表面,以武力威懾並保護好空間站,讓臨時徵召的低階甲士維護秩序,如果他們幹不了,或者是說星球一方對我們有任何挑釁行為,我們的戰艦就對星球發起進攻,不需要擊毀星球,只需要進行地毯式的轟炸,一切就又回到我們的掌握之中。」
陶進搖搖頭:「那樣中州星域的人類也會隨之毀滅,對我們沒好處。」
那位艦長依然堅持:「我們現在已經不能指望什麼好處。他們不拖後腿就是最好的情況。」
陶進依然不滿意:「我們即將面對的敵人會很強大,低階甲士戰鬥力確實不高,但我們卻需要他們來稀釋敵人的攻擊力量,一團糟的人類社會顯然不會讓對方顧忌,因此整頓人類秩序是我們必須要做的,這個目的其實也是為了讓我們的損失減小,不要忘了我們的敵人有多麼強大。」
艦長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更好的辦法能讓人類秩序很快平穩下來。
開始那位艦長說話了:「陶將軍,生化人目前已經跟人類混雜在一起。避開了我們的鋒芒,我們的戰鬥力再強大也是沒有用的,而我們是人類最強大的部隊,無畏勇敢善於戰鬥是我們的作風。但我們不能被困住手腳,維持秩序就使用我們的精銳甲士這太不划算了,就我看來,這裡整個星域的人類都抵不上我們天塵號一艘戰艦上的甲士。」
陶進也很傷腦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真沒有辦法解決的話,也只有放棄這裡的人類部族。只能是放棄。他們是沒有辦法對付生化人的,而讓天塵號的甲士出手又會投鼠忌器。
看了看秦關,秦關終於睜開了眼睛:「一位長者對我說過,辦法總是存在的,它就在那裡,只看你有沒有想到,沒有辦法就是你沒想到辦法,不過,這個辦法也不該你們來想,如果我想不到,就沒有資格做你們的統帥。」
秦關這樣說,他們當然不會當真,聯盟星域的軍人對秦關產生過絕對的信任感,這可以說是一種病,不治之症,他們會終生受到影響無法改掉。所以現在,無論秦關有沒有辦法解決,他軍神的地位都不會被動搖,這叫做盲目崇拜。
那個艦長連忙說:「是我們無能,讓統帥擔心了,我想可以讓甲士們再提高一點作戰強度,以期達到更好的效果。」
秦關搖搖頭:「沒有必要,其實只要有了辦法,所有的事都不難,下面發佈統帥部命令!」
所有艦長肅然聽令。
「天塵號所有作戰單位,開始全面實施預警任務,你們全部負責星域安全,至於星球表面人類社會的危機,這個你們都不需要管。」
「這是……要放棄他們?」
陶進不明所以,秦關卻微笑道:「我自有辦法。」
……
牢籠空間裡,星海還在努力熟悉這個空間,就指望他在這裡對付九階生物了,秦關是辦不到的,雖然他有最高權限使用這個空間裡存在的一切能量,但他人類的身體以及八星的戰甲都承受不住,星海就不一樣,她承襲了幽冥皇的特徵,任何能量場頻率狀態下都可以存在。
「怎麼樣了?」秦關看著星海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的挺羨慕。
星海這可不是瞬移技能,她是真的轉化了存在的形式,並且在努力掌握抽取空間能量的技能,爭取在這裡能達到幽冥皇在外面的能力。
「進展不小,我掌握了能量場的規律。」星海自信道,「在這裡我已經有能力對付九階,前提是他們不能任意抽取能量只有我可以。」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做不到的。」秦關是最高權限,可以阻止對方的這個能力,「那個幽冥皇的狀態你能破掉嗎?」他問的是那個被困住的幽冥皇。
「這個沒有辦法,他並沒有融入這個空間,我可以消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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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消滅他,鑰匙還沒拿到呢。」
秦關看了看空間裡飄蕩的無敵戰艦,「我想要修復它,不過要你幫忙。」
「修復這個?你不是說耗能太大得不償失嗎?」星海奇怪。
「確實得不償失。太空飛船都是拚命減重,生化人卻搞了這麼個敗家的東西,耗能還只是其一,這東西在星域裡存在,對每一顆星球運行軌道都有不良的影響。」秦關歎道,「可是現在我還需要這東西出場,用來對付生化人。」
「用這個怎麼對付?」星海不解。
強攻嗎?那還不如天塵號實在,無敵戰艦的強引力會帶來星域內星球軌道的偏移,工業星倒還沒什麼,如果居住星運行軌道偏移的話。上面的生態系統會造成破壞,相當麻煩。
如果要下狠手的話,把人類連同生化人一起消滅就是了,不過是天塵號的幾次齊射而已,就算把星球表面全炸一遍,生態系統也都還能再恢復過來,將來也是能住人的。而改變了軌道的居住星,氣候和溫度全都變化,對生態系統有毀滅性的影響。
對付脆弱生物的時候。無敵戰艦根本不需要攻擊,在星域裡溜一圈就足夠造成毀滅。
「我不需要消滅任何人。」秦關知道是星海想岔了,「而且,說不定我們還能增加實力。有時候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根本就不用費什麼力氣,星海,你找找看。無敵戰艦上是否還留有生化人的基因殘骸,我要找到那兩個生化人的基因,還有那把劍。但願還沒有被無敵戰艦的強能量場破壞掉。」
「你是想把裡面的生化人復活?」星海明白了,「如果復活的生化人身份足夠高的話,他就能把所有搗亂的生化人統領起來,我們不需要去控制混亂的場面,只需要控制一個人就夠了!」
「就是這樣,我給他們打造出一個領袖,但這個領袖必須是由我們控制的。」秦關道出了自己的辦法,「不過我現在掌握的生物製造技術還達不到,但我想你應該可以。」
星海當然是可以的,只要給她足夠的材料,就能塑造出一個活人來,她自己的身體本身也是自己弄出來的,這個難度並不大。基因是塑造的藍圖,還有各種生化材料,不過要做得逼真的話,還得有模板。
無敵戰艦荒廢了這麼久,裡面也被幽冥皇破壞得很嚴重,保護系統失去平衡之後,裡面的材料就被戰艦純中子排列的外殼吸收了。中子緊密地排列在一起,物質就擁有強大的質量和引力,任何物質靠過去都會被同化,也變成了一個個中子緊密排列的結構,最後這個飛船越來越重,能變成黑洞也說不定。
秦關的運氣不錯,無敵戰艦裡的保護系統還沒有完全失去作用,星海在裡面找到了華麗的屍體,還有那把劍。這身體是在保護得最嚴密的艙室裡找到的,整個巨大的戰艦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空間還能夠維持,不過華麗的身體損壞很嚴重,修復起來有困難,星海還沒達到隨意改變物質能量場頻率創造萬物的實力。
本來無敵戰艦裡是有修復生化人身體的系統,可惜現在什麼東西都被那中子外殼吸收掉了,星海可以重新把戰艦的結構恢復,像是搭積木一樣的,把中子分離出來重新組合。但要重新塑造一個毫無差別的華麗,她需要另一個生化人身體提供模板與現成的材料。
這簡單,秦關的部隊時刻在打擊生化人,很快就弄來了一具生化人的身體。
有了完整的生化人身體,星海就好辦多了,抹掉原來的基因痕跡,用華麗的基因進行重組。
很快,一個復活的華麗又重新出現,靜靜地漂浮在空間裡。
不得不說,生化人的身體真是很完美,漂亮而結實,只是他們沒有生育系統,秦關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不取消掉性別差異呢?這或許是自我安慰的方式吧,如果沒有了性別差異,那他們就和機器人沒什麼兩樣了,再不能自稱人類,也就沒有了歸宿感,這對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種族是致命的。
「真是完美。」秦關都忍不住在華麗身體上摸了一把……
「我的更完美。」星海白了他一眼,「現在讓她醒過來嗎?」
「她醒過來能聽我們的命令?」
「沒錯,她擁有原來的記憶。但我給她加了一條最高指令,你的命令會無條件遵從。」
這靠譜嗎?秦關有些疑惑,要知道,自主意識是最強大的指令,所以人類不會被任何指令限制住,別看人類的部隊這麼忠實地服從,他們這種服從是可以由外界因素改變的,機器人就不會。所以擁有自我意識的真正生物體絕對不可能被任何指令限制住,星海是怎麼做到的呢?
秦關忍不住想看看:「你現在試試。」
星海製造了華麗特有的能量場頻率,這是匹配身體的精神力場。華麗睜開了眼睛。
表情似有疑惑,但片刻之後卻看著秦關說:「主人。」
「這不是成功了麼。」星海很得意。
秦關也很滿意,把劍遞給華麗:「拿著你的劍,找件衣服穿,還有事情要你做呢。」
華麗這個瞬間在迷惘,我為什麼要服從他的命令呢?
……
人類惶恐地躲在家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被命令不能出現在任何公共場合,他們也不敢出去,但就算這樣也依然有很多人被生化人殘殺。這種日子不能持久。再這麼下去,人類社會自己就崩潰了,和生化人比起來這更可怕,他們得出去工作。維持整個體系的運行。
但今天非常奇怪,每一個城市執行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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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的士兵都撤走了,只留下少部分在廣場集結。
這是要幹什麼呢?
人類居民的心情很複雜,在有士兵戒嚴的時候。他們對軍隊十分反感,那些士兵都凶神惡煞的,出門就會用槍指著你。但士兵一撤走他們就慌了。難道這是要放棄他們,不管了嗎?現在想起來,他們也能理解那些士兵的行為,生化人和自然人類表面上的區別不大,任何陌生人的出現當然會引來士兵的敵視,現在是非常時期。
很多人親眼看見過生化人和戒嚴士兵的衝突,甚至有一個生化人幹掉一隊士兵的事情發生,這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一個地窖裡,一小隊生化人正在計劃著如何鬧出更大的亂子。
忽然,地窖裡的電視終端自動亮了起來,華麗的形象出現在裡面。
「我以領袖的身份,向所有的生化人發出命令,以此劍召喚你們。」
在每一個影像終端裡,華麗高高舉起了劍:「你們的行為是錯誤的,至少目前我們和人類還不應該敵對,雙方應該聯合起來,以應對異族的威脅,畢竟我們的存在方式最為接近,都是人類的後裔,所以,我命令你們停止破壞活動,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大家集結一起,接受人類的整編,不要做任何抵抗。」
正在討論的生化人目瞪口呆,要向人類投降嗎?不過,我們什麼時候自稱生化人了?
「我最後說一遍,不要再和人類有任何衝突,違抗我的命令就是違抗此劍!」
華麗的影像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每一個終端都利用上了,不僅是生化人,所有人類都看見了這一幕,高層與生化人達成一致了嗎?現在有異族的威脅,大家可以並肩戰鬥,可將來我們跟生化人可以共同生存嗎?
很明顯的,生化人比人類更強大,更能適應宇宙,他們憑什麼和人類這種累贅混在一起?
大家相互歧視,生化人歧視人類的能力,人類歧視生化人的身份,雙方絕對不是同類,最後還是以戰爭奪取生存空間……
不過那是將來的事,好歹這件事有了個結果,暫時緩和了緊張的局勢。
不管怎麼樣,華麗的命令是有效的,她本身的地位就很高,現在又掌握著那把劍,沒有一個生化人敢不服從。因此他們紛紛從藏身地點走出來,向人類指定的地點集結,規模還真不小,人類這一段時間的各種措施都沒有讓他們損失多少,倒是人類自己損失慘重。
撐場面的甲士們如臨大敵,用槍指著一群群集結的生化人。
他們是嘗夠了生化人的苦頭,別看這些傢伙手無寸鐵,其實身體強大得能用來當武器,比碳纖維的幽魂族甲殼還要強大,如果真鬧起來,他們這幾支槍還真不起多大的作用。
秦關是心裡最有譜的一個,總指揮部再次召開會議,不過這一次,有華麗參與列席,看得兩百多位艦長是目瞪口呆。昨天還是毒瘤一般的存在,今天居然就坐在一起並肩作戰了,這就是看問題的高度不同啊,直接一個個消滅那是機械化程序化的做法,不夠靈活。
「這不就解決了嗎。」
秦關迎著那一雙雙敬仰的眼神說道:「下面,我們來討論下一階段的任務,星域防禦的模式要改變一下,老是這麼巡邏一來消耗太大,二來我們的太空部隊數量較少也難以保證,三來敵人要是出現,我們也得減小預警的損失,我的想法就是搞一套新的星域防禦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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