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人們對秦關的一系列行為存在著諸多不解,到底是什麼念頭讓他一直往不歸路上走?他這就是在走鋼絲,任何一刻都有可能掉下去,萬劫不復,而他彷彿一點都沒有感覺似的。
這確實是走鋼絲,茫茫宇宙看不到任何盡頭,現在他又身處距離故鄉數萬光年的星域,哪怕他永遠能以光速運動,也得至少幾萬年以後才能回去。至於他身負的任務,以一個人類的壽命來說那根本就是扯淡,無論是誰的雄心壯志,都會在宇宙茫茫的空間裡絕望。
但秦關就沒有。
以他看來,如果連這空間距離都無法征服,人類又如何統治整個天河系?
他這不是盲目,也不是自信,而是對人類本身有信心,他認為自己是站在了偉大祖先的肩膀上。希望號就是線索,只要牢牢抓住這根線索,茫茫宇宙不過咫尺距離,假如連這個都做不到,人類活該滅亡,現在可不是人家等你明發展的時候。
秦關真的有自信嗎?
坐在駕駛艙裡,他也這麼問自己,想想其實無所謂,他沒有選擇了。
他知道唐馨現在一定在看著自己,他也知道唐馨心裡的想法,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在前進的路上,總要有人倒下去的,如果這個人一定要是自己,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那個曾經叫他「爸爸」的女孩也坐在他身邊副駕駛位,神奇的是除了秦關以外。其他所有人都無視了這個女孩的存在。
秦關知道這不是什麼神奇,而是這個擁有人類身體的異族女孩有意讓別人忽略她的存在。
「我說,給我起好名字了嗎?」女孩依然在糾結這個問題。
秦關也覺得是該有個稱呼的時候了,這女孩實力比自己強大。又趕不走,隱患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的好,畢竟她有異族的靈魂,剛想說話,女孩再次插嘴:「不能跟你一個姓,按照你們人類古老的習俗,同姓是不能結合的。」
這都在想什麼呢,秦關苦笑:「在你們種族裡,也有性別區分嗎?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肯定自己是個女人?還給自己弄了個女人的身體?」
女孩說:「按照人類的說法。我們……不。他們幽魂族天生強大的都是女性。這是能繁衍種族的性別,所以女性天生要比男性實力等級要高,地位也高。我天生實力就強大,所以是女性。」
好像女人沒了男人可以自己繁衍似的……秦關問道:「幽魂族的女性可以單性繁衍後代?」
女孩搖頭:「不行,不過男性在繁衍後代的過程中貢獻太小,幽魂族使用魂體分裂來繁殖後代,這個過程由幽魂族的女性所引導,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進行整個過程,所以幽魂族高端的戰士都是女性。」
這算是精神分裂嗎?忽然秦關很好奇:「你現在還能繁衍幽魂族後代?」
女孩猶豫之後說:「可以……不過我現在是人類,只想跟你繁衍後代。」
秦關無語,這孩子從小思想就不純潔啊……女孩又充滿期待地說:「只要我們精神與身體雙重結合,我們的後代一定是宇宙中最強大的生物。擁有兩個種族的雙重優勢……」
「行了行了。」秦關打斷女孩齷齪的想法,「你以後……叫星海吧。」
「星海?很好聽啊,有什麼說法嗎?」
「是一個美好的寄托,人類仰望星空時最大的嚮往。」
「嗯,那我就叫星海了,秦關,我們馬上出發!」
「你還是叫我爸爸吧。」
「不!」
列車環道啟動,這個東西一旦開啟,只有秦關有權關閉,因為加速打出去的是他,他才知道能不能完成,有沒有危險。
環道裡的戰鬥機越來越快,這是經過特殊加強的戰鬥機,用在戰鬥方面遠不如一般戰鬥機的性能,可是能承受的負載極高。過載數值瘋狂上升,漸漸地秦關也感覺到了壓力,他再怎麼強也不如鋼鐵,已經是用上了精神力場維持生命狀態。
此時的秦關頭指向環道的圓心,這屬於正過載,離心力使得全身血液往下沉,血液供不上頭部的時候很容易就黑視甚至昏厥。相反的情況就是負過載,負過載更凶殘,血液直往頭上衝,人類是承受不了的。
就在秦關吃緊的關頭,忽然感覺全身一鬆,他奇怪地看向身旁那個女孩,嗯,現在叫星海了,沒等他說話,星海就說:「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再惡劣的環境我都能護著你。」
「你不用管我。」秦關嚴肅地說,「你要幫忙的話,這一切就完全沒意義了。」
秦關是想走出一條人類的道路,自己親身去體驗,去嘗試,如果借助了外力的幫忙,那就失去了嘗試的意義。星海能一個人滅了那兩個種族嗎?當然不能,就算她能狠下心來對付自己原先的種族,也沒有那個實力,她滅不了,就得靠人類自己的實力,護住了秦關,能護住全人類嗎?
這就像是一場考試,別人幫你考出來了,真到用的時候你會嗎?這樣考試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你有可能會死的。」星海擔憂地說,她現在很清楚人類身體的脆弱。
「那又怎麼樣?」秦關淡然道,「對我,或者對我身邊的人來說,我的人生裡我是主角,我的生命很重要,但對於整個種族來說,前進的步伐更重要,明的每一次進步都會犧牲很多人,我希望自己能走到最後,但如果不去嘗試,就無法推動明的進步,這叫奉獻。」
「奉獻?很奇怪的說法啊。」星海道,「我以前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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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自己。就是對種族最大的幫助,如果人人都去送死,那種族不就滅亡了嗎?」
「看來,你們的種族個體雖然強大。但明形式卻很原始啊。」秦關終於發現了人類的優勢,會心地笑,「確實,保住性命是明存在的根本,但只保住自己,不得不說你們的思想形態過於初級了。」
「什麼我們,是他們!」星海生氣,「現在我是人類!好吧,我不再給你幫忙,可是我也不會讓你死掉的。」
星海撤去自己的精神力場。壓力一下又回到了秦關的身上。
過載數值還在一直往上升。已經快達到了秦關所能承受的極限。可就在這個時候,卻一下停住了,秦關心裡一驚。
這不是好事!
如果是直道。加速度存在的情況下速度還會一直增加,可這是環道,過載來自於速度產生的向心力,如果過載不再增加,那意味著速度也沒有增加。如果速度增加到一定的程度,秦關的戰鬥機就會被放出去,那時他就可以得到解脫,所以過載加得再高一些也不怕,怕的是持續過載。
瞬間過載,秦關可以承受更大的數值。要是持續的話,更低也不行。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問題?」秦關在崩潰的邊緣,趕緊打開通訊詢問。
傳來的是唐馨的聲音:「出了故障,能源輸出不足,是否中止計劃?」
「不能中止!」秦關立即否決,「已經消耗了很多,這個時候中止損失太大,你趕緊啟動備用能源,輸出不再設限制,我可以堅持的。」
輸出設限制,是防止過載不受限制地增加,但目前來說,秦關想破這個局,就得咬牙承受。
說得很輕鬆,這時候的秦關每一秒就和一年那麼漫長。
「要我幫忙嗎?」星海在一旁關心地問。
「閉嘴!你現在就當自己不存在!」秦關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能說話。
星海一臉委屈,卻也不再說什麼,緊緊盯著秦關。
秦關再也顧不上跟別人說話了,此刻他全身心達到了一個極為緊張的地步在堅持,他用精神力場死死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此時此刻,他才清楚地感覺到精神立場的變化,那麼的清晰,他還感覺到了其他能量場的存在,身邊的星海,還有自己乘坐的戰鬥機,還有列車環,還有其他所有的人們,還有宇宙星辰……
極小也是極大,就算是一粒沙,它的能量場也能充滿整個宇宙。
所以只要足夠強大,秦關就能得到宇宙中所有能量的支持,空間裡到處都是能量!
這樣理解似乎不夠準確,如果一粒沙分成兩粒呢?
對,是能量場密度的問題,或許可以說,整個宇宙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場,宇宙間所有東西都是一體的,它們是同一個能量場。改變能量場密度,就可以獲取宇宙的能量,秦關以前就能做到,他能感覺到空間裡游離的能量,用以加強自身,舉例說,就是可以削弱一粒沙的能量場,加強自身的能量場,從宇宙整體來看沒有變化,這裡減弱了,那裡又增強了。
如果能做到極致,那就是空間傳送。
稀釋自己本身的能量場密度,然後在另一個對方再次聚集起來,但這一切似乎很難控制,如果稀釋了自身的能量場密度,那你的能量場很有可能會被其他高密度的能量場掠奪,從此在宇宙間消散。
越強的能量場密度,對其他的能量場就越有吸引力。
秦關有了新的感悟,他沒見識過《能量場論》這本書,但他認為一個明的腳步從來都不會被綁在一本書上。一套理論就代表著人類對宇宙的認知,不是理論在引導明,而是明才能誕生出理論,只要明達到了那個程度,什麼理論都可以被人類創造出來,書也還能再寫出來。
去找書永遠是被動的,秦關記下這一切的感悟,他覺得能量場論可以在自己手中再現。
找回人類曾經的明?不,我要再創造一個!
那一瞬間,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宇宙不再是那麼陌生,所有的規律都被他看在眼中,似乎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都瞭如指掌。好像什麼地方突破了,秦關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場更為強大,再高的過載都不能給他壓力。
想對抗大海那磅礡的力量?很簡單,融入這片大海,成為其中的一員。
能量場密度越高,承受的壓力就會越大,如果適度減弱自己的能量場密度,那壓力就失去了目標。
過載數值再次增加,但秦關毫無察覺,他已經進入了一種探尋的狀態,整個人變得飄忽不定,彷彿存在,又彷彿不存在。
此刻只有星海對他的變化是最瞭解的,她一直在看著這個男人,眼神迷離。
有那麼一瞬間,秦關給她的感覺是無比強大!
說實話,她化身人類還是因為對秦關的感情,第一次都是很重要的,她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關。但同時她也不認為人類強得過幽魂族,這不是她的偏見,而是事實擺在那裡。
但此時,她卻覺得人類並非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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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痛苦年以後,手生了很多,慢慢恢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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