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是出現了精神風暴,那麼這支人類部隊將一個都無法逃脫,秦關不知道精神風暴的威力程度,但幽魂族七階戰士的大招顯然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他見過龍人族七階戰士的威力,直接就毀滅了一顆星球,似乎還沒有盡全力,那麼幽魂族的七階戰士至少也應該有相抗衡的本事。
可以這麼說,想毀滅秦關目前所知的人類星域,七階戰士或許出一個就夠了」「。
到底是什麼因素激起了這恐怖傢伙的反應呢?秦關不知道,他對幽魂族算得上是一無所知。但是他覺得不是沒有機會逃走,至少要把隊伍給保住,天河號不能毀在這裡,那是個成功的樣板,沒準那個七階嘯魂是聞到龍人族的味兒了,所以才會激起反應,產生動作,讓那些有精神力場基礎的戰士都恐懼不已。
既然是大招,那麼肯定是不會經常用的,至少對付自己這些兵力不值得。
所以秦關認為有機會,他想拖延時間讓天河號逃走,反正希望號的指揮權限他也賦予了雙月帝國皇帝,那是他授予的委任指令,只要他不在,雙月帝國就可以重新控制希望號。卸下了這個擔子,他就能放心地救唐馨去了,別人可以退,他卻不能,多年培養出來的堅決讓他無視生死。
也許,他也是覺得太累了,前方的征途看不見盡頭。
「老闆,我們來幫你!」郭奇居然帶隊又殺了回來。
「回去!」秦關喝道,「如果逼得太緊,大家都完蛋,郭奇,有的事除了我還有別人可以做,你也可以,但有的事只能是我去做。不管你懂不懂,記住自己應該幹什麼。」
「獵手誓與老闆共存亡……怎麼回事,我的戰機失控了!」一個獵手驚呼了起來。
隨後大家都發現了這個情況。
「我的也失去了控制,現在正返回天河號!」
「天河號自主系統啟動,我們無法控制,一切都在自動運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關笑著說:「大家不要驚慌,天河號正在按我設定的程序返回,你們還不夠強大,需要多磨練,獵手戰機的威力還遠遠沒有體現出來。顯然我讓你們看看獵手戰機的真正實力。」
征程戰機以及獵手戰機甚至天河號,都是秦關用修改過的龍人族內核製造,裡面記錄著他的最高指令,今後不管造得再多,只要他想的話都控制住。也就是說他這一批裝備就算落在對手的手裡,也不能用來對付他,哪怕是龍人族得到了,也絕不會倒戈。
如果能繼續破解內核,他甚至能製造出聽命於自己的龍人族大軍!
而在帝國精銳部隊那頭。一個甲士呼叫道:「隊長,我們要不要回去?」
游強當即否決:「不能回去,那東西只要一出手,我們誰都不是對手。真是奇怪,這次到底什麼東西刺激到了他?」
那個王牌甲士又問道:「隊長,那他一個人頂得住?」
「我不清楚,他的實力在我們精銳部隊裡也不算強。」游強下了狠心:「但是我們現在需要人斷後。這樣吧,我帶領一個機甲小隊協助他斷後,你們趕緊撤離。回去告訴陛下,營救皇子的事還要從長計議。」
「隊長,主官不能輕易冒險,你犯了錯誤,就由我帶隊斷後吧!」
「這……好吧。」
星球表面上,一個巨大的物體升空,看起來倒像是一隻巨大的飛行甲蟲,這就是嘯魂?
而在秦關的戰機面前,忽然又出現了六十多個目標,那是……剛才那些**?
「怎麼回事,他們騙過了天眼?」秦關頓時就緊張起來。
後面跟上來十幾台機甲,帶隊的小隊長朝秦關呼叫:「秦關指令長,我們隊長派我來協助你斷後!」
「太好了,先消滅那些**,那個大傢伙盡量不要招惹他,等主力撤退以後再說。」秦關說著,又問他,「這些**部隊是哪裡冒出來的,他們居然能欺騙我們的探測系統?」
「那是他們六階戰士的技能之一,他們會製造幻象,把自己隱蔽起來。」
這麼說,對付高階的幽魂族戰士,天眼還不是完美的。
「好傢伙,對於戰爭,我們人類還嫩得很呢。」秦關自嘲了一番,「那麼現在就不要跟他們糾纏了,繞過去,我們直撲預定目標,實施營救計劃。」
「就我們?」
「就我們當然救不回人,但現在的任務是斷後,光靠擋是不行的,得攻其必救。」
「高明,大家聽著,分成兩隊圍繞星球飛行,一有機會就登陸,營救按計劃進行!」
所有甲士都明白,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引走幽魂族追擊部隊,讓其他人安全撤離,只不過自己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這些甲士都是精銳,大多都是五階的甲士,由於機甲的戰鬥力加成讓他們在六階**面前也佔有一定優勢,星球附近的戰鬥,高階幽魂族速度也飆不起來,此消彼長之下人類是佔大便宜的。
秦關對著自己的頻道說:「郭奇,還有我的獵手們,都看清楚了,在客觀條件裡,速度才是獲勝的關鍵,看看獵手的真正實力吧,沒有別人強是因為你們還不夠努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包」裡的全部導彈都打了出來,然後甩掉背包開始提速。
導彈都被設定了攻擊條件,它們能自己尋找敵人攻擊,對於**來說是很頭疼的,對手的目標一下就增加了上百個,在擠壓著他們的戰鬥空間。**開火了,他們除了精神力場方式以外還有動能攻擊武器,和飛刺的攻擊一樣,但威力遠強于飛刺,武器動能更強大。
一些導彈擊中了**,但大部分都被**的動能彈丸攔截,在星球軌道上不斷爆開。
爆開的導彈釋放出強大的能量波,雖然不至於殺傷到**。但也對他們的精神力場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與此同時,秦關的戰鬥機提升到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此刻他的戰機在星球軌道上機動繞行,就彷彿原子核旁邊跳躍的電子,他這個速度讓**的追擊也吃力了起來。
「這麼快!他能撐得住?」正在高速離開的游強部隊也在關注著這一幕。
瘋狂的速度會帶來巨大的慣性,只要你一改變方向就會感受到強大的過載,大到能把人壓得粉碎。但秦關還是瘋狂地舞了起來,陪他一起斷後的機甲小隊本來覺得他的實力不如自己的隊員,可是現在,秦關幾乎包辦了所有的戰果。像狂風一樣掃過。
「大家打起精神來,否則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而在天河號那一頭,所有的獵手們都看得發愣,這還是人嗎?
游強這一頭的人也被嚇到了:「隊長,他剛才瞬間承受的重力都上百倍了,這是真的嗎?看來宗師甲士還不是我們修煉的盡頭。」
游強一時沒有說話,他的另一個手下道:「我覺得他是在爆發精神力。」
「精神力爆發我們也可以做到,但毫無意義,因為爆發的一刻人已經失去了思維。能保住身體又有什麼用?行屍走肉而已,可你看他現在,依然在精確地控制著戰鬥機,這不是有悖於常理嗎?」
游強忽然說:「能穩得住精神力場的爆發只有一種可能。這是個從小就能強行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有這種人類嗎?還能稱為人類?」
「不知道,我們沒見過的也不能說沒有。」
「只是可惜,爆發一次,這人不死也該廢了。」
秦關確實超越了極限。超越極限聽起來很激動人心,但這簡直是一種受刑,鮮血從他鼻子、眼睛、耳朵裡不斷地流出來。他明白自己支撐不了多久,身體組織已經被自身壓得破損嚴重,精神力場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心裡有個聲音在誘惑他:閉上眼睛吧,一切都解脫了。
但他依然用強大的意志力在頂住,他不甘心!
很快,斷後的機甲小隊損失過半,但殘存的**都被他們消滅光了,這是一場精彩的勝利,可是沒有人能放鬆心情。就算這顆星球其他的幽魂族部隊也被消滅得精光,他們依然還是得落荒而逃,後面那個戰爭巨獸依然可以鎮住他們。
忽然,秦關感覺如墜冰窖,一種強大的死亡危機襲遍他的全身,讓他全身都僵硬起來。
巨大的危險如有實質,秦關危急關頭再次爆發,戰鬥機在高速中做了一個變向,只是這個動作就讓他差點昏厥過去,短時間裡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當他視力再次恢復的時候,就看見和他一起斷後的餘下幾台機甲全都被生生打碎!
嘯魂開始攻擊了!
除了精神風暴,嘯魂當然還可以有其它的攻擊方式,用精神風暴來對付這一點點人類部隊實在太過浪費。秦關趕緊不斷變向,剛才似乎也是動能攻擊,火力還很強大,那就更難躲了,可天河號還沒有安全,他還必須堅持下去。
秦關還是駕著戰機在星球軌道上繞,巨大的嘯魂從後面追了上來。
很難想像,這種戰艦一樣巨大的怪物還能靈巧地在近距離跟上戰鬥機,已經身受重創的秦關不得已還在保持著極高的速度。
又是一連串的攻擊,高能彈丸從秦關身邊擦過。
「老闆!」
「老闆,快讓我們回去!」
獵手們吼成一團,秦關笑道:「送死著什麼急,今後你們會有這個機會的,也許整個人類的每一個人都有這個機會,你們加油,為拯救人類而戰吧……這聽起來真他媽虛偽,好吧我換個說法,記住,你們要努力,今後給我報仇,別他媽不講義氣!」
在獵手們的眼中,一切似乎變成了慢動作。
秦關的戰鬥機做了個原地掉頭,火力全開,一邊打一邊朝嘯魂撲去。
一個人是否英雄,不在於他有多強的實力,而在於他是否願意去做。
撤退的部隊已經快脫離最遠探測區域了,他眼裡最後一個鏡頭就是秦關駕駛戰鬥機撲向巨獸的畫面。那架戰鬥機是多麼渺小,卻有著鋼鐵的強硬身軀。昂揚的鬥志,這顯然不是兩個戰鬥單位的對撞,而是兩個種族的對撞,這個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意義,代表著宇宙中兩個巔峰種族的抗衡。
他們覺得秦關沒有機會,他一定回不來了。
同時他們還覺得,人類或許還有機會。
……
秦關開始覺得很痛苦,全身上下彷彿每一個細胞都要散架了。
他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只有意識的世界,這裡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然後他想起了發生過的事。之前好像他駕駛戰機和嘯魂對拼了一次,他當然不會傻到想要撞擊敵人,那完全沒有意義,不會成功的,他只想求險逃脫,在嘯魂命中自己的時候彈射出去,這樣沒準還能逃過一劫。
可惜嘯魂沒有按他設計的套路行動,除了精神風暴和動能炮爆裂攻擊之外,嘯魂似乎還有一個本事。就是精神風暴的減弱版,定向攻擊出去,可以稱之為精神衝擊。或許是秦關的行動讓嘯魂也有些緊張了,一激動就使用了比動能攻擊更高級一點的技能。精神力場定向衝擊。
秦關暗歎倒霉,似乎**也會這一招,但**的能力突破不了離火罩,而嘯魂的精神衝擊直接穿透一切。值得慶幸的是精神風暴沒有出來。否則這次參與行動的所有人都回不去,那麼自己應該還算成功了吧,他們逃脫了嗎?
痛苦還在持續。秦關的忍耐力比別人稍微強一些,但也有極限,忽然,之間戰鬥的這些記憶就彷彿是玻璃一樣碎掉,他彷彿掉進了一個痛苦冰冷黑暗的深淵。在這裡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能做,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意識還在,卻什麼都做不了,像一顆石頭一樣,周圍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秦關感覺自己在漸漸崩潰,意識也慢慢地渙散了。
……
溫暖,柔和的溫暖包圍了他,讓他感覺安全舒適,彷彿是母親的懷抱。
母親?這似乎是一個很溫馨的詞,我也應該有個母親的,可我的母親是誰?我又是誰?
四周圍一片空白,他感覺自己都是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空有一個感知。但他卻沒有恐慌,那種溫暖一直支撐著他,彷彿真像石頭一樣存在著也沒什麼不可以,同一件事,以不同的心情看待就會有不同的看法。
在這片未知的世界中,他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他看不見,卻很奇怪地知道這一點。
那雙看他的眼神中,有好奇,有還有一些其它複雜的感覺,似乎在探究著什麼。
「你是誰?」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卻努力發出這樣的信息。
「你是誰?」不知道對方收到沒有,但他卻受到了一樣的信息。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再次詢問,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是誰?」他再次接收到對方相似的信息。
怎麼溝通,這彷彿是個回音壁一樣,他的詢問都悉數給反彈了回來,這讓他有些無可奈何,老是這樣顯然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在那裡?」他很有毅力地接著問,本能地想要獲取更多信息。
對方卻沉默了,沒有傳來任何回音,這次雖然沒有回答,他卻認為自己獲得了最大的信息:對方顯然不是一味反彈問題,那是有思考的。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對方在學我!
假如這個設定正確,那麼再努力一下,應該有取得溝通的可能。
「我們現在安全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個問題。
「是。」對方終於有回答了!
忽然,他就感覺周圍的感覺有所變化,那溫暖變得磅礡大氣,彷彿是為了證明那句回答,給了他一個很明顯的信息:我有力量,安全不是問題。
他覺得自己的溝通形式和對方的溝通形式有很大差別,顯然對方適應更原始一點的溝通形式,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意圖。而他這種溝通形式就是對話,僅僅傳遞出自己要表達的意思,並沒有實際行動的證明。
兩種溝通形式差距是很大的,或許「它」和我不是一個類型的……「東西」?
他開始進入縝密的思考,這彷彿是一種習慣甚至本能,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反正自然而然就這樣了。他覺得,自己的思維或許比對方要高端一點,但對方倘若真的和自己不同種類,也未必會低等,有可能剛剛誕生,接收的信息量還不夠,還沒有成熟的思維。
他還是回到了最重要的那個問題:「那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
「你……爸爸。」對方的信息傳遞都很簡單。
但是他卻被這個回復給嚇到了,一時間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嚇到,慢慢地他才有些反應過來。
爸爸這個稱呼,好像意味著雙方是同類,他覺得這應該是常識。
那麼,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呢?
他想著想著,疲憊漸漸襲來,他又失去了意識。(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