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braust?.ein?.ruf?.wie?.donnerhall?
一聲怒吼,像霹雷響,
wie?.schwertgeklirr?.und?.wogenprall?
像海在嘯,像劍在鳴;
zum?.rhein,?zum?.rhein,?zum?.deutschen?.rhein?
誰去萊茵,誰去萊茵,
wer?.will?.des?.stromes?.huter?in??
保護她不受侵凌?
lieb?vaterland,?magst?.ruhig?in?
親愛的祖國,您放心,
fest?.steht?.und?.treu?.die?.wacht?.am?.rhein!??
我們堅定不移守望萊茵!
關上窗戶將童聲合唱隔絕在外面,精神抖擻的《守望萊茵》即使是由孩子們來演唱,依舊盡顯軍營風範,讓人產生置身於童子軍軍營的錯覺。要不是這首歌曲曾被某部黑納粹黑米帝黑到飛起的黑色幽默喜劇《鋼鐵蒼穹》拿來當月球納粹國的國歌,此時此刻應該更有嚴肅之感。
加上譜寫詞曲的某人其實並不懂幽默,這就讓這歌聲更添一層莫名的喜感。
「孩子們唱得很不錯。」
布倫希爾苦笑了一下,這幾天到處都在搞類似的排演。由於場地有限,評議會會場前的大廣場就被各類團體瞄上了。這邊廂演奏《艾麗卡》,那邊吹奏《裝甲兵之歌》,這邊齊唱《旗幟率領我們前進》,那邊和聲《守望萊茵》……整個亞爾夫海姆幾乎成為一座音樂之城,到處都是進行曲和隊列訓練,連貓貓狗狗都快跟著拍子走正步了。
畢竟是百年一遇的大慶,加上經濟景氣,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大家都想辦好慶典。加上之後休假的誘惑。氣氛空前熱烈。
「萬幸,樂隊指揮們下班很準點,目前為止我還沒接到關於擾民的投訴。」
坐回辦公桌前,李林輕鬆的說著。
「這次慶典的關鍵是閱兵式和觀艦式。部隊的情況怎麼樣?」
「我的執政官。參與檢閱的部隊已經篩選完畢。所有人員全都是各個部隊的精英,全都是英俊的棒小伙,裝備也都經過了嚴格檢查。軍禮服、勳章、獎章也都分發下去了。」
托爾一臉興奮,對和平時期的軍人來說,只有閱兵和對抗演習能激發他們的興趣,更何況還是百年一遇的那種。另外,這也是正式開戰前最後一次閱兵,光是想到之後就要奔赴戰場,就已經叫托爾這樣的純粹軍人熱血沸騰了。
「空中受閱分隊和裝甲分隊呢?他們可是重頭戲。」
「空中編隊正在進行最後的磨合演練,大致上沒什麼問題了,裝甲部隊的演訓基本完成,所有受閱車輛都檢查了一遍,履帶和輪胎都是新的,部分更換了新的零件,車況良好。不過……您確定不用那些閱兵組件?」
「不了,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還是留到勝利閱兵時再說吧,到時候就不是吸引亞爾夫海姆市民的眼球,而是吸引全世界的眼球了。」
「誠如所言。」
芙蕾婭點了點頭,從她的表情來看,還是有點不樂意,看上去她真的很喜歡那些像珠寶盒一樣漂亮的戰車。
精靈的民族性裡一直有近似於強迫症的部分,行事風格往往有其極端的一面。說的好聽點是什麼事情都喜歡做到極致,說難聽點,瞎琢磨和把簡單的事情弄到很複雜是他們的天性。這種性格在技術方面的具體表現就是喜歡「奇技淫巧」,比如那一堆結構嚴重超重,精密複雜程度遠超瑞士表,故障層出不窮,生產性嚴重低下的試做型重型戰車。以及——慶典儀仗用組合套件。
接到上級提出的「符合慶典檢閱用的戰車塗裝」這一要求後,總裝備部二話沒說跑去美術學院把老師學生拉了來,請他們提供協助。群策群力下,各種方案被提了出來,槍斃掉諸如「把戰車塗成粉紅色,搭配歌姬表演」之類過於前衛的方案後,最終敲定了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方案——也就是那種玩命鍍金鍍銀外加各種繁瑣裝飾的惡俗風格。
當改造完的虎式樣車出現在總參謀部軍官面前時,那輛戰車當場就閃瞎了軍官們的氪金狗眼,順帶把他們的下巴驚了一地。
可以想像,總參謀部那些軍官們就像得到了一群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來炫耀。不過考慮到如今還是備戰時期,改裝工程量固然不大,但拆拆裝裝也要佔用不少工人和工時,與其把時間和資源浪費在這種次要事項上,還不如先集中精力做好開戰準備。等戰爭勝利之後的閱兵上再拿出來,不但更從容,效果也更好。
「也就是說,準備工作一切順利。那麼——」
手指交疊在一起,話題被切換了。
「查理曼和阿爾比昂的談判怎麼樣了?」
看似毫無關聯,但其實兩者卻緊密聯繫。
查理曼和周邊國家的關係直接決定亞爾夫海姆的開戰時間,其地緣政治環境惡化的越快,開戰時間也就越早,反之戰神降臨的時間則會延遲。但精靈們希望可以自己掌握那個時間。如果開戰太早,他們的準備尚未完成,開戰過遲,則會錯過閃擊行動需要的良好氣候環境,過早進入動員狀態也會對士氣產生影響。
是故,緊密觀察查理曼與諸國的互動。乃是當前緊要的事項。
不過,作為當事者的查理曼似乎對此沒有任何自覺。
「不知是通過什麼渠
道,首相與阿爾比昂的秘密談判被王太子知道了,就連阿爾比昂人猶豫不決的情況也一清二楚。他似乎認為黎塞留的方案就是阿爾比昂可以接受的條件,在關於今後談判方向的朝廷會議上提出發揮『非常精神,冒險提高要價,以壓服阿爾比昂接受。然後,這個愚蠢至極的想法得到了絕大多數大臣的支持。」
提爾下意識的想要聳聳肩,猶如滑稽劇一般非現實的情形,讓堪稱軍人模範生的他都有點忍俊不禁了。
儘管早就知道查理曼上層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都是腦袋發熱之輩和附庸附和之徒。會出現這種提案是早晚的事情,隨著這類人佔據大多數,強行通過議案也是必然的趨勢。不過這一刻來的實在有點太快了。
「無需為此感到奇怪,親愛的提爾。王太子和陸軍樂見對手掉進戰爭泥潭裡慢慢淹死的情形。第二王子和提坦斯則是不願把吃下去的東西再吐出來。並且覺得自己還有餘力改變戰局——這兩撥人都不樂見和平降臨。我們沒必要對小孩子一樣的黨爭去一一關心。重點是追加的新要求是什麼。」
「除了之前黎塞留提出的幾項要求,還用和拉普蘭的盟約和並未取得實際進展的對公國貸款、援助協議作要挾,要求阿爾比昂承認查理曼有在大陸和海洋上採取自由行動的權力。立即勸卡斯蒂利亞求和,同時解除事實上的對查理曼貿易禁運,締結新的商貿條約。」
「一群蠢貨。」
布倫希爾評論到。
縱然母神顯靈,也別指望阿爾比昂人會答應上述和主動投降無異的要求,除了讓談判終結,開始戰爭的倒計時,查理曼人別的什麼都得不到。
如此一來,接下去的事情大致也可以預測了。
毫無誠意的談判注定不可能得到理想的結果,而雙方也尚未做好開戰的準備。繼續談判以掩飾戰爭即將爆發,做好先發制人的準備就成了雙方的必然選擇。至於精靈陣營要做的,則是促使查理曼先開第一槍。
「我們必須製造出這樣一種狀況:查理曼利用談判為掩護,掩蓋出動軍隊偷襲,後用偷襲拉開戰爭的序幕。如此一來,查理曼便會激起普遍道德仇恨,就算我們日後主動發動閃電戰也成了合情合理,是被允許的迫不得已行為。」
人類希望帝國的殘疾人大統領就幹過類似的事情,在認識到戰爭即將打響時拒不採取先發制人的措施,而是被動的等待著日本人打出第一槍,希望把挑起戰爭的道德譴責加在日本人頭上。雖然百密一疏,算來算去沒算到日本人敢千里奔襲太平洋防禦的心臟,搭上了艦隊主力。不過日後靠強大的工業實力反推成功後,不管是無差別爆擊還是種蘑菇,包括孤立主義者或和平主義者在內的米國人民都表示喜聞樂見,箇中原因就在於此。
黎塞留為首的穩健派必然會竭力反對,但他們注定會失敗,面對整個國家的「暴走」,部分中樞人士的理性聲音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多遲緩一下進度而已。
同樣的戲碼總是不斷上演,首相大人可說是查理曼迄今為止最偉大、最冷酷無情的政治家和國家主義者,但受限於環境和認知水平,他卻未能將「國家至上」的理念貫徹到底。當初首相默認「七日戰爭」的既成事實時,確實是迫於形勢,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多少也有信心在提坦斯尾大不掉時將之摧毀,在可以為查理曼帶來利益時,不妨將之視為便利的工具,之後再拋棄銷毀也不遲。事到如今,或許黎塞留也依然有這個能力,但樞機主教顯然忘了,軍隊終究是國家的暴力機器,是國家的肌肉也是國家的工具,可刀子有了思想時,還是否還會像過去一樣按照主人的想法行動?在他決定放提坦斯一馬的時候,他就已經違背了自己的理念。
歷史一次又一次證明,當軍隊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張時,他們是不願意繼續接受節制的。而當政府連約束軍隊都做不到時,必然會出現軍隊軍閥化和國家軍隊化。如今查理曼的情形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陸軍、海軍、提坦斯只是在名義上服從國家,事實上則是兩位王子和首相的私軍。除因利益訴求不同產生的齟齬,軍人們的想法並無本質區別——將查理曼建設成一個以軍隊為核心的軍國主義國家,國家一切事物都要為軍隊服務。所以,不論首相是否能搞掉提坦斯或陸軍,這都不重要了,關鍵在於,軍隊已經越來越和國家成為一體。除非整個國家經歷一次總崩潰式的清洗。徹底根除軍國主義的土壤,否則事態總會發展到原先的軌跡上。
當然,對精靈們來說,他們——提坦斯、陸軍、首相、王族、查理曼、阿爾比昂、人類、獸人——全都是用於實現目的的工具。工具的命運從來都只有一個。不再符合主人利益時。就會立即被丟到一邊。
「不過我們也不能太依賴敵人自身的問題,更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抓准了交流間的短暫寂靜,李林低聲說到。
與會的心腹們將視線集中到最高的執政官身上。停了一兩拍後,李林繼續說:
「總參謀部遞交上來的《關於左翼漸減作戰可行性》,你們都看了吧?」
大家一起點頭,對這份幾乎引發總參謀部撕逼大戰的報告,他們不可能沒看過,布倫希爾和提爾看得還是原手稿。
事情的起因是a集團軍群參謀海寧.特雷斯考夫上校向上峰遞交了一份關於左翼防禦作戰的個人見解。在這篇私人研究性質的報告中,特雷斯考夫對「黃色計劃」整體並無意見,認為這是戰爭史上罕見的傑作,尤其是右翼自阿登地區出擊的「鐮割攻勢」將開創機械化長距離奔襲作戰之先河,將戰爭帶入新紀元。接下來,集團軍群參謀筆鋒一轉,對左翼,即齊格菲防線表示不滿。
「不用懷疑,齊格菲防線是個天才的設想。但是!它只能帶給我很少的安全感,我認為我們可以幹得更好,而
不是把錢扔進地下,並且按照僵硬的時刻表行動,我們大可以更加彈性的組織防禦,為部隊執行作戰計劃時留出更多靈活發揮的餘地……齊格菲防線最危險之處在於心理上,它會造成一種錯誤的安全感,躲在牢不可破的鋼鐵堡壘之中的感觀,一旦這種感覺被打破,部隊的作戰意志將會受到重創。」
這是報告書中的一段話,正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觀點激起了總參謀部的強烈反應,在他們看來,一介前線參謀不專注自己的正面戰場,對其它戰線的佈防和作戰計劃指手畫腳已經是極為嚴重的僭越行為,居然膽敢批評最高執政官制定的用兵方略簡直形同造反。如果不把這個「刺頭」打下去,日後形成歪風邪氣,導致軍紀蕩然無存,還能指望軍隊打仗麼?於是乎,總參謀部當即要求召開軍事法庭,以「藐視上級」的罪名審判特雷斯考夫。而特雷斯考夫也有不少朋友同僚,或是贊同其作戰計劃,或是對總參謀部小題大做看不過眼,紛紛出來聲援特雷斯考夫上校,一時間鬧得風雨飄搖,幾乎從口角發展成決鬥。最後還是執政官親自出面,各打五十大板,才把事情給壓下去了。
撇開事件本身造成的影響不談,僅以純粹的戰略戰術角度來看的話,特雷斯考夫的意見確實頗有革新之處。
黃色計劃中,左翼的任務用「固守夾擊」一詞便可概括。按照總參謀部的設想,依托齊格菲防線一系列要塞工事,守軍完全能堅守半年以上,而右翼閃擊部隊最多只需幾周時間就能完成迂迴包抄。在此期間,查理曼軍隊主力將被吸引到齊格菲防線上,屆時守軍大可利用炮兵力量減少敵軍的數量和士氣,最終和迂迴部隊圍殲敵人。
從理論上來說,這沒什麼不對的,充分利用己方的各種優勢削弱甚至消滅對手本來就是用兵基礎。但特雷斯考夫尖銳的指出:左翼顯然沒有考慮到,如果敵軍在堅城壁壘下損失慘重卻寸土未得,轉而掉頭迎擊機動部隊時,防線守軍該如何處置?萬一最終決戰時,包圍圈內的敵軍數量依舊龐大,且抱定必死決心死戰到底時,又該如何處理?
說到底一句話,總參謀部給予左翼的彈性空間不足,萬一發生計劃預測外的狀況時,極有可能因為一環脫離誘發連鎖反應,導致整個作戰功敗垂成。
針對這一問題,特雷斯考夫提出了他的解決辦法——「漸減邀擊,機動防禦」。
所謂漸減邀擊,是利用機動性強的小部隊和航空兵,在查理曼軍隊前進至齊格菲防線途中發動不間斷的遭遇戰,使本來擁有數量優勢的敵軍無法集中全部兵力攻擊齊格菲防線,必須抽調部隊防禦不知從何處來的奇襲,同時萬一敵軍轉向時亦可對其進行牽制。
至於機動防禦,則是當敵軍攻擊時,主動放棄次要地區,拉長敵軍補給線,當對手後勤難以為繼時發起反擊。充分利用運動戰消耗、牽制對手,使之無法輕易進擊或撤退。
「特雷斯考夫上校的設想很有創意,也充分利用了敵我在通信和機動力上的巨大差距,但他忽略了他那種戰略必須的兩個條件。」
搖晃著食指和中指,李林悠然說到:
「廣大的戰略空間,以及近乎理想化的事態發展。」
在地球的戰爭史上,漸減作戰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游擊戰、運動戰都有類似特徵,二戰前的日本海軍更是發明了空前絕後的「九段截擊」,而機動防禦更是在二戰時被蘇聯人玩得滾瓜爛熟,至於轉進如風的凱申公,好歹也算是聽了蔣百里先生「空間換時間」的箴言,加上他老人家總算沒學汪精衛當漢奸,這裡也把抗戰時期的**算進機動防禦的案例裡。
以上案例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防禦方擁有足夠廣闊的空間縱深。
毛子和天朝就不用說了,就算是島國的日本,在設定「九段截擊」時,戰區從美國西海岸一直劃到中太平洋的馬紹爾群島。精靈的地盤可沒大到那種程度,加上查理曼軍隊從集結地到齊格菲防線的區域也玩不起那種敗家戰術。
另一方面,漸減作戰固然可以有效牽制敵軍,但抽調機動部隊顯然會削弱右翼作戰力量,這和「強化右翼」的戰略大前提明顯背道而馳,故而可行性不高。
「話雖如此,我們也不必全盤否定新方案的意見。像運用小部隊襲擾,加以航空力量對行進中的敵軍進行轟炸——這些想法就很有現實意義與可行性,配合要塞的列車炮群,加上作為要塞核心的伊謝爾倫炮台……」
李林起身在辦公桌上鋪開作戰地圖,拿著鉛筆在地圖上勾畫起來,心腹們連忙圍攏過來仔細聽取李林的戰術構想。
「報告!」
突兀的報告聲傳來,大家都抬起了頭,只見親衛隊隊長快步走了進來。
「執政官閣下,阿爾比昂國務秘書沃爾辛厄姆閣下發來緊急聯絡要求。」
尼德霍格面容嚴肅的報告到。(未完待續……)